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又是新一天的清晨, 林宇安走出书店,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刚才他其实也就躺在桌子上趴在浅睡了一会。

  其实他也并不想睡,但主要是之前看的那书实在是太催眠。

  传说级别的挑战清醒书果然是名不虚传。

  ——

  “嗨。”林宇安伸手打了个招呼, 看着在他的面前现出形态的华服男性。

  “你好。”男人低哑的声音说。

  林宇安抽了抽嘴角:“能不能麻烦用你原来的声音说话,这位先生。”

  “听这个声音有种我在看舞台剧的感觉。”

  刚准备摘下头上的小礼帽行礼的果戈里:......

  “其实不用说的那么详细, ”果戈里换回了原本的正常声音,把帽子戴回去, “这会让我有点尴尬。”

  “哦啊,那你有什么事吗?”直接跳过那个话题。

  “我想请您帮个忙。”

  林宇安表情毫无变化。

  眨了眨眼睛, 果戈里又加了一句:“报酬是可观的, 而且事情非常的细微。”

  “是要我做什么?”林宇安提起了一分热情。

  “一些问题, ”果戈里拿出一本书:“这个作者在哪里?或者说有办法联络吗?”

  是之前费奥多尔给他的书。

  昨天他又看了一遍,有些地方很是在意。

  “是在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 能联络。”

  “你是想做什么?我奉劝你可不要想着做什么恶劣的事情。”

  “否则即便我不出手, 你也会被弄得很惨。”

  果戈里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问一些事情, 关于这文章的。”

  “哦...”

  “那这个之后就拜托了。”

  “只有这些吗?”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

  “有什么不对吗?”

  “那好,你想问什么?”

  果戈里拿出来一张折起来的信, 递给林宇安。

  “这里面就是我想说的、想问的。”

  “噢...”林宇安接过来,看着手上的东西。

  ————为了避嫌,林宇安带着果戈里来到三楼, 在墙根处单辟出一片空间走进去。

  “介意我看一下吗?”

  果戈里迟疑了下,而后摆了摆手:“虽然在我看来是有些私人的问题, 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就是可以的意思咯。”

  说着,林宇安打开那种折起来的纸。

  一张信纸,横线上尽是优美好看的俄文。老板一眼扫过去,, 看了个大概。

  而后将之按到桌子上。

  “我会给你传达的,”林宇安说,他看向对面无聊晃着身体的果戈里,“还有,对于你这种症状、问题。”

  “嗯?”

  “如果你真的追求极端的话,我可以推荐一个人解了你的困惑。”这样追求自由真的需要治治。

  “打架?”他见过好多这样的,但并没有多大用处。

  “不,”林宇安摇头,“只是说说话而已。”

  “我是无所谓,只要不太耗时间。”尼古莱靠到椅背上。

  “不过三十分钟。如果你赶时间,我们片刻之后就可以开始。”

  果戈里兴味盎然。

  “啪。”老板手在那张纸上拍了下,再次抬起的时候纸张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又打了一个响指。

  ——

  “叫我来做什么?”

  一个茶粉色头发的男人站在桌子旁问道。

  “介绍一下,”林宇安浅笑着:“这位是鸣瓢秋人。”

  “这位是?”男人问。

  “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叫我果戈里就行。”尼古莱笑着说。

  “哦..”鸣瓢秋人垂下眼眸,他现在正在接受着老板的信息轰炸,传音来的这人信息。

  “先坐下吧,”林宇安站起来,把鸣瓢秋人拉过来。“我先去看看书,你们自己聊一下吧。”

  说着走向书区。

  果戈里有些懵,他看向对面的粉发男人,试探的问:“老板有和你说吗?”

  鸣瓢秋人眼睛眨了眨回过神,抬头。

  “嗯,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吧。”

  这个恶劣又悲哀的人啊。

  “哦好,那先说点什么、”

  “自由到底是什么?”鸣瓢秋人打断问。

  被这第一击一下子戳懵了,果戈里有一瞬的愣住。

  “自由是什么?”他重复的念了刚才听来的那句话语。

  “你说,自己在追寻着自由。这是林先生转述的。”并没有管果戈里有没有清醒起来,而是抓着这个时间紧追猛击。

  “但追寻自由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自由而追寻自由。但这是个无限回环的死逻辑,一戳就破。不过我认为你不单是这么想的。”

  男人手指抵在桌子上压着转了转,眼皮微垂着看着华亮的桌面。

  顿了一会儿才又说起来:

  “毫无疑问,你是有某种心理疾病的。当然都杀了这么多人还如此无所谓的样子,如果没有就太可笑了。长时间的医治对你来说估计也是有用的,但在这里谈那些东西却是无用。”

  “我想你一定不是为解答自己人生那个问题而找我来的,毕竟我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是什么武学高手,只是一个普通的杀人犯。”

  就像是平日里的闲聊一般,现在的鸣瓢秋人看起来很是散漫。

  “讨厌现在和过去受到束缚的感受,所以想要自由。”

  ....

