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Chapter 79

　　“你确定吗？”查尔斯低声, 再次发问。虽然他清楚迪克脑内的想法绝对不是说说而已，但查尔斯还是忍不住再次发问以此试图压下自己难耐的激动心情。

　　查尔斯的理智告诉他，去挑战起源之墙, 可能会再次击碎现实, 让这个世界变得易碎, 可现实之墙被破坏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让这个世界粉碎, 反而是融入了更多新的英雄一同守护这个世界。

　　查尔斯的本能却告诉他，如果他不怎么做, 他一辈子都无法从愧疚中解脱，而那个孩子, 那个从那孩子十岁起, 他就一直关注着的, 本性并不坏的孩子，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本不该承受这些，无论他的真身是什么, 他经历了作为人的一切, 在查尔斯眼中他就是活生生的人, 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规则, 就得回归起源？

　　去他的。

　　“当然，他需要我的帮助, 他需要我们的帮助。”迪克。

　　....

　　....

　　下午, 查尔斯邀请到了所有愿意帮助他的所有权威人士, 有班纳·布鲁斯博士、野兽汉克、奇异博士、至尊法师等。

　　他们在X学院里展开了一场紧急会议，奇异博士斯蒂芬从圣殿里拿出了相关现实之墙以及起源之墙的所有信息, 时空圣殿存在于万年之前, 是最早有相关记录的组织。

　　所有被查尔斯邀请的人在听说了迪克的想法后都打算拒绝, 首先, 扰乱起源对他们的世界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其次这个想法太疯狂了，并且成功率太低了。

　　打碎了现实之墙的至尊小超人卡尔·艾尔实际上也未曾逃出起源的掌控，他们要如何逃脱呢？

　　查尔斯对此无可奈何，他们的拒绝不仅是在心里，连脸上的表情都懒得敷衍了，这件事让他们无法捞到任何好处。

　　或许夜翼和折纸的故事很感人，但他们是拯救全人类的超级英雄，并不是拯救感情的专家，如果因为这一点就去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连蝙蝠侠也听说了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驾驶着蝙蝠翼到达了X学院，黑着脸要带夜翼走。

　　显然老父亲根本没有听说过一点关于自家儿子恋爱了，对象还是起源之墙这件事儿。

　　蝙蝠侠觉得除了自己，全世界的超级英雄都知道自家崽子谈恋爱了，而且崽子的对象今天保护了纽约，但被冲击了意识回归了起源之墙。

　　蝙蝠侠觉得自己很愤怒，为了什么？自然是迪克把这事儿瞒得很好，没有通知他这个父亲，他难道在迪克眼中是严厉到会管着他谈恋爱的父亲了？

　　他当然不会管，如果对象是折纸怪盗，那..那他还是得管！

　　二代罗宾跟在蝙蝠侠的身后，看着自家老父亲像是要扯着夜翼的耳朵把他带回家的模样，他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素未蒙面，蝙蝠侠最骄傲的罗宾，杰森想要超越的对象。

　　杰森一直有些羡慕迪克·格雷森，韦恩庄园属于迪克·格雷森的东西可不少，虽然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对杰森也很好，但杰森始终觉得自己不如迪克讨人喜欢。

　　他曾见过布鲁斯夜巡后脱下头盔手指轻轻拂过迪克的照片，眼底全是想念。

　　杰森想，一定是他不够努力，所以布鲁斯依然怀念着上一代罗宾，那他得更努力追上超过迪克·格雷森才行。

　　而本该对迪克产生恨意的杰森却什么也无法产生，迪克·格雷森是个很优秀的人，同样他对杰森也不错，杰森无法对任何真诚待他的人产生负面情绪。

　　所以，当杰森认清这个现实时，他沮丧极了，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追得上迪克，他不可能在蝙蝠侠面前获得和迪克同等的目光和注意力。

　　现在杰森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获得和迪克同等的关注，他可不想谈个恋爱媳妇搞没了不说，还要被蝙蝠侠追出家门（指哥谭）揍。

　　他觉得这个差个鸡毛掸子和人字拖的蝙蝠侠和耸着肩膀撅着嘴怕蝙蝠侠揍的夜翼，而且周围还有一大堆围观的超级英雄，这个画面..太难以描述了。

　　打破了杰森眼中遥不可及的两人的形象。

　　就这就这就这？？

　　蝙蝠侠甚至不想在别的超级英雄面前维持自己冷酷黑暗骑士的形象，一心只想让迪克放下现在危险的想法，他不想迪克受到任何危险。

　　作为曾经与至尊小超人战斗过的蝙蝠侠，他不认为迪克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动荡，他更担心迪克会因此失去性命，以血肉之躯与如此强大的力量作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像当初，在生命法庭与上帝之怒‘幽灵’未曾插手的情况下，打破了现实之墙的卡尔·艾尔也同样被现实之墙影响削弱，也正因如此正义联盟才能将其击退回他的时空解决这场危机。

