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少年郎的肩头(2/2)

　天鸿就在林雨年对面。若不是听出声音是师傅的，林雨年已经认不得那是他老人家了，一团光影，夹杂着几丝黑线，完全没个人形。

　“雨年啊，这一刻还是来了，我找你进来不是煽情掉泪的，有些事我还没告诉你，请原谅师傅的掖藏。”天鸿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林雨年有点摸不着头脑:“师傅您说，我听着。”

　“接下来的内容已经完全超出了你的认知界限，无论能听懂几分，都要牢牢记住，无论有什么破天惊人之事，都要冷静，细细听完。”

　林雨年倒吸了一口凉气:“是，师傅。”

　“其实收你为徒，并传与你我的本命宝剑是有私心的。五百年后，天地大劫难来临，万物混沌，寸草不生，无一生灵可避免。此事还要从上古时代说起，也就是我存在的那个时代，人族繁荣昌盛，强者众多，那些都是真正的立于天地间的传奇，个个称师立祖，我也位于其中。我们之间并不和睦，时长发生战斗，但都只是些小辈间的恩怨，日子还算安生，可那只是我们觉得的安生。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不久后，出现了一批叫魔族的魔物，抢占我们的土地，嗜万物生灵之血，所到之处都会被它们魔化，变成它们所谓的魔界，不再适合生灵存活。起初我们自负强大，不把它们放于眼中，虾兵蟹将罢了。但是交过手后才发现我们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它们身躯坚韧，彻底魔化进入战斗状态后，可变得庞大无比，一眼望不到边界，在当时被称为最强七祖中的混陨老祖，心高气傲，独自一人迎战魔族首领，竟不是它的三招之敌，当场打得魂飞魄散，见此场景，人族胆肝皆寒，于是人族开始统一其心，各门派间有恩怨的，暂时放下恩怨，组成了一个人族大联盟，以为这样就能和他们拼一把，不说胜过他们，平起平坐应该是足够了，可我们还是错了，它们的大军势不可挡，人族节节败退，死了无数同门，丢失了不知多少地界，所剩的可能连原本的十之一二都没有，如若这样继续下去，人族覆灭是迟早的事，包括我在内还剩的六祖做了个决定，自损寿命合力施展秘法:轩辕防御大阵，囊括了仅剩的地界，我们称之为轩辕界，也就是现在人族所生存的地界。由于过度消耗寿命，六组相继死去，但我所修的功法特殊，有两魂，本体以及伴生魂消逝后，分魂便藏匿在你手上所带的戒指‘养魂戒’中，一直苟延至今，等有缘人，培养他挑起这个重担，可惜一直迟迟未曾出现，就当我都以为人族再无希望之时，你出现了，你是数万年难得一见的极体体质，在我那个时代都未曾有过，只可惜你出现得太晚了，未等我将毕生所学交于你我就坚持不住了。现在轩辕大阵油尽灯枯，最多还能保住人族五百年时间，也就是在这五百年时间中，你要成为绝顶强者，在下一次人魔大战中杀出一条血路，为人族保留火种。”

　天鸿讲得很多，很繁杂，但林雨年还是听懂了不少，内心五味杂陈，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接不上话，也说不出话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本质上认识这个世界，仿佛以前的生活都是假的。

　“你是不是怪为师隐瞒了你，我也知道这对一个心性都还未成熟的孩子来说，确实是一个天大的重击，要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少年肩上扛起整个种族的安危，确实是过分了些。”

　林雨年一点责怪师傅的意思都没有，却又不敢一口答应自己一定能做到的，好半天才吐出三个细若蚊声的字:“我愿意。”

　但天鸿听得真真切切、确确实实，这个一向都倔强硬挺的老头，第一次哭了，出了声......

　声音渐渐消了下去，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许久许久。

　终究还是天鸿再次开口了:“我最后再传你几样东西，对你日后好处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