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36
脾气直接如东方情更是直言不讳：“如果这么点信息就想我姐妹二人找人，那小女子只能说无能为力。莫说别处，单单寻遍一个南州怕也是得花上数十年。”
男子没有为她的话动怒，波澜不惊的啜饮着茶水，良久道：“我既然寻你们二人，而不找别人，自然是有缘故的。”
“莫非，您要寻的是魔修？”
修真界近九成魔修，皆聚集于魔教之中，如若找的男子是魔修，找她们倒也情有可原。
可话又说回来，与找她们二人帮忙找人相比，请教主一声令下不是更方便？
“我族中长老通卜算之数，他算出，你二人与我要找的人，有一段情缘。”
“与，我们，二人？”东方情愣了。
她没听错吧？
那个男人和她与萧甜两个人有情缘？
也就是说，她，和萧甜，看上了同一个男人？
开什么玩笑！
是这世上的男人不够多吗？和萧甜喜欢同一个男人这种事，光想想就起上一身鸡皮疙瘩。
“是的。”男子道，“卜算结果如此。”
呵呵。
呵呵呵呵。
东方情脸都僵了，她机械的偏头看萧甜。
萧甜比她会装，仍继续套消息：“可是，我们姐妹二人，至今好像未对同一名男子心生好感呢。”
“等着吧，迟早有那么一天。”男子将手中茶杯往桌面一放，“我也没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二人身上，我这边自然也会派别人去找。只是，如果你们有一天找到了这个男人——”
男子一字一顿，狠厉道：“就想方设法，不择手段，杀了他。”
“杀人，可是你们的特长。”
“如果杀不掉，”男子缓缓道，“就通知我，我来解决。”
“行了，你们可以走了。”男子挥挥手，身侧的黑衣侍从们走出珠帘，送东方情与萧甜二人离开。
珠帘晃动的间隙中，萧甜隐隐看到男子耳边坠下的小小的恶鬼面具。
门又被轻轻带上了。
“主人。”黑衣侍从弯下腰，“现在要用膳吗？”
“等会吧。”男子站起身，走到窗边，他极目远眺，望着西州的方向。
男子问道：“这几日派你们找的灵植们找了吗？”
“找了，已经尽数送回族中了。”侍从回道，“族人正在按照丹方炼制。”
“嗯。告诉他们，一定要将大长老治好。”
当初大长老试图卜算楚氏子下落，却无论如何也算不出，猜想是因为他妖脉觉醒之故，蒙蔽了天机。不得已，便转为卜算与楚氏子有关联的人。即便如此，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想到卜算结束后吐血昏迷的大长老，男子握紧拳头，坚定了要找到楚先期之子的意念。他一定要取得玲珑宝典。
他们一族的多年的苦心谋划绝对不能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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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袖水抱着月月化形后的小萝莉站在长剑上，吹着微风，慢悠悠的在高空之中飘着。
猫妖月月出生起活动范围便仅限于碧幽秘境之中，第一次见到外面的景色，人工雕琢的园林与天然形成的山水自然不能同日而语，人工之景于细节处格外见精致。
虽然月月未必能分的清其中区别，但只要想到她来到了另一处广阔天地，有了陪伴自己的人，便足以令人兴奋，因此她眼睛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在看风景。
身后的苏袖水捏捏她的小肉手：“奇怪，吸收了灵气之后，怎么感觉变胖了？”
不应该啊，有了更充裕的灵气之后，不应该是长高吗？
月月转过头，水灵灵的大眼眨呀眨，软糯道：“胖，不可爱？”
“可爱可爱，还是可爱的。”苏袖水拍拍她的头。
月月又放心的继续欣赏风景去了。
“但是，吸收灵气，你应该是想着往高处长啊……”苏袖水道，“下次记得，要长高知道吗？虽然胖一些些可爱，但是……”
但是胖厉害了真的不可爱诶。
自从以前被族里一只肥猫压了个鼻青脸肿后，她对体重超标的生物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和苏袖水并肩而行的楚易寒看着苏袖水带着苦恼之色的脸庞，目光又扫过站在她身前身形矮小，脸颊肥嘟嘟的黄发萝莉，低下头若有所思。
许久之后，苏袖水收起剑，带着二人步行。
“这是天工派的规矩，到了他们派门口，必须步行前往，代表求器者的尊重。”苏袖水向楚易寒解释道，“天工派精于打造各类武器。此派位于南州与西州交界之处，正是为了能够引南州的地水，取西州天火，来助他们炼器。”
“他们派有一处剑山，每把打造出的剑，都会插在剑山上。求剑者，用神识与剑沟通，剑会自己选择它的主人。”
楚易寒指了指苏袖水腰间用黑布层层缠裹的长剑。
苏袖水看懂了他的意思，回道：“对，我的剑也是在此处获得的。”
楚易寒点点头。
走到山庄门口，一个穿着藏青色齐胸襦裙的女子已经在等候了。
苏袖水牵着月月上前与她寒暄：“汤雪，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我们二人已经约有百年未曾见过。”汤雪道。
