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这趟出门受益匪浅。
《南风志》的诸位大佬们还有南津主编社交圈子里一群资源雄厚的时尚圈人士陆华笙全认识了个遍，实在是不虚此行。
当陆华笙被南津请到前面去，并且还介绍说“这是我十分看好的一位后辈”的时候，陆华笙很清楚的看到下面的白琪气得脸都绿了。
但是有一件事不好，那就是学的跳舞根本就没用上。
一来她被一群姐姐阿姨拉到一边去家长里短，说的都是圈内的一些事情，还谈了未来彼此之间可能的合作。
二来，等陆华笙回过神来的时候，之前那个让人惊艳的黑西装已经不见了，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够奇怪的。
不过在宴会结束的时候，陆华笙收到了一张便条。上面的字体瘦而有骨，刚劲有力：
“下次再一起跳舞。——刚刚将你扶起的人”
回到车上由林森载着回家的时候，陆华笙还在心里思忖：这个人到底是谁呀，为什么要来主动接近她？
然后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
“陆小姐？想什么呢？”
副驾驶座位上的林森偏头看了看她，陆华笙回过神来，双腿震了一下：“林森，霍奶奶不是说晚上也要来吗？”
“老夫人？”林森似笑非笑的弯起一侧唇角，“老夫人她大概是临时有事情了。”什么霍奶奶呀，不过整天忙忙碌碌也不忘哄小姑娘的霍先生真的像是个知心老太太一样。
“哦。”陆华笙的语气有些微的失望。
“奶奶是临时……有事情要忙，还是身体不舒服？”
林森回道：“陆小姐不要担心，老太太身体健康，就是临时突然冒出来一点小事情耽搁了，您可以——联系她问一下？”
“那我打电话给她吧？总是不打电话，只是短信打字交流，感觉怪奇怪的，也不知道奶奶会不会觉得我太不懂礼貌了。”陆华笙翻开通讯录。
林森连忙叫住她：“欸。别，陆小姐，您别直接打给她，还是短信交流吧，既然你们都已经习惯了，突然改变方式也不好。”
“哈？”
“毕竟老太太，确实是很忙的，霍氏还有相当一部分产业是挂在老太太名下的，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有事情，第一选择还是发短信比较好吧。”
陆华笙点点头：“好的好的。”
—
短信：
“霍奶奶，十分感谢你今天安排的机会，南津主编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并且很愿意提携后辈，我觉得我可能会得到很多的合作机会，这都是你的功劳，多谢！！”
—
那天晚上，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向上吧少年》的新一期。
那一期里面，薛佳世的镜头出乎意料的多。
陆华笙自己都觉得奇怪。
毕竟节目组之前因为薛佳世前队友的事情有意压他的镜头的。
“小薛跳舞蛮不错的。”
姜旻津津有味的跟顾遥凑在一起看完了，然后过来跟陆华笙剧透说：“是A班，真是妙极了。”
“镜头比之前多太多了。”整个人轻松下来。
陆华笙想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正片是如何被拍摄的场景，陆华笙是亲眼看到并且在其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吧。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她去监控室调到了监控，要跟导演组把这件事情追究清楚，回来成伊森不小心滑倒、薛佳世为他出头这一段肯定就会一剪梅，并且薛佳世的镜头量说不定跟过去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节目组在用实际行动表明他们的态度吧，如果真一剪梅了，他们估计也要怕陆华笙把整件事情说出去。
正片里面，竟然没有删除：成伊森不小心摔倒之后万念俱灰、甚至盈满泪光的脸，还有之后刘仁康PD严厉的语气，以及薛佳世站出来请求再一次机会的正义凛然的模样。
正片就停在这里。
观众们不知道的是，究竟成伊森有没有被给予第二次机会。
节目组就靠这个悬念，在网上第一次出圈了。
#当你因为个人原因+运气因素不小心失误了，还应不应当被给予第二次表现的机会。#
这个话题几天之内被反复讨论。
——“对于爱豆来说，每一个舞台都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对于一个竞赛节目来说，每个人的机会都应该是均等的，成伊森自己没有把握好自己的机会，为什么要不公平的给予他另一次机会呢，这让其他的练习生怎么看？我觉得即使很多人是同意的，内心也会不大愿意吧。成伊森已经是D班了，之后很可能就会被淘汰，再给他一次机会，万一他就进A班了怎么办？”
