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理解
夏昔昔一回教室，就被班里的女生围着。
“席昼居然是你哥？真的吗？”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认妹妹的要点脸好吗？我小姑子答应你们了吗？”
“妹妹你怎么拿着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我们家医院，VIP套房专为你开。”
……
“看她们那群没见过男人的样子，”郑婉鄙夷地扫了一眼前面围成圈的女生，“不就是一个席昼吗？”
“那可是高岭之花席昼诶。”周妮羡慕地看向那群人，“之前多少女生想和他套近乎都找不到方法，现在好了，都知道他有个妹妹，而且还是个妹控。”
刚刚夏昔昔是席昼妹妹的事情一传开，网上还有人扒起来，发现这几天席昼每天晚上第一个走去接夏昔昔放学，还有人发现之前帮夏昔昔骂人的人其实是席昼新建的号……一时间，冷艳高贵的席昼立起了宠妹人设，稳稳的。
不少人在下面嗷嗷乱叫“国家欠他们一个哥哥”。
是啊，谁不喜欢这种对外不屑一顾，独对自己宠溺的哥哥。
“就算当不成男朋友，有个这样的哥哥好像也不错。”周妮说。
“别说了，我烦！”
郑婉打开手机，想找几条骂夏昔昔的来缓解下心情，结果心堵得更难受了。
那些前一秒还骂她喜欢碰瓷不要脸的人纷纷转了风向，有说她真性情敢和老师刚，也说她不愧是席昼妹妹真有正义感，还有说她可爱的？
郑婉：？？？
这群人是疯了吗？
“什么，席昼的朋友圈？”周妮突然激动站起来，反应过来后又看了郑婉一眼，“我就去看看，去看一会就过来。”
郑婉：……心好累。
她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夏昔昔倒霉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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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下后，夏昔昔刚出教室就看到等在那里的席昼。他冷淡地靠着墙壁站着，懒散随意，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地垂着，皎洁的月光落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风情，路过的女生不由得多看他两眼。
“你怎么又来了？”夏昔昔嫌他太惹眼。
这没心肝的。
“接我妹妹放学怎么了？”席昼没好气，语气极凶，“怎么，还需要你的同意？”
“倒是不用。”
只是你妹妹说不用。
夏昔昔刚想怼回去，却又想到舒医生说这几天外校总有人在校外找麻烦，突然反应过来。
“你该不会是为了确保我的安全？”
席昼：不然呢？
他没回答，带着几分气走在前面。
凉风吹过，夏昔昔忍不住又轻咳两声。
“你外套呢？”席昼回头，发现她穿的还是夏天的短袖，皱眉。
之前衣服被弄脏，她拿洗衣房洗，后来忙着刷卷子，给忘了。
也没等夏昔昔回答，席昼将外套脱下来递过给她：“拿着。”
夏昔昔没接：“丑死了。”
席昼比她高出一个多头，他的外套对她来说太大了，她要穿上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不好看。
她也是要脸的人，就算这张脸普普通通，但也要时刻注意形象。
“穿着。”席昼没耐心，往后一步，按头套衣服，“每天晚上咳得吵死人。”
最终夏昔昔还是被迫穿上大了至少三个码的衣服，然后她便开始百般挑剔起来，一会儿将袖子卷起又放下，一会又将衣服拉直又往上翻了翻。
“你够了。”席昼看不下去，拎着她往前走，“快走。”
于是，路过的一中学生看到，一向暴躁的男神像拎小鸡崽一样拎着夏昔昔走着。眼尖的还发现夏昔昔穿着的还是席昼的校服，顿时又在网上嗷嗷嗷地叫了起来。
——当席昼妹妹也太幸福了。
——啊啊啊啊啊，我也想被男神拎在手里。
——也太宠了。
——不过也没看他对席露这么好啊。
——这么一说还真是，就没见过两人说话。上次一起领奖的时候，男神脸上嫌弃的表情真是绝了！
——当时她好像还喊了男神，但人家没了她，好尴尬。
——她们兄妹不是关系还好的吗？席露经常提起他啊。
——真羡慕她们，能有席昼这个哥哥。
……
席露刚参加完演讲比赛，就接到朋友发来的消息，点开网页一看，满屏都是讨论她与席昼的评论，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席昼什么时候和夏昔昔那个丑女关系那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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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昔昔一上车，就拿出总结的习题册复习。
这次月考考的是高二上半学期的内容，不算太难，她这几天利用晚上的时间，也学得七七八八。之前做过几分理科试卷，差不多也有个两百六七分。