苏袖水道：“修士就是这样，百年不曾来往也是常见之事。”
汤雪：“但是百年间你与李婉清见面可不止一次。”
“可不是我主动找她的。”苏袖水回道，又问，“你父亲出关了吗？听闻上次他闭关冲击分神，不知现在如何？”
汤雪道：“你来的正巧，父亲刚于昨日出关。”
“那太好了！”苏袖水一击掌，“我此次前来，正是想为我师弟求一把剑。”
汤雪：“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
“对的。”二人行走在长廊之中，苏袖水悄悄靠近她耳边，小声说道：“你觉得他长的怎么样？”
汤雪微微点头。
苏袖水明白她的意思，代表她觉得楚易寒长得还行。
苏袖水又道：“你们打造的剑价格涨了嘛？”
汤雪侧头，微微一笑：“没有涨，还是老规矩。拿想要的东西来换。”
这是天工派又一项规矩。不论何人，不论所求何物，都得用天工派提出的宝物来交换。这规矩听着傲气，容易得罪人，奈何求天工派打造过武器的修士不知其数，铺开来便是一张铺天盖地紧密交织的关系网，就算未必愿意用宝物换武器，也不敢得罪他们。不过天宫派也不是不知变通的，对于修为极高者，多少有些通融之处。
苏袖水抬头望天：“这次又得拿什么来换呢？”
汤雪道：“你懂吧，宝物得是求剑者自己去取的。你可不许插手帮忙。凭你的本事，取得灵宝易如反掌，这可就没意思了。”
“放心吧，我知道你们的规矩。”
贼爱折腾人，还美其名曰是为了看求器者的心诚不诚，偏偏价格上也丝毫不让。
这可能就是天工派特别有钱的原因。
汤雪带几人到茶室中坐下，又单独引苏袖水去见自己的父亲，之后便在外面等候。
苏袖水与汤大师叙旧的时间不长，聊了一刻钟的样子便出来了。
汤雪一见苏袖水出来，张口欲言，苏袖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汤雪止住，直到二人走远了，才道:“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汤雪怔住，眸中渐渐浮现泪光:“他，他是……”
苏袖水:“他失败了。”
汤雪的父亲原不过元婴，一直未得寸近，然元婴寿数亦终有限，眼见大限将近，此次闭关即是为了冲击新境界，再延寿命，却终究失败了。
汤父原想拜托苏袖水帮忙隐瞒此事，她却没有同意。天工派全靠汤父技艺支撑，一但他身陨，汤雪接手，汤父结下的机缘交情未必能照拂自己女儿。
虽然说起来残酷，但修真界的弱肉强食现象一点也不比妖界少，只是后者体现在血淋淋的厮杀争斗中，前者却是体现在不含刀光剑影的心计中。
汤雪打造的技艺虽有灵气，但离汤父且还有一段距离。固然隐下此事，能成全汤父的拳拳爱女之心，纸终究包不住火，届时父亲逝去，临时上任的汤雪又如何自处？倒不如趁早言明，抓紧最后的时机叙天伦之及早帮汤雪立足。
苏袖水背过身，安静等待。
身后传来啜泣，哭声一直被压抑着。
待哭声止住，汤雪带着苏袖水去找楚易寒等，带着他们前往剑山。
除了微红的眼眶，她脸上的妆容与神情皆无懈可击。
苏袖水很欣赏这妹子的原因，抛却她是龙傲天后宫的因素，最重要的是汤雪是一个极坚强的女子。
原著中，汤雪失去父亲以后，各方压力骤至，天工派炼制的武器引来众人垂涎。楚易寒念在汤父赠剑之情上，挺身而出维护她，在他帮助下，汤雪先以雷霆手段肃清门派，后借汤父旧友声名，软硬兼施，逼退心怀不轨之徒，并潜心三月，打造出惊世神器九霄剑，名动天下，彻底站稳了脚跟。
不得不说，龙傲天是很会挑老婆，李婉清与汤雪之流，皆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子。
这么优秀的对象，谁能不动心？
天工派的剑山是一座高峰，各处插着长剑。原本此处也是翠意盎然，自从剑多了之后，刀戈主杀伐，夺生机，此峰便再无生气，寸草不生，变成光秃秃的模样，除了剑，便只有石块与黄土。
靠近剑山，更能感受浩荡杀意，越近，风声凛冽，如果不用灵气护体，罡风能割裂肌肤。
“你就站在此处，放开神识，呼唤你的剑，剑会应你呼唤而来。”汤雪对楚易寒道。
楚易寒看了苏袖水一眼，依言上前几步，闭上眼睛，灵识瞬间笼罩整座剑山。
良久，平静如水。
汤雪还未来得及疑惑为何无一剑回应，忽然发现，周身嗡鸣之声大作，剑山中所有长剑剑身颤抖，赫然是都对楚易寒的呼唤作出了回应！
汤雪不敢置信地看向表情沉静的楚易寒，此等万剑齐应之景，有生之年，她闻所未闻！连太微剑宗天生剑骨的阳珏都不曾引起这般异象。
这位苏袖水的师弟，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将惊疑目光投向苏袖水，却见她的好友亦是神情自若，不见半丝激动与诧异，仿若一切理所应当，意料之中。甚至还回她一个淡淡的笑。
如果不是汤雪深知这绝非小事，见二人平静神情，她怕也是要怀疑是否自己见知短浅，大惊小怪了。
连她身边那只小猫妖都不见异色。
苏袖水捏了捏月月的小胖手，看着前方楚易寒的背影，心生自豪:撩妹暂时不时，装逼岂能落后？
她瞟一眼汤雪惊讶的神情，极为满意:可以的，龙傲天装的这波逼，她给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