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折磨

  这个人很奇怪不是么,车里放着糖果,也藏着毒药。

  嘴唇被什么碰了碰,阮衿费力地把湿漉漉的眼睛睁开,李隅没走,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手里拿着矿泉水瓶在碰他的嘴。

  李隅从没后悔过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选择,他自己选的路,走到底都认了,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一样的。他以前没觉得和一个地位不对等的人交往会难堪,到现在同样没觉得自己对阮衿旧情复燃会很丢人。

  李隅笑了一下,回答得特别理所当然,“直到我厌倦了吧,或者真的搞清楚的那一天。”

  “五年,十年,二十年?”

  周白鸮要被这个阴阳怪气的神经病搞晕了,“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最后两个人一起在台阶上坐下,就像是高中时候,打完球坐在花坛边上一样,这副不体面的样子引得会所里的员工频频侧目。有清洁工小心翼翼地拿着拖把不敢来拖地,过来问了之后被周白鸮抬手赶走了,美名其曰:我和好兄弟坐在这里找旧日情怀,谁都别来打扰。

  “的确重新喜欢,但没办法原谅他。”李隅把这两样分得很清楚,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但是他们为何分开的答案必须要由阮衿主动来给个解释,那是一道坎,跨不过没有绕路的选项,跨不过就站在那前面,宁可纹丝不动。

  李隅瞥了阮衿一眼,那眼神闪烁着,是有点匪夷所思的,好像他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也没想过阮衿会主动这么说。

  但是什么?

  为何不说出口,又断在一个奇怪的位置。

  李隅的心很平静,他被阮衿那些不成样子的啄吻弄得很有些痒。食指动了动,勾住了阮衿的下巴,于是阮衿就抬起头看着李隅。

  李隅在沉溺性爱中时候向来是很大胆的,熨烫的掌心贴着阮衿的脸往下滑,那腕子上那些带着禅意的珠子也从他脸上慢慢滚下去。

  抚摸过了脸,就直接顺着领口的罅隙钻进了胸前,这动作若是换别人做显得很像猥亵,但他神情泰然自若,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像是翻书一样一寸寸地检索着阮衿的身体,指腹精准地按住了胸口右侧的乳头,不轻不重地左右揉弄着。

  通常被李隅玩弄这里的时候,因为身体格外敏感,他的信息泰会像水一样往外溢出来。现在的情况亦是如此,整个车内弥漫的都是那股稍显微苦的木头味儿,就好像李隅手上戴的佛珠一样。

  阮衿的后颈陷在黑色的软皮上,被那股电流般搔刮着的痛痒给折磨着,不上不下的,他忍不住低低地叫唤起来,连脊椎都全瘫软了。

  只是玩了一会乳头而己,就连腿都快并不拢的样子,阮衿觉得头皮发麻,然后迎未的是李隅嘴唇的气息。他的舌尖轻佻地从阮衿牙齿中攻城略地,舌头缠在一起摩擦感觉陌生而刺激。或许是因为在不同环境下,阮衿感觉被一种非同凡响的刺激感给支配着。

  那种纯情欲性质的吻,含着无味的信息素,轻而易举地把人全身都给点燃了。

  阮衿坐得稍直了一些,脸也开始非正常地红了起来,他双手攀上李隅的肩头,“我们……要在这里做吗?”

  “不做的话,那要跟我在车里继续吵架吗?”李隅显然有张刻薄呛人的嘴,但他的嘴唇却并不是,舌吻之后淡色的唇覆着一层水光,亲吻起来异常柔软。当他把那双太凛冽的眼睛闭起来,整张脸看上去也会深情得不可思议。

  阮衿的腰被那双手掐着抬高了些,连带着衬衣下摆被手掌向上推起一截,赤裸出来的部分被李隅给握住了。

  两人轻而易举地交换了一个姿势,变成他骑跪在李隅的右腿上。无处安放的膝盖很尴尬地垂在李隅两腿之间,阮衿只是稍一动弹,就顶到了不该顶的部位。

  他听到李隅呼吸变得稍重了些,眼睛暗黑无光,重新抓着腰把人拉近了。

  鼻息交缠在一起,有种状似酒精般酵人的醇热,李隅应该是喝了点酒的,或许就几口,但从口腔中交换的津液中能品尝到。

  不过……更多是白疏桐身上那股特殊的香水味道,集中在衣襟和胸口上,那款香水或许昂贵又小众,只要闻过一次就十分难忘。

  阮衿的手抵在他心口上,那股被食物给噎住的感觉又来了,或许它从未就未曾消失过。

  李隅看着他变得红澜起来的脸,眼睛却是在走神,那神情颇难揣测,“什么表情?不舒服?”

