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向上吧少年》是大厂今年推出的一档万众瞩目的选秀活动。
既然是选秀，就免不了的有各种热衷搞团、搞top、搞vocal或者其他什么门类特性的爱豆的粉丝，提早的涌入节目官方超话，为自己挑选合适的猎物。
这期选秀一开始最被大家所期待的是华盛娱乐公司旗下一个选秀男团——他们是在南韩务工之后回来组团参加国内选秀的，尤其团内两个最全能的爱豆解睿和王铭最为抢手。
包括几位早就已经出道过的个人练习生，都十分两眼。
薛佳世在里面并不能说是十分出色的一个，在为数不少的回锅肉里边，他应该算是比较没有水花的一个。
但是在所有小透明中，他是脸最绝的一个。
早年在那个小糊团就是因为美貌小小的出圈过，当时也是因为这个遭到队友的妒忌的。
本来薛佳世的粉丝“雪饼”们都以为自家哥哥要退圈了，但是没想到又出来了，因此不免自己在宣传上就尽了一番力。
“你一票，我一票，小薛哥哥就出道！”
“你一脚，我一脚，小薛哥哥就被踢到c位啦！”
陆华笙美滋滋的看着网上各种各样的评论，并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负评，有的也只是口嗨说他滥用选秀资源——明明都已经出道的糊逼居然还要再出道。
陆华笙正捂着嘴看着屏幕，突然一个鸡窝头男人出现在旁边，她乍一看，吓了一跳。
“梁老师，你怎么黑眼圈这么严重，睡得不好吗？没有灵感？灵感这种事情不能强求，我已经算出来了你近期处于半点文运都没有的真空状态，没事好好休息休息也好。”
梁准龇牙，生气的说：“……所以，我最近这些天就是觉也不能睡好、写剧本也写不出个屁来呗？我真是……”
陆华笙面露不解。
“最近安明老师越发古怪了，你知道他就住在我隔壁吧，你知道他晚上在干什么吗？有时候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我都能被他自言自语的声音给吓醒！大半夜的，很吓人诶！”
陆华笙看着屏幕里的第一期导师选手初印象的视频，默默的听着。
“小陆，小陆！”梁准掐住陆华笙的脖子。
陆华笙嗷嗷叫了一下，这才缩了脖子连声回：“好的好的，听到了！”
最不该，就连顾遥都跑来了，一样国宝似的黑眼圈，一样的生无可恋的表情，控诉着安明老师半夜不睡觉的暴行。
“遥遥，他晚上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你能听到吗？”
顾遥冷漠的摇摇头，猛吸一口波霸奶茶：“我不知道，这房子隔音效果挺好的，我就只能听到有人在叽里咕噜，听不清说什么。”
陆华笙在脑子里暗暗记下要去调查一下安明在搞什么名堂，然后继续看第一期视频。
看完之后，陆华笙坐着冥思苦想良久。
“这不对。”
她片刻都没停，嘱咐唐力帮她备车，立马就来到了东华娱乐的总部。
—
总经理冷漠的看着她在面前声声控诉。
第一期视频还是很重要的，在后面的评级过程中，薛佳世被分到了A班。
虽然是A班，但是镜头可比那几个C班、D班会哭会卖惨的孩子镜头少多了，薛佳世准备的那段舞蹈甚至都没有完整播完，仅仅是截取了其中并不高光的一小段，然后还有导师点点头表示不错的画面。
这也太透明了吧！
总经理听她说完，冷漠的问：“那么你想怎么样？全员团宠人设？亲亲抱抱举高高？”
陆华笙一记眼刀扔过去：“这也是东华娱乐的艺人，老大你上点心好不好？”
总经理看着陆华笙绝不相让的野蛮表情，叹了口气，整个人颓下来。
“公司已经沟通过了，但是那边的回复并不是很好，公司进行了仔细的评估，认同这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嗯？为什么？”
原来，大厂那边是考虑到薛佳世队友新闻的社会影响。
毕竟是上了社会新闻、十分令人震惊的两个人的队友，网络上即使一些粉丝还有路人是同情的态度，大部分人觉得既然薛佳世早就退队了那就不应该受到队友的牵连。
但是还是有一些别人的粉丝还有节目的对家在买营销号拿这件事来黑薛佳世还有《向上吧少年》的节目组。
节目组要充分考虑到社会影响和之后节目能被这个暗藏的大雷的影响程度，所以并不能十分乐观。
陆华笙点点头。
“可是这确实跟薛佳世没有什么关系，将来总会有进一步澄清的一天。”
“但是眼下只能任由节目组的安排了。毕竟现在这样的形势，本身就是小透明，节目组考虑到社会影响直接把他按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说到底，陆华笙明白，一切都是薛佳世自身的价值在大多数人看来并没有那么高的原因。
陆华笙离开东华娱乐之后，坐在咖啡厅喝一杯好苦好苦的美式。
苦极了之后，她试探着发了条短信给霍奶奶。
“霍奶奶，最近还好吗？”
