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婚礼进行
黎家问斩的前一日,季朝带着猫形的林娇去了处酒楼。
酒楼似乎被包了场,大堂空无一人,再往上走,只听到几声犬吠。
林娇耳朵一动,觉得这动静并不简单,稍有些兴奋的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去,果见二哈正与一只狼犬嬉戏。
狼犬端坐着,只偶尔应和一下二哈,可林娇硬是从其中看出了点宠溺的意味。
林娇一乐,小肉垫拍拍季朝,又朝二哈喵呜一声。
二哈听见动静,往这边转头一瞧,先是兴奋的往狼犬身后一跳,又蹦跶着往林娇方向来。
林娇摇摇尾巴,伏下点身子蓄力,又猛地往下一跃,安稳着地后,便一下扑向二哈。
季朝看了眼狼犬,似是在分析她是否会对林娇构成危险,又转向卫辞,一颔首,“卫督主。”
卫辞含笑,做了请的动作,“季大人请。”
两人入了座,卫辞道:“今日约季大人前来有两件事,一则感谢先前季大人在避暑山庄时的相助,二来,卫某已是决定辞去东厂督主一职。”
季朝挑了下眉,林娇也是停下动作,眨眨眼睛,看向卫辞。
卫辞又道:“卫某已是准备离京,只是突然想到,东厂与锦衣卫不该是如此相对立,卫某之后,将提拔掌刑千户为东厂督主,还请季大人往后多加相照。”
林娇若有所思的摇摇尾巴,掌刑千户,那不就是先前与黎正闹着要举办猫狗大赛的那位。
思及此,林娇不由得向二哈看去,正巧看见二哈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林娇心里咯噔一下,就见二哈忽的张大了嘴巴,直直的冲向她的小脑袋。
林娇一惊,来不及往后退,只脑袋努力的往后仰去。
却又见那狼犬猛然往前一蹿,咬住二哈的后颈就往后拖。
二哈立时凄惨的嗷嗷叫起来,要不是那狼犬淡定的眼神,林娇险些要以为二哈的皮要被扯下来。
林娇颇为无语的甩甩尾巴,又极为仰慕的看向狼犬,呜!是她心目中的大狗狗了!
季朝淡淡的瞥了眼这边,见林娇没什么危险,才放心的转回头去。
季朝沉吟片刻,开口道:“这怕是不能如卫督主的愿了。”
卫辞细长的眼尾上挑,狭长的眸子眯起,似笑非笑的“哦”了声。
季朝却是轻笑一声,“卫督主莫要想左了,只是季某所想与督主一般,皆要离了这扰人的京城去。”
林娇本是与二哈闹着,闻言一怔,看了看季朝,便起身往那儿走去。
二哈耳朵一动,呜呜叫着,往前走几步,企图将林娇给唤回来,狼犬却是一抬爪子,将二哈的脑袋给压住了。
林娇走到季朝身前,仰头朝他喵呜一声。
季朝表情柔和一瞬,俯身将林娇抱进了怀里,朝卫辞道,“时候不早了,若卫督主无事,季某便先告辞了。”
说罢,季朝一颔首,就要起身离去。
卫辞却是突然唤住他,面上少有的认真,“季大人,我见你家小橘与这十七甚为有缘,不如你将这狗儿一同带回锦衣卫?也算是给小橘留个伴。”
季朝似是被卫辞话语中的某个词组取悦了,眼里带了丝笑,摸摸林娇的小脑袋,道:“不必了,小橘我是要带在身边的,卫督主还是将十七亲自带着。”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便被推开来。
苏苑立在门口,先是看了眼二哈与狼犬,又朝卫辞冷笑一声,“卫督主当真是好心肠,不若将我也留在京城罢了。”
季朝含笑倾了倾身,端是要将这场地让与二人,施施然的离了去,还不忘将房间门带上。
林娇临了一回头,只能瞧见卫辞笑的一脸妖孽,伸手将苏苑揽住了去,“阿苑说的哪里话,哪个敢将阿苑留下,阿苑若是想带上十七,带上便是。”
回到锦衣卫,林娇有些迫不及待的使了人形时长,朝季朝问道:“你准备离京了?”
季朝不慌不忙的走到案前坐下,朝林娇伸出手去,“怎么?不愿意?”
林娇眨眨眼,走到季朝身前,被他揽入怀中,“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你怎生忽的想起来离京了。”
季朝一笑,“待的腻了,便想要换个地方待待。”
林娇心里也是知晓的,这京城留给季朝记忆最深的不是锦衣卫,而是其母与季老爷子的死。且太子多疑,如此,也才能真正安抚太子。
季朝一手摩挲着林娇的细腰,问道:“娇娇可愿陪我?”