  “你身上的旧伤不少,除了他伤外,估计还是个自残爱好者吧。”

  “....幼年的时候是经历了一些不好言说的事情,或许也就是这养成了你这个性格...”

  “...而后,你选择报复,但这并不是为了自由,尽管你坚定的认为。”

  男人手指攥紧:“你怎么知、”道这些。

  鸣瓢秋人哂笑一声:“看你之前那副样子就知道,虽然是苦恼和痛苦,却还是可以笑的开怀,而且自得。你现在并不为自己过去那段日子而纠结痛苦,说明你已经通过某种方式拜托了,但以你的性格不可能是因为忘却...”

  “以及身上的旧伤样子,看那成色,有些都是十几年前的了。”

  “......但是这样又如何?又何处关乎我追求的自由什么了吗?”果戈里身子向前微微探出,他伏下身体冷冰冰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对于自己过去的事情,他还是十分敏感的。

  鸣瓢秋人嘴角轻轻勾起。

  就是这样,还要有争辩,这样才能把人的情绪吸引住。

  才能——

  “只是想讨论一下你的心路历程而已,我是要为你做引导的不是吗?如果只是讨论片面的哲学问题,对你是没什么用处,让我们回归正题吧...”

  “...后来你又加入了一个组织,因为本身能力的优秀和同样病态的思想,你们一起做事....”鸣瓢秋人声音淡淡的叙述着自己的推理。

  有很多东西林宇安都没有告知他,还需要他自己细心的观察。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男人看着对面看似闲散靠在椅背上的果戈里,明明之前还是正襟危坐着,但鸣瓢秋人知道,对方依旧在非常认真的听,甚至哪怕之后再只说出一个敏感的词汇,就能戳中他的点。

  对于这样的恶徒,与之对话的时候,可要十分是谨慎啊。一个不小心就会——他死还是我亡、好吧,夸张了些。但总之现在很是危险,虽然非常平静。

  他需要找到一个恰如其分的点,并且能够快速使这个对话结束。

  不过想快点不是因为什么,只是——他要回去和妻子女儿一起去游乐场了。

  “.....”

  “...但是说到底,像你这种追寻自由的样子和方式虽然看上去很闲散,但其本身就是不自由,甚至从某种方向上来说束缚至极。”

  鸣瓢秋人声音逐渐低沉下去,沙哑的声音让人甚至有些头皮发麻。

  “而这么追求得到的自由,谁又说得准那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亦或者只是一个变相的束缚?然后你再去追寻新的自由,无数的循环循环,最后至死都没有找到。”

  “终于在那个死的时候你感慨自己终于找到了。”

  果戈里手指轻微的一颤。

  “....所以,对于生的你来说,死亡、或者死之世界才是完美永远不会被解释的自由闭环之地。”

  “而就算你心者所向,这世界也无任何自由。”

  男人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着,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停下,抬头看向尼古莱刹那间明亮的眼眸。

  鸣瓢秋人嘴角溢出细微的笑声。

  “死亡。”果戈里呢喃着。

  他现在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脸上也染上了浅淡的绯红。

  ***

  太宰治无聊的在街上闲逛。

  他今天是不打算跟着国木田独步和那个保罗一起去找人了,至少现在是不想,但到时候看戏的时候他可不会错过。

  虽然因为偷偷窜出来而被国木田君怒骂了一通,但是他感觉尚可,并没有因为那前言不搭后语的训斥弄得心绪难宁,甚至还很好。

  不过他现在可不想和任何熟人碰上面了,即便他现在感觉有些寂寞。然而就在这时,眼前突然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形——

  中也!

  把他弄得一咯楞钻进即将经过的【起缘书店】。

  为什么中也会这个时候在港黑?明明他记得这人在昨晚就已经离开了的。

  难道这就是上天的惩罚?作为他鸽了国木田君的惩罚??

  “呼——”

  缓过神,男人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见老板对他微笑着的脸。

  太宰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废了(瘫倒)

  异度侵入真的好好看——我终于综到了!

  话疗其实就是诱导自杀,但这里当然是不会导致那个结果,不过角色心境变化还是有的。

  (其实现在的果戈里在没话疗前已经是心里有点那个的意思的,这里用反向输出极端一下,然后转变心态就轻松了)感谢在2020-11-11 22:04:34~2020-11-13 11:24: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淼缪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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