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时年少
马尔斯解决完那只虫族，一转头，就看见全特战队都要守护的小宝贝殿下被另一个Alpha抱着，对方还释放了信息素！
“喂，那边那个小子，你找死是不是！！！”马尔斯怒吼。
秦牧天感到一阵强大的精神力向自己袭来，他连忙汇集精神力挡下了那一击。
马尔斯内心一怔，他控制着力道，至少要把那小子当场掀翻，没想到秦牧天只是朝后踉跄了几步。少年虽然有SSS级精神力，但未经训练。
但秦牧天的控制能力远比他想象中的好。
马尔斯一拂肩袖，拍掉“死神之镰”肩章上的灰，挑衅看着秦牧天，“小子，有两下啊。”
“迟早有一天，我会成为一名强大的战士。”秦牧天眸底幽寒，他一手按住肩膀，指节不甘的泛白。
他听母亲提起过，“死神特种部队”里聚集着全帝国顶尖的战士。
温白根本不需要他保护，多的是人为他献出生命。他需要变得强大，这样才有资格站在温白身侧守护他。
“有意思，”马尔斯轻笑一声，“期待你的表现哦，年轻人。”
温白的小猫咪口罩已经掉在地上，他小脸绯红，一双水灵大眼微湿。
秦牧天竟然用信息素笼罩着他，这是要保护他的意思吗？
可是秦牧天几个月前还凶了他，恨不得教训他一顿。
“殿下，我们回家？”马尔斯蹲身，捡起小猫咪口罩。
温白迟疑的目光落在秦牧天身上。
秦牧天什么话也没说，仿佛一点也不想挽留他。
温白记得，前世秦牧天从接手死神特种部队开始便四处征战，除了杀虫族之外，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王”爱做的事之一就是救助。
他救过无数人，也深受无数人的爱戴。
这个男人帮助过成千上万的老弱病残，可是最后却没能救得自己。
温白眼眶酸酸的，闷闷朝秦牧天说了句“谢谢。”后抱住马尔斯的脖子，把脸埋在对方的颈侧。
直到他们完全离开了商场五楼，秦牧天也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想哭。”温白软糯糯的声音好不可怜。
马尔斯以为他吓着了，心里软的不可思议，孩子就是孩子。
男人低声轻哄，“不要怕，已经没事了。”
马尔斯心里嘿嘿地想，殿下肯定不喜欢秦牧天，不然为什么看也懒得看秦牧天？
内瑟斯输定了。
*
温白再次遇刺的事传到帝国，皇帝陛下震怒，当即派来一个师的军队对X-09星域的虫族进行大规模清剿，这一次围剿之后，荒星γ-290方圆一百光年的成年虫族死得了一大半。
荒星的民众私底下开始传，“虫族太贪婪，竟然打小殿下的注意。这下次惹到老皇帝最宝贝的幺子，活该。”
“皇帝陛下英明！”
“小殿下一来就给咱们穷人捐精神力测试仪，现在皇帝陛下又大力清剿虫族，真是个小福星。”
……
“小宝贝前些天吓坏吧？瞧二哥给你寄了什么好东西。”二皇子温煜头发略长，长得风流多情，他也是皇室中绯闻最多的。曾经有记者采访过温煜，在他那么多的情人里他最宠哪个Omega。
温煜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是小温白，他就是我前世的小情人。
都说Omega是Alpha爸爸前世的小情人，对于温煜的回答，大家只觉得他情商高，巧妙的把绯闻遮掩过去了。
实际上温煜说的倒是真话。
仆人们抬上了一只木箱，当箱子开启时，一股香气如百花绽放，色如皎月清辉的稀世珍果躺在里面。
十五颗玉髓。
其实玉髓是一种稀有的水果，必须种植在毫无污染的星球上，滋补效果极佳，食补的最佳选择。
各大星域每年进贡给皇室三颗，皇帝每年也最多吃得到一百颗。
“谢谢二哥。”温白捧起一枚果子，小脸激动的泛红。
有了这果子滋补，他的身体就会更好一点了。
“宝贝过来亲一下，二哥最近看上一个新人，打算花大把资源捧，给二哥点运气。”温煜手指点自己脸颊，风流多情的脸上尽是笑意。
“新人”是谁温白自然知道，那人叫做薛景澄。
薛景澄曾在小时候受过二哥资助，长大之后有意报恩，没想到竟然爱上了二哥。二哥表面上对他的情人都不错，可实际上谁都上过心。
两人差点就此分开。
温白慢慢走到光屏旁边，他仍显稚嫩的小手扶住光屏，踮脚，亲了亲温煜脸。
“二哥，祝你好运，也要把握住自己的幸福哦。”
温煜朗声大笑，眼底里盛满宠爱。
“哈哈哈哈哈真乖，谢谢宝贝。”
*
温白小口小口啃掉一个玉髓，玉髓只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味道甘美，清冽可口，是温白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新闻报道：“……截止去年底，荒星γ-290上仍有超过55%的贫困人口，他们每天饮污水，闻着工厂排出来的化学气体……”
