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嘎嘎嘎嘎嘎嘎嘎
“还是很疼吗？”谢景然擦干谭思远额头上的冷汗，犹豫着要不要把谭思远衣服脱了，虽然他们早就把彼此看的干干净净的，但随意脱别人衣服还是不太好。
谭思远摇摇头。
谢景然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蹲在床边盯着谭思远，手里还拿着条毛巾。
或许是谢景然的眼光太过于赤裸，谭思远睁开眼睛，直视着谢景然：“怎么了？”
“……没事。”谢景然站起来，把毛巾扔回盆里，“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嗯，有空我去找你。”
谢景然走出去，关好门。在门口吸了口气，谢景然才慢吞吞的下楼。最近要直播他都是早上就去直播，晚上回家。
距离直播试用期还有几天就结束了，谢景然看着惨淡的人气，盘算着怎么跟许童说自己周末回家的事。鸭也不可能一直做生意，尤其是一，他要是没日没夜的接客，早就肾虚了。
谢景然算着人数，要是一个星期接三个客人，除去周末两天晚上，他还有五天，也就是隔一天就一个客人。想了想，谢景然还是决定偷懒，一个星期两个或者三个。
谢景昕长期一个人在家，他怕谢景昕会想太多。本来就看不见，家里又只有一个人。谢景然莫名想到了各种抑郁症自杀事件，为了弟弟的身心安全，工作什么的还是放一边好。
打开直播间开始玩沙雕游戏，谢景然玩了收到几个礼物之后觉得有必要说一下过几天不直播的事。虽然他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粉丝，但万一沙雕多呢。
说了之后谢景然发现新问题了，评论都在问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业绩不过关，只能收拾收拾回家睡觉去了。”谢景然操作了一下，又通关了一个沙雕游戏。
瞥了一眼评论，有几个一开始就在看他直播的观众开始给他刷起了礼物。谢景然一愣，他记得那几个人，喜欢听他念沙雕文的有钱人。
虽然那几个有钱人并没有发评论叫他念沙雕文，但谢景然还是打开了搜索，去搜了几个最新的沙雕文。念了几篇之后也没看见有钱人的哈哈哈，谢景然有些茫然，有钱人今天不沙雕了吗？
评论里那几个有钱人还在刷礼物，谢景然便明白了。
难道这个网站那么多人，就没有念沙雕文的吗？干嘛非得抓着他不放！就这点粉丝和礼物怎么可能养得起他！谢景然连玩沙雕游戏的心情都没有了，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键盘。
“要不今天就直播到这里吧。”
评论里礼物特效总算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有钱人们的挽留。谢景然摸了摸脖子，撑着下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业绩不行，总不能白直播吧，我还要吃饭的。”
“嗯……”
谢景然也没在说话，心不在焉的玩游戏，念沙雕文，到中午了就关了直播间。吃完饭再去睡个午觉，睡醒之后谢景然打开直播间，他也没打算露脸，这回直接连下巴也不露了，摄像头都没开。
沉默的盯着电脑，谢景然自暴自弃的看起了电影。直到礼物的特效砸了一屏幕，谢景然才瞥了一眼评论。
人气怎么突然高了这么多？
谢景然茫然的看着一直在涨的人气值，都快涨到一万了，礼物也没停。
谢景然掏出手机，问了一下许童，礼物的钱他能提现吗，总不能真的让他白直播吧。可没想到许童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谢景然接了电话，有些无语地说：“你干嘛呢？”
“可以提现的，跟网站五五分，怎么，不想直播了？”许童不知道谢景然在直播，继续说道，“你露脸了吗？我觉得你可以卖颜值，再不行露身材也行……”
谢景然“嗯”了一声，说：“没事了，就这样吧，再见。”然后挂了电话。
看着评论跟炸开了锅似的，谢景然有些好笑。得知不是白直播之后谢景然就恢复了之前的活力，继续着他的直播套路。
人气值越来越高，谢景然看着不太正常的人气值，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人气值上去了，评论和礼物都有，但他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现在的人都喜欢看卖惨吗？不过他好像也没卖惨啊。
而此时，谭思远正趴在床上盯着手机，手上动作不断，仔细一看，是在给某只鸭刷着礼物。
刚才许童的电话让观众们对谢景然的脸感到好奇，纷纷刷起了要求看脸的评论。谢景然瞥了一眼，还是不打算开摄像头。