  阮衿则以嘴唇去磨蹭李隅湿润的唇瓣,又吻到下巴上,吻至到锁骨处就停下不再往下了。他靠在李隅的胸膛上,看着李隅那只有一毫米的锋利边缘的衣领,上面蹭上了一点危险的红,但那的确是是口红。

  他神情恍惚地回答:“没有不舒服。”

  李隅把他的脸挑起来亲吻,只是吻唇角而己,像是评价般的语气,“你嘴里有股血腥昧。”

  或许是因为流过鼻血吧,舌苔上尝出一些挥之不去的铁锈味。

  “可能前两天太干了。”阮衿迷茫地看着李隅,李隅好像不知道自己身上沾了多少香气,倒只顾着评价他口里的气息。

  还有甜牛奶的味道,不过李隅神色冷淡,并没有把说出来,他托着阮衿的后脑勺再度吻了下去。

  他们这第二次接吻就要激烈许多,车里没有对话,除了雨水轻敲打着车顶的声音,就只有他咂吮嘴唇和舌头的水声,偶尔从鼻子哼出的“嗯”“唔”听得人耳根直发烫。

  阮衿小腹开始逐步发热,Omega生殖腔里那些粘稠湿热的体液已经开始不甘寂寞地涌动,光只是接吻就已经很有感觉。

  下胯抵着互相摩擦,也能感觉到逐渐硬搀起来的部分。

  他们的吻总是充满性暗示意味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连带着身体其他感官一起在皮肤表面如沸腾般高速运作。

  阮衿的衣服已经垮下来了,李隅的手埋在他那些委顿的衣服中,时隐时现,时进时出,偶尔在光滑的后背上轻微游走几下,那动作如同拨奏琴弦,刮蹭抚摸给阮衿带来那些陌生的战栗好似黑夜中的流星瞬时划过。

  李隅的手指也很灵巧,不知不觉间阮衿的裤子也褪到脚踝上,蜷缩成一团在脚踝处,被他连鞋带袜一起扒掉甩下了。

  他今天格外急迫,解了李隅的皮带,叉很迅速地扯开铝箔包装的套,指尖摸到了硬热紧实的腹肌的沟壑,赤裸的腿就交叠着跪在座椅两旁。

  李隅呼吸紧凑了些,但握着阮衿的腰并不急着进去,只是先伸手往下摸了摸,仅仅只行过臀缝就摸到是湿的,等进穴里已经非常湿润了,一碰就开始发颤,饥渴地翕张,含吮着指节,黏糊糊的体液顺着虎口流到掌心上去了,汇成一小滩晶亮。

  他只是往里潦草地捅了几下,阮衿就好像很受不了似的往后仰,如果不是李隅搂着后背,可能就要倒下去了,“啊……进来吧……可以了。”

  阮衿在李隅面前被弄了几下总是一种发情的样子,一上床就变得愚笨了些,只会盯着李隅的脸,他在黑暗中找到了李隅硬挺着的性器,用手捧着,把套娴熟地一寸寸戴好了。

  “湿得好厉害。”李隅在床上很少说什么dirty talk,顶多只是算是直白的陈述而己,但或许是声线太动听,阮衿听了也忍不住浑身发抖起反应,好像体质真的很淫荡。他说自己湿,于是就湿得更厉害。

  那伴随着热气萦绕在他的耳边,“怎么总是一摸就发情啊?”

