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阳光洒在迪克脸上,他下意识身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蕾切尔，别闹了。”

　　等等！谁是蕾切尔？

　　迪克从床上坐起来。

　　一个有着一头金发的漂亮的18岁少女坐在床头，她的脸上不施粉黛,眉毛硬挺,杏眼有神，琼鼻之下的红唇微微抿着,一头灿烂好似黄金的长发编成了一条大辫子搭在胸口。

　　“理查德，”她的嗓音拉的老低了，“你为什么像一个死猪一样睡不醒！”

　　我怎么觉得这个称呼蕾切尔的女孩不应该是这样的呢？迪克下意识认为蕾切尔应该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妹妹。

　　等等,妹妹？我哪来的妹妹？

　　迪克这才彻底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又或者是被蝙蝠侠去开了迪克·格雷森的家长会。

　　他翻身下床,才发现自己在熟悉而又陌生的马戏团帐篷里。

　　“我们现在是在哪？”

　　“大都会去哥谭的路上的阿尼托思科镇——迪克，你再不醒，我们可能就要把你打包进帐篷运过去啦。”蕾切尔的声音嗲嗲的,但是迪克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总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这样啊,”迪克不知怎么得,就像做了千百次一样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扔垃圾一样的扔给蕾切尔,他做得如此顺手,以为自己差点就是这么一个渣男，“请帮我把这个放在旁边的洗衣篮里,我等会顺手洗了。”

　　“不必啦，反正这是女孩的工作。”蕾切尔背对着迪克挥了挥手,抱着大脏衣篮离开了帐篷。

　　迪克皱了皱眉头，他抖落起自己在床头的衣物，这是一件蓝色的高领表演服。

　　帐篷外。

　　金发女孩也皱起了眉头。

　　蕾切尔·格雷森，约翰·格雷森与玛丽·格雷森的女儿,理查德·格雷森的双胞胎妹妹——他们一家曾经是这个哈利马戏团里面最耀眼的明星，现在格雷森夫妇也成为了哈利马戏团真正的掌权人，他们的长子理查德·格雷森成为了新的台柱。

　　而蕾切尔，这个格雷森家族里的小妹妹，也在哈利马戏团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并且打出了名声。

　　但不对劲之处在哪里呢？

　　蕾切尔·格雷森的身体里面装着一个叫做理查德·格里森的灵魂。

　　在夜翼在胡萝卜加大棒的诱导答应和夜枭合作以后，格雷森就被迫承受着那双没有卸下锋利的金属爪牙的手反复抚摸着他那还算得上漂亮的一张脸。

　　“做我的兄弟，”夜枭有的时候有点过分神经质，在他处理完一堆或许夜翼看懂，或许看不懂的东西之后，他会坐到夜翼的身旁，“做我的利爪。”

　　“你的兄弟应该是布鲁斯，”夜翼这个时候就是忍不住犟嘴，“你知道布鲁斯吗？就是在你们来到地球时袭击的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他才是你的兄弟。”

　　“不，”夜枭的答案令夜翼心惊，“我的小布鲁斯早就和那一对垃圾父母一起在巷子里被我谋杀了，布鲁斯他回不来了。”

　　“……那你原本拥有的那个利爪呢？”

　　夜枭那令人心惊的眼神透过他那两个圆的甚至有点可爱的目镜看着夜翼心发凉。

　　格雷森甚至以为小托马斯发现了自己帮助那个利爪逃脱的现实。

　　“他死于自己的咎由自取。”

　　但那以后夜枭再也没有找到他一直在寻觅的那个称心如意的兄弟，不同于布鲁斯的兄弟。

　　或者说，他再也没有找到迪克·格雷森。

　　直到他遇到现在这一只与自己的那一只小爪子不同但是一样活泼可爱的小格雷森。

　　他会犟嘴，他会反击，他就像那个两个人一如往常在格雷森墓碑前哀悼，说出格雷森夫妇死于他之手的真相之前的那个迪克。

　　他就是自己在找的迪克。

　　“哦，”听到死于咎由自取，夜翼还能说什么呢，“那也挺好。”

　　他干干巴巴的，回想把自己的制服抢走的那个家伙会去哪里呢？

　　然后他们就被终极人给逮住了。

　　他亲眼看着长得和自己的大蓝朋友一模一样的别的地球的氪星人把夜枭的领子拎起来摁在墙上，那气势汹汹上前质问的样子，仿佛是想把这个穿的跟猫头鹰似的男人彻底给嵌在墙里面做成标本。

　　“你居然敢背叛我！”

　　夜枭慢条斯理的戳了一下终极人胸口的u型标志：“我为什么不敢……”

