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确定了不需要再操心升学问题后，无色彻底放飞自我，直接鸽掉了整个初三的第三学期。

　　沢田纲吉由于要转学去意大利的黑手党学院，关于意大利语的学习被里包恩摆在了第一位——每天放学后都在家里过着“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凄惨强化培训班生活。

　　同样参与这个强化培训班的还有山本武和远坂凛，狱寺作为一个在意大利本土长大的大少爷，得意的成为了几人之中唯一的学霸。

　　里包恩：愉悦.jpg

　　“虽然学院是秋天开学，但是九代目已经确定要在三月份为你举行继承仪式了。”里包恩冷笑，“如果到时候丢了彭格列的人……”

　　“说明彭格列眼光不好，选错了继承人？”

　　重压学习之下，就连纲吉也忍不住毒舌了一下。

　　里包恩：……

　　我可给你能耐了。

　　随着一声枪响，沢田家再度开始了鸡飞狗跳火炎与枪子儿齐飞的美好一天。

　　——

　　刚过完年，无色回到港黑的时候，就看到森鸥外一脸“得救了”的表情。

　　连爱丽丝都害怕的扑到了青年模样的无色身上来：“黑木——”

　　无色接住爱丽丝，单臂让小姑娘坐自己怀里，而后望向了办公室里另外两个人——

　　“哇，太好了，黑木你回来啦！”

　　太宰治近乎欢呼雀跃的打着招呼，以从背后撑着腋窝的方式抱起一个小孩子，像是对待一只猫儿一样举给无色看了这孩子的正脸。

　　那是个相貌奇特的孩子。

　　他左半边是白色短发和黑色眼白金色圆环状的瞳孔，右半边是黑色短发和黑色眼白金色星星状的瞳孔。

　　大概是因为年龄小，虽然相貌不同常人，却和一般的孩子一样单纯而好奇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这个世界，看着突然多出来的陌生青年。

　　“这孩子叫做梦野久作，代号是Q，非常的可怜——同时也很让人烦恼呢。”森鸥外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玩着手术刀，似乎想要嘟嘴卖个萌，“因为觉醒了可怕的精神系个性导致周围的人全都进了医院或者直接死掉了，才五岁就面对着即将在异能特务科或者英雄协会的监管之下被彻底控制的悲惨人生……”

　　“是啊是啊，真是超可怜啊！”太宰治非常假的用过于夸张的咏叹调抑扬顿挫的悲泣着。

　　“但是呢，梦野久作的能力让我们无法放任他不管。实在不行，就只能趁他还小就□□起来培养成为港口黑手党的一柄暗剑了。”森鸥外对着无色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危险笑容，“或者，这孩子就交由你来教养。只要他不背叛港口黑手党，你带他去哪里都可以。”

　　“换言之——”太宰治笑眯眯的把梦野久作递给无色，和森鸥外一唱一和，“你该收个直系属下了，黑木。”

　　梦野久作大概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被太宰治完全压制着所谓的“个性”之后，他就只是个无法违抗大人的无力的小孩子而已。

　　如果不能被这个人收下……如那个首领所言，自己的未来就是一片黑暗的囚牢。

　　他……不想要那样！绝对不要！

　　无法自救的恐惧，以及因为这种会伤害人的能力而被忌惮讨厌的悲伤。

　　之前，这个名叫太宰的家伙和那个名为森的首领便已经为自己分析了现状——除了黑暗的世界，他的能力让他无处可去。

　　“这孩子的能力是什么？”

　　梦野久作听到这个可能带自己“去哪儿都可以”的青年问出了他完全不愿意面对的、一切灾难的起因。

　　“森先生，比起说，不如直接让Q展示给黑木看一下嘛。”

　　太宰治将梦野久作放下，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刚觉醒了能力没多久的小孩子茫然又惧怕的四顾着。

　　【没人会喜欢你的能力吧？只会害怕的喊着怪物然后逃离才对。】

　　梦野久作有点儿后悔让那些伤害到自己的人去死了。

　　可是，如果再来一次……

　　【你们又不爱我，你们只会伤害我……为什么我不能回以痛苦呢？】

　　扭曲的种子逐渐发芽。

　　但是……如果真的有谁能够不怕自己，陪自己玩，在自己的身边……

　　小孩子都会想要一个家长的。

　　一个爱着自己，正确的管束着自己，对自己耐心的教导着的，陪伴自己成长的，生活经验更为丰富的年长者、指导者、同行者、理解者。

　　这样的长辈，是所有孩子发自本能所期待着的，最为重要的、比所有玩具游乐场都要重要的存在。

　　同时，孩子也害怕着自己因为某些事情被讨厌……被丢弃。

　　“我……”

　　“即使再怎么逃避，与生俱来的能力也不能改变哦，Q。”太宰笑着，残忍的说道，“而且，想要当别人的直系属下，至少要告诉自己的上司具体的能力呀？”

　　梦野久作的眼底晕起了泪水，然后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诡异的、一看就代表着不详的娃娃。

　　“如果我被人伤害，伤害我的人身上就会出现巴掌的记号。”梦野久作将娃娃递给面前的青年，“撕破娃娃……他们就会……会死。”

