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是臣服，也是求爱
苏逸淳坐在车后座，拿出手机想看看这个世界有什么游戏。
今天杜寒霜没来，苏逸淳一点也不惊讶。
他看杜寒霜的时候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独特的气势和风度。
这个男人不是池中之物，他只会对着自己深爱的人露出柔和的一面。
可是那人不是他。
苏逸淳一点也不伤心，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风景，他昨天忙着和狗东西争论，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快看啊，狗东西，这个好酷…你编写剧情的时候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吗？”
他看着车窗外巨大的全息屏幕上的广告，轻微地叹息了一声。
他看不出广告上的是什么，但是本能的觉得高级。
狗东西也和他一样，时不时发出一声感叹。
虽然这个世界的剧情线由它编写也由他负责，但是具体的世界观如何其实并不由它设定，而是原作者所编写的，所以他也是第一次见。
苏逸淳甚至眼尖地在路边看见了一条小吃街，他犹豫了大概三秒，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叔叔，我们晚上回去吃什么呀？”
他生得清秀，笑起来露出一个小梨涡，眼里都像是含了一包蜜，看人的时候眼尾微微下垂，看上去无辜又乖巧，谁见了都喜欢。
司机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性beta，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把车靠边停了，让他自己下去买吃的。
苏逸淳带着自己的钱包下去了，下车之前还甜甜地说了句谢谢叔叔。
每个学校附近都会有些这样的小摊，油炸烤串，奶茶蛋糕，麻辣烫关东煮，总之聚在一块儿看上去就特别香。
苏逸淳两眼都放着精光，狗东西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世俗的一面。
它虽然吃不到，但是至少还能过过眼瘾，指挥着苏逸淳买这买那，苏逸淳理都不理它，径直向着炸鸡摊上走。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比得过炸鸡的美味，任何都没有！
——
杜寒霜处理完公司事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很少回家吃饭，因为家里没有人气。
没有人会等他。
他低头，桌角摆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少年穿着白衬衫，看上去斯文俊秀，笑的很温和。
杜寒霜伸手抚过相框的边缘，指尖在照片上蹭了蹭。
这是他活了二十五年来，唯一的温暖来源。
杜寒霜凝视着相框，不知道在想什么，秘书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先生，该回去了，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秘书低着头，看上去毕恭毕敬的样子，实际上他也确实有点怕这位当家人。
杜寒霜是当今政-界某位大人物的独子，十六岁时就入了伍，在部队里待了八年，去年才回来。
这位先生靠自己一步步爬到了少校的位置，即便是放在上层的人物里也是非常有名的。
可他却选择了弃政从商，并带着这个公司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杜寒霜把手里的相框放下，问他：“让你准备的东西在哪。”
“已经放在车上了，一会儿您就可以带回家。”
杜寒霜点点头，起身下楼。
车早已在楼下等候，杜寒霜上车的时候就看见了车后座摆着的一个小盒子，他打开来看了两眼，随口问司机：“他今天怎么样？”
“苏少爷今天下课的时候去逛了一趟小吃街，吃了一份鸡排，但是好像不太干净，一回去就吐了。”
杜寒霜皱了皱眉，把手中的盒子关上：“怎么会让他去吃那种东西，你放他下去了？”
“放了，他看上去很想吃。”
“他是苏家的二少爷，哪怕苏航不认，他也是他名义上的弟弟，孩子放在我们这儿养着，就不能出事，不要再让我知道下次。”
杜寒霜说的话没人敢不听，司机应了一句，心里却想让他也感受一下苏逸淳当时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谁顶得住啊……
杜寒霜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司机：“他看上去很想吃那些垃圾食品，那还有什么其他的看上去很想要的吗？”
“有，经过了几栋大厦的时候看见广告都在小声惊叹…”
“给他买，他想要什么，都给他。”
“是，先生。”
杜寒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累。
