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嘎多恩”

　　他们跟着这些生物, 从一处狭窄的缝隙中钻过，道路很快就急转直下，沿着山体绕着圈圈往下盘旋。这些生物对黑暗的适应能力似乎很好，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照明, 只有一处小小的荧光石头勉强充当照明物体。

　　城市本身也并不怕黑暗, 虽然没有曾经看的那么清楚, 却也远强与普通人类。

　　纽约走在了最前面, 跟着那些家伙, 后面是抱着大都会的克拉克, 再往后依次是伦敦、斯塔克、蝙蝠侠, 哥谭走在最后面。

　　走到一定的位置后, 出现一块金属残骸一样的牌子, 看面刻着看不懂的扭曲符号。这些生物似乎很想跟他们沟通，努力用简单的发音读出了上面的三个符号。

　　“嘎、多、恩。”

　　卡德恩？

　　它们的城市？还是它们的物种？

　　见这八个异界来客都没有给个反应的意思，这些生物显然着急了, 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三个简单的发音。

　　“嘎多恩。”伦敦重复了这个单词，听着更像“葛多恩”。

　　世界这才安静下来。

　　它们发出“嚯嚯”的笑声, 带着他们继续往下。

　　“它们不会还给我们准备了学习教程吧？认字单词本？”

　　斯塔克不由自主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也许是看图识字？”大都会倒是来了点兴致，“‘嘎多恩’在它们的语言系统里, 约等于启明星的意思, 应该是代表着希望之城？”

　　“……你听得懂他们的语言？”哥谭的表情, 微妙了一瞬。

　　“最早的一批移民可是居住在我的领土上的呀，听了几年了, 又被动祝福过他们, 肯定多少会一点。不过这里这些生物不仅是长得扭曲的多, 连语言的发音似乎也不太一样了，大概是声带异化了的关系？”

　　大都会认真分析。

　　“……”

　　克拉克发誓, 就算没有超级听力，他也依然听到了熟悉的动静，那是自己老搭档理智神经即将断裂前的惨叫声。

　　不过情况所迫，布鲁斯还是冷静了下来。

　　“下次这种事情要早点说。”

　　“哦……”大都会把脑袋埋在了克拉克的胸口，可乖。

　　到了底层之后，可以看见很多圆顶的矮房，基本是石和泥土堆砌的结构，具体是什么材料无法分析，手感上似乎又有点儿像硅胶，还有点儿潮湿的黏糊糊的感觉。这些建筑都是焦褐色的，仿佛浸了某种油脂，让人压根不想去触碰。

　　在不远处能看到许多小小的洞口，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一些生物在进进出出，显然也属于它们的日常生活范围。

　　居然还有一条水脉通过。

　　想想地表恶劣的情况，他们几乎以为这里已经没有水这种物质的存在了，没想到在地下还有一线生机。

　　这些嘎多恩，暂时就先这么叫它们吧。

　　这些嘎多恩把他们分别安排在了相距很远的几个小屋中。

　　“这还挺正常的，”仗着嘎多恩听不懂，哥谭直接解释给人类，“城市都是独居生物，也许从诞生到死亡都不会跟同类沟通，分开住很正常。”

　　他们这些城市之灵是地地道道的独居物种，现在这样好几个城市聚集在一起才不正常。

　　分开不安全，但不分开意味着可能暴露。嘎多恩可是跟城市共存过很久，而且还很可能是亲密相处的那种，他们不能冒险。

　　布鲁斯思考了大概3秒钟。

　　他让大都会告诉对方，他们必须组团住在一起，因为新生的城市还不稳定，需要看护。

　　“如果他们对此感到疑惑，就告诉他们：大批量催生的新城孵化的太快，以至于性格尚未完全定型，需要看护。”

　　催生是那些生物的原计划，留守的土著肯定也知道这件事情，拿着个当说辞几乎是等于万无一失。

　　“……好的。”大都会持续乖巧。

　　就像大都会说的，这些生物的发音很奇怪，但完全能听懂大都会的话。

　　当它们发现客人们会说自己的语言，对大都会表现出了额外的关心，似乎每一个都想向大都会表达自己的强烈情感，它们在大都会面前堆砌砖瓦，或者赠送奇怪结构的物件，又或者用难听的发音絮絮叨叨。

　　这些嘎多恩的声带本来就有问题，发音极其难听，就像是在闷声大吼，冷静的时候还好，大都会还能听懂，现在激动起来根本就是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嚎叫，搞得周围的其他嘎多恩也跟着叫起来，一时间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家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首当其冲的大都会更是头疼的直接钻到了克拉克的怀里。

　　在这样的声音下，就算他们发出抗议，这群嘎多恩也听不见，最后还是它们自己发现了一群人似乎在厌恶它们的做法，蔫蔫吧吧地停下了。

　　之后它们更加勤劳，很快就将房屋准备妥当，他们被安排在峭壁上居住，显然这里的结构更加安全，而嘎多恩也知道他们现在还没有跟土地链接，是需要保护的脆弱状态。

　　在房间安排上，布鲁斯给出了完全出乎他人意料的分配：布鲁斯、哥谭、大都会、伦敦，纽约、斯塔克、克拉克、华生。

　　？？？

　　还以为他会采用“子母城”为标准分配的哥谭呆了呆。

　　“我倒是无所谓？”斯塔克摊手。

　　纽约看了看斯塔克摊开的手，觉得自己任重道远。

　　两个世界的时间对比是十比一。

　　这里10个小时，等于他们世界的一个小时。

　　25天等于600小时，如果全部用掉，等于他们消耗了两天半的时间，对比之前哥谭在离开土地的消耗，不使用能力的话两个半天完全没有问题。

　　在这方面城市比人类具有优势多了。

　　“所以，为什么不让我去呢？既然你有好奇的事情。”

