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貌■■■■■
5
闻朔戳了戳罗宾半透明的背。
“你的‘无貌之王’是不是进化了？”
“这个，应该没有。”
“哦……那我们来说说魔女是什么吧。”
“要问这个的话……”罗宾转过身来，双手搭在闻朔肩膀上，神情严肃，“不如先说说昨晚那个剧院是怎么回事？
闻朔低头作沉思状：“是啊，是怎么回事呢……”抬头，弓兵的瞳孔里一派平静，御主不由干笑，“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罗宾叹了口气，一手抱起还在沉睡的拉维妮娅，一手揽住还在冥思苦想的闻朔，轻松地飞身上楼。
“诶？！”
“好啦这样不是更快么？”
离开曲折又隐秘的地下空间，快速掠过小镇的尖顶教堂和钟楼，很快就接近了广场。
中世纪时，猎巫运动在欧洲进行得如火如荼，被诬陷为女巫的女孩子们被送上柴火堆，而地处德国的比丁根就是其中一个有名的火刑地。
他们脚下，就是这个叫比丁根的美丽小镇。
和许多小镇一样，这里还保留着几百年前的风貌，街道并不宽阔，房屋也大多只有两三层楼高，桁架结构的老房子挨挨挤挤，随处可见砖红色的古老城墙。
广场上还稀稀落落散落着一些未拆除的圣诞市场临时摊位，最中央是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只不过灯泡都已经熄灭了，黑乎乎的圣诞树如同冬夜里沉默的守卫。
闻朔在广场边找了张长椅坐下，挠了挠头，“该从哪里说起呢？对了，就从那个隐秘又瑰丽的梦吧。”
伊提是个繁荣的国家。女王卡西露达的忧思幻梦惊扰了封印在真实尽头的神明，当毕宿星团倒映在湖面上时，她看到了深渊中投射出的通天高塔——失落的古代都市卡尔克萨。
女王的亲族子嗣们对危险的逼近尚不知晓，他们还在为那王权争斗，各怀鬼胎。王子和公主们在舞会上尽情享乐，他们歌唱、跳舞，其间暗流涌动；他们迎来了同乐的客人，也迎来了……来自卡尔克萨的使者。
黄衣的使者带来了神的信讯。
带来了预言。
带来了恐惧。
带来了疯狂。
最终，本是虚幻的卡尔克萨降临了伊提，所有人都被吞噬。
……
闻朔吹走了指尖的雪屑，无奈道：“如果只是普通的梦，根本不值得关注，然而只要涉及到未知的神明，尤其是真实和虚幻相关的家伙……”事情就会变得无比麻烦。
这算是预知的一种体现吗？
闻朔舔了舔嘴唇，觉得口渴。环望四周，这里却根本没有贩卖机和开着的便利店。正自哀叹，一听温热的灌装咖啡贴在了脑门上。
绿色的弓兵收回手，晦暗的灯光下，半透明的身影既轻柔又虚幻，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仿若置身森林，游侠的脸颊被斑驳的阳光照得通透。
闻朔愣了愣，拉开拉环，“所以小叮当你还没有回答我魔女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啊，你知道制造失踪和凶杀的其实有两拨人么？不过另外那帮家伙抓祭品并不是特别过分，大侦探那里有详细的情报。”至于魔女……罗宾顿了顿。
“那你为什么变成半透明了。”
“这……其实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欧洲魔术，毕竟即使是三流杂耍艺人也会有醍醐灌顶的一天嘛——”他漫不经心道。
“谁信啊！”
罗宾慢慢地勾唇，“master啊，昨天晚上，你消失的那段时间，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闻朔捏着易拉罐摇头，“不是。”
罗宾盯了她几秒，抬手把那头黑发揉乱。
“喂喂喂，快住手……”
“唔。”小小的呓语提醒了打闹的两个人，果不其然，被遗忘多时的拉维妮娅清醒了，正从长椅上坐起来，疑惑又茫然地看着他们，继而瑟缩着抱成一团，额上尖尖细细的长角也害羞地短了回去。
“完了，竟然让这孩子冻了半天，我有罪。”闻朔赶紧丢掉空易拉罐，“咱们回去再详细分说。”
急于照顾拉维妮娅的闻朔自然也没有发现，打闹中绿色袍角边缘露出的一块牌子，其上印着几个点和三条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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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开始一路酣战，越打越远，被左右夹击的紫发美少女竟然毫发无损，轻盈地躲避着黑卫宫和X毛的攻击。
甚至她还有心情拱火：“喂喂，那边的外星警察，你不是想知道那些失踪的人都去哪儿了吗？”
“去哪儿了？”X警惕，这个邪神一看就是那种很会设置语言陷阱的类型，一定不能轻易上她的当。劈空后X果断后跳，跃过低矮的城墙，犹豫着要不要换个武器。
“当然是……嘿嘿，”紫发美少女眨眨眼，“被尽职尽责的警察小哥杀掉啦。”
“哈，邪神你在乱说些……”
“的确被我杀了。”黑卫宫瞥她一眼。
？！
X脚下一滑差点倒栽葱。
“你说什么？！”她挣扎着挂在城墙上仰头，眼前子弹乱飞，纵横交错，竟像极了黑色英灵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那金色的纹路。
黑卫宫皱眉：“我杀了。”
X速速站定，抿唇，“不信。”
紫发女高中生跳上一杆路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朝他们挥挥手，“啊呀太晚了不闹了，我还得干正事呢~”说罢脚底抹油极为神速地溜了，远远的还能听到隐约的童谣歌声。
黑卫宫没有再追上去，这个令人不快的女人迟早会付出代价。他转过身来，隔着细细的雪花对上了X若有所思的目光。
陡然寂静的环境令X混乱过热的脑袋冷却了几分，她叫住了抬腿走人的英灵：“我总感觉你们的几句话省略了无数的过程。请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掉那些失踪的人？”
“因为那些已经不能算人了。”男人冷淡地回应道。他不想看到X的眼神，于是收起造型奇特的枪，直接迈步离开。
什么？
“那、那他们的身体呢？”
“你见过坟茔上的黄沙吗？”
X怔怔地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然后吸了吸鼻子，大声道：“我……我一定会让你摆脱这种痛苦的！”
“……”
黑卫宫觉得这个金毛小丫头的跳跃思维也像是省略了无数过程，曲折得像三文鱼上的回路。
什么痛苦，可笑，他是不会有痛苦的。
X跟了上去，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你会做饭吗？”
黑卫宫：？
他不明所以地侧过脸，挑眉：“不会做饭难道要靠家务废人的老爹养吗？”
X闻言郑重其事地双手合十：“作为一名称职的前宇宙刑警，你放心，我一定会完美解决这次的事件。”
一股绝不认输誓不罢休的劲儿顺着呆毛喷薄，黑卫宫久违的感到了脑仁疼。
想了想，他从隔壁砖墙上揭下一张海报递给X，“不，你适合这个。”
前宇宙刑警定睛一看，海报上赫然是——假面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