他心心念念的人还没回国。苏逸淳抱着个热水袋坐在书桌前写数学。
这里的教材和现实世界的倒是差不多，就连辅导书都如出一辙。
他摊开了一本五三，把自己今天上课听到的东西都回想了一遍，然后开始默默做题。
王婶端了碗清淡的粥，里面加了些鸡丝，旁边配了两碟小菜。
“快趁热吃吧，刚刚吃的那点儿全吐了，喝完粥再吃点儿药吧…这孩子，怎么就想着要吃外面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呢……”
王婶忍不住念叨他，苏逸淳倒是觉得新奇，以前可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
虽然可能是对原身好。
王婶一直在念叨他，又怕自己把孩子说的生气了，说些软话来哄他。
“我也不说你了，都十六岁了，下次想吃什么和我说，婶婶在家做给你吃不就好了吗，听话，啊。”
苏逸淳第一次这样感受到别人的爱意与温暖，手足无措。
他身子都僵了，只知道一个劲儿地点头，总算把王婶给劝出了房门。
他目送着她离开，关上门的时候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已经对泪水习以为常了。
淳总内心只是微酸，但还不至于哭出来。
原主活得还是比他有滋有味，至少身边还有一个老保姆会关心他，爱护他。
苏逸淳吹了吹还有些热的粥，又尝了一口小菜，觉得味道挺好。
他决定勉为其难地把这碗粥放在他心中与鸡排同等的位置。
杜寒霜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见苏逸淳下楼送碗。
他本来还想把碗洗了再上楼，结果被王婶赶了上去。
少年笑的很开怀，身上裹着一条毯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怀里还揣了个热水袋。
他很快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杜寒霜，礼貌性地冲他笑，露出梨涡的时候杜寒霜也顿了顿。
他笑起来真的很甜。
这个想法只是出现了一瞬，便惹得杜寒霜自己有些不快，他不喜欢自己的注意被别人吸引的感觉。
这样颇有些沉溺而不自知的意味。
杜寒霜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苏逸淳接过后，当场便拆开了。
“这是什么？”
他捏着那根纯黑色的，类似于颈圈的东西，疑惑不解。
杜寒霜看他脸上的迷茫不似作伪，垂下眸冷淡地说：“这是信息素抑制环，戴上就可以不用贴阻隔贴了，这一个是特制的，戴上之后你就不会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了。”
苏逸淳眼睛一亮，能够不被信息素影响就再好不过，当即伸手把后颈处的阻隔贴揭开。
苦涩中带了一丝清甜的葡萄柚香气飘散在屋内，杜寒霜眼皮一跳，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戴抑制环的少年，捏紧了拳。
即便是在军营中待了八年，接受过信息素的相关训练，在闻到与自己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omega信息素时，他依旧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本能。
苏逸淳抬着手臂在自己脖颈后面折腾了好久，还是没能把抑制环戴上，他索性把身上裹着的毛毯和热水袋全都扔到一边，把那根抑制环举到杜寒霜面前，问他：“你可以帮帮我吗？”
杜寒霜拿着那根抑制环，看着苏逸淳转过身，对着他，露出了自己的后颈。
一个omega在他面前露出了后颈。
他看上去单纯无辜，透着一股脆弱的意味，露出的一小截后颈白净的像是一株脆弱名贵的花。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在一个alpha面前露出自己的后颈意味着什么。
这是臣服。
也是求-爱。
杜寒霜盯着他的后颈，眼睛都快熬红了。
他简直想晃一晃苏逸淳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水。
在这个世界上就他妈的不会有一个正常的omega会在除了自己伴侣外的人前露出自己的后颈！
他脾气其实不算好，只是八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的戾气收敛了一些，骨子里还是个痞子。
只不过现在进化成了兵痞。
杜寒霜满脑子脏话，都忍着没骂出来，动作有些粗暴地帮苏逸淳带好了抑制环，扣上的时候指尖还不小心蹭过了他的腺体。
他感受到少年的身体不可自抑地颤抖了一下。
苏逸淳的后颈被蹭过的那一下，他觉得好爽。
从天灵盖一路往下，总之，就很舒服。
他本来想谢谢杜寒霜，结果发现对方早就转身离开了，背影中都透露着一丝慌乱。
苏逸淳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颈环，问狗东西：“我后颈里藏了什么，怎么蹭一下那么舒服的？太爽了，我觉得我可以摸自己摸到嗨。”
