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寂星湖抱着长颈鹿打个滚,隐约听见有雨声。
睁开眼,窗玻璃上雨痕斑驳,外头阴沉沉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天得穿厚点儿。
寂星湖坐起来,抓抓头发,打个呵欠,打算去冲个澡,驱一驱困劲儿,刚把内裤脱下来,突然听见开门声,他急忙用内裤遮住关键部位,一抬头,看见栾树正站在门口,四目相对的瞬间,栾树又关上门出去了。
寂星湖:“……”
好他妈尴尬啊。
栾树没表白的时候,寂星湖思想特纯洁,光着腚在栾树面前遛鸟都不带害臊的,但栾树表白之后,两个人之间就时常弥漫着一股不尴不尬的气氛,动不动就要脸红心跳一阵儿,跟他妈得了心脏病似的。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栾树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你快点儿,今儿下雨了,不能骑车,得去挤地铁。”
寂星湖没吭声,他光着脚跑到门口,一手抓着内裤捂住鸟,一手拉开门,伸手把还站在门口的栾树拽了进来。
“你跑什么呀?”寂星湖问。
栾树背靠着门,眼神无处安放,他偏头看向别处,低声说:“我不想让你觉得不自在。”
“我有什么好不自在的?”寂星湖又问。
栾树没有回答他的明知故问。
这样小心翼翼的栾树让寂星湖觉得既好笑又心疼,他突然把手里的内裤扔到一边,双手叉腰,说:“看吧,我才不怕你看呢,从小到大我哪儿你没看过?想摸吗?”说着,他抓起栾树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按,“随便摸,为你两肋插刀我都不带犹豫的,看看摸摸根本不算事儿,就算你想睡我,我都……”
“闭嘴!”栾树猛地收回手,俊脸微红,“没睡醒呢吧你,撒什么癔症。”
“我没撒癔症,”寂星湖一脸认真地说,“我就是想和你像从前一样,不要尴尬,不要别扭,不要回避,想干嘛就干嘛,成吗?”
栾树顿了顿,轻轻点头:“我努力。”
寂星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逼良为娼的变态,他索性破罐破摔,猛地抱住了栾树。
栾树被他压在门上,整个人都懵逼了:“你……你在干什么?”
寂星湖忍着羞耻说:“给你充充电,橙子看的那些韩剧里都这么演的,像拥抱啊接吻啊都是充电。”
栾树勾起唇角,他刚抬起手准备回抱,寂星湖就松开了他,拉开门把他往外推:“充电完毕,拜拜。”
门“嘭”的关上了,栾树站了门口,笑得像个二傻子。
从可可托海回到虹市之后,脱离了放飞自我的环境,栾树就没法再像以前那样自然而然地和寂星湖相处,他秉持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的行为准则,以退为进,回到好朋友的位置,把主动权和选择权交给寂星湖,结果寂星湖半夜偷摸爬他的床,刚才还让他又摸又抱的,栾树暂时心满意足了。
吃过早饭,寂星湖和栾树同撑一把伞,叫上祝贺和程雪立,一起去地铁站。
早高峰,又是下雨天,地铁站人满为患,等候区排得满满当当的。
地铁停稳,车门刚一打开,上车的人就一窝蜂地往里挤,下车的人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外挤,完全没有任何秩序可言。
祝贺和程雪立幸运地挤上去了,寂星湖和栾树被挡在了门外,只好等下一辆。
约莫等了五分钟,地铁又来了,寂星湖和栾树站在队伍最前面,他们根本不用使劲儿挤,就被后面的人给推了上去。
寂星湖背靠着对面的车门,呼了口气,说:“操,早高峰的地铁也太他妈恐怖了,明儿个如果还下雨的话咱还是骑车吧,穿件雨衣不就行了。”
栾树一手抓着扶杆,一手撑着车门,把寂星湖圈在了两臂中间,他点点头:“好。”
寂星湖把耳机摘下来一个塞进栾树耳朵里,一起听歌。
视线不经意往旁边一扫,落在栾树握着扶杆的手上。
栾树的手绝对是手控们的最爱,五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平整干净,上面有白色的小月牙。
不知怎么的,寂星湖突然想起昨晚藏在被窝里看的钙片——昨天刚学到的新知识,男男小黄片叫G/V,简称“钙片”——程雪立给他分享了好几部,都是岛国的,他就看了一部,主角是两个男高中生,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攻君把受君压在课桌上,然后XXOO,受君哼哼唧唧跟猫似的,听起来似乎很享受的样子,他还以为会疼哭呢……
寂星湖:“!!!”
靠,我瞎琢磨什么呢,太骚了。
住脑住脑!
很快到了下一站,又一波乘客强势涌入,栾树猛地被挤到寂星湖身上,两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栾树试图往后退一点,寂星湖却突然环住他的腰,额头抵在他肩上,说:“好困啊,让我靠着眯会儿。”
栾树便不动了,但撑着车门的胳膊依在用力,他不敢贴寂星湖太紧,会起反应。
寂星湖低着头偷笑,光明正大耍流氓的感觉不要太爽。
一直抱到到站下车,两个人跟着大部队出了地铁站,撑着伞往学校的方向走。
栾树胳膊搭在寂星湖肩上,还在回味地铁上那个亲密无间的拥抱,仿佛寂星湖的双手还环在他腰上,胸膛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对了,”寂星湖突然想起件事儿,“忘了问你,你运动会都报什么项目了?”
栾树说:“1500米长跑和跳高。”
寂星湖:“……”
栾树偏头看他:“怎么了?”
“我也是这两项,也太巧了吧。”寂星湖叹气,“真是冤家路窄,我原本还想奋力拼搏为七班争光呢,有你在我还拼个屁哟,歇菜吧。”
栾树微微勾了下唇角:“‘冤家路窄’可不是这么用的。”
“你会让着我吗?”寂星湖眼巴巴地看着他。
栾树无情地说:“不会。”
寂星湖:“…………”
栾树接着说:“我们班百分之九十五的男生都不擅长运动,体育委员说就指望我拿名次为班级争光了,我不能辜负他的期待。”
“好吧。”寂星湖笑着说。他突然有点儿小骄傲,栾树不仅学习好,运动也好,长得还巨他妈帅,简直优秀本秀,这么好的小树一年后就是他的男朋友了,光是想想都要美死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栾树问。
寂星湖忙收起花痴相,拒不承认:“谁看你了,你脸上又没花。”
栾树微微一笑,顿了顿,说:“对了,最近后背痒过吗?”
“没有,”寂星湖说,“变鸟好像是随机的,一点儿规律性都没有。”
栾树说:“我觉得应该会消停一阵子。”
寂星湖点点头,笑着说:“万一我在运动会上突然变鸟,恐怕会把全校师生吓个半死。”
“千万不要,”栾树一脸严肃地说,“你一定要试着自控,绝对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变身。”
“我开玩笑呢,”寂星湖笑着说,“瞧把你紧张的。”
说完他才意识到,他好像给自己立了个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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