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侍酒师图鉴×11
隋嘉年的四个心腹秘书派出去了三个, 到全国各地酒店巡查。
仅留下一个秋津真白, 自然不能用来泡咖啡。
前总裁留下的一个女助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话的时候老是爱眨眼睛, 捋头发,露耳朵。
就连一杯咖啡都泡不好,直接倒了半杯在他身上。
他给一脸狐狸笑的秋津真白使了个眼色, 让他找机会把她调走。
秋津真白啧啧在心里感叹, 小隋总魅力可真大。
他跟这女助理单独相处的时候, 也没这待遇。
总统套房就在对面,隋嘉年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燥意,只能先回套房洗个澡,换身衣服。
不是不懂这些女人的心思。
只是他向来八风不动, 任风吹雨打, 无人能令他心折。
让他喜,让他忧, 让他醋, 让他痛的人, 只有囡囡。
叶难不知道自己是被流言蜚语吓到了, 还是被心里的那个可能吓到了。
面对她的时候, 隋嘉年总是让步和节制,像月亮一样温柔清冷地环绕着。
让她不必为这世间感情的动荡而劳心劳力,将她呵护在一个隐秘而庞大的世界里。
从未想象过他浑身都是能吞掉人的荷尔蒙,又冷又欲的样子。
那些流言蜚语就像一下击中了她的情窍。
原来在外人眼中,她和隋嘉年可以是这样的关系。
这个甜蜜的想法在她脑海里萦绕, 就像口中勃艮第白葡萄酒的余香,口感尖锐,却伴着心旷神怡的风格,浓郁的甜瓜和黄油味道。
清瘦,甜蜜,微酸。
她满脑子酸酸甜甜的泡泡,就像开了一瓶高品质的气泡酒。
其香气充满了活力,快要从她的脑海里跃出来。
那些酸甜泡泡馥郁精致,带着泰国茉莉花的香气,让她忘乎所以。
一路从总裁套房专属电梯直接闯进了隋嘉年的卧室。
隋嘉年被泼了半杯咖啡,身上有点粘腻,心情燥郁,回到迦叶花园,心情才缓和了一些。
正好,他也能在换身衣服之后,去酒窖看看叶难。
不知道上午他被逼得疯狂的样子,有没有吓到她?
水流唰唰唰从花洒里迸了出来,浇在隋嘉年的头顶。
一阵阵的冷水总算浇灭了他的心火。
只是普普通通的办公室勾引事件,并不足以让他动容,真正让他躁狂的是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求而不得。
湿润的发朝后撩着,晶莹剔透的水流顺着他光洁的额头,深邃的眉骨,雕塑般的高鼻梁而下。
埋在内心深处的欲和深爱快要爆炸。
这一簇一簇的冷水浇下来勉强能让他维持表面的克制和淡然。
水流缓缓而下,浇在他清瘦精壮,白皮肤的胸膛。
清俊的相貌,高瘦却强韧的身躯,像蓄满力的弓。
顾风吟有二分之一俄罗斯族的血统,因此他的长相也不像纯正的亚洲人,肩宽腰细,身材挺拔。
被水流冲刷地睁不开眼睛,深深的叹息只能埋在心里。
一边高姿态地指责心里胆怯畏缩的自我,一边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浓浓爱意。
终究,他爱叶难胜过这世间的一切。
所以,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不允许自己去打破她藏身的小小世界。
况且他们之间的阻碍,还有一个他一直不敢去求证的真相。
叶难她,跟隋雨霖的真爱白月光长得有些像。
想到这个,就足以让他止步不前,既不敢去验证,也不敢告诉叶难真相。
不知道浇了多久冷水,隋嘉年总算冷静下来,关掉水流。
浴室里安静了,却听到外面吱呀开门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心道清扫客房的家政他预约在下午,不可能在这时候过来。
到底是谁?
叶难晕乎乎地走进去,要去验证流言蜚语的开头。
隋嘉年到底是不是换了床单?
他为什么要换床单?
她就是在上面滚了一下,怎么会有搞颜色的痕迹?
就算她在那方面青涩,也见过不少世面,纵欲的人和禁欲的人对比鲜明。
从隋嘉年洁净的眼神,嘴唇的薄红和饱满度,你就看得出来他是那种从成长期以来就绝不沉迷欲望的男人,内敛而禁欲。
怎么会和人乱搞?
