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3/3)

　疼爱她的亲人都还在！

　过了会，她问：“表哥，你过几日得不得空？”

　“什么？”

　“我有事拜托你。”

　“何须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管说！”

　“嗯。”沈如絮笑：“我过几日去探望舅舅舅母，届时再与你说。”

　“为何要过几日，今日也成啊。”

　“今日不方便。”

　范蘅瞧了眼这个表妹，她脸色苍白，想必此前病还未好，兴许是怕去了家中令父母心疼才特地缓几日。

　要说这个范蘅，行事虽大大咧咧，却心细如发，沈如絮心里想什么都瞒不过他。上辈子，沈如絮跟这个表哥感情最要好，许多不能跟长辈说的事跟他就能说，两人无话不谈。

　沈如絮点头道：“我确实得养养，等病好了再出门，届时表哥带我逛街如何？”

　“行！”范蘅立即应道：“你想买什么表哥给你买！”

　.

　进入四月，天气逐渐暖和起来，沈如絮的病也养得差不多了。

　初三这日，她吃过早饭去了趟怡福堂给祖母请安。

　自从沈文轩考中进士后，老夫人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

　“你今日去舅家？”她坐在榻上，一脸慈爱：“礼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好了，”沈如絮回道：“给祖母请安过后，就出发。”

　“去看看也好，听说你舅舅前儿又得了赏赐，圣眷正浓。”沈老夫人说：“过不久你哥哥就要入仕，朝中有你舅舅帮衬会好些。”

　沈老夫人乐于让沈如絮兄妹跟舅家亲近，沈文轩得好处，就是沈家得好处。这便是沈老夫人宠着沈如絮兄妹俩的原因。

　她说完，吩咐婢女把东西捧进来：“这是我给你舅舅舅母准备的，虽知你自己准备得有，但这些是我的心意，你一同带去。”

　“是，”沈如絮福身：“孙女替舅舅舅母多谢祖母。”

　“瞧你，一家人还说两家话？快去吧。”

　.

　沈如絮到舅舅家时，舅母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絮絮，你总算来了。”舅母苏氏拉着她的手：“快让我看看瘦了多少。”

　“上次见你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我实在心痛，好几次忍不住想把你接来这边养病，被你舅舅劝下了。”

　沈如絮是沈家女儿，生病了却在舅家养病旁人会戳沈家脊梁骨，苏氏不好做这种事。

　她拉着沈如絮往里走，边道：“前几日听说你被罚跪祠堂，那年氏实在心狠，你还在病中她居然也干得出来。”

　她低声问：“絮絮，你跟舅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年氏为何罚你跪祠堂。”

　对于疼爱她的舅母，沈如絮没什么不好说的。她把此前年氏送她的衣裳以及在宴会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遍。

　苏氏听了顿怒，啐道：“好个不要脸的年氏，欺负我外甥女没人撑腰？”

　“舅母别气了，横竖我也没吃大亏。”

　“你做得好！”苏氏说：“往后就这么回击。以前你性子软我还担心你受委屈不吭声，一心想着等你嫁个好人家摆脱年氏会过得好些。”

　“对了，”想到什么，苏氏问：“靖国公府设宴，年氏为何会带你去？按理说她可不希望你嫁给陆世子。”

　说完没等沈如絮回答，她又兀自道：“靖国公府世子我是听说的，人才品性都好，若是你们真有这个缘分......”

　“舅母，”沈如絮打住她：“快别说这个了，我舅舅呢？”

　苏氏只当她是害羞，笑道：“你舅舅去城外军营了，你放心，他记着你今日过来呢，没准一会就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才坐下来没多久，就听得厅外范伯州中气十足地问：“絮絮来了？在何处？”

　同来的还有范蘅，两人正好在门口遇上。

　范蘅兴致勃勃地提着只鸟笼进来：“表妹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苏氏笑骂：“你买这个做什么？可别把你表妹带歪了。”

　“不是买的，是别人输给我的。娘您别看这玩意长得丑，它可不是花钱就买得着的。”

　他扭头对笼子里一只乌漆麻黑的鸟说话：“表妹最好看！”

　那鸟像模像样地开口：“表妹最好看！”

　顿时，惹得厅里的人忍俊不禁。

　.

　沈如絮跟舅舅舅母说了会话，范蘅就拉着她出门了。

　范蘅还惦记着带她逛街的事，他连钱都准备好了，土财主似的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表妹，今日你只管买。”

　沈如絮诧异：“你无官无职的，例银也不多，从哪弄来这么多钱？”

　范蘅这人花钱没个卯数，有多少都能给这少爷败光，因此平日苏氏把他的财路管得死死的，连他名下的产业都全部接管了，说等他哪天成亲了就交给媳妇打理。范蘅一听哪里肯干？打死也不愿成亲，他可不想娶一个整日管他钱的人。

　“我跟大哥借的，一说是给你花他二话不说同意了。”

　“......”

　沈如絮无奈：“表哥可还记得自己欠下多少债了？”

　范蘅谦虚一笑：“谁叫我是最小最可爱最英俊的老幺呢！”

　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倒是逗笑了沈如絮。

　不远处，陆亭知才下马车，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少女侧颜娴静姣好，不似以往的清高，唇边一抹明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