“比起前年，贫困率逐渐降低，这得益于领主庞飞龙大人……”
“新闻里的数据未必是真。”内瑟斯讽刺道，“我曾全面侦查过荒星，起码有超过70%的人饭都吃不饱。”
老管家了解这群有着极强正义感的军人，笑道：“你可以以匿名的形式举报到星域官那里。”
温白吃的小脸泛红无比幸福，伸出嫩嫩的小手朝向果盘，打算再啃一个玉髓，可听到两个成年人谈话，手上一顿。
“殿下，怎么了？”
老管家第一反应去看果盘，慈爱的笑道：“您已经吃了三颗了，难得见您食欲这么好，还要帮您再削一些吗。”
温白看着盘中仅剩一颗的玉髓，软软道：“我吃饱了。”
他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秦牧天自幼丧父，由孟问风一人独自抚养长大。
孟问风的死是秦牧天心底深处难以言说的遗憾，因为孟问风大病，他没有钱救她。
温白端起果盘，老管家连忙走来。
“小殿下去洗手，我来收拾就是。”老管家道。
温白捏紧盘子不松手，摇头，“我自己收就可以了的。”
老管家笑道：“好好好，殿下放到水池里就行，机器人会洗。”
温白端着盘子一进厨房，关上门。
玉髓果肉晶莹剔透，天然泛着玉石般的光泽。若是直接送，那太明显了。
温白从果篮里翻找了一番。
有天枢星上贡的密云柑，猎犬座旋涡星系送来的水晶瓜，……
全都是贡品。
记得秦牧天上一世对龙鳞果挺感兴趣，温白切了两个龙鳞果放到便当碗最上面，遮住玉髓。
*
荒星上闷着一股热气，许久未下雨，地面烫的几乎要烙穿人的鞋底。
垃圾场。
五个少年改造了一间废弃的垃圾站，里面各类东西一应俱全。
“孟阿姨又晕过去了？”埃文担忧的问。
“恩。”
秦牧天小麦色的皮肤泅着汗，他双手握拳置于身侧，眸光锐利如一头犀利的猎豹。
说话之间电光火石挥出一拳，笨重的沙包嘭的一声飞出老远。
埃文咽了口唾沫。
老大一个星期前救了小殿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这里训练。接着孟阿姨旧伤复发晕倒在客厅，直到现在情况才逐渐稳定，可孟阿姨仍然吃不下什么东西。
以前孟阿姨也有晕倒的情况，可是没见老大心情这么糟糕过啊？
“老大！快，有辆豪车停你家门口了，是不是庞兴兴那贱人又来捣乱了？”刘亚达冲进垃圾回收站，气喘如牛。
秦牧天眸光一凛，扔下拳套往家里赶。
垃圾回收站离他家不远。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家，家里的大门刚好开启，秦牧天一手捏拳，强悍的精神力在他身侧汇聚。
只要出来的是庞兴兴那群混吃等死的贵族，他会揍烂他们的脸。
然而没想到，一个穿着燕尾西服，扮相绅士儒雅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是谁？”埃文和刘亚达好不容易跟上来，不解的问。
老管家朝秦牧天微微一躬身，举止得体，他笑道：“奉四殿下之命，特地送来一盒水果。不打扰小秦先生和孟女士休息了，我先回去复命。”
“四殿下！？！？！”埃文和刘亚达异口同声。
秦牧天忙冲进屋内，孟问风的手边放着一个银质的碗，里面的水果色彩鲜艳，搭配得极其漂亮，能感觉到摆放水果的人用了些心思。
少年心中忽然溢满难以言喻的感觉——
微酸，微涩。
心里那常年漏风的窟窿，有一瞬间像是被填满了。
孟问风道，“牧天，四殿下为什么会送水果过来？”
刘亚达也好奇得要死，“是啊是啊，你快说。”
埃文看了眼秦牧天，然后忽然想起那天秦牧天救温白的事，便把事情说了。
孟问风始终面无表情，等埃文和刘亚达走了之后，她把秦牧天叫到身边。
“你知道这盒水果里有什么吗？”
秦牧天道：“不知。”
孟问风虽然眼睛看不见，却闻得到。
她曾在星际第三帝国王牌特种队服役，不论学识见识，都远非常人能比。
孟问风道：“玉髓。”
“玉髓？”
孟问风解释一番之后，并没有给秦牧天高兴的时间。女人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直接敲醒秦牧天。
“四皇子殿下是皇帝陛下捧在手里的人，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将来他的伴侣，也一定是人中龙凤，非富即贵。天儿，一定要控制自己。”
她没说“看清”，因为孟问风一直都知道，秦牧天自幼早熟，他一直都很理智，警醒。
控制。
秦牧天咬紧后槽牙，他肌肉紧绷，犹如一株荒漠里生长的白杨树，他眼内酝酿着深黑色的旋涡。良久之后，少年最终闭上了眼，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句沙哑的回答，“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