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法国

　　国内在进行秋季个人赛的时候，幸村在有条不紊处理出国的事项。

　　他和德川约好了时间，因此先花了两周处理学校请长假需要的手续和后续或许会直接转学到国外需要的一系列证明。

　　去年打完世界杯就有几家俱乐部联系他，他当时以治病为理由都拒绝了。打完全国大赛又有不少俱乐部联系他，这一次他留了几个联系方式。

　　他和德川虽然在训练营里有了竞争的气氛，但德川也告诉他这些俱乐部他都挺熟，如果需要考察可以帮忙。

　　“总是麻烦前辈你。”幸村说。

　　德川歪了歪头：“前辈帮助后辈是应该的事。”

　　这属于他的处事理论之一。

　　从小在国外长大，接受精英教育的德川两年多以前回国时还不是这样的态度，但在训练营里接受过平等院莫名其妙的“考验”和鬼的“伸出援手”后，他的自由主义和国内奉行的严格前后辈礼仪慢慢结合到了一起，成为了一个让别人觉得颇为古怪的理念。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念，并始终践行着。

　　德川去年希望打败平等院，让整个国家队按照自己的理念组建。他失败了。

　　而今年，他的对手换了人。

　　幸村在去年世界杯时得了德川不少关照。

　　最初是表演赛时与德川组成了双打搭档，又在搭档的过程中进入了能力共鸣的状态。那时他还处于迷茫之中，自己陷入Yips也难得地感到慌乱。

　　而或许也是因为那次比赛，德川总对他有一种额外的关切。

　　和德国队对战前他与德川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单独特训。

　　他很感谢德川，在那个时期一直帮他找状态。

　　而后来他也终于想通了。

　　没必要照着别人的路走。

　　在越前南次郎之前，也不存在所谓的□□无缝的极限。

　　他要证明，不进入□□无缝的极限，也是能赢的。网球上的路不是只有无我境界这一条。世界登顶的职业选手那么多，也没有哪一个是一定得靠□□无缝才能赢得比赛的。

　　幸村精市有幸村精市的网球和骄傲。

　　如果快乐网球注定不是他的路，那就没必要再往下走。

　　通往罗马的路有那么多条，他只要属于他自己的那个。

　　他和手冢的比赛，到现在为止还是让他一想起来就从胸口涌动起激动的情绪。

　　这对他来说是少有的。

　　国小六年级时他们有过一场没比完的比赛。

　　当时在他面前压着真田打的手冢确实是当时他最期待的对手，只是因为客观原因，他们俩没能打完那场比赛。

　　后来呢？

　　后来他进了立海大，按照自己的心愿去组建网球部，去建立一个被打上幸村精市标签的王国。

　　而手冢去了青学。

　　真田始终关注着手冢，因此他也能从真田那里获取手冢的各种信息。被前辈霸凌了，受了伤，几乎要退出网球部，后来也没有，进了关东大赛，被冰帝打败……国二那年青学甚至没有进入关东大赛，在县大赛那轮就被淘汰了。

　　幸村的目光只会停留在值得注意的对手身上。

　　说实话，真的和手冢一起站在球网两端时，他对手冢又有多忌惮呢？

　　不，他最忌惮的其实是自己。

　　真田在全国大赛上打败过手冢。

　　后来手冢似乎解决了自己的心境问题，去了德国接受了职业选手的训练，整个人脱胎换骨了。但这些在幸村眼里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需要在这场比赛里找到自己应该走的路。

　　他不能再停滞不前了。

　　他没有时间了。

　　实际上，病痛也好，心境也好，幸村并不认为这些东西能绊住自己的脚步。

　　所以他跨过去了，走到现在的位置。

　　他给自己的网球人生设置好了目标，他始终一往无前着。

　　打赢那场比赛又证明了什么呢？

　　证明了不是只有无我境界一条路。

　　证明了他幸村精市能做自己的神。

　　今年幸村想做完的事还有很多。

　　他并不焦急，按部就班做好了计划。

　　而到目前为止，他做到的也和他计划的相差无几。

　　德川的大本营在法国，因此这次欧洲旅程也从法国开始。

　　提前找好了公寓，付了租金又整理了东西，第二天就和德川约着去了法国的一个俱乐部。

　　试训和参观花了一整天的时间。

　　德川法语说的溜，负责了一大半的交际工作。

　　幸村和俱乐部方的交流主要是靠英语。

　　有一个前辈带着省了不少麻烦。

　　主要是幸村并不像手冢那样目标明确，在出国前已经决定去哪一个俱乐部，而那个俱乐部也确实发了邀请。幸村现在的情况有点类似骑驴找马。发邀请的俱乐部会去参观，更出名的俱乐部也提供了简历去试训。不只是法国，之后也会去德国和意大利。

　　去年比赛时也留了法国队一些队员的联系方式，Duke在知道幸村在试训后也很快打了电话过来。

　　“你要来也不和我说一声吗？”Duke说，“我比德川说得上话。”

　　幸村开着免提，无奈地笑：“前辈，德川前辈就在我旁边呢。”

　　“让他听到也没什么。”Duke说，“明天出来见一面吧，我也约一下卡缪。”

　　这天晚上幸村想了想，给仁王打了个电话。

　　“部长？”仁王接到电话时有些惊讶，“你有事找我？”

　　“我记得你去年在比赛时幻影成卡缪过。”幸村开门见山，“Duke带你找过他吗？”