两个人都没听到对方的脚步声,在浴室到卧室的转角处。
砰的一下,叶难迎面撞上了隋嘉年,眼底白花花的一片,还有粉红色。
她往后倒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顾女士的基因硬核美白,纯粹冷白,像吸血鬼,无血丝,无斑点,蓝血管。
隋嘉年惊慌失措地要接住她,却和她一起朝前摔了过去,宽大的手掌护住她的后脑。
尽管知道室内地毯非常柔软,叶难就算倒下去也不会伤到后脑,还是下意识保护她。
保护叶难是隋嘉年的本能。
叶难倒在地毯上,砰的一下撞在隋嘉年的掌心。
虽然有缓冲,但后脑的撞击仍然让她有点晕。
更让人头晕的是隋嘉年只穿着居家的白色长裤,漂亮的肌肉和锁骨直直对着她的眼睛。
锁骨下面还有一颗她从未见过的黑色小痣。
白得耀眼的皮肤上,那颗小痣特别刺激人眼球。
就像她从未踏足过的禁域,撩拨心弦。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到自己偷偷关注隋嘉年他们高中的论坛,就为了及时知道他的近况。
当时他们军训的时候,有个帖子一直在论坛里置顶飘红:“求问我们的学神兼校草隋嘉年为什么越晒越白?”
有人回答他从小保养得好。
有人回答他平时都练箭,室内运动,很少晒太阳。
还有人搞笑地怀疑他是吸血鬼。
那时候她嗤笑别人少见多怪。
今天,眼睛就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眉眼清冽淡漠,白巧克力一样的肌肉。
强大却潇洒冷淡的气场,让人特别想占有他,得到他,逼他低头,让他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一想到他脱下挺括的西装,操纵风云的手轻轻拂过自己的脸,全世界都和他无关,只为了自己着迷,只为自己破戒。
她鼻子一热,浑身都有一种蠢蠢欲动的燥热。
隋嘉年清冷的嗓音在她耳边回响:“囡囡,你怎么了?你流鼻血了。”
顾不上尴尬,隋嘉年连忙扶起她,担忧地问:“是不是我把你撞疼了?”
叶难羞赧地偏头,捂住自己的鼻子,脸红耳热,心咚咚咚跳着,那躁动的声音不仅在她耳膜鼓动。
一声,一声,越来越响,她都怀疑自己的心跳声会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隋嘉年会不会听到她的心跳声,会不会知道自己根本没被撞到?
而是……
难道她真的出厂自带女流·氓模式?
只是看到赤·裸的半身而已,又不是没看过别人。
只是,只是隋嘉年一直很注重礼仪和尺度,不仅夏天都要穿长袖白衬衫,甚至让她也必须穿长裙。
对,都是隋嘉年的错。
叶难鼻间捂着纸巾,一股难闻的血腥味,不断给自己找借口。
绝对不是她馋隋嘉年的身子,一定是她看得太少了,才会反应这么大。
隋嘉年揽着她的后背和膝弯,轻轻松松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沙发上。
又摸了摸她捂着纸巾的脸,柔声安慰:“乖,坐在这里别动。”
叶难垂着小腿,怯怯缩着,心里七上八下,有些窃喜,有些忐忑,就像一个干了坏事,没被家长发现和责罚的小孩。
啊,啊,啊,这欲盖弥彰的情绪!
咚咚咚跳着的心脏。
就连隋嘉年的背影都看得津津有味。
原来喜欢一个人不仅仅是陪伴和宠爱,还会对他的身体产生不纯洁的想法。
一想到他锁骨下面的黑色小痣,叶难的鼻血又涌了一阵。
隋嘉年拿着包着碎冰的帕子,敷在叶难的鼻翼,有点忧心:“凉不凉?”
叶难怕泄露自己的心绪,一直不敢开口说话,只能摇头,眼神躲闪。
她低垂着脑袋的样子,脑袋一点一点的样子,都让隋嘉年觉得又怜又爱。
心疼自己不小心让她受伤,怜爱她如此乖巧。
明明自己最喜欢看她对自己跋扈撒娇的模样。
“嘉年哥哥,”叶难嗓音甜蜜而微弱,“你……”
隋嘉年以为她太痛,说话都有点抽凉气,连忙凑过去听:“囡囡,怎么了?”
叶难鼓足了勇气,红着脸难为情地飞速瞄了他一眼:“你把衣服穿上啊!!”
你不穿衣服,我这鼻血就别想止住。
隋嘉年这时才尴尬地想起自己好像还裸着半身。
把冰帕子给叶难自己敷着之后,强装镇定地进房穿衣服。
他一走,叶难就像被放开了禁忌,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
甚至有些担心,刚才鼻血好像滴在隋嘉年的裤腿上。
要是他又让别人拿去洗,会不会有新的谣言传出去?
他们会说什么?
上班时间搞得那么激烈,都见血了之类的话吧。
叶难越想越羞耻,现在别说质问隋嘉年搞颜色那件事,简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太丢脸了,怎么会有人只是看到别人半身就流鼻血?
隋嘉年换了一身灰色线衫,坐过来要摸叶难的额头。
被叶难难为情地挥开:“把你刚才换下来的裤子给我,我带回家帮你洗。”
他一脸尴尬和疑惑,不明所以,盯着叶难想弄清楚她在想什么。
“你洗衣机不是坏了吗?”
隋嘉年慢吞吞回答:“我让别人洗。”
叶难暴躁了:“一裤子血,你想让谁洗?”
虽然是自己的鼻血,但别人会这么想吗?
他们会不乱说话吗?
今后她的身份公开了,流言蜚语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