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可真乖!
“叔叔,为什么要带我回玺园?”,苏格亲眼看着楚衡把车开进玺园,现在车已经停在三号别墅的车库里了。
楚衡替苏格打开车门,对着苏格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个笑容看的苏格心里发慌,她不会要被打包带到俄罗斯了吧?
唉!愁死了!
苏简正在一楼的餐桌前等他们回来,餐桌上摆满了火锅用的食材,鸳鸯锅里的双色汤底被煮的咕嘟咕嘟冒泡,一层薄薄的水汽悬浮在半空中,又慢慢散去。
“你们回来了,洗手吃饭吧。”
苏格换好拖鞋,拎着书包上了二楼,路过苏简时,她不自然的说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你去哪儿?”,苏简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格的背影:“有些事你逃避也没有用。”
“我知道,我只是回去放书包。”
是啊,有些事她逃避也没有用,该来的总会来。
待苏格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楚衡道:“你吓她干嘛,这么严肃,小心等下收不住。”
“我有分寸。”
苏简的心情不错,她把苏格喜欢的菜放满了整个清锅,只等苏格下楼。
当苏格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视线内,她又板着脸面无表情的。
这顿一家人久别重逢的火锅,远没表面上看起来的平静。
苏简和楚衡不断给苏格夹菜,让苏格多吃点。
可苏格却一点也吃不进去,苏简的面无表情,楚衡的云淡风轻,都是对她最大的凌迟,是死是活,是走是留,总要给她一个说法。
苏格放下筷子的声音,夹杂在汤水滚动的声音中,第一个注意到这个声音的是坐在她旁边的苏简。
“你又怎么了?”,苏简还是以前那副不耐烦的样儿,她放下筷子,和苏格说话,目光却看向坐在对面楚衡。
看,她又不耐烦了。
这十几年来,只要是苏格违背她的意愿,她就是这幅不耐烦的样子,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活在她的掌控之下?
无论是在律所还是家里,苏简永远是那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霸道样子。
苏格一回想起就心累,算了,她今天不想和她吵,“我吃完了,回房间写作业了。”
苏简制止苏格要离开的动作:“坐下!我有话有和你说。”
该来的总会来,苏格乖乖坐下,拿起右手边倒满果汁的杯子,一饮而尽,动作壮烈,好像她即将面对的是敌军的千军万马。
苏简道:“我已经给你买好明早八点飞圣彼得堡的机票了,两边的学校我已经协商好了,你的作业不用写了,如果你已经吃饱了,就回去收拾行李吧。”
“为什么?”
苏格强忍着拍桌子的冲动,她看着苏简没有表情的脸,积攒了十几年委屈,不甘,如山洪般倾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苏简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替我做决定,你就不能给我一丁点的自由和尊重吗?”
“我是为了你好。”
苏格用手指擦掉眼泪,她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想做我想做的,成为我想成为的人,请您别再用‘为我好’这句话绑架我了。”
“也许,您替我做出的决定是真的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理解,我已经可以为我的做出的决定负责了,请您尊重我的决定。”
苏格已经做出最坏的打算,如果苏简还是想强行把她带走,她就离家出走。
或者,跳河,反正她家小区紧挨着昆玉河,地理位置优越。
苏简淡淡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留下,继续备战高考”,苏格的眼睛闪着坚定的光芒。
苏简终于露出笑容,她道:“噢,那好吧。”
那好吧是什么意思?
苏格皱着眉想着苏简口中的“那好吧”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断呢喃“那好吧”。
这是答应了吗?不太可能吧?今儿太阳从西边升起的?苏简不是最反感她自作主张吗?
很明显苏格没有反应过来,苏简轻笑一声,和楚衡对视了一眼,又摸摸苏格的头:“你吃饱了吗?如果吃饱了就回去写作业吧。”
写作业?她才刚热身就结束了?
“写作业!不走了?”,苏格蹭的一下站起来,她现在有点激动。
“不走了。”
“真的?”
“真的。”
“那我能再吃点吗?”
“当然可以。”
苏格早就饿的胃疼了,在学校吃晚饭时,她提心吊胆的一口饭都没吃进去。
现在,人逢喜事精神爽,胃口也变得好起来了。
她重新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在清汤锅里捞菜,手工牛肉丸,粉丝,白菜,羊肉来者不拒,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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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苏格和楚衡一起在洗碗。
“楚叔叔,我妈她怎么了?”
楚衡知道苏格在问什么,他道:“其实,她今天就是吓吓你,她早就知道你转文科班的事了。”
苏格把洗干净的碗,收进柜子里,“她早就知道了!”
“不然呢?没有我的同意,你楚叔叔敢帮你办转班手续吗?你不会真的以为瞒的完美无缺吧?文文,你太天真了。”
苏简已经在厨房门口看了很久了。
苏格接过楚衡递过来的盘子,打趣道:“楚叔叔,没想到您还是妻管严。”
妻管严楚衡回头看了苏简,他低声和苏格吐槽:“那咋办嘛,她口若悬河,能言善辩的,我嘴笨说不过她。”
“我懂,咱爷俩真是同病相怜”,苏格很理解楚衡的感受,她已经被苏简压制十几年了,她懂。
苏简风评被害。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苏简倚在门框上,用手指指节有规律的敲了几下玻璃:“你们父女俩相亲相爱,不要破坏我的风评好吗?”
