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溃不成军
“这是……”阿宸定定地看着手中的这本书，瞳孔在一瞬间微张。
这竟是……一本记载魔族禁术的书籍。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司空凌云突然出声道，吓得阿宸一抖，忙将旁边的书籍掩盖住这本禁／书。
“没……没什么。”阿宸道：“可能是抄书抄的有点累了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司空凌云心中虽疑惑，但也没继续问下去。
这时，知藏老伯伯走了进来，提醒道：“二位今日抄书先抄到这吧，先去用午膳，下午就开始修补古书残本了。”
司空凌云应道一声：“好。”便带着阿宸去门派食堂吃饭了。
这个时间点，来食堂里吃饭的弟子已经很少了。
还记得刚开始去藏书阁领罚报到的时候，因为青山峰所隔甚远，为了方便，司空凌云和阿宸便在食堂就餐。
那时就是没挑准时辰，选在就餐高峰期这一时段来到了食堂。司空凌云甫一踏进食堂，原本其乐融融，热闹轰轰的氛围瞬间冷场。
司空凌云就仿佛天生带着一股子能迅速冷场、清场的体质。他走到哪里哪里就升起一阵寒气，寒冷刺骨，直把人逼得离他三尺远，才能不受他气场的压迫。
为此，食堂大妈简直要愁出好几道皱纹了。她不敢找司空凌云，便只好来找阿宸哭诉。让他们尽量别来食堂了，或者挑人快没了的时候再来……
食堂大妈为了感谢他们的配合，每次都会专门给他们留几道格外的、丰盛的午餐。
阿宸原话传达时，司空凌云倒没什么意见，毕竟人家的工作也不容易。只是司空凌云多少有些伤了心，他不就是天生冰系灵根，自带了一些冷气吗？至于这么害怕他吗？
“唉！阿宸你们来了？”食堂王婶把留给阿宸和司空凌云的丰盛午餐拿出来，热情道：“今日给你们留了红烧肉，还有阿宸你最爱吃的酱排骨。”
“谢谢王婶了，怎么都是肉啊？”阿宸笑道：“王婶知道我们爱吃什么，就给我们留了这么多菜啊。”
王婶笑道：“你现在还在长个的时候，要多吃肉啊！”
“那真是谢谢王婶了，您对我真好！”阿宸人长的俊，嘴也甜，食堂里的大妈大婶都非常喜欢他。每次食堂里留的菜，基本都是阿宸爱吃的。
阿宸的口味，司空凌云自是再清楚不过了。特喜欢甜食，典型的无锡口味啊。怪不得阿宸他娘在他小时候，要拿吃多了糖，会把牙齿吃坏的话来吓他。
午时三刻，食堂已经相对十分安静了。只有阿宸和司空凌云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吃饭的动静。
“多吃点蔬菜。”司空凌云将手边的青菜推到阿宸面前，道：“要注意膳食平衡。”
阿宸虽不太听得懂“膳食平衡”这个词，但从司空凌云的举动来看，应当就是让他不要只吃肉，不吃蔬菜。
阿宸弯了弯眼角，笑道：“嗯，好。”
食堂王婶看着他们二人，心道：【这对师兄弟感情真好啊，就像亲兄弟一样。】
系统悠悠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道：【这哪像亲兄弟，根本就像一对西皮嘛～】
司空凌云：【什么？系统你刚嘀咕啥？】
系统回道：【没说什么～】
午膳过后便是回藏书阁，帮忙修补整理书籍残本。阿宸做事认真，心思又细，司空凌云也不好意思偷懒，便也卖力地干着活。
这几日一直都忙到很晚才的青山峰，直到最后一天，总算将那些孤本残籍都收录整理完毕。
司空凌云越发觉得，这半个多月来，他们就是被戒律长老诓来藏书阁，做免费苦工的。
回到青山峰，司空凌云做好晚饭后，去叫阿宸吃饭。敲了敲门，却没听到动静，司空凌云便只好推门进去了。
房屋内光线有些昏暗，司空凌云瞧见阿宸趴在床上的身影。他走上前一看，发现阿宸竟已睡着了。
修补古典书籍虽不是什么体力活，却也挺费心神的。司空凌云看着阿宸熟睡的侧颜，心道：【这几天，你应当也是累坏了吧？】
正当司空凌云纠结着，是让阿宸继续睡呢？还是叫醒他吃晚饭呢？他突然看到阿宸枕头边的一抄录本，脑子里本能性地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不自觉地将那本抄录本拿了起来，在翻开第一页后就愣住了——
这里面记录的竟都是，魔族禁术……
“唔……”阿宸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茫然地看着身前的司空凌云道：“师兄……”
“醒来了。”司空凌云若无其事道：“晚饭做好了，走，吃饭了。”
“哦。”阿宸迷迷糊糊的下了床，跟在司空凌云身后。
晚饭过后，阿宸主动把碗筷承包了。等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地面突然有一道冰蔓，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他的脚下！