狗东西显然跟不上自己宿主奇妙的脑回路，卡机了三秒钟后劝他：“我觉得还是不要。”
“为什么？”
“别人会把你当成欲-求不满的变态。”
“腺体的作用在abo的世界中和生/殖器一样重要，你在原来的世界里会在大街上随便撸吗？”
苏逸淳无话可说，他甚至不知道后颈里有腺体这回事。
但是他倒也明白了为什么杜寒霜那么着急逃跑了。
这大概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非礼吧。
第6章 我是omega，但我活的比你强多了
苏逸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的房间地上看见了许多礼盒。
他拆开之后发现是昨天他在双子大厦外的屏幕广告上看见的全息游戏设备。
他蹲在床边看着那堆盒子，心里满满的溢出开心和快乐来。
杜寒霜照常坐在餐桌前看财经新闻，苏逸淳下楼的时候像一阵风一样跑到他身边，弯下腰和他说谢谢。
他的声音极轻，呼出来的气息却温热，抚过杜寒霜的耳垂，晕出一小片淡淡的红。
杜寒霜似乎是愣在了原地，他为人比较克制，随着年纪增长，他已经很少会放纵，会让自己的情绪显露的那么张扬外放。
可是苏逸淳那么灵动，像一簇火，又或是一捧绽放的热烈的鲜花，明艳动人。
他抬眼淡淡扫向餐桌另一边坐着的少年，觉得这人不是苏逸淳。
或者说，不是原本的苏逸淳。
原本的苏逸淳活得没有这么放肆。
原来的苏逸淳也不可能会一口气把四个alpha抡在地上打。
苏逸淳还不知道自己行走在掉马的边缘，喝完了一大杯热豆浆后，背上自己的书包准备出门。
杜寒霜出声唤住他：“怎么去的这么早。”
“早点去早自习，这不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吗，多准备点心里踏实。”
他这话倒是也没错，毕竟淳总本人高中三年都没有读过书，现在要他把以前的东西都补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只好勤快一点才行。
杜寒霜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挥挥手让他出门。
苏逸淳在车上的时间也没闲着，带着耳机听英语听力，狗东西被迫和他一同接受高中英语听力的洗礼，还要挑剔一番英语听力的吞音严重。
“这个词的美式发音比英式的更好听，这样读不太妙啦…”
“哎哟这段连音读的没我的发音好听，宿主亲亲你想听我…”
“我想听你闭嘴。”
“qwq…”
无辜系统被迫下线，下线时又是嘤嘤地哭着走的。
苏逸淳一点不觉得自己对系统太凶，听完一段英语听力之后，车也到了学校。
今天的三中似乎不那么太平，尤其是苏逸淳所在的高二十一班。
班门口围了一圈人，为首的alpha男生手里捏着一小截抽了一半的烟，他用食指和拇指捏着那截烟头，放在自己嘴里嘬了一口，眼圈缭绕着向上飘，他随手把烟头熄灭在旁边的窗台上。
“人呢？”
“还他妈没来！”
陈俊杰的颧骨还肿着，那是那天被苏逸淳打出来的，这口气不出，他一辈子都咽不下去。
苏航冷冷地盯着楼道口，把来来往往的人们都看得心里发慌。
这位公子哥儿是出了名的阴郁，最看不惯他那个名义上的继弟，今天围在十一班的门口，多半是要来找苏逸淳的不痛快。
苏逸淳还在三楼半的时候就和苏航对上了视线。
狗东西在他脑内提示：“支线剧情‘被遗弃的富少’关键人物登场，请宿主继续努力，完成支线剧情。”
苏航今天心情差的要命。
他一早起来就看见自己的亲爹和那个女人一起在厨房做饭，两个人眼神交互的时候都带着柔情。
恶心到他想吐了。
他讨厌那个女人，也讨厌她的儿子。
一个懦弱且无用的omega。
所以当陈俊杰过来找他告诉他自己被那个omega打了之后，他觉得对方脑子可能是出了问题。
一个alpha，怎么可能会被一个omega打倒呢？
弱肉强食，他们天生强势。
狼犬不可能被玫瑰花刺死。
苏航大步上前，和苏逸淳隔着三层阶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
“你打人了？”
苏逸淳摸不太清楚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这个继兄，也不太清楚原主和他的相处模式，便只好敷衍地应了一句。
“是，怎么了？”
他的态度显得那么理所当然，把苏航身后的陈俊杰气的不行。
他上手就想把苏逸淳推向楼下，手腕却反被握住，苏逸淳微微用力，反倒把他给推了下去。
整栋楼的人都从班上探出头来围观这一场闹剧。
所有人都沉默着，只有唯恐天下不乱者正独自狂欢，现场还有人在直播。
苏航依旧定定的看着苏逸淳，陈俊杰滚下去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依旧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
他是个omega，颈间还带着omega专用的抑制环，像是家畜，像是宠物。
不管是什么，他都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