　　哥谭一抖洋伞，挡住了要翻窗出去的布鲁斯。

　　这货还拎着大都会。

　　哥谭都能想到，过一会克拉克杀过来的时候会是个什么见鬼的表情。

　　“至少把大都会留下。”哥谭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很好说话了。

　　然而布鲁斯就是不放手。

　　“我要去听墙角，不带他带你？”嫌弃。

　　“……”

　　这孩子怎么越来越欠打。

　　听墙角？

　　蝙蝠侠会听墙角？信他才有鬼！

　　哥谭立刻想到了蝙蝠家的那一大堆鸟崽子们，哪一只不欠打的？连最乖的大哥皮起来都让人忍不住想要抽他一脸血。

　　好嘛，现在他可算知道遗传的由来了。

　　感情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们都去吧。”伦敦及时打断了他们即将发生的争吵，“我也能听得懂他们说话，如果它们过来找人，我也足够应付了。”

　　整个场面安静了那么一瞬，布鲁斯问：

　　“……读梦的时候顺便学的？”

　　伦敦点头承认。

　　“所以，阿卡姆很可能也会说它们的话。”肯定句。

　　这次，好像连哥谭都听到蝙蝠侠脑内神经激烈摩擦的声音了，那种被一把巨大的锯子来回摩擦的恐怖声音。

　　他们真的是在蝙蝠侠狂怒的边沿疯狂试探。

　　好像是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伦敦用指尖卷着自己铂金色的发尾，微微退后一步，以此表示自己不想参与布鲁斯的“家务事”。

　　“不然，”被拎住的大都会弱弱的开口，“我们一起去？”

　　其实，说不定还知道这里详细地图的伦敦更适合和他们一起探索，如果早知道这个情况，布鲁斯肯定不会这么安排房间内，然而伦敦却故意现在才说。

　　大都会默默地抱紧了自己。

　　可是这次布鲁斯没有非常生气的样子，或者说这货已经火大到了一个程度，反而佛了。

　　“你是故意的。”布鲁斯看着伦敦。

　　伦敦微笑：“人员是你安排的。”

　　“我是肯定要带一个能听懂他们话的城，如果你不招供，那么我只能选择大都会，同时为了保证顺利带大都会去冒险，超人必须在另一组，同理斯塔克、华生也很可能会被小孩子的外表迷惑，都得放到另外一边。而超人看不住斯塔克，你的态度尚不明确，那么纽约就必须跟斯塔克一组。”

　　何况斯塔克是一群人中唯二真正意义上带了攻击性武器的，还不老实，不多放一些人看着，布鲁斯不放心。

　　这样说下来，确实没有别的选择。

　　嗯？另一个人是谁？

　　看到蝙蝠侠的万能口袋了吗？鬼知道里面是什么。

　　哥谭嘴角抽搐。

　　感情自己是那个选剩下的？

　　伦敦也不继续否认了，微微摊开双手：

　　“那，现在你打算如何做呢？既然是我的任性导致了现在的麻烦，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会酌情提供帮助。”

　　布鲁斯眯起眼睛。

　　他算是发现了，伦敦比他最初体现的更加难搞。

　　这一段话说下来根本没有任何许诺，最后帮忙与否，恐怕还是要看伦敦的心情。

　　“你们两个去探索，绘制地图应该没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惹急了，布鲁斯直接完全重置了分配：“我和大都会看着这里。”

　　“……？”大都会，懵。

　　哥谭挑眉：“画画问题不大，问题是为什么是我跟伦敦？”

　　“我觉得你大概不会想听我的答案的？”

　　布鲁斯笑得有些委婉。

　　那种“反正你闲着没事干，也制约不了谁，就看在伸手还可以的份上，出去帮忙跑跑腿吧”的意思，却是非常完整的传达了出来。

　　哥谭深吸一口气，让依然有些灼热的空气提醒自己，这里不是抽人的地方。

　　真要说起拳打脚踢的功夫，他们这些城市在没有加成的情况下好像还真的打不过蝙蝠侠，不过耐性方面肯定是城市更有优势，等过几天的，过几天这群人类爬不起来了，看自己不踩死他。

　　哥谭冷哼。

　　而且，到时候想要揍这货的肯定不止他一个。

　　哥谭有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蝙蝠家的欠揍是一脉相传。

　　哥谭这边……

　　也是。

　　*******************

　　*嘎多恩（ka do n）这个发音没有特别意义，凭空出现在脑海里了，感觉还挺适合这些生物的，有异世的感觉，就用了它。总是“它们”“它们”的叫也不是个事。唔，这个读音比较标准音译应该是“卡德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