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等等,”白秋风突然顿住,看向江狂跟江父,“是不是等会儿在桌子上打开比较好?”
江狂:……
江父看着白秋风神秘的模样,想到外面的那一车鸡鸭崽崽,“白秋风,你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样?”
“花样?”白秋风歪头,“爸爸,我给您送鸡鸭呢,算什么花样?”说完他又食指抵着下巴,“哦~这样也算花样的话,”他目光突然一变,“那等会儿的花样可能很有意思。”
江狂跟江父:……
“老爷,开饭了。”管家的声音突然出现,白秋风转头看向管家,正好看到管家朝他投来的视线晦暗莫名。
白秋风:????
为什么老感觉这个管家对他很有意见啊???
席间。
看着那一桌子的菜,白秋风转头看向江狂,“狂哥,为什么我感觉你虐待我了?”这一桌的菜,够他们吃三天了吧,就他们三个人,吃得完吗?
他看着坐在上座的江父,“爸爸,我们就三个人,这么多吃不完浪费你知道吗?”想当初在精神病院他们一个人的餐食也就中午一顿一荤一素一汤来着。
“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吗?”江父的额头青筋暴跳,觉得这个小崽子简直太会装了,叫他一声爸,纯粹就是报复他来的吧。
“哦,说到这个,爸爸,你做好准备迎接我给您带的嘴特别的礼物吧。”说完白秋风就去把装菜的盒子拿来了,还特意放在江父身边,一层一层地打开盖子。
江狂:……
要完!
江狂看着里面的“兔子”,简直不忍直视,那是什么玩意儿?
“白秋风,你就是来报复的吧,报复我多年前对你说的那些话!”
江狂闻言猛地抬起头,报复?他爸曾经对秋风说过什么?
“为什么?”白秋风偏头看着江父青白交加的脸,有些不知所措,就算江爸爸不同意他跟江狂在一起,可自己做的这么可爱的兔子怎么也称不上报复吧。
白秋风二仗摸不着头,也没多想,兴奋地朝江父介绍下一层的东西,盖子刚打开,一只雪白雪白的兔子就蹦了出来,一下跳进汤里,溅了一桌的汤水,兔子惊叫一声,立即顺着桌子蹦到了地上。
江狂:……
他赶紧上前询问,“烫着没?”白秋风摇头,见江父脸色很难看,江狂赶紧道:“爸,秋风没有恶意,他就是……”
“就是什么?巴不得我早点死?白秋风……”江父突然转头看向白秋风,白秋风缩在江狂后面,闻声慢吞吞地站了出来,“爸爸,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来着?
白秋风突然卡壳,他为什么要准备一只兔子在食盒里?为什么他好像没什么印象?他记得是想给江爸爸一个惊喜,可为什么会是一只活兔子?
白秋风有点无措,可东西是他准备的,只能站在江父面前低头认错,他觉得自己还是挺乖的。
江父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江狂,“江狂,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嘴皮子都念得起茧了,听得进去听不进去也都看你了,怎么做,怎么选,未来的路你自己选的,就算爬你也要给我爬过去。”
江父语气严厉,白秋风有些不明所以,不是兔子吗?为什么要扯上江狂?
“爸爸,您要怪我就怪我,不要怪狂哥。”白秋风把江狂往后一扯,站在江父面前。
“兔子是我带的,点心也是我做的,外面那一车鸡鸭崽崽是怕您呆在这个老宅子里无聊拖来给您解闷的,要是您不喜欢,你可以直接给我说,儿子给您换成您喜欢的,你怪江狂干什么。”
白秋风一阵噼里啪啦,江狂听得是既担心又暖心,嘴角微微勾起,“荼玑,咱爸说的不是礼物这事儿。”
江狂的声音小,白秋风刚好能听到,江父听不到,就听江父说,“所以你是想把我家弄成养殖场吗?”
“谁家养殖场养这么点儿?”白秋风顺口一答,刚说完就发现江父语气中的微妙变化,微微凝眉,“爸爸,那您怪我狂哥的是?”
江父指着白秋风,看着江狂,“你给我说他是抑郁症,这是发展成精神病了吗?”
“我本来就是啊。”白秋风应得理所当然,见江父又要一口老血梗死,白秋风立即道:“不过已经恢复了,不碍事。”
江父:……
他转头看着被毁了的一桌子菜,朝一旁沉默的管家眼神示意,撤了。
白秋风看着陆续进来的佣人把菜端走,连带兔子也拿走了,视线那是跟着飘,有点怕他们直接把兔子给煮了,都还没长大呢。
“白秋风!”
