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东京的房价和德国的房价能一样吗?”仁王笑着反驳。
幸村推开门笑着摇头:“那至少说明你能在德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而且雅治,你的片酬没涨?”
“涨了。”仁王道,“花的更厉害。”
幸村笑出声:“行了别贫了,进来吧。”
他走过去试图帮仁王拎行李,仁王有些别扭地拦住了:“我又不是连行李箱都提不动。”
幸村的独栋别墅确实不大,严格说来,独居也不显得十分冷清。说是别墅,一共也只有两层,也只有两个房间。二楼的主卧占据了一整层,包括了浴室洗手间和小书房,还隔出来了一间画室。一层除了客厅厨房和餐厅之外还有一个小房间,就算是客房,比起二楼的主卧来说面积要小很多。最上面还有个阁楼,理论上住不了人,堆放杂物而已。
这是他在签约德国的俱乐部以后购置的房子,在美国的住所也并没有卖掉。打网球到幸村这个层次也确实不缺钱。
当然不管怎么样,德国和美国的房子的住宿条件都不如他在日本的房子的。
……指的是,幸村家在神奈川的主宅。
站在铁质楼梯的末端,幸村单手扶着扶手,侧过身:“客房没有整理,我们一起睡吧?”
仁王挑了挑眉:“没有整理?”
“对。”幸村点头点的理直气壮。
“……我不信你真的没有整理。噗哩。”仁王道。他妥协一样地微微躬身,放松了下来:“然后你还想说,主卧里只有一张床吗?”
“确实如此。但床很大,你不用担心。”幸村道。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仁王哼笑道。他拎着行李箱踏上了楼梯:“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这句话一语双关。
幸村第一反应是想到了某个让他回味无穷的夜晚,然后反应过来仁王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应该不是那个。那大概是……他们很多次合宿?
确实立海大的箱根合宿时,大家同住在一个房间,睡的是铺在一起的榻榻米,也算是“在一起睡过”了。而在想到箱根合宿的时候,幸村的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些画面。
比如看上去张扬的欺诈师睡着以后反而会侧着抱着被子显得乖巧,又比如在温泉里打闹的时候……
咳,暂时就到这里为止吧。
说起来,仁王确实非常排斥阳光,但实际上并不是天生皮肤白的类型。如果和幸村自己的肤色对比,总是逃避着阳光的仁王反而并不比幸村要白。可是不对比的话,单独看仁王这个人,你就是觉得他有种诡异的苍白感。好像吸血鬼一样。就算是泡在温泉里的时候,皮肤因为温度和水汽染上红晕……
咳,都说了暂时想到这里为止了!
幸村深呼吸。他看着仁王的背影,有些遗憾。
哎,还以为能看到仁王慌张的样子呢。
欺诈师清醒的时候果然不太好糊弄,幸村有些小遗憾。
那天晚上那个不太清醒的仁王,大概短时间内是不会见到了。
主卧已经提前整理过。
本就是独居的设计,第二层整层楼都是主卧就代表着房间并不封闭。
仁王走上最后一层台阶,入眼就是很大的床和连成一片的壁柜。回身还能望见一楼装饰的有些随意的布艺沙发。
这种设计,又是一个人住……
关上灯估计挺可怕的吧。
仁王心想。
整理行李箱没有花多少时间。幸村提前空出了一个壁柜,仁王把带来的东西随便往里面一塞就算完事。
接着两个人就打算出门。
幸村说我直接带你去俱乐部看看吧,仁王就问无关人员进去没关系吗?
又不是什么封闭性的地方,日常训练的场所,赞助商还不是随便来随便看。而且俱乐部的食堂味道还不错。
部长你就打算请我吃食堂啊。
不好吗?
噗哩。
对话结束。
走到门边,幸村回想了一下仁王带来的衣服,又看了看仁王现在身上穿着的大衣:“嗯,其实德国的春天还是挺冷的。”
“我觉得还好。”仁王道。
“感冒了就不好了。”幸村继续道。
仁王侧过头看他:“……所以?”
从门口的衣帽架上拿了一条毛毡围巾,幸村环过仁王的肩膀把围巾绕在了他的脖子上:“就当做是预防。”
有矢车菊的味道。
仁王想。
或者是百合。
……反正他根本分不清。
总之,就是幸村精市的味道吧。
把自己的围巾套在我的脖子上,部长表达心思的方式还真直白呢。
9
德国的春日确实挺冷的。
仁王当了演员以后的日常过冬服就是一件针织衫外搭一件大衣,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围巾让他有些不自在,可看着幸村含笑的侧脸,他又觉得有种微妙的情绪在胸口蔓延。
走向俱乐部的过程中难免就聊到了网球。
幸村有一搭没一搭地描述着他眼中的职网,间歇抱怨两句状态决定成绩。
前几天刚刚过完二十五岁生日的幸村就算用最严苛的年龄直减法(就是出生年月日与现在年月日相减)也二十六岁了。网球选手的巅峰是二十二到二十四。他三年前拿到了大满贯,之后就因为太拼而缺席了大半年的比赛,一直到今年成绩才有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