  阮衿眼睛酸胀得厉害,下面也被指节抽插着反馈出难耐的酥麻,他想说些什么,但李隅已经把那只湿了的食指抽出来,很玩味儿塞进阮衿的嘴里,他含着李隅的手,尝到一点带着自己信息素的腥味,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了。

  那坚硬如铁的性器就骤然插进去,阮衿含着李隅的手指闷闷地唔出一声鼻音。

  就像植物的根茎回到黑暗温暖的土壤中,硕大坚硬茎头没入了三分之一,甚至不需要凿弄和研磨,就已经被那阵窒人的湿搀裹得很舒服了,千万根敏感的神经被轻柔抚慰着。

  因为空间有限,这个骑乘的体位略微有些别扭,慢慢做起来的时候像是在凫水,幅度并不能施展得开,埋得是足够深了,但不能大开大阖地弄。

  才开始做,被硕大的性器撑开湿淋淋的穴肉依然很骇人,胀得不适,那种黏腻抽插声,蹭动着啪啪地响。阮衿的手撑在李隅的小腹两边,小幅度地上下吞吃着,偶尔冠口撞到生殖腔的微开了缝隙的小口,浑身如过电似的,产生那种令牙齿都酸软的可怖快感,实在是招架不住,就又再把臀稍抬起些,不想进那么深。

  这么做全由阮衿掌控着节奏,堪称是温和不费力的性爱,快感缓慢地叠加而己。或许这不能让李隅满意,他握着阮衿的腰上用力往下摁,往他最怕的地方猛插了几下,喘息很深沉,“动快一点。”

  “嗯……嗯……好的……”阮衿被快速地顶弄着敏感带,连脚趾都并拢蜷缩在一起,努力想配台李隅律动的节奏,却实在是有心无力。

  外面正下着雨,玻璃上雾气氤氲,远处有车呼啸着驶过,车灯在玻璃上溅出一片朦胧的白光。

  阮衿被这远光灯吓了一跳,连带着下面也骤然收缩得很紧,李隅被他猛地一弄,夹得受不了,蹙着眉头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是阮衿看清了李隅忽然被照亮起来的侧脸,而他也正看着自己,这样深沉交汇的目光很短暂,赤裸裸,黑黢黢,写满了肉欲,他没有别开眼睛,但霎时就消逝在黑暗中了。

  气氛骤然就变了。

  李隅迅速改换了一个姿势,托住阮衿湿淋淋滑腻的大腿根,又捉着阮衿的手腕推高了,“抓住上面。”

  车窗上有扶手的扣环,阮衿被李隅抓着手找到了位置,用力握住了,于是上半身就吊得更高,于是为下半身的动作预留出更多的空间。

  剩下才是真正地交媾,李隅的欲望很直白的宣泄出来。他来了感觉,在床事的作风就很强硬,也从不端着。阮衿的臀肉很软,被混着湿黏液体掐着,握不住,但偏要用力握住。直往那紧窄的穴中疾风骤雨般地抽插,小腹和肚皮贴在一起,连胯骨都撞得发红,发疼,那力道像是要把他彻底捣烂了。

  阮衿被他搞得完全叫不出声来,又痛又麻,内壁每一次被完全撑开,叉合拢。快感和痛感并驾齐驱,来得气势汹}凶,好像一个接着一个浪头打来,把人彻底打碎揉烂了,完全裹挟进高潮迭起的海洋里。

  阮衿被李隅掌控着,眼泪也顺势下来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射出来的,而靠后面高潮的次数更是记不清楚了。

  这种密密匝匝颠簸的节奏让人无法喘息,阮衿想扯着扣环把自己往上送,稍躲开那激烈的攻势,但一仰头,后脑勺就在车顶连连磕碰了许多下。

  于是又被李隅拽下来,手臂抻长了重新缠绕在李隅的肩上,把那些激烈的,凶悍的,全盘承受了。

  那些水一直顺着在抽搐的大腿根往下淌,把李隅的裤子都打湿了一小片,而交合处的尤为狼藉,有他自己精液,还有被拍打成粘在穴口上的白沫。纵然整辆车底盘稳,也实在架不住这么惊涛骇浪式地弄法,上下颠簸摇晃着,就像是海上的一艘小舟,任谁路过了都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车椅放倒之后,叉再交换了一个正入的体位,也不知道触发到哪儿,车顶灯忽然被打开了。

  阮衿伸手遮住了自己还不适应灯光的眼睛,朦胧间只能看清李隅逆着光居高临下的轮廓,他的手掌撑在自己脑袋两旁,发梢甩下来几滴热汗,落在阮衿的脸上就像是烛油一样滚烫。

  不开窗的车内实在是太热了,他们两个没有干完就有被憋死的风险。李隅把锁开了,车亩敞了条细细的缝隙,冷风和细雨灌进来几许,但依然是杯水车薪。太热了,阮衿伸手去帮李隅把外面那层被汗水湿透的衣服扒下来,两个人上半身终于不着寸缕地贴到一起去了。