阿宸反应极快，飞身避过这一突袭。司空凌云站在不远处，道：“阿宸，来比试一场。检验这半个多月来，你可有退步？”
阿宸笑道：“好啊！”
巨大的明月悬挂在夜幕之上，投射出一道道变化莫测的影子。
司空凌云手中术法变换万千，阿宸亦不退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司空凌云虽招招凌厉，却捏得住分寸，只是把阿宸逼得几乎使出了每一道灵根。
阿宸飞速的奔跑着，身后窜出一道道巨大的冰柱。他掌心捏诀，停住脚步，猛地一转身，一道强烈的火柱便从他掌中迸发——
那即将划过他鼻翼的巨大冰柱，瞬间融化成了一摊水。阿宸脸边闪过一丝笑意，然而还没等他笑出来，他脚底下突然升起一片冰柱——
阿宸一瞬之间便失了平衡，被脚底下的冰蔓带起，高高的悬挂于空中。
“啊！师兄，我、我认输，你放不下来好吗？”阿宸趴在冰柱上，求饶道：“我……我恐高……”
“恐高？”司空凌云笑道：“那御剑飞行，十万八千里高，你怎得不怕？”
阿宸愣了愣，随即弯眸笑道：“那不是有师兄带着我吗？”
“就你会说话。”司空凌云一挥手，那高高升起的冰柱便缓缓融化，阿宸被慢慢地降了下来。
在距地3米来高的样子，阿宸便从冰柱上跳了下来，精准无误的扑在了司空凌云身上。
司空凌云被他这么一扑，险些没站稳，脚跟后退了一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啧，真是越长大，就越发的没大没小了。】司空凌云将阿宸扶稳道：“不是恐高吗？嗯？三米来高，我看你跳下来，眼睛也不带一眨的。”
阿宸笑嘻嘻地退后一步，站稳道：“这不是有师兄在下面接着吗？”
阿宸的额际带着些许汗珠，今晚与司空凌云的这一场较量，让他酣畅淋漓，十分过瘾，便不由得高兴起来了。
司空凌云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有轻微的洁癖加强迫症，倒不是嫌弃阿宸，就是忍不住的想要让眼底看着干爽。
他取出袖中的帕子，一点点擦去阿宸额际的汗水，道：“过瘾吗？”
“嗯！过瘾！”阿宸开心道，他突然想起什么，忙道：“师兄，你在这儿等我一下！”说着便撒开腿跑了。
司空凌云看着阿宸奔跑离去的身影，眼底的眸光渐渐暗了下去。
系统悠悠地开口道：【怎么样？试探出来了？】
司空凌云回道：【嗯。】
【感觉怎么样？】
【灵力很纯粹，阿宸他并没有修习魔族禁术。】
【那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只是在想，究竟是什么契机，会让今后的阿宸走上修习魔族禁术的道路？】
系统悠长着语调道：【不管是什么契机，作者要他修炼，他就得修炼啊～你管他什么原因呢？你又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司空凌云竟也难得的沉默了。
“师兄！”银白的月辉下，阿宸向司空凌云开心地跑来。
他笑的一脸纯真，小心翼翼而郑重其事的举起手中的玉佩，道：“嗯，我的手艺不如师兄，但我一直在很认真很认真的雕刻。我想要雕刻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送给师兄。”
司空凌云眸光微动，他道：“你其实，早就知道了？”
阿宸点头道：“嗯，我看到师兄是亲手为我雕刻的。”
司空凌云：“我……”
“我知道那时师兄其实是在安慰我，但是你为了兑现与我的承诺，所以亲手雕刻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只为让我不失望，我都懂。”阿宸道：“师兄，我真的很高兴，这世上除了我阿娘，还会有另外一个人对我这么好，对我如此的上心。”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师兄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上。所以——”阿宸踮起脚尖，将那枚玉佩佩戴在司空凌云的身上，道：“所以从今往后，我也会对师兄特别特别好，我会永远的，将师兄放在心上。”
阿宸望着他此生唯一的光，眼底也仿佛充满光亮。司空凌云的心间，却在一瞬间，溃不成军，兵败如山倒。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激动不？阿宸间接性表白了！
这是我好友看我文看到现在，她唯一一次跟我说，她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
哈哈hiahiahia，反正我是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