　　“算也不算。”仁王说，“Duke前辈和卡缪在网球公园的公共球场上聊了聊，后来又去找了个俱乐部的球场打了一场。Duke前辈叫上了我。卡缪的话，算是默认我观赛吧。”

　　虽然他在比赛过程中经常趁着观赛的时间与各国的选手交流，但他的英文说实话不算特别好（比不上柳生），他的交流对象的英文通常还没他好，所谓的交流也就是伴随着手语和姿势，再加上一起讨论比赛。对人性格和网球技术的交流也有精神力的试探，要更进一步也多亏各国的选手实际上都抱着交流的心态参加比赛，并没有所谓的“闭门造车”的想法。

　　“比赛结束后聊了两句，但说实话是不认识的关系。”仁王坦诚道。

　　他猜到幸村在法国大概与Duke和卡缪遇到。

　　“Duke前辈会安排好的。”仁王说，“他是个很好的前辈。”

　　幸村闻言笑了起来：“能让你给出这样的评价可真不容易。”

　　“和我关系好的前辈有很多呀。”仁王拖着语调，“我和平等院前辈关系也不错来着。”

　　他用幻影待在高中生的休息室，高中生就真的不知道吗？

　　一部分不知道，另一部分不过是陪着他“玩耍”罢了。

　　至少仁王知道的，毛利会刻意给他创造机会，而越知每次都用让他有些背后发凉的眼神盯他两秒，再帮他和其他前辈接触。

　　和平等院接触过几次他才明白，平等院对待德川真的是特殊的。

　　对其他人，平等院的脾气根本没有那么暴躁。

　　也算是另类的“不被放在眼里”吧。

　　仁王能感受到前辈们的审视，也接受了不少前辈们的帮助。他说心里话很感谢U17的这些前辈。并且，很多当时的国中生，随队参加世界杯的，大部分也都很感谢高中的前辈。

　　即使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面并不太友好。

　　“总之，我的人缘是很好的，pupina~”仁王说。

　　幸村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问：“你看过的那场Duke前辈和卡缪的比赛，是谁赢？”

　　“他们没有认真打。”仁王说，“Duke前辈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卡缪……也像是在打练习赛。”

　　仁王甚至知道这场比赛甚至有一点刻意表演给他看的意思。

　　当然，他听不懂法语，也不知道Duke和卡缪究竟在聊什么。不过……

　　“部长，你可以和卡缪打一场比赛的。”仁王说，“我总觉得去年法国队没有发挥出完全的实力。卡缪的绰号是‘革命家’。”

　　而去年日本队赢的太轻易了。

　　“我知道。”幸村应道。

　　他挂了电话，心里有了底，翻出自己的笔记本和准备好的资料册写写画画。

　　第二日是个晴天，幸村和德川去赴约。

　　Duke穿的很休闲，和他一起来的卡缪则看上去像个模特或者花店老板，身上带着一点浪漫的气质。

　　他们约在露天咖啡厅里，快到中午的时间正适合吃欧洲的早餐。

　　Duke负责介绍两边的人。

　　从去年U17的局势来看，Duke算是完全的平等院的簇拥。

　　当然，他原本就是为了报答平等院的“恩情”，也真实地被平等院的气魄和心气所折服，才会跟着平等院来到日本队的。

　　可这不代表Duke和德川的关系不好。

　　在日本队，Duke的形象实在是过于老好人了。

　　卡缪见过几次日本队的相处，就再后来与Duke碰面时开玩笑说没想到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大爆炸王，笑的人畜无害的，被那些球场上被大爆炸王废掉的人知道，都会怀疑认错了人。

　　如果可以，Duke是希望平等院和一军其他人关系不要那么僵的，所以他对其他人也都是很友善的态度。当然，平等院情愿以一种让人惧怕的姿态去“统治”一军，Duke也不会拆台。

　　他先和德川寒暄，又恭喜幸村伤病痊愈。

　　他们在咖啡厅里完成了一个简单的职业选手就业咨询，卡缪也开口回答了一些问题。

　　比起确实还没进入职业世界的德川，卡缪的信息源要更丰富些。

　　德川也在这次谈话里收获了很多。

　　而等到职业咨询告一段落，卡缪转头面对着幸村：“实际上，这次我来，也是想试着邀请你加入法国队的。”

　　“诶？我吗？”幸村微微睁大眼睛。

　　“有这个想法吗？”卡缪问。

　　他看上去也不是特别执着，就是随意地，尝试性地抛出了一个问题。

　　幸村看出卡缪这个提议说认真也不算认真，便很直接拒绝了。

　　卡缪摇头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我邀请德川好几次，他也不愿意。”

　　德川在旁边不言语。

　　Duke就笑：“你们俩个的话，今年也在争领队的位置吧？”

　　“这就是日本队的事务了。”德川说。

　　有些交流可以进行，有些话就不能摆在台面上说……虽然国家队的事务基本也都摆在台面上，用心去收集资料都能收集到。

　　Duke点了点头，又看幸村：“既然如此……要和我们打一场比赛吗？”

　　幸村放下咖啡杯，抬起头：“我正想对前辈提出这样的要求。”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幸村和德川没有这个剧情线……因为XF上次的更新调整了一下。

　　幸村和德川的关系会写的更好一点。

　　以及卡缪的人设我总觉得XF又改过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