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记忆重回167
他连那个想法都没有怎么可能答应……
但是昨天的记忆告诉他，他的确在白锦书告白一事上做了回复。
白锦书的脸色沉了下来，反问：“你难道要说话不算数？”
“我……”
聂一眠脸色发白。
他们昨天坐了摩天轮，该不会在那种旖旎的环境里意乱情迷了吧？
一时间他还没接受过来，白锦书又抛了一记重雷。
“我们昨晚做过了。”
…
…
开学第一天，聂一眠精神恍惚地来到教室，廖锐看见他，兴奋地招呼他坐过来。
“哎哟喂，可算是能见着你了，发信息你怎么都不吱一声。”
“……课间跟你解释。”聂一眠闷闷道。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廖锐和聂一眠就第一个走了出去。
“白锦书管着你手机？”
聂一眠点头。
“管你出门？”
聂一眠点头。
廖锐哀声叹气，巴掌拍在脑门上：“那怎么办……要不你就搬回宿舍吧？躲着他还不行？”
聂一眠哐哐撞大墙，我要是能搬出来还用找你说？
第二节 上课，两人又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座位上。
廖锐心想这白锦书可太难缠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前桌的女生在小声说着话，讨论着下一节白锦书的课该怎么搭讪。
廖锐想到了什么，问道聂一眠还记不记得之前白锦书那本小说的情节。
“记得。怎么了？”
廖锐刚要说点什么，下课铃声就响了。
“下次再跟你细讲……”
两人收拾好课本，和方程、周卫之一起抄着小道走到了设计学院的大楼，还正好碰上下课往外走的艺术系学生。
聂一眠的肩膀被撞了一下，幸好廖锐及时扯住了他。
廖锐转头，瞥见一个清秀的少年阴沉着脸正瞪聂一眠，咬牙切齿地对他说道：“你这种人凭什么和他在一起！”
“？？？”廖锐莫名其妙，心说聂一眠怎么招惹上你了？
该不会是白锦书的什么小迷弟吧……
看着聂一眠一副默不作声的样子，少年抱臂冷笑：“怎么了？不敢说话了？装什么哑巴？”
周围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
廖锐心里也窝火，把人堵在自己地盘上冷嘲热讽是怎么回事？！
关你屁事！
刚想臭骂这小子一顿，聂一眠就抬手拉住了他。
“走吧，要上课了。”
“等等！不许走！”少年横眉怒目，“真是做贼心虚！”
聂一眠眼眸微移，冷冷地看向他。
“滚。”
…
进了大教室，廖锐挑了个偏僻点的角落坐下。
他扬眉，对聂一眠说道：“要不是你拦着，我早揍那臭小子了。”
聂一眠玩着手机，头也不抬，也不开口说话。
廖锐知道他心里不爽，就没再多说什么。
讲台上的白锦书扫了他们一眼，开始授课。
…
临近下课的点，廖锐凑近聂一眠，说道：“待会我们跑快点去食堂吃饭呗。”
聂一眠本来想说要回去和白锦书吃饭，但仔细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在学校吃。
廖锐又跟方程和周卫之通气：“都给我跑快点，拿出在高中抢饭堂的速度！”
聂一眠：“……”你是想笑死我吗。
下课铃声一响，趁着白锦书被女生包围的功夫，四个人齐刷刷地冲了出去。
“一眠……？！”白锦书眼睁睁地看着聂一眠跟着廖锐跑了出去，心底一沉。
…
“嗝嗝嗝嗝——”吃饱喝足的廖锐对着方程打嗝。
方程脸一黑，把他的脸推到另一个方向，对着聂一眠。
“嗝嗝嗝嗝——”
聂一眠猛地一拍他的后背，“啪”的一声闷响。
廖锐的气顿时没了。
“……谢谢啊睡霸。”
方程、周卫之：“……”
真是沙雕欢乐多。
“对了睡霸，你跟我们回宿舍不？”
聂一眠心说当然想回。
但是……
正犹豫着，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是白锦书的电话。
“你们先回去吧，改天再找你们聊。”聂一眠摆了摆手。
廖锐只得作罢，一步三回头地望着聂一眠。
“别看了，整得我要死一样……”
廖锐中气十足地朝他大吼一声：“咱梦里见！”
聂一眠：“？？？”这人说话能不能正常点。
他心里吐槽着，一边接通了电话。
白锦书冷声问道：“在哪？”
“学校北大门。”
…
…
回到别墅，聂一眠刚想去抱猫咪，却猛地被身后的白锦书拽进房里。
“你做什么？”聂一眠跌坐在床上，想着要起来又被白锦书压制着。
“说说吧，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白锦书居高临下地看他，眼底满是森森的冷意，哪里还有昔日的似水柔情，“聂一眠，才第一天你就得意忘形了？”
聂一眠回视他，凌然不惧：“我只不过是按照以前的生活方式上学罢了。”
“可你现在是和我在一块儿！”白锦书神色疯狂，厉声道，“我让你跟我回家吃饭只不过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要求不是吗？”
