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难道你看不出我很爱他11
车厢中安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安鑫手心冒汗,他知道,裴贺越是沉默,就代表他心中的怒火烧得越旺。
车子很快驶入小区,二人一言不发的下车、进电梯、然后是开门、关门。
整个过程即沉默又煎熬。
直到进了家门,安鑫才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分手吧裴贺,我不陪你玩了。”
裴贺猛地一扬手,安鑫眉头蹙紧闭起眼睛,却迟迟没等来那一巴掌。
他小心翼翼望去,见裴贺喘着粗气,简直像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
“为什么不打下来?”安鑫不怕死的问。
裴贺脸色铁青,收回手掌后局促地在腿侧来回蹭了蹭,模样活像个犯了错事的孩子。
安鑫心中一痛,一把拽过他的领带垫脚吻了上去。
裴贺下意识弯腰,多年的床笫之欢让身体总是先于意识。
他温柔又爱惜地捧住了安鑫的脸,由被动变为主动,迫不及待地亲吻对方,手指揉进安鑫的发中不断揉搓着。
“想要。”安鑫在裴贺的耳畔低声道:“给我。”
一瞬间,裴贺受宠若惊,兴奋得心跳都要停止。
他着手开始脱安鑫的牛仔裤,裤子褪下去,安鑫却将裴贺压倒在地,俯下身,凑到裴贺的耳朵旁,轻声吐息,“我做了准备,你试试。”
这让裴贺想到了过去,那时候的安鑫也总是顶着这样一张纯良无害的脸,说着最下流的话,裴贺被他这套吃得死死,恨不能把心都掏出来。
安鑫一面说着疼,一面又摇起了身子,左右扭着,舒服得脸上浮出两朵红晕,他很久没有主动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裴贺已经习惯了吃自助餐。
四年前,安鑫还幻想着自己可以改变裴贺,他和别人不一样,最开始的安鑫,并不是为了求些什么而呆在裴贺的身边。
他的家庭虽然不富裕,却也不至于缺钱花,而且安鑫的头脑很好,毕业后有机会获得一份体面的工作。
为什么会作茧自缚地为一个人停留这么多年?除了他爱他,大概再没有其它理由。
安鑫单纯的认为,至少在两人还交往的时,裴贺不应该去寻他人,谁曾想洁身自好这种事儿,搁在裴贺身上却成了个笑话。
他喘不跌地颠簸中说:“我给过你机会的。”
裴贺没听清,铁一般的双手仍掐在安鑫热汗淋漓的腰上,很快两人一同达到高点,安鑫呜咽一声,如献祭般的向后仰起了脖子,裴贺虔诚的吻上去,长久以来的空缺在这一刻得到极大满足。
整整一个下午,他们都在腻在一起,用身体重温曾经缠绵过的每一处,客厅、厨房、浴室,甚至阳台。
醒来时深夜已至。
安鑫坐起身,窗外的路灯照进房间,他看见裴贺在自己身边安睡,他很少会看到裴贺的睡脸,大部分时候裴贺都是醒着的。
睡着的裴贺眉宇间仍有着深深愁绪,额头的川字深得像是刻上去一样。
安鑫的手指抚过他眼角的细纹上,缓慢而轻柔,仿佛有着无尽的不舍。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裴贺转醒。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整个人都得到了极大放松。
他用力伸了个懒腰,发现安鑫正在黑暗中望自己,见到他睁眼,安鑫伸手推开了身后的窗户。
温热的夏风从窗外贯入,吹动起安鑫的发梢,令他整个人轻盈得像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仿佛风一吹就会离开。
他听到安鑫对自己道:“裴贺,我们都放过彼此好不好。”
裴贺坐起身,竭力地想要去抓住这只将要飞走的蝴蝶,可刚一抬脚,安鑫就坐到了窗台上,裴贺的神经再次绷紧,他不敢动,又不敢不动,一颗心像是被人生生揪住,说出来的话都在打哆嗦,“鑫鑫,你先下来。”
安鑫却没有动摇的意思,一条腿已经搭上了窗台,裴贺只要再前进一步,他就要跳下去。
这是二十三楼,跳下去是会死人的。
裴贺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想要安鑫死,安鑫死了会如何?裴贺无法想象,这个结果已经跳出了理性的思考范围。
