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轰鸣

　　四个人类被哥谭的骚操作闹得手忙脚乱, 原来不管什么计划都只能靠边站了。

　　他们头大的开始抢修太阳能板，好在哥谭链接了土地之后对整座城市的电力规划了如指掌，在上升的途中尽可能的保留了大部分，随后也将所有问题处尽可能的暴露出来, 方便他们检修。

　　另外, 还有一个好处是他们能跟嘎多恩沟通了。

　　语言也是知识的一部分, 为了方便他们行动, 城市们直接塞了他们一脑子。

　　在“神迹”的压迫下, 这些嘎多恩不得不行动起来, 恍惚不知所措的听从四人的指挥, 开始帮忙抢修, 可惜他们中的大部分只会用泥土堆, 只有几个懂部分技术，并不能帮上多少忙。

　　修理的过程中，华生抽空看了一眼花骨朵。

　　白色半透明的花瓣可视度高于黑色, 能更容易的看到里面的情况。以华生的视力都能轻松的看到哥谭和其他三座城市之灵。

　　他们已经被染成了白色。

　　看上去似乎都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如同奶色的雕塑一般，显然他们的思维并不在此处, 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他们的思维还在那深渊之底。

　　真正的空无之处, 无形、无声之所。

　　这里被黑色的火焰环绕。

　　它们却在边沿逐渐被纯白侵染。

　　“十个小时？”哥谭露出了怀疑的视线。

　　十个小时是伦敦的推论, 可是现在看来怎么想都不够十个小时，不出三个小时这些纯白就能完全污染他们。

　　纽约若有所思, “十个小时, 你是想试试看, 我们能不能在十个小时之内解决问题，如果不行就直接离开这里？”

　　说着, 纽约看向了伦敦。

　　伦敦却看向大都会。

　　“总要亲自试试看才能放心。不是吗？”伦敦笑着说，“不然难免如同中心城那般，从此留下不可消除的魔障。”

　　中心城对海滨的态度不太正常，其他城市心知肚明，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随波逐流，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结局。

　　随着和人类的关系越发的紧密，城市们也开始有所改变，除了新生之城（包括海滨城）之外，他们四个应该是其中变化最大的。

　　这似乎就是嘎多恩故事的开始。

　　“神”有了人性，他们主动走下了冰冷的神坛。

　　“给自己一个机会吧。”纽约想了想斯塔克，似乎还挺自信的，“也许有一天我们会被拽下去，但绝对不是这一代的人类。”

　　大都会看上去也并不害怕那个故事，就像他对哥谭说过的那样，蝙蝠侠和超人表现得太好了，比任何一个嘎多恩都好，这让他逐渐有种有恃无恐的感觉。

　　“也许，我们能做的事情比我们以为的更多的多。”

　　“世界不会因为少了谁而不转。无论是我们或者人类，”伦敦似乎在笑着，侧头用手指撩拨那些黑色的火焰，“自己的生命最终只属于自己，用自己的方式去燃烧它是每个生命最基本的权利。”

　　他有那么相信华生或者福尔摩斯吗？又或者他的守护者？

　　伦敦神秘的含着笑容，哪怕他不再是迷雾的形态，也没有谁能猜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就燃烧吧。”哥谭好像叹了口气，像是在开玩笑的来了一句：“最好是能都死了。”他可不想在事后面对蝙蝠侠铁青的脸色。

　　话音落下，属于哥谭的“控制力”率先冲了出去，将黑炎点燃的更加疯狂，它们甚至发出了嘶吼声，形成抽象的亡灵，拉扯住城市，同时也向外围冲了出去。

　　它们冲向了纯白。

　　紧随其后的是浓雾，它们彼此纠缠，构造牢固的边界。

　　纽约张开银色的金属羽翼，巨化之后足足有三米长的金属翅在半空中展开，折射了大都会投下的光芒，柔软暖色调飞羽铺开，沿着风拉开的轨迹盘旋而上。

　　这个漆黑被纯白吞没的世界里，突然展现了缤纷的色彩。

　　他们要向更庞大的巨人传递自己的声音，自然要往更高的地方去，要闹出更响亮的动静，要让他们的声音响彻天空之上。

　　大都会来到哥谭的身边。

　　他们在生命之中第一次尝试着携手，让彼此的力量浸透对方的思维，又席卷着对方的力量奔腾而回。

　　完全相反的两股力量和思维纠缠到了一起。

　　共鸣。

　　黑与白的圣光彼此交错成了虚无的棋面。

　　迷雾蛰伏在地，天光辉映之下，风卷着迷雾而上，环绕着黑白相见的立场，形成更大的立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怪异笔直的龙卷风一样。

　　只是和大都会那边相比，纽约明显吃力了很多。

　　大都会和哥谭年纪相差无几，实力相当，而纽约虽然机缘巧合的战胜过伦敦，可若说底蕴与全力，就难免有些底气不足了。

　　“和我合作的感觉怎么样？”伦敦表现的游刃有余，还有余力询问。

　　纽约绷着表情，笑得有些勉强：“我现在倒是比较怀念，以前你主导的时候。”

　　哪怕纽约再怎么固执强硬，也不得不承认，以自己的实力想要拖着伦敦的力量前行，实在是太吃力了，就像身后坠着什么庞然大物。

　　伦敦依然是那副真假难辨的笑容：“因为你还小。”

　　“……”