　　“具体说来是会因为发疯而互相伤害，或者自残——总之就是精神癫狂，极具有攻击性。”太宰治咂咂嘴，“如果大范围使用……感觉就像是游戏里的丧失军团呢，超有趣的，对吧对吧！”

　　无色看着那个散发着诅咒感的娃娃，并未用灵力去净化，而是伸手向后，拔出了挂在后腰的短匕。

　　举着诅咒娃娃的梦野久作听到匕首归鞘的轻响时，眼前才闪过了一道白色的光之残影——或者说，他的视网膜接收到了这份残影，这才传入他的感官。

　　……是怎样的速度！

　　随后，Q感觉手背有一丝凉意。

　　不……不是吧……

　　为什么会有人……

　　——在他的手背上，渗出了一道极细的血线。

　　他没有感受到疼痛，却切切实实的……被伤害了！

　　诅咒的印痕出现在无色的脸上。

　　梦野久作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大胆到自负的青年——

　　那双黑色的眸子一直未从孩童属于弱者的异样双眸上移开。

　　孩童似乎连呼吸都要被夺去了。

　　那是怎样毫无动摇的、像是一锋利刃般让人心灵颤抖的眼睛啊？

　　而后，青年顶着诅咒的痕迹，干脆利索的拿走了那个诅咒娃娃，毫不犹豫的、用力撕开了那个娃娃——

　　撕拉——！

　　破碎的絮状物在眼前飞舞，消散。

　　那被撕成两半而后灰飞烟灭的仿佛不是只有这个娃娃一样……年仅五岁的孩子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只觉得心脏跳动的厉害，嗓子发干，眼睛完全无法移开，全身都像是被某种电流击中了般变得酥麻迟钝。

　　诅咒的印痕也好，异能力形成的诅咒娃娃也好，在这个青年的身上消失，在他的手中碎裂湮灭。

　　然后，青年伸出手揉了揉小男孩儿的脑袋。

　　“你看，没什么好怕的。”

　　……

　　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像是被驯服的野兽，扭曲的种子被连根拔起。

　　惊恐不安的、内心混乱的、连抱怨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都没办法的孩童在一瞬间被铺天盖地的委屈打垮，扑进了青年的怀里，死死地抓着对方的衣服，在哭嚎中记住了对方的温暖与气息。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

　　“我只是……！”

　　青年只是沉默的、像是一位不苟言笑的父亲那样，轻轻地拍着小孩子的后背。

　　——孩子都是将被这世界染上色彩的白纸。

　　所谓的熊孩子，只是因为身边一定有熊大人或者不良影视信息的误导。

　　他们还不懂分辨善恶是非，只会像是动物一样遵循人类的模仿学习本能，并认为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才是正确的。

　　一旦他们接触到真正的世界，认知发生冲突时，得不到绝对的证明，就只能在混乱中坚持自己的观点。

　　因为除此之外……只是个弱小的孩子的他们，什么也做不到。

　　——很久之后，梦野久作无数次回想起青年在碎裂的娃娃中对自己伸出手的一幕，终于明白了那意味着什么。

　　那是他被青年亲手撕碎掉的，与诅咒无异的……另一条命运线。

　　如果没有遇到青年的话……

　　不，没有如果。

　　……

　　【何其有幸。】

　　——

　　无色可没有梦野久作仿佛加了无数滤镜般美好的体验记忆。

　　他只是木着脸，任由小孩子鼻涕一把泪一把把自己的衣服全都蹭的脏兮兮的。

　　森鸥外苦笑着露出了无奈又发愁的表情，太宰治放弃思考似的耸耸肩。

　　“Q可是黑手党的一员哦。”太宰好心提醒这个脑回路难以估测的王权者，“你可别太宠爱他了，黑木。”

　　梦野久作打着哭嗝，顿时身体一僵。

　　“就算是黑手党……也是值得被爱的好孩子。”青年再度揉了揉小孩子的脑袋——那半黑半白的软软的自然卷短发居然手感如此好——内心极度满足的青年笑容更是温和了几分。

　　梦野久作：……！！！

　　“嗯，如果不听话，直接打断腿倒挂在门头上就好了。”青年用与之前无异的温柔语气说道，“一般都会这样教育孩子的吧？”

　　“……不，并没有这种奇怪的教育方式！”太宰治忍不住吐槽。

　　“可是山里的孩子……”无色也自顾自的陷入了苦恼，“现代教育方式是什么？学校教育吗？”

　　“好像……是的。”

　　“嗯……”无色右手捶左掌心，“决定了，让久作去上学吧！”

　　什么精神扭曲，肯定还是作业不够多！

　　被课业逼到跑路来当黑手党的无色觉得这真是个好办法！

　　被青年用慈爱的眼神盯着的小Q：……

　　#背后一寒#

　　——六道骸发来贺电。

　　作者有话要说：　　六道骸：欢迎新入门的小朋友，你是想要妖山半年荒野求生呢还是想要九年义务教育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呢？

　　梦野久作：……qwq！！！

　　——

　　没错，设定给无色的直系属下就是Q小朋友！

　　Q：因为家长不靠谱而迅速成长为了可靠的精神系异能者。

　　中也：因为家里人的不靠谱导致家政技能MAX。

　　#都是大猪蹄子的锅！炖了！！！#

　　——

　　今天更新晚了是因为……我去更冰灼草了哈哈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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