聂一眠被他吵得脑壳疼，本来心情就不是那么好，被他这样一折腾整个人都像是要炸了。
“那你怎么不想想你招惹了什么东西敢跟我叫板！”聂一眠抬膝顶在他的腹上，猛地推开他，“别一上来就冲我发这么大的脾气！”
真是有毛病！
白锦书愣了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那个烦人的东西！！
“我知道了。”
聂一眠抬脚就想走出去，白锦书搂抱住他的腰呢喃：“我错了……一眠，是我不好……那个该死的东西我一定会解决掉的，你别生气，你别生气好不好？是我错了……”
聂一眠皱眉，“解决掉”？
他毫不怀疑白锦书口中所说的“解决掉”是那个充满血腥杀戮的词。
白锦书还不依不饶地向他证明着自己的清白，将那日聂一眠所看到的告白信息拿了出来。
聂一眠随意看了看，白锦书的确拒绝了，而且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余地，冷漠又无情。
“我真的没有招惹他……一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白锦书带着哭腔哀求，那副惹人怜的样子不知道会让多少男人心动，想要将之压在床上逗弄一番。
但聂一眠可不会想那么多，一直想要掰开他的手逃脱束缚。
“我知道了，我没生气！你先松手！”
白锦书眼帘微垂，不甘心地将他放开。
…
下午没课，聂一眠懒躺在沙发上抱着猫打游戏，偶然间瞥见白锦书拎着包了出门。
他也没多问什么，只是觉得他下午应该是有课。
一直到了晚六点，聂一眠从沙发起来，正想着要去超市买点菜，发现别墅的门已经被锁死了。
白锦书居然把他锁在了房子里？！
聂一眠忽然觉得没什么是白锦书干不出来的了。
最后他给自己煮了个西红柿鸡蛋面，吃的时候还想着打电话给白锦书叫他买些菜回来，没想到这人关着机。
“？？？”
what？
聂一眠放弃了，吃饱喝足撸撸猫又躺在沙发上和廖锐瞎聊。
廖锐的问题最近总是奇奇怪怪的，还问他有没有梦见书里的事情。
啥书里的事情？
聂一眠浑然不知。
他被廖锐说得头昏脑胀，最后吐槽出一句你异世界番剧看多了吧？
廖锐气急败坏：“我跟你说正经事！！”
聂一眠：“这算什么正经事？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
晚上过了零点，聂一眠回屋睡下。
之后隐隐约约听见门开的声音，应该是白锦书回来了。
他就看着窗帘发呆，心想着白锦书会出去做什么。
“一眠……你睡了吗？”
背光的人影投进屋里，聂一眠闭上眼睛，不打算回复他。
过了一会儿，白锦书洗完了澡，在聂一眠身侧睡下。
“晚安，一眠。”
…
半月之后。
廖锐和聂一眠勾肩搭背聊着八卦：“听说……上次撞你的那小子退学了～”
聂一眠皱眉，转头看他：“退学？”
“是啊，听他们系的人说早退了。”
聂一眠想到了什么，多问了一句：“自己退的还是学校退的……？”
“不清楚，大概率是自己退的。”
“是么……”
聂一眠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他自己退的最好，不然他下次再来挑衅，爷把他门牙都给打歪。”廖锐嘻嘻哈哈地说着，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聂一眠心不在焉地听着，廖锐说到后面又说起大一迎新晚会的事情。
“我们院的迎新不是早开了？”聂一眠瞪他，觉得他老是在说大话，净胡言乱语。
“哎哟喂大哥，我说的是艺设和音乐系的，你刚刚有没有听我说话呢？”廖锐真想撬开他脑壳看看他里面装的是什么。
聂一眠最近的疑惑颇多，真是小小脑袋大大问号，满头雾水，他们又不去参加其他系的活动，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廖锐也知道他听得心不在焉，直接说了重点：“他们两个学院的迎新合凑到一块儿了，听说播音主持的也在，都是俊男靓女！而且你知道吗？白锦书作为教师代表也要上场哦！”
把聂一眠拉到教学楼底下的公示栏前，廖锐拍了拍上面的迎新宣传海报。
“瞧瞧！瞧瞧！艺术系的就是不一样，这海报设计得比我们学院的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聂一眠默不作声翻了个白眼，心说关我吊事……
本以为这些事和自己不搭边，没想到学院上边直接发了迎新晚会入场的门票到了他们手里，说文院和艺设联谊，必须人人到场，迟到的记名，不来的直接扣分。
聂一眠：“……”
这都大三了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式主义，真是烦人。
“你学生会有人不。”
廖锐诧异地看他：“你想逃掉？”
聂一眠和他对视，用眼神无声地说道：难道你不想逃吗？
在宿舍打游戏睡觉它不香吗？出街撸串它不香吗？
廖锐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我问问……”
…
晚会当天，廖锐跟聂一眠眨眼睛。
