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凤栖梧这话一出,姜青禾的身子就僵住了,她脑中的思绪好像停止了一般,只是来回回味着凤栖梧的那番话。
压着心底那份说不上来的慌乱和震惊,姜青禾转身看着凤栖梧,嘴唇翕动了两下,不知从何开口。她当然听明白了凤栖梧的话,只不过……这一切来的似乎始料不及,一时之间全都堵在了心口,无法捋顺。
凤栖梧也能感觉到爱人的不知所措,嘴角浅浅勾着,看着姜青禾,眼里都是认真。
“你……”姜青禾稳了稳心神,才开口吐出了这一个字,愣愣地看着神情认真的凤栖梧。
凤栖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姜青禾微微点了一下头。
姜青禾见此,深呼了一口气,有太多想问的了,不知道从哪开始,说:“你当真是……那,你如何与本宫……成了亲?”她想问,既然凤栖梧是娲皇,为何偏偏又与她一个凡人女子成了亲,若凤栖梧反抗的话,轻而易举地,她们之间就不会有瓜葛了。
“神狐把你我的姻缘牌错连在了一起。即使我不下凡,无论如何,我们二人终会成亲。”凤栖梧如实回答着,连了姻缘牌两人注定一辈子要绑在一起的,不管相隔多远。
姻缘牌三个字一出,姜青禾突然想到了那次在城外烛洵卿也曾说过,当时她还记得清楚,凤栖梧动了杀念。
姜青禾眼睛闪烁了一下,又忆起前些日子她快跌倒,凤栖梧瞬间过来扶住了她,她还记得……凤栖梧曾把皇帝称作“人皇”。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只不过是自己没有过多在意。
“抱歉,现在才告诉你。刚刚烛洵卿利用幻术把你控住,还施法让你看到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凤栖梧接着解释着刚刚的事情,说实话,姜青禾说出和离的那一刻,她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塌陷了下去,空落落的。
姜青禾还是没有搭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得知凤栖梧的身份之后,她其实根本没有喜悦,震惊之余,是一种无力感和自卑,这种无力感和自卑都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差距过于巨大了,一个是创世神娲皇,一个是人间女子。
不管从身份上,还是从能力上,凤栖梧一下子都到了姜青禾遥不可及的地方。
“我怕……”姜青禾想到这儿,眼里的水雾就不自觉地升了起来,声音都是不稳的,带着哭腔说。
凤栖梧闻言,一怔,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姜青禾真相的缘故,她也怕,她怕姜青禾接受不了,怕姜青禾就此逃避她远离她。归根结底,姜青禾还是被吓到了。
两人的隔阂也就在这一刻看起来不可逾越。
凤栖梧看着姜青禾眼里的水汽,咬了咬唇,蹙眉,说:“青禾,不怕的。”说着,凤栖梧就轻轻环住了姜青禾的楚腰,想给她传递安慰。
姜青禾先是没有回应,许久之后,才慢慢伸手,紧紧地回抱着凤栖梧,把头深深埋在她的脖颈里。
“傻子,我还是我啊。”凤栖梧得到回应,嘴角一弯,内心的忧虑也跟着下去了几分,这丫头总算是有点儿反应了。
姜青禾闻言,终于忍不住了,泪珠顺着眼睛流在了凤栖梧的脖颈处,凤栖梧感到湿润,心又揪了起来,连忙轻抚着姜青禾的背。
“先前勾引我的那个劲儿哪去了?乖,不哭。”凤栖梧开口安慰着啜泣的姜青禾。
这话一出,姜青禾抬头,泪眼婆娑地娇嗔了一眼凤栖梧,脸上赧然,所以说,她诱惑这人的时候,这人明明都知道,还……
想到这儿,姜青禾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只懵懵懂懂的小羊,凤栖梧才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不过,姜青禾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些。
看着姜青禾梨花带雨的模样,凤栖梧蹙眉,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而后,吻上了她的润唇。
姜青禾半推半就地回应着,只感觉这次的吻不似先前,温柔中带着霸道,难以言喻的让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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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凤栖梧和姜青禾才出来,苏妲己忙迎了上去,压着声音,悄悄问:“主上,您还好吧?”她可没忘记姜青禾给凤栖梧的那一巴掌。
凤栖梧瞥了她一眼,点头,说:“我很好。”
苏妲己看着凤栖梧有些春风得意的样子,就放下了心,接着就听到姜青禾开口:“那……这苏八是?”