主要原因还是时间根不上，有些问题需要的较长时间才能解答。
她对这个成绩不是很满意，只有加倍努力。
“给你。”
席昼丢给她一个本子。
夏昔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本子，里面总结的是高二物理的知识点。非常详细，每个知识点旁边还有相应的习题，举一反三各种类型都有。
“听说你想进火箭班，这个应该有用。”
夏昔昔知道，他说“有用”都是谦虚，仔细看就知道这份笔记有多么认真，就像黄老师给她的那份精选习题一样。
不对，应该是比那份习题更加详尽，甚至考虑到容易出错的多种可能，每一道题也在旁边写了多种写法。
仔细想想，她因为刻板偏见，以为席昼和那笑里藏刀的人一样，对她好只是为了得到爸爸的喜欢，慢慢抢占她在家里的地位。
但她刚穿过来开始，席昼为了原主就去找了林一萱，如果不是她想到去见林一萱，也许永远也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担心她安全，每天晚上接送。还有他看到自己被人欺负后，早就改口想让大家知道他们是兄妹的事实。
他好像真的将原主当作妹妹。
只是原主性格偏激固执，一直将席昼当成敌人，后期席昼与她关系越来越恶劣，直接选择出国。至于后来慕淮为了报复原主让夏家破产，将原主逼得精神崩溃，席昼再回来时，得到也只是原主自杀的消息。
书中最后关于席昼的消息，好像是他为了对付慕淮但反被算计，一句“下场悲凉”概括了全部。
夏昔昔一直以为，这段描写不过是为了表现慕淮厉害，但现在想来，席昼并不是小说中的纸人，他的行为有他的理由逻辑。
所以，他针对慕淮，应该是为了原主。即使关系恶劣，但他始终将原主当成家人。
想到她那个在她心底捅刀，最终夺走她一切的哥哥，她摇摇头。
原来，并不是所有哥哥都像她遇到的那个人。
等再看向席昼时，光影划过少年冷艳的面庞，尽管仍是不耐烦的样子，但眼里的关心却是藏不住的。她的神情变得柔软，鼻子一算，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诶，这没什么好感动，”席昼从不会哄人，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不想你丢我的人。”
“我知道。”
夏昔昔想忍住眼泪，她不喜欢哭，因为哭起来会很难看，但此刻却又克制不住。
既是因为席昼之后的命运，也是因为她自己。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他人的关怀，虽然这种关怀还是借用了他人的身份。
想到原主，她忍不住道歉：“对不起……”
但始终无法说出真相。
因为她知道如果说出真相，也只会被当疯子，而且她也没有办法让原来的夏昔昔回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改变两人的命运。
“好了，就算丢人也不要紧。”席昼以为她在担心考试，“如果他们要你道歉，我去跟他们耍赖，绝不会让你去道歉的！”
“我绝对能赢的。”夏昔昔拖着哭腔，却也不肯服输。
“嗯。”席昼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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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新学期的第一次月考在周四举行。
夏昔昔有了席昼准备的复习资料，学习起来更废寝忘食，每天不是席昼半夜强制掐电闸，她都忘了休息。
考场安排按照高一期末的成绩顺排，夏昔昔理所当然的去了最后一个考场。
一到考场，她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大半部分都是十六班的同学，自从上次打赌的事情过后，班里同学对她的态度改观大半，以李依晓为代表的一些女生还经常和她一起讨论题目。再加上她有个女生都喜欢的漂亮哥哥，班里大半女生都直呼她“妹妹”。
大家看着她纷纷给她打气：“冲鸭！”
“妹妹要崛起！”
“考进火箭班！”
……
夏昔昔冲大家微微笑着：“必定不负所望。”
在她前面不远的郑婉翻了个白眼：“就等着打脸吧。”
另一边，黎老师正拿着试卷准备进教室监考，与她同行的一老师问道：“听说黎老师这次和夏昔昔打赌，她说要进火箭班？”
“就凭她？”黎老师揶揄，“那是她说考就能考的？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考不进的，她说考就能考了？”
她觉得夏昔昔说大话，一个年级倒数第一，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考到年级前一百？
“她是自大了一点，不过黎老师也没必要和一个学生这么较真。”
“你不知道，她天天惹事，搞的十六班都不好管，我就是要叫她一点做人的道理，消消她的气焰。”
她已经等着考试结束后，夏昔昔当着全校人的面给她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