“你抽筋啊，说话。”聂一眠死鱼眼看他。
廖锐又给他比了个OK，说办妥了，中途我们偷偷从后门离场，学生会的小学妹掩护我们。
聂一眠：计划通。
下了最后一节课，聂一眠和原来宿舍的三人在餐厅吃过饭后就去了学校礼堂会场。
门口站着两列穿着旗袍装的艺术系学生，廖锐和周卫之眼睛都看直了，一副八辈子没见过漂亮女人的囧样。
聂一眠这时和方程一个阵营，俱是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这两人。
方程是有女朋友的人，而聂一眠则是对女色不感冒。
四人早早进了场，在指定的学院区域坐下。
廖锐吃得太饱，饭后又买了瓶饮料喝，对着聂一眠打嗝。
聂一眠懒得理他，低头玩游戏。
廖锐打了最后一个大嗝给他，声音贼响，引得前排的女生也回头看他们。
聂一眠脸都黑了，放下手机就摁着廖锐捶。
胡闹了半个小时，晚会终于开场了。
聂一眠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他跟廖锐说了一声，让他在离开的时候叫醒他，然后低头就打起了瞌睡。
过了一个多小时，廖锐觉着差不多了，就推醒了聂一眠，和他一起狗狗祟祟地离场。
偷偷摸摸弯腰走到一半，周围的人突然站起来鼓掌，把他们吓了一跳。
聂一眠在震耳欲聋的掌声里听见了白锦书的名字。
他回头望去，见台上那人一身繁复的花旦戏服，妆容精致艳丽，那冷傲的眉眼更似寒梅霜雪，丰神异彩，绰有余妍，只一眼便能生出勾人摄魂的错觉。
聂一眠移开目光，看见廖锐呆在原地，眼睛都恨不得黏在白锦书的身上。
“喂喂喂……走了。”聂一眠扯了他一把，把他拉回了神。
廖锐甩了甩头，又给自己来了一巴掌，嘴里嘟囔：“这白锦书净喜欢勾引人……”
出了礼堂，聂一眠长舒了一口气。
“走走走，咋们回宿舍，我有事跟你说呢！”廖锐火急火燎地拉着聂一眠往停车处走。
幸好他把小电瓶开了过来。
月光合着路灯一同洒下，绿化植株的清香扑面而来，路过时隐隐约约看见有几对情侣在小道上散步。
晚风吹起额前的碎发，廖锐载着聂一眠在宽敞的校道上晃晃悠悠地侃起大山来。
“哎，聂一眠，你真不记得书里的事儿了？”廖锐突然一本正经地叫起了他的名字。
“记不记得有什么意义么？”聂一眠淡淡地回道。
廖锐问了他那么多次，他总不当真。但这次不同了，因为他感受到了他话里的无奈和悲哀。
廖锐是认真的。
“啥意不意义的，你要是能回去就有意义。”廖锐长叹了一口气，“要是那边的人知道你不记得他们了该有多伤心……”
“你上次不是说我在那边已经挂了吗？”要伤心早该伤心过了。
廖锐愣了一愣，靠着路边停下。
“挂了就不能复活了？多少人为此拼命，盼着你活呢，你别老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聂一眠在现代呆了那么久，他真怕白锦书会把他内心的那点坚守给消磨殆尽。
廖锐憋了那么久的心里话，最后只能化作一句：“你迟早会想起来的。”
聂一眠默了默。
“……但愿吧。”
…
回到宿舍，廖锐就把那本书塞进他怀里。
“去去去，拿走，放我这怪渗人的……”
聂一眠在座位上坐下，随手翻了一翻，快速地重温了一遍，接着问道：“后面的结局有改么？”
魔军统一修真界什么的。
廖锐摇头：“估计还在打……”
他倒是希望妖修这边的阵营能扛住……把神器回收完。
“是么。”聂一眠摩挲着书封。
要真按照廖锐说的那样，他回来这边也有几个月了，那边的世界估计过了几百上千年。
打了那么久，争了那么久，如果最后还是失败的话，那得多绝望啊。
廖锐捏了捏眉心：“我也说不清楚，你还是先好好过着吧。小心着点白锦书……他那种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他可不想聂一眠又死上一次，不然的话就真的回不去了。
“嗯。”
又和廖锐聊了一会儿，聂一眠便打算回去睡觉。
偌大的别墅里只他一个人和一只猫，异常冷清。
聂一眠捶了捶胸口，总觉得有些闷得慌，可能是手术的后遗症。
“喵——”黑猫在他脚边蹭着，碧绿的眸子里倒映出他的影子。
聂一眠把它抱了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他想着拍点猫片上传视频网站记录生活，但是打开相机对准黑猫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手机里哪有猫的影子……
聂一眠有些懵，倒退了好几步。
不会吧，这是什么东西……？
廖锐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他又把手机对准了那只猫，结果相机里出现它的身影。
啥玩意，刚刚我看花眼了？
聂一眠迷茫，觉得自己该去看看眼科……不过他是不敢再去撸猫了，蹭蹭蹭地往楼上跑，洗洗睡算了。
惊疑未定，聂一眠躺倒在床上刷朋友圈，看见好几条艺设迎新的动态，且都是关于白锦书的，群里更是把他穿戏服的视频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