这一刻,无所不能的裴老板居然大脑当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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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这些吧,下周再继续,不虐的,就是有点夫妻矛盾,后面就好了。然后欢迎大家关注作者微博
第18章 自己挖坑自己跳
安鑫在离开时拿走了秦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是他想拿,是裴贺非要给。
那天他坐在窗台上,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要裴贺放过自己,他不知道裴贺还会耍什么花招,两条腿都搭到窗台边了,半边身体悬空吊着,差点儿把裴贺吓出心脏病。
他看到满头热汗,模样焦急又可怜,低声哀求,“我放你走,安鑫你别乱动,我真的放你走。
“裴贺,你说到做到。”安鑫望着他,眼底暗得没有一丝光。
裴贺点头,那模样就差跪下来求他了。
于是,安鑫打算再信裴贺一次。
关于秦氏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安鑫本不想要,可裴贺却说,那些阿猫阿狗都能从他这里拿套房或者得一辆车,和
颜陪着他耗了四年的青春,总不能什么都没得到。
不过人家愿意给,就没有不收的道理,更何况安鑫想要创业,创业就需要钱。
十月底时,安鑫离开了江城,飞机起飞的那刻,他望着眼下越来越小的道路街区,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
说不留恋都是骗人的,他在这里生活了近十年,其中有四年是被困住的,如果不是这次母亲去世,他大概不会下那么大的决心。
只是一想到那个人,想到两人朝夕相处的那些岁月,他的心都会抽疼。
赵静雯对于裴贺能放走安鑫这事儿起初还挺惊讶,她拐弯抹角的想问裴贺,安鑫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惹得裴贺火气上来,一拍桌子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他拿死逼我!我总不能真让他去死!”
看着面前这个暴君,赵静要本想说,“这事儿你也不是没干过。”可眼瞅着裴贺嘴边那三个火泡,想想也算了,他愿意放人就好,只是这次能忍到什么时候?
赵静雯希望安鑫够聪明,逃得够远。
这些天里米弭照旧陪在裴贺身边,只是安鑫的走似乎并没让他得到半点好处。相反的,裴贺又找了一个新床伴,对米弭只是偶尔记起。
然后某一天,两人躺在床上,裴贺忽然问臂弯里的米弭,“你觉得安鑫说要我放了他,也放了我自己,是什么意思?”
米弭一惊,立刻爬起身跪在裴贺面前。
裴贺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你去见过安鑫了?
实际上米弭的举动赵静雯在早两人分手的当天下午就汇报给了裴贺。
米弭一时间不知所措,他知道惹恼裴贺的后果,也知道自己不能得罪这位金主。
“米弭,”裴贺说:“我知道你的意思。”说着他用手拍了拍米弭的脸,这耳光扇得没用什么力气,可动作十分缓慢,让米弭觉得像是场凌迟。
裴贺说:“明天会有人给你一笔钱,足够给你父亲治病和你出国的费用。”
米弭明白了,裴贺是要结束两人的关系。
他无话可说,然而裴贺还是在临走前对他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
米弭尽职尽责的站在门口为裴贺披上大衣,话一出口,他的手就顿了下,裴贺这时候又道:“做人不要太自以为是。”
房门随即应声关上,米弭站在门口足足呆了三四分钟。忽然房间传来手机铃声,他急忙如梦初醒般去接。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米弭举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看到窗外的裴贺已经出了酒店正往停车场走,手机里的人不知说了什么,惹得米弭大笑起来,眼睛望着裴贺的背影,他在玻璃窗上面出一个大大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