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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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放假前，江乐熹打电话跟妈妈说了好半天，徐英英也绝不答应她要回明市这件事。
不仅如此，她还让秦晓秋找了个短期补习老师，七天时间排满，江乐熹哪儿也去不了。
她快憋疯了。
甚至神情恍惚的开始盼望开学……
这他妈上学也没有每天一对一补习这么痛苦啊……
张芸美和李星维两个人轮流在群里嘲笑她。
江乐熹都没有空反驳，老师在她家要一直呆到9点，连她自己都没想过，国庆布置的作业，她在第二天就写完了……不仅写完了，她还做了整整四套卷子。
江乐熹跟徐英英哭诉，“妈妈，我才高二啊。”
徐英英完全不理，“高二？你还知道？我还怕你根本来不及呢。”
“放过我吧妈妈，让我好好睡个觉不行吗？”
“睡觉？你初中高一睡得还少吗？一天天的除了睡觉就是瞎玩，惯得你，我告诉你啊江乐熹，下个月的月考你成绩再不上来，我就只能停你零花钱了。”
“别啊妈妈，现在已经够少了……”
“我看我就是之前给你给的太多，行了行了，看书去吧，别交乱七八糟的朋友，多跟好学生们玩玩，别让秦阿姨操心！”
江乐熹撇着嘴挂了电话。
认命一般的拿出了假期里最后一张卷子。
这一张做完，她也就开学了。
这个短期家教简直把时间掐得准准的，一丝留白也没有……
＊
江乐熹终于在12点前有气无力的爬上了床。
她看了几眼群里的照片，满是假期最后的疯狂。
李星维面前的酒堆得比她书桌上的书还高……
张芸美的笑容比秦阿姨家那盆鲜花还灿烂……
操……
这他妈才刚开始……
江乐熹觉得自己熬不过这学期了……
别说这学期了，搞不好熬不到月考了……
她咬牙切齿的关了群消息，盯着手机屏保发起呆。
十分钟后，眼皮打架，睡意袭来。
江乐熹不想睡，一想到明天又要开始上课，夜晚的时间就变得尤为珍贵。
可她不在明市，什么地方也去不了……
实在是太烦躁了。
江乐熹在床上翻了几个身，点开手机短信。
[顾瑶西。]
顾瑶西：[恩。]
江乐熹：[睡不着怎么办？]
顾瑶西：[数羊。]
江乐熹：[你应该知道这个办法没用吧？]
顾瑶西：[不知道。]
江乐熹：[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顾瑶西：[……你睡吧。]
江乐熹抿了抿嘴，一转手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
顾瑶西的声音有点哑，看样子是真的已经快睡着了。
“恩。”
“你真的不给我说个故事吗？”
“恩。”
“顾瑶西，你能不能多说两个字？”
“……”
那头一阵沉默，干脆连一个字也不说了。
江乐熹撇下嘴角。
“你知道我今天写了多少卷子吗？”
“多少？”
“你猜……”
顾瑶西从床边摸出耳机戴上，换了个姿势躺了下来。
“猜不到。”
“五张阿！写了好几个小时！”
他似乎轻轻的笑了一下。
江乐熹隐约听见笑声，一下子来了精神。
让顾瑶西笑一下，也太难了吧……
“你笑什么？”
顾瑶西闭着眼，淡淡道：“五张卷子的话，也不用写好几个小时吧……”
江乐熹哼哼了两声，在床上又翻了个身。
“你年级第一，我又不是……”
“恩，那你好好学习。”
“顾瑶西，你教我吧？好不好？”
“教什么？”
“数学，英语……所有……”
“……怎么教？”
“帮我补课……”
顾瑶西微微睁了睁眼，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了12点半。
“时间不够。”
“怎么不够了，你就教我一个人为什么不够？”
“……你要学的太多了。”
“哼，那你还教蒋莉莉呢。”
顾瑶西微微一滞，“……她，比你基础好……”
“顾瑶西！”江乐熹提高了音调，不满又娇气。
顾瑶西被吵得彻底睁开了眼睛。
他抿了抿嘴，低声答道：“你是真的为了补习吗？”
江乐熹舔了舔嘴角，“半真半假吧。”
“……”顾瑶西：“不行。”
江乐熹哼哼唧唧的问：“是补习不行啊？还是我喜欢你不行啊？”
顾瑶西一愣，“你说什么？”
江乐熹捂着嘴笑个不停。
“我说，我喜欢你，行不行？”
“江乐熹。”他的声音淡淡的，根本听不出情绪，“别闹了。”
江乐熹还未开口，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嘟……嘟……嘟……”
一声接一声的忙音响起……
不知道为什么，江乐熹忽然感到一阵空荡荡的感觉。
她刚才只是在开玩笑。
真的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虽然猜到了他也许会挂电话，可江乐熹真的没有猜到自己现在这个感受。
她盯着手机直到黑屏，这才骂了句脏话把手机丢去了床脚。
被子一掀，盖住了头。
＊
＊
＊
上课第一天，江乐熹完全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趴在桌上，双眼发直，有气无力的把作业本往桌上一推，头埋进手臂，要睡着了。
＊
顾瑶西递出作业本后下意识的往江乐熹那看了一眼。
女孩肩头消瘦，抱着胳膊趴在桌上。
宽大的校服快把她整个人盖住了。
顾瑶西抿了抿嘴。
他早上起来的时候耳机还塞在耳朵里，而手机最后的界面也停留在通话上。
最上面的三个字是江乐熹。
＊
“江乐熹。”
江乐熹动了动胳膊，好像有人在叫她。
教室里怎么一下子安静了？
顾瑶西插着口袋，站在江乐熹的桌前，犹豫了一下又喊了一声：“江乐熹。”
安小语都傻眼了。
跟她表情一样的还有最后排的三个女生。
蒋莉莉咬着牙倔强的不回头，背挺得很直。
“恩？”江乐熹双眼迷离的抬起头，一看见顾瑶西那张脸，瞬间清醒了。
“怎么了？”
顾瑶西一愣。
她的眼角干干的，脸上也并没有什么伤心之色。
他有点后悔。
刚才就看她就这么趴着……顾瑶西记起自己最后挂电话的事，还以为……
江乐熹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