  李隅的肩胛骨抚摸起来也是沾满了汗水,依旧嶙岣的,后背和手臂上的肌肉随着每一次勃发而绷紧和舒张,他就像只矫健的动物,而阮衿几乎要被一下下的力道给生生嵌进这柔软的座椅中。

  腹腔每次被夯实之后酸麻得要命,每动一下,雪白的小腹部鼓起来描摹出性器的形状,阮衿被李隅干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骨头好像都融在高热之中。

  最好把我操死了……或许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吧,他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嫉妒和不甘呢?但那些喘息,高潮,都不是假的,阮衿想,李隅在跟他做真的有爽到。

  想到这里,他勾着李隅压下来,对上他的眼睛,也不说话,只定定地看了会儿。又闭着眼睛去亲他的喉结,用舌尖描摹那处,像含着一颖坚硬的核,再用牙齿附以细细地啃噬。

  李隅又再一次被莫名其妙地袭击了,刚刚也是,被用力夹住的时候有种差点要交待掉的冲动。而现在叉骤然到了射精关头的临界点,本就硬挺的性器再度膨胀了些,在甬道中突突跳动着李隅不喜欢被那种别人拿捏住的感觉,即便是濒临高潮的愉悦也是。他把阮衿压下来,再度俯冲,听着那破碎的喘叫和哭吟,然后埋首在充盈着信息素的温热颈窝处,伴随着柔韧窄道中的抽搐痉挛,总算是射了出来。

  阮衿这回是真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做爱是个体力活。李隅的性器一退出去,身上压着的重量也骤然减轻了下去。

  他想拉住李隅的手臂说“别走,别走,李隅,耍不我们再做一轮吧……”不过很可惜,嗓子哑了,胃也是空的,像滩烂泥一样躺在那里。伴随着那些不受控往外淌的体液,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迅速空瘪下去的塑料瓶,那种无法自控的空虚源源不断地支配了自己。

  “那……就这样啊?”周白鸮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样子,估计是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憋屈,“好吧……只要你确定他真的喜欢你的话也不是不……”

  巧克力和糖都很甜,阮衿含着一颗糖在副驾驶上沉沉地睡着了。

  他手里握着这段畸形关系的开关,于是就扼住了阮衿的七寸,到底是结束还是断掉,全凭自己意愿,他刻意不去下一个定义,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李隅是怎么知道自己饿着的事呢?好像也没有饿到肚子叫出声音来……但他就是那么清楚,把所有人都观察得那么清晰。

  周白鸮懂了,那就是要耗着呗,大家都别好过的意思,“那大哥你这是要折腾多久啊……”

  李隅把车窗给全开了,午夜时分的雨水已经停下了,那些清冷的风把车里那些腥臊不洁的味道都吹得无影无踪,除了那些擦拭过体液的纸团,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

  周白鸮皱着眉头问:“你能不能真诚地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啊?为什么又跟他搞到一起去了?”、

  李隅看着天上一轮陷入云彩中的月亮,很多的谜题都已经迎刃而解了,但是依旧不算明晰。

  “你心真大啊,你不怕搞着搞着,又旧情复燃爱上他了?”

  于是阮衿就着他的手喝了好几大口,沁凉的水顺着喉咙滚下去,意识顿时清醒了很多。车里那股独属于**的味道还没散去,他有点疲惫地笑着说:“要再做一次吗?你才射一次啊。”

  阮衿怔怔地看着,一边说“谢谢”一边想抬手接过来,结果李隅躲了一下,“就这么喝吧。”

  李隅也很真诚地回答了,“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已经变成这样了。”

  “原来只要真的喜欢就好吗?”李隅回头看周白鸮,笑着说,“那爱可真伟大,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他的手搭在膝盖上,很缓慢地说:“我认为重新爱上一个人不可怕,也不丢人,毕竟谁也不能控制得好自己的心。我很擅长骗别人,但是不擅长骗自己。”

  他就是要拿刀去生捅阮衿的心。

  作者有话说:

  四千多删节在微博@一个Shrimp

第85章 折磨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偏安一隅最新完结+番外章节

正文卷

偏安一隅最新完结+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