“到。”
听到点名,白秋风下意识的立正,稍息,大声应。
两人:……
白秋风:……
他的反应错了吗?院长这么正经喊他的时候不就要乖乖的立正站好?
“爸,以前的很多事秋风都不记得了,这点希望您能谅解。”江狂微垂着头,白秋风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气氛,有种被审判的感觉。
江父深吸了一口气,“你跟我进来。”
江狂嘱咐了一声白秋风好好呆着,不要乱跑。
白秋风乖巧点头,等两人一走,他坐了一会儿就有点坐不住了,跑到放置鸡鸭崽崽们的地方玩儿去了。
张醒就站在门口,久违的叼着一根烟,常旭就蹲在他脚边,“老大,你说白先生跟传言的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
张醒垂眼看他,眼神凌厉,常旭立即就不敢说话了,蹲在地上画圈圈。
“雇主的事别多问,你看到的,了解的,听到的,是非对错由心判,不要听信别人的片面之词。”
常旭画圈圈的动作一顿,抬眼惊讶地看着张醒,突然站了起来,“老大,你是不是监视我了,为什么我跟于山的谈话你知道。”
“多跟于山相处,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为谁做事,拿谁的薪水。”
常旭:……
这点还用说吗?
他偏头看着被鸡鸭鹅崽子包围的白秋风,一个人跟这些小畜生聊得还很开心。
书房。
“说说。”江父坐在他的椅子上,旁边是堆积如山的文件,看来已经处理过了。
“爸,对于白家的事,您究竟知道多少?”江狂不信他爸对白家的了解只是他告诉他的那么片面,“白家虽然确实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可秋风是个例外,他……”
“你对白家,对白秋风又了解多少?”江父反问。
“白家的风气我不做评论,可秋风是真的纯良,用夸张一点的话来说,踩死一只蚂蚁他都不敢。”
江父听完江狂的话后沉默了,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吗?
那他那时候看到白秋风用开水直接烫了蚂蚁窝,折了鸟的翅膀算什么?
偷偷调换了他大哥的学习资料,利用他婶婶让白家老爷子气急住院,最后不治而亡又算什么?
“江狂,你对白秋风的了解就只是这么片面吗?”江父语重心长,明显话中有话。
“什么意思?”江狂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白秋风这人有多狠心手辣吗?”江父叹息一声,“白家的覆灭,其中缘由你又知道多少?据我所知,白家之所以有今天,除了君轻寒的手笔外,还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白秋风。”
“秋风?”说江狂不惊诧是假的,可也只是一瞬即逝,他眉眼微沉,看向江父,“父亲,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听见江狂喊他父亲,江父失笑,这孩子只有在特别震惊加正经的时候才会疏离的喊他一声父亲,就像他母亲离世时一样,不可置信自己的母亲会去世,疏离地喊他一声“父亲”。
“我知道你这几年一直在查白家覆灭的事,想为白秋风报仇,不说君轻寒的背景,除了君临外还有一个张喵,张喵什么被背景我们都清楚,君轻寒又是为什么攀上张喵的,他一个君家并不受宠甚至备受欺凌的私生子,又从哪里得到张喵这层关系的,这些你想过吗?”
“像您说的,君轻寒的手段我们都知道是什么样的,谁知道他从哪里勾搭上张喵的。”江狂并不觉得这跟白秋风会有什么关系,白秋风一直生活在虞城,根本就没出去过,甚至除了他们一堆人,白秋风就没出过门。
“那你知道,在认识你之前,君轻寒跟白秋风的关系非常好吗?”
“什么?”江狂震惊了,他完全没想过这一点,他一直以为君轻寒跟他一样都是在白家那次的宴会上认识的,既然早就认识,为什么后来君轻寒跟白秋风还像初见时似的互相介绍认识了一遍?
江狂想不通。
“父亲……”江狂狠狠地拧着眉,“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江狂,虽然白秋风跟以前的区别很大,为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你需要好好查查,白秋风这个人,很危险。”从小就很危险,善于伪装,心狠手辣,手段也毒,自家儿子从小就正直心善,跟白秋风这样的人在一起,除了担心他吃亏还是担心他吃亏。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就算不让江狂去找白秋风他还是会偷摸着去,也没发现白秋风对江狂不利或者利用江狂的事,否则白家出事那次,江许两家未必能置身事外。
“小狂,白家的事,你别再查下去了。”江父语重心长,白秋风究竟参与了什么样的事情中才有这种通天手段弄垮了白家,弄得君轻寒也是一身腥,可五年前白家出事,白秋风又是为什么要找君轻寒报仇呢?
江父最疑惑的点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