——“我实名不同意楼上的说法。我就觉得这种比赛也应该要有人情味，你怎么知道不是这个地板本身的问题呢？万一这其实跟成伊森的业务水平没有什么关系怎么办？”
——“我怀疑很多内娱粉丝和高贵路人是不是不懂什么叫爱豆啊？对于爱豆来说，舞台就是唯一的判断标准，要是舞台都做不好、都能摔倒的话，凭什么评审要给第二次机会？”
后来，甚至有营销号和学者圈下场，把这件事变成了一个要“效率”还是“人文关怀”的辩题，反正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形形色色的观点。
陆华笙专门找人做了一个大数据分析。对于社交网络进行关键词提取之后发现，绝大多数人是认为成伊森不应该被给予第二次机会的。
陆华笙其实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这件事情外人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实际上这完全不关成伊森的事，而是王铭的锅。看到不少王铭的高贵粉丝还在帮着diss成伊森以及薛佳世没有原则的包庇行为，陆华笙就觉得好笑。
成伊森的问题，自然有他的经纪公司去操心。
陆华笙担心的只有薛佳世。
目前的公众舆论对他很不利。
绝大多数的人因为觉得成伊森不应该被给予第二次机会，所以认为唯一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的薛佳世，真是个华而不实、圆滑世故、无脑的家伙。
——“薛佳世是不是‘大哥’人设艹的有点过头了啊，也不见他有多少关注度啊，是不是特意想要用这次机会来表现一下自己多么能保护弱小？这也太令人不齿了吧！显然是因为他自己就是A班所以无所畏惧呗！”
——“没错，万一他是C班或者D班的话，就做不出这种事情了吧，一点公平和竞技道德都没有，这种人也配做.爱豆吗！”
——“希望薛佳世能够正视自己，不要强行为别人出头，可能人家成伊森自己都未必觉得有资格重来一次吧，怎么这么喜欢慷他人之慨啊！”
#薛佳世假#慢慢的刷成了热门。
陆华笙就静静的旁观。
东华的老总翻着白眼打电话给她：“喂？要不要撤词条，要不要洗广场？要不要联合粉丝？？”
陆华笙回答：不要。
老总砰的挂了电话。
在网络上清除东西可以说是陆华笙自己最不愿意干的事情，既然这样，不如先任其自由发展。
当初答应了导演组不会把王铭的细节发布出去，万一节目整个成了“阴谋论”，也会触碰观众的雷区，对所有人都不会很好的。
于是，陆华笙度过了腥风血雨的一个周，这个周她抽空把姜旻从剧组拉出来，到南风志的摄影棚去拍了一个美人鱼风格的杂志封面，作为《南风志》下一期的主封面。
工作室里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很沉寂，甚至有一次陆华笙忙完了回想的时候，自己已经有大约三天没有见过安明了。
“梁准老师，怎么这几天没看见安明老师啊？”
“不知道。”梁准摇头，“对了，这几天他还出门了、上街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仓鼠居然出坑了。”
……
于是陆华笙费心去问了一下，安明却温和又冷淡地说：“不关你的事。”
……其实这工作室里，最最难搞的绝对不是连续和梁准两个冤家，也不是姜旻这种刺儿头，更不是薛佳世这种中二少年，而是安明这种油盐不进的猫头鹰系青年啊！晚上不睡觉，白天藏屋里，还行踪不定，并且无法交流，头痛！
陆华笙想，忙完这段，就这段，最艰苦的时刻还没到来呢。之后再从长计议。
—
陆华笙所认为的最艰苦的时刻当然就是《向上吧少年》下一期播放的时候。
上次卡章卡在了薛佳世为了别人的机会跟刘仁康剑拔弩张，这期……
其实，还没有播出之前，早就有人剧透了，不知道是节目组自己放出来的消息还是别人偷跑的。
反正，几乎所有人都提前知道了刘仁康会听了薛佳世的话，重新给成伊森一次机会。
所以骂薛佳世的……早早已经开始了。
甚至还很贴心地带上了刘仁康。
——“刘PD出道这么久应该是老前辈了吧怎么还这么不讲规则？这种人配做PD吗？？”
——“成伊森，拿着薛佳世这种人挣来的机会，舒服吗？”
更有甚者，又把薛佳世队友的事情拿出来鞭尸。
——“早就说薛佳世和他那个队的人就是一丘之貉了吧，这种常年泡吧、不洁身自好的烂人，说不定也有逼良为.娼的恶迹，也配做偶像？”
一石激起千层浪，满网都在骂。
陆华笙一边在把之前就准备好的“热心助人”“娱乐圈清流”通稿发上去，一边拨通了刘仁康工作室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好热。
切几斤西瓜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