主播不开摄像头吗？
主播之前还露下巴，今天怎么不开摄像头啊？
开摄像头啊，给你刷礼物。
谢景然被评论一口一个主播刷的烦了，就开了摄像头。观众还是很良心的，开了摄像头之后就刷起了礼物。谢景然玩了半天，看到评论里一串乱码，愣了一会之后反应过来，这串乱码还是他账号的原始昵称。
把昵称改为含笑之后谢景然继续玩着游戏，既然是合作，那他应该可以用着在One Night Stand里的艺名顺便替许童打广告，到时候还可以去问许童要推广费。
直播一下午谢景然脖子不太舒服，活动活动几下筋骨之后，他点开了那几个每天都在给他刷礼物的观众的个人资料。
看了几个资料之后谢景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要看自己的直播了。果然沙雕是与生俱来的，有些人表面资料上正正经经，背地里却是一个沙雕。关注的全是沙雕内容，转发的全都是哈哈哈。
又看了几个资料，谢景然发现刷礼物最起劲的那个人居然是个一级号。看注册时间也就是前两天，他开始直播的第二天。这个人名字都还是原始名字，一串乱码，往下刷也没有什么东西，关注的人就他一个。
谢景然默默地记住了这个人的账号，免得到时候对方换名字了认不出来。就看了十几个粉丝，谢景然发现自己都看了快一个小时了，把电脑关了之后，谢景然才走了出去。
隔壁几间直播房还亮着灯，谢景然摇摇头。隔壁是他的几个同事，大概情况有听许童说过，有个小零人气值还行，估计可以继续待下去。
开车经过了早上遇见谭思远的那张长凳，谢景然拿出手机给谭思远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起，谢景然握着手机觉得有点尴尬。
“怎么了？”
“没，你没事了吧？”谢景然简直就想直接把手机砸了，没事打什么电话！
“好多了。”谭思远顿了顿，又说，“你今晚会在One Night Stand吗？我去找你。”
“今晚我有事，过几天吧。”谢景然不想直播一天又回鸭店接客，即使对方是谭思远，盯着电脑一天了，他只想回家睡觉。
谭思远“嗯”了一声，谢景然说了声“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没事找事。
这是谢景然给自己的评价。直播的事情谢景然也不想跟谭思远说，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回到家的时候容情正在厨房里忙活，谢景然开门前闻到厨房的香味还诧异了一下，开门后诧异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嘲讽。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谢景然把钥匙往桌上一扔，跟个大佬似的坐下。
“这是小然吧，听情情说过你。”
“有事吗？”
谢景然扭过头看了一眼，对方看起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头发梳的干净利落，脸上带着有些憨气的笑容。
厨房里的容情看了外面一眼，忙把谢景然叫进来：“景然你回来了啊，帮我把菜端出去。”
谢景然瞥了老实男人一眼，转身进了厨房：“妈，他谁？”
“你回来的正好，刚才我被人抢劫了，他帮我把包追回来的，你一会别跟人家摆脸色。”容情擦干净手，“今天倒霉透了，遇上好几个难缠的客人，烦死了。”
“那你就把人带回家了？”谢景然看了一眼外面，老实男人还坐在那里，“你知道人家什么底细吗？就随便把人带回家，要是我今天没回来，你是不是……”后面的话谢景然没继续说了，但容情的脸色不太好。
“他是我们店里的，追我好几天了，今天说是帮了我的忙，要我请他吃饭。”容情难得有些不知所措，手指揪着围裙的一角。
“吃完饭我就把他赶走，到时候你别乱说话。”谢景然把饭菜端出去，脸上还是保持着一副“我很凶，别惹我”的表情。
容情松了口气。
谢景然也知道他妈是什么样的性格，她最怕这种死缠烂打的人，虽然脾气不好人也剽悍，但某些方面就跟个小女生一样。谢景然都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还有这种矛盾的人，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容情是不是精神分裂，一会一个样的。
老实男人战战兢兢的吃着饭，谢景然倒是没什么感觉。容情做饭好吃，但是他没什么机会吃到，好不容易容情做饭了，他才懒得管其他人。
吃完饭老实男人很主动的离开了，这倒是出乎谢景然的意料，靠在门边看着老实男人离去，直到看不见人影了谢景然才关上门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