苏航突然笑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贱种。”
他站直了身子，声音微微放大，在场的人全都听得见。
“你不过是个omega，一辈子也不可能翻身，你活该活的这么惨。”
苏逸淳跨上楼梯，与他平视，也冲他微笑。
随后扇了他一巴掌。
这场架打的理所应当却又突如其来。
苏航来找苏逸淳的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但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苏逸淳还手，还打的那么狠。
苏航被撂倒在楼梯上的时候自己都懵了。
苏逸淳是个半路出家的拳击教练，他没有什么东西出彩，在地下拳场最让老板欣赏的就是那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儿。就像现在，他一脚把苏航踹下楼之后还不满足，沉着脸走下楼梯，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拖起来，扯住他的头发让他和自己对视。
“我活的惨不惨，和我是不是个omega没有关系。”
“你妈难道不是omega吗？你以后难道要找的不是omega吗？。”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否定我的性别和我本人？”
“omega平权都他妈提了多少年了，蠢货。”
他骂得大声，所有人都听得见。
苏逸淳松开手，转身上楼要回到自己的教室。
临走时还回头，俯视着楼梯上躺着的苏航。
“我是个omega怎么了，我挺骄傲的，老子活得比你强多了，看不起谁呢？”
三中的贴吧和各种群聊几乎是在一瞬间被苏逸淳的名字刷了屏。
“不好意思，我爱上他了，大家好，我爱苏逸淳。”
“omega活得比你强多了，看不起谁呢呜呜呜呜呜他妈的，太会说了。”
“我在这里诚挚道歉，对不起syc，我以前骂过你。”
“操了，你们都在说苏逸淳说的话给omega长脸，只有我在吹他的打架动作吗，这哥们儿一看就是练过啊，专业的泰拳打法，绝了。”
“日，你们快去看昨天那个侧颜帖，苏逸淳真是宝藏男孩，长得好看三观又正，还他妈这么会打架。”
“打扰了，请问一下o和o可以生孩子吗，我想嫁给他。”
苏逸淳回到教室落座之后，听见了有人在鼓掌。
那掌声开始只是零散的一两下，随后便仿佛雷鸣一般响了起来。
班长第一个上台，她是个女omega，走上讲台之后朝着苏逸淳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苏逸淳，对不起，以前我看见了你的无助，可我没有帮过你。”
她鞠躬的幅度很大，再直起身时眼中都蓄满了泪。
“我一直因为自己的性别而自卑，谢谢你今天能够在所有人面前讲出这样一段话，谢谢。”
苏逸淳尴尬的手都有点僵，除了上场比赛时被这么多人盯着看之外，他很少这样成为众人的焦点。
他今天也就随口一说，没有想过还能把人说哭了。
苏逸淳正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的时候，听见狗东西敲锣打鼓地上线了。
“当当！支线剧情‘被欺凌的小白花’完成度百分之六十，请宿主再接再厉！”
“当当！支线剧情‘被遗弃的富少’完成度百分之二十，请宿主再接再厉！”
狗东西似乎格外喜欢唢呐和锣鼓这种大阵仗的乐器，每次放出来都有一种浓厚的喜庆氛围，每每让苏逸淳怀疑自己系统的审美。
这也太接地气了。
“完成度百分百之后会有什么奖励？”
“这都说不定哦，宿主亲亲，我们的奖励都是随机的呢，可能会获得关键道具或是自身强化的点数，也可能是原剧情线，或者下一个支线提示，总之还请宿主自行探索。”
狗东西的话官方又正式，听上去就像是在放屁。
苏逸淳觉得自己像是在玩一个大型沉浸式rpg游戏。
还他妈的没有攻略，只有一个音乐播放器一样的系统。
苏航被苏逸淳打了的消息长了翅膀一样在城里传了个遍。
杜寒霜知道之后倒是没觉得惊讶。
这确实是现在的那个苏逸淳能做出来的事。
打架的过程被录下来发的到处都是，苏航言语中的性别歧视意味大家都心知肚明，苏逸淳最后那段话大家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事儿还真是苏航自己赶着上前找打的，也怨不了谁。
杜寒霜倒是对苏逸淳的泰拳产生了不小的兴趣，他开始好奇这个苏逸淳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杜寒霜关了手机随手一扔，伸手把自己的领带扯的松了一点。
西装是男人的盔甲，是他的束缚。
逼着他好好做个人。
杜寒霜身上散发出了浓烈且霸道的檀木香。
他觉得自己最近不太对劲，对苏逸淳的关注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眼神放空，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去他妈的，这事情太复杂，不想了。
大概是自己最近脑子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