　　这二人那充满智商碾压的对话夜翼还没有听多久，他就看见终极人对着自己愤恨的眼神，最后……

　　他被心脏绑着炸弹放在了控制室里。

　　之前还说要和自己合作把自己当成兄弟的夜枭不知道对终极人说了什么，两个人又和乐融融了……

　　狗逼夜枭。

　　但是夜翼握紧了夜枭塞给他的那一块石头，他握到了上面少年泰坦的标志，不知道是提姆还是渡鸦通过夜枭这条线送给他的。

　　夜翼知道自己还有救，自己必须要坚持下去。

　　然后在他昏昏沉沉中，他就成为了一个叫做蕾切尔·格雷森的女孩——还有一个又是一堆坏毛病的哥哥理查德·格雷森。

　　见鬼！什么时候迪克·格雷森是会一个大清早连个请都不说，把衣服扔给女孩子去洗的沙文主义者！但这个迪克就是了。

　　不过在自己闭上眼睛休息顺便思考自己的处境的时候看见这个迪克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的活给干了。

　　可能也许生活在格雷森夫妇抚养下的那个迪克，就是一个会大清早的支使妹妹干这干那，在妹妹不注意的时候却又帮妹妹干完了所有的活的愚蠢哥哥。

　　就在莫名其妙成为这个蕾切尔·格雷森的这两天里，夜翼正走着从大都会往哥谭去的路——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少年泰坦和正义联盟，和平而又安宁，看上去就像幻想乡。

　　但今天早上出现了一点变化。

　　原来的那个迪克可是从来不会在早上把衣服扔给蕾切尔的时候说请的。

　　看来迪克·格雷森的身体和蕾切尔·格雷森的身体一样，有外人进入。

　　是谁呢？夜翼回想着自己握在手里的那一块有着少年泰坦印记的石头，也许在自己身体里的是提宝呢？也可能是那些精通魔法的女孩子们，到底是星火还是渡鸦呢？

　　他没有贸然的去问，夜翼认为凭借自己对于队友的熟悉，他应该很快就能通过蛛丝马迹确定到底现在迪克·格雷森身体里的人是谁。

　　但是令夜翼失望的是，这个迪克的行为准则完全符合他18岁时候的行为规范——或许让他自己来伪装他都无法如此完美的伪装，18岁时候的迪克·格雷森的那种气质。

　　成为蕾切尔的夜翼感觉有点不对，但他又无法说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哥谭到了，”坐在大卡车最前面的约翰朝自己一双儿女笑着打招呼，“这应该是自你们9岁的时候时隔快9年又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吧。”

　　迪克和蕾切尔四目相视，两个人都像被电到了一样，又快速的转过头去。

　　“啊，是啊。”

　　有着和女儿一样一头漂亮金发的玛丽递来了两个苹果：“吃点吧，我怎么觉得你们俩今天都有点这么安静呢？”

　　他果然不对劲！

　　她果然不对劲！

　　两个人都通过父母的话断定了对方的不同寻常，可这二人现在又像是有了默契，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两个苹果，像一对真正的兄妹一样手揽着对方的肩头：“怎么会呢？绝对是因为要去哥谭，我们两个人太兴奋了！”

　　他们两个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这二人停顿了一下，肩并着肩一起轻盈的像一对小鸟一样跳离了货车的前舱。

　　“我是迪克·格雷森，”年轻的男人的目光坚毅而又充满压迫，“你是谁？”

　　“我是迪克·格雷森，”年轻的女人蓝眼睛里满是惊叹，“我的小罗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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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回到了蝙蝠洞。

　　他用掌纹瞳孔和DNA全部启用，才打开了自己的抽屉——一个足以杀死正义联盟所有超级英雄的抽屉。

　　放在s型标志盒子下面的氪石戒指，放在钢骨标志的下面的母盒，来自未来的闪电权杖——以及一颗黄灯戒指。

　　蝙蝠侠带上了他所准备好的一切，披上了一件新的蝙蝠装甲，他转头看向蝙蝠洞的电脑，那里仍然在循环播放夜翼——迪克·格雷森的一切。

　　我只会给我身旁的人带来危险。布鲁斯攥紧了那枚黄灯戒指，这是他准备用来对付权力戒的，他想，如今就算把迪克活着带回来，属于理查德·格雷森的人生也已经完蛋了。

　　我把他训练成了罗宾，我把他赶走后，他成了夜翼，他是我的责任。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他走向了蝙蝠洞深处的一个珍藏——当初曾经在过罗宾和蝙蝠这一对活力双雄的蒸汽摩托车。

　　来自地球三的犯罪辛迪加通过控制网络控制了蝙蝠洞里的几乎全部的电子机械，而这唯一的尚且能用的属于活力双雄的古早蒸汽摩托车也因为年久失修已经不再能用。

　　他的目光移向了母盒。

　　他伸出了手。

　　呃……哦。

　　“蝙蝠侠？”

　　“卢瑟？”

　　光头与黑暗怪人的见面在一个狭窄的地下室里。

　　见了鬼了，布鲁斯在内心吐槽，母盒应该带他去他想要去的最急切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哪里？

　　见了鬼了，卢瑟的内心吐槽，蝙蝠侠居然还活着，那超人死了吗？

　　不，这毫无疑问，超人一定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套着这个壳子能谈恋爱吗？

　　我陷入了沉思。

　　布鲁斯现在要去救儿子了，放心好了，不会虐的，但是……这可是老爷难得告白的大糖还是得放出来。

　　想要评论，因为我明天日万不一定能成功，想要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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