苏格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做,收好餐具后,坐在客厅的沙发,拿起桌子上切好的橙子,咬了一口:“噢,对了,既然您早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这个嘛”,苏简和楚衡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的手机,握住苏格空下来的手,神情很严肃:“我听说你谈恋爱了。”
苏格差点把橙子果肉吐出来,是谁在造谣?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谈恋爱了?
她没有!
“您听谁说的”,苏格看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楚惟,那个疑似住在她对门试图监控她的小叔叔。
苏简没有肯定苏格的设想,她反问:“那你真的谈恋爱了?”
“我没有,他故意捏造并散布虚假事实,贬损了我的人格,破坏了我的名誉,我感到十分的困扰,他这是诽谤,我要起诉他!”
楚惟被苏格这段话惊到了,这孩子看起来乖乖软软的,说起话怎么还一套一套的,还要起诉他?
“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几条来着?”,苏格自言自语。
苏简小声提醒:“第二百四十六条第二款。”
楚惟:……
楚衡听了苏格的话,一个没控制住“噗”的一声笑出来:“小简,你看文文刚才像不像你,不仅长得像,脾气像,口才也像。”
苏简也是这么觉得的,甚至感到很欣慰,苏格好像可以继承她的衣钵成为一个更优秀的律师。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看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该给她解释一下——楚惟到底是不是监视她的人?他们是不是因为楚惟的情报才回国的吗?
然而,没人理她。
“二位在吗?是不是应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苏格打断正在窃窃私语的苏简和楚衡:“您到底是听谁说的?”
苏格从小就不会撒谎,苏简看她的样子不像谈恋爱了还瞒着家长的样子,就跳过了这个话题。
毕竟她真的是因为楚惟昨天的情报才回国的。
“啊,你没谈恋爱啊,那就是我听错了,时间不早了,你上楼写作业吧。”
“那您是听谁说的?”,苏格还在纠结楚惟是不是监视她这个问题。
然后,她就被苏简强行送到二楼的房间,手里拿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深究是谁在造谣也没用了,她还是乖乖写作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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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半,苏格把郁深留的数学家庭作业写好,拍成照片发给了郁深。
等待途中,苏格还是觉得很不爽,她不得不深究她白捡的小叔叔楚惟到底是不是监视她的卧底?
在她疯狂脑补时,一阵敲门声入耳,是苏简。
苏格打开门让苏简进来。
苏简把热牛奶放在书桌上,坐在苏格旁边看着她的脸,顺手在她头上摸了一下。
“文文,妈妈和爸爸商量后,决定回国陪着你准备高考,我和爸爸那边还有一些事需要亲自处理,周一下午的家长会楚惟会替我去,我们会尽快回来。”
“明早四点我和爸爸就走,小叔叔会留下来陪你,你在那边的东西,昨天已经整理好了,明天小叔叔会陪你去拿。”
“嗯,好。”
苏格心里五味杂陈的,从她记事起苏简就很少陪着她,苏简是红圈所龙头律师的高级合伙人,她的工作很忙,很晚才回家,回家也是在处理工作。
其实,她们母女很少有时间单独相处。
她的亲生父亲是缉毒警察,十几年内见面的时间都很少,少到她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从童年起,她便独自一人,照顾着历代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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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苏格的手机响了,是郁深发过来的视频聊天,他已经批改好苏格今晚的数学练习题了。
苏简和苏格对视一眼:“接视频啊,看我干嘛?有秘密吗?”
“没有。”
苏格接通视频,手机屏幕上出现郁深清俊的脸,他没戴眼镜,那双眼睛正眯着。
“怎么了郁深?这么晚你还没睡?”
郁深看清后发现,苏格身旁坐着苏简,他先笑着和苏简打招呼:“苏阿姨,晚上好。”
苏简笑着说: “小深,晚上好”,你们俩关系挺好,这么晚还视频聊天。
……
郁深接着说正题: “苏格,你给我发过来的第二题的第三个问号结果错了,你把数学题和提分攻略拿出来,我给你讲一下。”
苏简在苏格旁边观看了两人整个学习过程,确认他们俩真的只是在学习后,就打算离开了。
“文文,妈妈先走了,记得早点休息”,苏简又对手机那头的郁深摆摆手。
郁深:“阿姨,再见,祝您做个好梦。”
“谢谢”,苏简点点头,起身离开。
苏格松了一口气,刚才那种刺激又紧张的氛围,让她一直紧绷着。
不对,她为什么要紧张,她和郁深又没什么,正儿八经的讨论学习,她怕什么,又不是谈恋爱被抓包。
真是的!
“文文,刚才刺激吗?”,手机里传来郁深的声音。
苏格一脸冷漠, “并不。”
她把改正后的数学题,用手机后置摄像头拍给郁深看,问出了一个从中午困扰到现在的问题:“郁深,你是不是认识我妈?”
“这是个秘密。”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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