正开完了项目部会的霍祁西装笔挺走在公司玻璃长廊上，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微微感觉晃眼。
“挺好的。”
大总裁不容易，还要做小丫头的霍奶奶。
自从谢成那件事过后，他和小丫头的交流明显变得多了起来，茶余饭后都能聊几嘴，小丫头跳脱的不行，总能从她那几个“崽”，聊到天南海北或者道观和她师父。
“霍奶奶，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陆华笙斟酌着自己的用词，既不想给人添麻烦，同时又一定要把问题给解决。
“霍奶奶，你之前看过的那个小薛啊，他不是在参加一个选秀综艺吗？他啊，身上有不小的压力来着。你也知道徐大卫和安迪跟他的关系，现在我担心未来有一天他们的事情会影响到他，所以必要时候我们需要有媒体澄清力量才可以，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爆了这个雷。”
最后这句话，陆华笙是思忖了一会儿才写上去的。
霍祁一看就懂了。
小丫头这是在想自己种个瓜给网友吃呢，让他给准备切瓜的刀和装瓜的盘子。
“没问题。媒体这方面的资源，霍氏应有尽有，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想切开这个瓜？”
陆华笙知道对方这是懂了，在心里夸起了霍奶奶。
“霍奶奶，一开始需要一些推波助澜才可以，让大家知道，作为娱乐圈小透明的小薛，实际上是一无所有的，让他先惨一会儿，惨完了，就可以出手了。”
“明白。”
陆华笙觉得嘴巴里的咖啡味儿都不苦了，猛亲了手机一口。
“霍奶奶，你真好，亲亲！”
霍祁哑然的看着手机屏幕，愣了三秒钟，然后情不自禁掀唇无奈的笑了笑。
陆华笙这点釜底抽薪的小把戏，在他看来是商战常用的小戏码，但是不免还是挺聪明的。
至少不是一上来就要求他给资源给人脉那种。
是个有头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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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播了三天之后，网络上有一些零星的声音在声讨节目组时间分布的不公平，尤其是薛佳世这种明明是A班人却根本没多少镜头的。
但是粉丝螳臂当车的努力并没有得到节目组的回应，大家都蛮失落的。
就在这时候，陆华笙在自己的微博上转发了薛佳世第一期评级舞台的cut，然后配文说：相信一切都会向上，没关系，你的实力谁都可以见到，加油啊少年！
这一条微博，并没有买热搜，也没有人特意去关注，只有一些喜欢薛佳世的小粉丝看到了，不少人都十分感动。
“我们陆经纪人的工作室只是一个小工作室，比不上华盛那样的大公司，但是我们都一样在努力着。”
“加油啊，小陆姐，我们一起努力，哥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陆华笙把前排全部点赞了一遍之后，心满意足。
是的，他们只是小公司，买不起热搜，也买不起镜头，他们只有一颗想成功的永不放弃的初心罢了。
这是第一张牌。
陆华笙早在小时候因为调皮惹师父生气然后故意装受伤让师父知道心疼之后，就知道，有的时候同情比简单的喜爱，更加的可靠。
现在开始有人同情——一些本来就看两眼的秀粉已经开始往唯粉转化。
陆华笙在等第二期，第二期之后必然会开始学主题曲，之后又将迎来一个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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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时机之余，陆华笙还有别的操心的事情。
梁准灵感阻塞不是一天两天了，等几天也无所谓，有顾遥在家里跟他拌嘴作伴也挺好的。
安明比较麻烦，陆华笙想跟他讨论一下晚上不睡觉这个话题，但是他白天睡得很香——拒绝讨论。
或许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至于姜旻，暂时比较棘手。
姜旻又进组了，谢成之前不是掐掉了她一个律政剧吗？那个剧本来一度处于搁置状态，现在又回到了姜旻手里去了，姜旻进了组就再也没有跟陆华笙联系过。
陆华笙并不知道离婚和前夫居然是个骗婚gay哪件事情打击更大一些。
但是眼下姜旻确实是需要帮助的。
“姜旻姐，这周末，一起去爬山吧？”
陆华笙看了看本市郊外旅游指南还有天气状况后，如是说。
姜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