姜青禾看着苏妲己,想到既然是跟着凤栖梧的,那想必应该也不普通。
凤栖梧闻言,看着姜青禾,嘴角一弯,说:“她就是那个错连姻缘牌的媒人。”
姜青禾这才知道,原来苏八就是那个神狐。
苏妲己听到凤栖梧的话后,就知道姜青禾晓得全部了,于是拿出了往常调皮的模样,嘿嘿一笑,朝着姜青禾行了个礼,说:“小神见过夫人。”
姜青禾还是第一次听到夫人这个称呼,脸上害臊,一时间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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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外藩那边给凤栖梧传来了一封信,信上写的是外藩王想见姜青禾。
凤栖梧拿着信纸,蹙眉,看着姜青禾,说:“外藩王想要见你。”
姜青禾闻言,顿了一下,她和这个外藩王外公素未谋面,虽说她也曾经想见,可父皇不允,如今确实是一个好机会,而且她还有很多疑问等着外藩王解答呢。
凤栖梧也当然知道姜青禾期待见面,毕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开口说:“你放心去,有我在,不会有危险。”
姜青禾听到这话,转头看着凤栖梧,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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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次秘密的见面,所以行动自是隐蔽。
到了晚上的时候,凤栖梧和姜青禾两人动身,去了外藩。两人刚进了外藩的守城,就被接走了。
为了姜青禾着想,外藩王直接来到了守城来见面,生怕耽搁一分一秒。
来到房内,姜青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位的外藩王,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的沟壑,两只眼睛显得有些浑浊,但眼神却是锐利,胡子已经花白,身体看起来很硬朗。
外藩王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姜青禾,站起身来忙下去迎接,手微微颤抖,嘴唇哆嗦,这可是他唯一的外孙女啊。
姜青禾赶忙行礼,外藩王扶起姜青禾,连说:“好孩子,好孩子。”
“孩子,你可知道你有多像你的母后,外公可终于见到你了。”外藩王说着,眼里的泪就止不住了,用粗糙的手背摸了一把泪,尽是苦涩,心中又对大姜皇帝的恨多了几分。
看到外藩王流泪,姜青禾的眼角也有些湿润。
一番寒暄之后,外藩王激动的心情总算是好转了些。
可相逢总是短暂的,纵使不舍,也到了分离的时刻。
临走的时候,外藩王给了姜青禾一个东西,里面是一个前朝的玉镯。
看着姜青禾的背影,外藩王的眼泪又没忍住,捂着面,姜青禾回头看着他,说不难过是假的,心情复杂无比,深呼了一口气,紧紧捏着那个玉镯,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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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内,姜青禾看着手里前朝的玉镯,怔怔的,她似乎好像对于母后的死有些眉目了。
“怎么了?”凤栖梧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姜青禾,出声问。她看到那个玉镯上面有前朝太子的气息。
姜青禾咬了咬唇,看着凤栖梧,蹙眉,说:“自打我记事起,闺阁中的陈设都是前朝的,下人说是母后临薨前特意嘱咐的,如今……这个玉镯也是前朝的,我总觉得哪里有怪异。”
凤栖梧看着那个晶莹剔透的玉镯,稍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姜青禾,说:“这个镯子上面有前朝太子的气息,所以,应该是前朝太子的。”
“前朝太子?”姜青禾闻言,愣住了,她好像知道了什么,母后的唯一一张画像就是前朝太子给她画的,被父皇一怒之下给烧了,所以……母后和前朝太子的渊源怕是不会简单。
可外公给她这个前朝玉镯究竟是什么意味?姜青禾不明所以,但隐约觉得背后隐藏的东西可能就是她一直想要寻找的。
难不成……姜青禾脑中的一个大胆猜测浮现了出来,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父皇老是对她忽冷忽热,老是对她漠不关心了。
“好了,不想了,夜深,我们就寝吧。”凤栖梧看着还沉浸在万千思绪中姜青禾,不由开口,再这样下去,姜青禾今晚就该睡不着了。
姜青禾闻言,点头,收好了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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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躺在床上,姜青禾回味着一整天的事情,她今日的心情真是起起伏伏,飘忽不定。
想到凤栖梧的身份,姜青禾转过身子,看着枕边的凤栖梧,咬了咬唇,问:“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多大呢?”
凤栖梧听到这话,也转过身子,面对着姜青禾,嘴角一勾,稍稍思索了一下,说:“应该36万岁了。”
这话一出,姜青禾脑中就只有两个字“好老”,蹙眉,佯装生气,说:“怎么这么老啊?”
“啧!你这小毛丫头还嫌我老?”年龄都是女人的一个敏感话题,凤栖梧微眯着眼睛,眼里透着几丝“危险”。
姜青禾看着凤栖梧,脸上挂着笑,毫不在乎是不是惹到凤栖梧,故意接着说:“你36万岁,我不过区区20岁,总感觉……你占了便宜。”
“这话的意思是……你接受我了?”凤栖梧闻声,盘算了一下话后的意味,心里暗喜,说。
姜青禾嘴角一撇,装作苦闷的样子,用颇无奈的语气,故意说:“不接受能怎么办,姻缘牌都绑在了一起,本宫还有的逃吗?”
这是得知凤栖梧身份后,姜青禾第一次用本宫自称。
凤栖梧看着姜青禾傲娇的可爱样子,心一动,起身把她压在身下,声音平静,带着不容置疑,说:“你还想逃?反了天了!”
姜青禾看着凤栖梧的动作,又看到她眼里的情愫,脸上泛起红晕,若即若离地轻推了一下凤栖梧。
凤栖梧看着姜青禾动人的模样,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柔荑,拿到唇前亲了亲,而后把头凑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饶有深意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是可以让你怀孕的。”
姜青禾闻言,身子发热,害羞,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挡在脸上,偏过头不去看凤栖梧,一颗心砰砰的,快要跳出了一般。其实只有她们两个知道,这些天,明了心意之后,两人都是止于吻的。
接着,凤栖梧就俯下了身子。
良辰美景,佳人淋漓相依;蜜意正浓,执手共赴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