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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幸村把带回来的甜粥放在床头柜上时,仁王已经很快地讲完了最后的客套的话,一点没理会那头经纪人泫然欲泣的语气就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在床上滚了两圈,最终抱着被子仰面把目光对准了站在床边的幸村。
幸村精市。
仁王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在醒来的时候仁王条件反射地避开了对这样问题的深思,但此时从下而上凝视着幸村的脸,仁王就又想起昨晚让他吓了一跳的那个眼神。
对,就是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网球的那个眼神。
太可怕了好吗?
还有幸村说的“想了很久”……
那句话是他理解的意思吗?
怎么想都觉得太超过了。
他没有想过他们会发展成现在这种状况。
太超过了。
仅仅是幸村可能喜欢男人这一点就让他反应不过来。仁王始终坚信幸村是一个无性恋呢,脑子里明显只有网球啊。但是以幸村的性格,不可能会在这种方面开玩笑吧?说出了那种类似于“我暗恋你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当然得直接上啊”的话……
噗哩,暗恋这个状态怎么可能和幸村对等呢?
他眨了眨眼,试图让一团糟的脑子发挥正常作用。
幸村在床沿坐了下来。他对着表面上一派正常却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在走神的仁王招了招手:“过来吃饭?”
“……哦。”仁王反射性应了一声,他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因为身体上的不适而皱了皱眉。嘶了一声,仁王又看了一眼幸村:“我先收拾一下。”
前夜乱七八糟地就睡了,醒来还没来得及发呆就看到了手机上几十个未接来电,仁王不得不先行安抚自家经纪人免得事情闹大。现在他抱着被子,有点进退两难。
没穿衣服啊……
算了,反正都……
自暴自弃到极点的仁王挣扎了两三秒就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在幸村的目光下走进浴室的感觉却没有想象的那么不自在。
大概是少年时朝夕相处的过程中什么事都做过了?
仁王突兀地想起国三那年U17的国家队海滩训练和那个一片混乱的“搭讪大赛”。当时他cos成君岛圆满完成任务不说,还在发现了海滩上那个金发碧眼的女郎其实是个大叔(仁王:变装这种事我在行啊!)时刻意用自己的精神力影响了幸村(感谢越智月光先生的示范),让幸村出了个大丑,不得不吃下三津谷的特制饭团。
他那时候做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叉腰站在幸村的“尸体”旁边吐着舌头说:“你一个人继续做梦吧,噗哩~”
……噫,我居然做过这种事啊。
想起来仁王也觉得有些好笑。
他扯了扯嘴角拿下了淋浴的喷头。
在等冷水变成热水的间隙,他看了看半身镜中的自己。
明显的痕迹还真没有,只是镜子里的男人眉眼间的慵懒和倦怠,一眼就能看出来经历过什么吧?
而且仁王看着看着就发现,前一天晚上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的原因,不只是药效而已。
成为演员以后刻意调整过身材,也需要维持体型,就连肌肉都得保证“观赏性”,这种标准小白脸的战斗力和外面那个做了几年职业选手并且正是职业选手体力巅峰的年龄的男人比……
对这样的事实感到一点点的悲伤,仁王移开了视线。
他不紧不慢地把全身都清理了一遍,又拿了酒店提供的浴袍套在身上。
对着镜子把头发吹干,仁王伸手习惯性地想拿点什么往脸上涂。
真是职业病啊。
走出浴室的时候仁王的心情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一个热水澡本来就能舒缓情绪,更别提仁王本身就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纠结到死的性格。
他打开浴室的门,迎面而来的亮光让他反射性眯了眯眼。
是房间里的窗帘被拉开了。大概是在他清理的过程中幸村叫了客房服务,整个房间都已经被整理过。
那个让他纠结了许久的男人正站在窗边,面朝外。
仁王没管他,自顾自走到床头柜边上,坐上床沿去看幸村放在那里的所谓早餐。
一碗粥。
嗯,当然,他现在是最好吃点清淡的。
……但这粥里的红豆红枣是怎么回事?
幸村还真不怕他翻脸啊?
这个问题幸村能回答的,他是真不怕仁王翻脸。
你说他连趁人之危的事都做了,事后一点小调侃就真的是习惯使然。整个立海大能有本事让他变得狼狈的就只有仁王了,这家伙逮到机会就不痛不痒地恶作剧和整蛊,幸村要认真计较都觉得自己小题大做,难免就养成了用另一种方式逗回去的习惯。
所以他在听到浴室的门打开的声音以后默不作声地转了身,靠在落地窗上看着仁王慢悠悠走出来,坐在床沿打开了放着早餐的打包袋,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
那个男人抬起头:“……为什么里面是红豆和红枣?”
幸村微笑:“你不是贫血还低血压吗?早上吃点甜的会比较好。”
说的真有道理啊。
仁王垂下眼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觉得就算幸村这么说了,他还是很有一种被送红豆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