林娇歪歪脑袋,思索片刻问道:“听说江南那边的江鱼极为好吃,我想要去尝尝。”
季朝宠溺的揉揉她毛茸茸的头顶,“好。”
*
翌日午时,季朝淡淡的站在午门前面的一处高楼上,怀里抱着只乖巧的橘猫。
午门前的行刑台,黎家父子身着囚衣跪伏在上面,刽子手手里的刀高高扬起。
季朝抬手,将林娇的双眼捂住了去,自己却始终面色淡淡的瞧着那刽子手的刀落下,鲜红的血液溅起,围观的百姓无不叫好。
林娇安静的等了会,才动动脑袋,示意季朝将手拿了去。
季朝却是先转过身去,将行刑台上的场景一并挡住,才松开了手。
林娇跳下季朝怀里,使了人形时长,担忧又认真的看向季朝,“季朝,季老爷子在天有灵,一定会很欣慰的。”
季朝笑笑,“我无事,娇娇莫要担心。”
季朝又忽的垂眸,从腰间摘下龙凤玉佩来,轻巧的将二者分离,放置在林娇面前,问道:“娇娇,我们后日成亲吧。”
林娇的心忽的砰砰跳动起来,哪怕两人有过更亲密的举动,却都不如此时叫林娇心跳的急促。
林娇抬起手来,覆在季朝手上,同样认真道:“好。”
季朝笑起来,将龙形玉佩放在林娇手中,“娇娇帮我戴上。”
林娇低头,长长的睫毛映下,素手在季朝腰间摆弄两下,将玉佩挂在了季朝腰间。
季朝也如法炮制,帮林娇戴上。
季朝垂眸与林娇对视着,忽的一伸手,将林娇往怀里一带。
林娇一个不稳,小小的惊呼一声,摔入季朝怀中。
两个玉佩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
昏礼这日,林娇没有娘家,便直接从季府上了轿,绕着大半个京城走了圈,十里红妆,映的整个京城都火热起来。
百姓们虽不知晓这林家女来自哪家,但得到手里的红封子却是实打实的,一个个喜气洋洋,朝婚队说些吉利的话。
喜娇又入了季府,季朝与林娇牵着段红绸,拜了天地,便将林娇送进了喜房。
季朝出门应酬,林娇便安稳的待在喜房,她虽不屑于婚礼的诸多繁琐讨吉利的规矩,此时却也不敢违背了去,只一心盼着自己郎儿归。
季朝的洞房自是无人敢闹的,待季朝应酬的差不多,便将宾客事宜皆托付给了潘年与管家。
踏入洞房,便瞧见林娇身着红色嫁服,盖着红盖头,安安静静的端坐着。一下子不由得屏了息。
喜娘一下子笑开了花,嘴里说着讨巧的话,将挑盖头的玉如意端给季朝。
季朝将玉如意拿在手里,对喜娘认真道:“下去吧。”
喜娘笑的合不拢嘴,又说了些喜庆话,才将房间交给了两位新人。
季朝倾了倾身子,用玉如意将盖头挑开来去,露出一张细嫩泛红的精致小脸来。
林娇眼里亮晶晶的,有些羞涩的抬眼看季朝。
季朝却是双目有些迷离的道:“娇娇真美。”
林娇微微一怔,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去,“季朝,你喝醉了?”
季朝闻言眼底更是茫然了,半响又聚焦到林娇身上,摇头道:“不知道。”
林娇一窒,得,这不是喝醉了,还如发烧一般降了智。
林娇无奈,只好起身,准备吩咐下人煮些醒酒汤。
季朝却是一下子将林娇扑倒在床上,认真道:“与娇娇成亲,掀了盖头便要洞房了。”
林娇失笑,恶作剧一般的揉揉季朝的头,将他的头发揉乱,道:“你还知道如何洞房吗?”
季朝被揉的摇头晃脑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委屈巴巴的看向林娇。
林娇哀叹一声,生无可恋的仰倒在喜床上,洞房花烛夜,照顾小孩时。
林娇拍拍季朝肩膀,哄道:“起来吧,我带阿朝去换下衣裳。”
话音未落,林娇便觉大腿上抵上个硬硬的物什,顿时没了言语。
季朝无辜的看向林娇,道:“娇娇,我难受。”
林娇红了脸,有些嗔怪的小声道:“那你想要怎么办。”
季朝脸上也泛上了潮红,埋在林娇脖颈处胡乱的蹭着。
事实证明,这种事情,哪怕是降了智的季朝也是懂得的。且因着神智不清,季朝的反应更为直接。
林娇仿佛攀上了一叶小舟,晃晃悠悠的不知身在何处,划船的季朝因着醉酒,一时有些控制不好力道。
叫林娇不由得嘤咛出声,抓住季朝绷紧的手臂,又拍打着季朝的背,生怕舟翻了,掉进江中,“疼。”
季朝也委屈,在这汹涌的江上,使力划动船桨可不容易,水流急促,搅的他难以划动船桨。
季朝声音沙哑又委屈,“娇娇,我好疼。”
委屈的季朝不干了,干脆仰躺在舟上,将林娇换到划桨的位置,道:“娇娇来。”
林娇目瞪口呆,一下子僵住了身子。
季朝不满,嫌弃道:“娇娇好笨,我来教娇娇好了。”
于是,季朝小朋友便认真的教起林娇划船来,林娇初次主持小舟,心里感受与乘船自是不同。微微张着小口,紧张又羞涩,一下一下按着季朝的所言的划起船来。
季朝满意了,嗓子里满足的哼出声,“娇娇当真是个好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