　　纽约嘴角抽搐，想说自己真的好讨厌这句话，每次听到都想打伦敦一顿。

　　不过算了吧，就算真的说了出来，伦敦该嘴欠也还是会嘴欠，谁让他们是一脉相承的欠揍呢？

　　纽约有种认命了的感觉。

　　大都会和哥谭互相看了看，有种难以言喻的惆怅。

　　有种前头都世界末日了，自己爸妈却只顾着来个真爱之吻的诡异感觉。

　　在这个思维构架的世界里，四座城市的力量融合在了一起，那瞬间光影交错，迷雾如薄纱笼罩，轻浮游离之中，好像有一位白黑异瞳的少女，抬手伸向了高空，身后巨大的金属羽翼延展开银色环柱，是庇护，也是助力，带着影像无限延长上升，最终吟唱着冲出去天际之外，离开他们的视线所能及的范围。

　　那是一声只存在于精神中的轰鸣。

　　正在重新给能量板做程序检修的斯塔克手指一抖，打错了一个符号。

　　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来稳住自己的情绪，避免手抖捏碎手中脆弱的能量面板，现在特殊，不小心弄碎了就玩完了，就算是他也没本事现场做一个替代品。

　　指挥着几个嘎多恩做搬运工作，自己看着一根人腰粗的金属长杆的克拉克也停住了脚步，布鲁斯和华生在折腾一些线路问题，此时有些疑惑。

　　什么声音？

　　在他们的脑海里低沉动听的吟唱不断盘旋，他们却无法辨识里面的单词和音节。

　　似乎那声音并不该被他们听到。

　　举目四望之下不难发现嘎多恩对此没有任何反映。

　　“是城市？”华生迟疑的问。

　　布鲁斯的脸色似乎更黑了一分，一点都不像思考这之类的问题。

　　“干活。”

　　“哦好的……”

　　轰鸣声似乎传来了回应。

　　四人交换了视线，决定不管它到底意味着什么，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这才是真正的首要任务。

　　连接好最后一部分线缆，挖出隐藏的开关。

　　加上哥谭帮他们把所有的光能能量板都升了起来，哪怕时间有些紧凑，四人还是要死要活的赶着完成了目标。

　　第八个小时的时候，他们修复了地下城的维生系统。

　　属于这个世界居民的标准的语言响起，明显比嘎多恩的嘶吼正常的多。

　　大概意思是：

　　“检测到城市内腔暴露，温度过高，即将开始修补作业，实行制冷系统，请所有工作人员返回岗位，无工作人员返回各自居住舱室内。”

　　好的，系统还是普通的系统，没有什么无敌AI的诞生，这还不错，挺有安全感的。

　　嘎多恩们互相看看，最终各自返回了各自的居住点。

　　在极度高温下工作了八个小时的人呼出一口气，他们一个人至少消耗掉了5人份的水，才能抵得上出汗量，然而这样的行为本身对身体伤害就很大，最致命的却是哥谭把整个城市升到了地表，也远离了地下水源和低温环境，高温会一直持续下去。

　　本来布鲁斯还在头疼这个问题，现在倒是解决了个大问题。

　　第九个小时的时候，城市的维生系统已经补完了漏洞，制冷也进行的不错，周围清凉了下来，斯塔克在修改参数，要知道现在的嘎多恩和之前的物种已经不太一样了，它们更加耐热，却不一定耐寒，对人类来说舒适的温度也许会冻死它们。

　　顺便抓了最聪明的一个嘎多恩过来，教它怎么使用这个系统，至于其他的问题，系统自己就能教会它。

　　“然后做什么？”

　　华生看着周围，忙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看看，这里的科技感高的不科学，到处都是透明溢着蓝光的光路，连地面都是条纹状的，不仅仅是防滑那么简单，踩上去似乎都能感觉到有某种能量在下面游走。

　　不科学的让华生感到头大。

　　“传送装置启动完毕。”布鲁斯在弄这个。

　　“城市呢？”斯塔克问。

　　“走了，去传送装置那边。”布鲁斯眯起眼睛，“我去接他们，你们先把门打开，一旦消除了链接就必须立刻返回，没有时间等。”

　　华生不疑有他。

　　此时斯塔克自己的装置电量只剩下7%了，完全不能提供安全感，搞的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乱，只想赶快解决问题回家洗澡充电。

　　而克拉克则是在多年合作之后，习惯性的在大事情上听蝙蝠侠的话。

　　三人很快来到下两层的传送装置处，哥谭上升城市的时候有非常的注意，这里被保留的非常完整，斯塔克开始输入坐标，其余两人帮不上忙，就先一步站到了传送台上，这地方可以踩至少10个人，空间充足的让人感到安心。

　　轰鸣声再次响起。

　　这次双方有来有回，似乎是两种不同的意识在沟通，他们因为同城市连接，居然也能被动的旁听。

　　那回声像是某种鸟鸣，清脆欢快，和他们此时的困境正好相反。

　　就像城市说的那样。

　　也许大意志已经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忘记了死亡与毁灭，忘记了嘎多恩的存在，也忘记了自己曾经立下的那些诅咒。

　　“嗯？”斯塔克一愣，看向自己的装置，“磁场好像正常了。”

　　此时，天空中的太阳开始西斜。

　　作者有话要说：

　　以防万一再说明一下：

　　其实本来克拉克和斯塔克甚至布鲁斯都有差不多的计划。

　　研究好历史，确认这个世界的最大问题，然后找机会多来几趟，慢慢让嘎多恩重新获得电能，修复金属底下城市，利用基因技术繁衍，让它们重新学会正常的生活方式，从历史中吸取教训，顺带布鲁斯和斯塔克打算搞点嘎多恩的科技回家去自己用。

　　然而这些计划都被哥谭给打碎了……

　　哥谭：好了我给你们通电了，现在开始倒计时，修不好我们就一起玩完yeah~

　　蝙蝠侠&钢铁侠：凸(艹皿艹 )

　　克拉克：！！！

　　伦敦&纽约&大都会：惊险刺激，不嫌事大继续搞！

　　华生抱头尖叫！！！

　　【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啊，为什么要把华生混到这群超英中间，小助手好可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