　　他们并不知道的是，至尊小超人并不是被击退回了他的时空而是被黏在现实之墙上了，没有人能逃脱起源的掌控。

　　“不管你要做什么，现在、立刻、马上放下你要做的事，跟我回哥谭或者滚回布鲁海文。”蝙蝠侠低声咆哮。

　　“不，蝙蝠侠。我不能。”夜翼摘下了他脸上的眼罩，露出他的脸，唇瓣微抿勉强划出一个幅度，那双蓝眸里以一种蝙蝠侠绝对没见过的眼神注视着他。

　　他的大蓝鸟，自由明媚整日高歌，他不该有烦恼，他应该永远快乐，在黑夜中起舞，现在那双理应永远璀璨的蓝色眸子里，附上了一层阴霾，复杂的情绪交错在蓝色鸟儿的眼中，让他看起来连羽毛都没了光彩。

　　蝙蝠侠很少真正拒绝迪克，他爱迪克，他爱这个由他这个笨蛋父亲养大的毫不憎恨他，会对他绽放灿烂笑容的孩子。

　　他愿意把一切迪克想要的东西都交给他的蓝色鸟儿，这次也不会例外。

　　最终蝙蝠侠还是没有揍夜翼，他举着拳头悬在夜翼的脸边注视着迪克毫不瑟缩的表情叹了口气放下拳头。

　　“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好了。我年轻的时候没有多少选择，但我希望你不一样，我想让你有更多选择，我希望你能展翅高飞，而我、阿福、杰森、芭芭拉，永远都是你的后盾。”蝙蝠侠低沉的语气再也没有了过去威胁罪犯时的威慑力。

　　此时他只是个支持孩子做法、支持孩子勇敢去追回爱人的父亲。

　　杰森停顿了一下走上来，拍了拍迪克的肩膀，表示对蝙蝠侠话的赞同。

　　迪克不着痕迹的愣了瞬间，随即柔和了脸上的棱角，脸上再度露出笑容，不再是勉强的笑容

　　原本，迪克在看到蝙蝠侠也赶到的时候，心里马上有了主意，无论蝙蝠侠怎么揍自己只要不把自己揍到失去意识，他都死撑。

　　但是迪克自然是希望能获得蝙蝠侠支持的，不过他也清楚，那并不容易，首先这件事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好处，其次太危险了。

　　他知道，没有人能说服蝙蝠侠，他没打算说服蝙蝠侠支持他，这是他自己的事。

　　结果，蝙蝠侠突然表明了对自己的支持？并拉上了整个蝙蝠侠家族？

　　噢好吧。

　　迪克承认他有点感动，不，是感动极了。他没想过，他在做出这样任性的决定后，蝙蝠侠依然会选择站在自己身边，这下任性的不仅是他了，连带着整个蝙蝠家族都任性了起来。

　　迪克咬着唇笑了笑，虽然他很感动，但他现在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了。

　　实际上他与司行对视的那刻，司行塞了很多东西到他的脑子里，不仅是信息，他还教了迪克不少东西，比如如何避免查尔斯教授完全打开他的大脑让他毫无隐私。

　　以及关于时空神殿里记载的起源之墙的信息，他全都知道，他甚至知道的比他们更多，比如起源之墙外便是万物起源，白色宫殿名为‘普罗米修斯星系’，它是世界上已知一切的答案、一切存在的开头。

　　还有，宇宙内的任何事物只要接触到起源墙都会被黏在上边，如果是有生命的存在就会像植物人一样无意识的被固定在哪里。

　　迪克在看见了查尔斯记忆里脑波增幅室里的晶壁便知道该如何进入起源之墙。

　　原本迪克想和其他超级英雄分享这一点，但他们都不愿意帮忙，而自己的老父亲蝙蝠侠却无条件的支持。

　　而迪克现在有了新的想法，他不想让别人介入这件事情，他想司行一定只想看见自己一个人，他其实不需要帮助也可以。

　　这样的想法在迪克心中滋生，司行只告诉了他一个人关于起源的秘密，这意味着他可能只想让他只身前往。

　　“谢谢你们，但我想我或许并不需要你们的帮助。”迪克说。

　　蝙蝠侠扫视了眼迪克，正在辨别迪克话里的真假，但迪克的神色完全没有半点夹杂着谎言的模样。

　　他明白，这孩子是认真的。并且他眼中毫不掩饰坚定，他在坚定些什么？蝙蝠侠很清楚，迪克是个认真的人，无论恋情有多短，他对他的爱人总是认真的，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蝙蝠侠很担心他担心迪克会为此受伤，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假如这段恋情无法长久，那么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蝙蝠侠更在意的是，那个人究竟值不值得迪克为他这么做。

　　随后蝙蝠侠又想起就连自己也会为一个完全不值得他去救的人而行动，他不会放任任何一个罪犯在他面前犯罪也不会放任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更何况这是迪克的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