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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成璧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飞鱼服的眼熟男子站在自己约一臂之遥的地方,嘴角露出一股锦衣卫惯有的虚伪客套的笑,他刚才与梁文初说话,喜宴之上人又极多,闹闹哄哄的,可便是如此,他一惯要比旁人更警醒些,这人竟能无声无息地接近自己到这么近的地方……让连成璧不自觉的汗毛竖立,“这位大人……您是……”能穿飞鱼服的最低的官阶也是锦衣卫指挥使,此人说许久不见,他瞧着此人也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地见过此人。
“两年前……”
连成璧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与武景行曾经去过大明府锦衣卫巡检所,这位大人当时也在场,只因不是主官,自己与他只有一面之缘,连话都未曾说过,因此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哦……原来是……”
“下官杨晏。”
“杨大人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下官有一事想问一问连探花,不知连探花可否赏光?”
大齐朝的官员,不管官职大小,若是被锦衣卫的人这般询问,心里有鬼又少依仗的怕是立时要吓得腿软,便是那些个自认背景深厚旁人轻易难碰触的,也难免忐忑,连成璧却只是愣了一下,“此处乃是武家喜宴,怕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咱们出去说话。”
“不必了,明日连探花只需留在家中即可,下官定当登门拜访。”
并不是当场将人带走,也不是两人一起到一旁说话,而是定了明日连成璧在家等候,这下子不止是连成璧,便是在一旁一直侧耳细听的梁文初也颇为奇怪。
“成璧,你可有得罪锦衣卫之处?”
“我不过是翰林院的小小编修,便是想要得罪怕也没什么本事,怕是为了些小事吧。”
梁文初点了点头,若是大事,就算这里是勇毅伯府,锦衣卫一样能在连成璧走出勇毅伯府的时候将他带走,不必这样随意地打个招呼,又约定了要明日拜访,可锦衣卫会为了小事这样“兴师动众”吗?
翌日许樱将醒未醒之时,便觉得一股酸意涌上,只觉得像是有人在她头上灌了铅,又打了她肚子一拳一般,头晕目炫又恶心得紧,守夜的丫鬟翠菊端来了兽足铜啖盂,许樱闭着眼睛将口中涌上来的浊物吐了出去,虽说一夜未食并未有什么东西可吐,还是呕足了两盏茶的工夫,又吃了些止呕的蜜栈,这才将难受的劲儿压了下去。
许樱浑浑噩噩地换了衣裳,又喝了碗红枣蜂蜜水才算是清醒了些,“老爷可是去衙门了?”
“老爷说约了个朋友,去衙门里点了卯打了声招呼就回来了。”
许樱皱了皱眉,京里各部闲职多,若是无事点个卯就出去做自己的事的人也不少,可连成璧却不是那样的人,自从覆职以来,除非衙门里放假,每次都是正点去,正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