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恶毒小舅子爱种田
姚彦可不是矜持的男人。
他听到朱子殊这话, 便二话没说,很是干脆利索地将上衣给褪下了,接着整个人趴在宽大的长凳上, 别过头看着愣住的朱子殊。
“谢谢子殊哥哥。”
话说这凳子真大,躺着还挺舒服。
刚想着,系统便忽然道:这是杀猪凳啊。
姚彦:……
“我去拿酒。”
朱子殊扫了眼灯光下,姚彦略白的上半身后, 脚步略乱地走进了房间, 好一会儿才在姚彦的催促声下,拿着酒壶过来。
“这是我在道观里泡的药酒, 每当练功太过, 身体乏累的时候, 用这个搓一搓,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舒服多了。”
朱子殊许是因为紧张,话语比往日多几分。
姚彦抿了抿唇, 笑道, “子殊哥哥你怎么那么厉害啊,什么都会。”
将略黄的药酒倒在自己手心,朱子殊垂眸看着姚彦白兮兮的肩膀, 有些下不去手。
“子殊哥哥?”
久久不见他有所动作的姚彦,疑惑地扭过头去看他。
“可、可能有些疼。”
朱子殊的手轻轻放在姚彦的肩膀处,“要是觉得我手重了,就说,千万别忍着。”
“好的。”
姚彦又把头转过回去, 安安分分地享受着。
朱子殊的手力非常适当,姚彦酸疼的肩膀此时又酥又麻,好几次都没忍住, 发出了暧昧的轻哼声。
在这种声音下,朱子殊还得心无旁骛地给他按肩膀,可以说很折磨人。
享受了一刻钟的姚彦还不见对方停下,也觉得有些心疼,刚想让朱子殊歇歇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东西滴在自己背上。
有些湿漉漉的,还有些痒。
“抱歉。”
朱子殊收回手,他手心里已经没有药酒了。
姚彦回过头便见朱子殊满头大汗,原来滴在自己背上的是他的汗水。
“是我不对,尽顾着享受,倒是忘了这夜里燥热成这个模样,子殊哥哥又是体力活,自然是热的,来,你躺下,我也为你按按。”
说着,姚彦便坐起身,穿上鞋子让朱子殊快躺下。
朱子殊原本说不要,可姚彦却当听不见似的,转头去打了冷水,拧手帕子直接给朱子殊擦了擦脸上的汗。
略冷的帕子擦着脸上,带来的清凉是最让人舒服不过的。
朱子殊也是人,自然也觉得舒服。
他内心的躁动,在接触到姚彦的笑颜时,缓缓平静下来。
按照对方的意思,褪下了上衣,躺在刚才姚彦所躺的位置。
姚彦看着他宽大而有劲的背,掠过艳羡之色后,也给自己洗了洗手,再用帕子擦了擦朱子殊的背,接着小心地给自己手心倒了些药酒。
双手合一拢了拢后,再把两只手轻轻放在朱子殊的双肩处,“我还是第一次给人按压,子殊哥哥可别嫌弃我手笨。”
朱子殊双唇微动,背对着的双眸里闪过暗色,“不会,我皮糙肉厚,你放心来。”
“怎么能这么说呢,”姚彦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肩,“子殊哥哥这叫结实,多少人想要这幅体魄还没有呢。”
“……你若是想要,长久按照我教你的练下去,早晚有一日也会和我一样的。”
“那可好了,”姚彦的声音里满是笑,“到时候我一个人就能打两个赵青!”
朱子殊听到这话又忍不住道,“练武是为了强健体魄,而不是争强好胜……”
“知道知道,”姚彦用力地按压着,“我就是口嗨而已。”
“口嗨是何意?”
“就是耍耍嘴皮子,过过嘴瘾。”
姚彦解释着。
朱子殊点头。
他并没有让姚彦为自己按太久,便用借口让姚彦继续躺下,自己为其按压,可没想到姚彦后面睡着了。
朱子殊蹲下身,看着睡得香甜的姚彦,微微勾唇后,伸出手将其拦腰抱起。
细腻的肌肤让手掌握了个满怀,同样赤着上身的朱子殊能完全感受到姚彦,他将姚彦抱回其房中,拉过薄被轻轻盖在他身上。
在床边坐了半晌,这才起身关门离开。
看着熟睡的姚彦,系统退出子世界,来到啃苹果的伴侣身旁,“今天可好些了?”
伴侣掀起眼皮,“就是怀串数据而已,别大惊小怪的,即便有些问题,到时候输出来还会被消毒的,放宽心。”
系统闻言眉头一舒,“我倒是忘了消毒这事儿。”
“你怎么又出来了?”
“他睡着了。”
系统有些委屈,看着伴侣道,“我还不能偷偷懒啊?”
伴侣见此一笑,“这可是最后一个世界了,按照他们的赌约,两个都输得没皮没脸的,等恢复记忆,我看他们怎么搞。”
想到那个画面,伴侣便又啃下一个苹果。
系统却有些发愁,“你说,会不会又死要面子,再来个赌约,又定下子世界继续下去?”
伴侣手里的苹果忽然不香了,“不会吧,算上这次,都两次了,不是说事不过三吗?”
系统闻言轻嗤着:“那是对普通人而言,他们又不是人。”
不知道系统和伴侣担心的姚彦,睡了个好觉,早上起来时神清气爽的。
吃过早饭,二人又接着去帮忙,接下来几天,即便是在家晒粮食,也有村民上门,请朱子殊帮忙看个热伤风或者是中了暑气的孩子。
这下村长都来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朱子殊和姚彦。
和朱子殊说了一会儿客套话后,便忽然长叹一声道,“说起咱们这个村啊,比起其他村子就难过一些,咱们村没有村大夫,孩子和老人有个啥事儿,只能送到镇上去,这路途还挺远,很不方便。”
“不想朱大郎你有那般本事!我这个做叔的也厚着脸皮上门问问,你如今从道观回来,生计上可有什么打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朱子殊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呢?
“我学艺不精,若有个大毛病,还是得送镇上比较稳妥。”
“当然当然,”村长连连点头,“这个道理咱们是明白的,我在这谢朱大郎了。”
说着,村长便起身向朱子殊拱手行礼。
朱子殊连忙避开,送走村长后,便对上姚彦偷笑的样子。
“笑什么?”
“笑子殊哥哥不会拒绝人,”姚彦说。
朱子殊也笑,他将院门半掩着,走了过去,“我若是不应,村里人也会来找我的。”
村长都上门了,还不如应下的好。
“可我确实擅对伤风等小疾,再者便是皮外伤……”
说到这,朱子殊的脑海中闪过师兄弟们的惨状,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瞧出他不对劲儿的姚彦立马说,“已经很厉害了,咱们把话说出去,乡民们都不是不得理的人,他们知道怎么做的。”
朱子殊点头。
庄稼收了,还得把地收拾出来,明年种庄稼的时候也方便。
所以朱子殊去地里翻地,姚彦在家晒粮食,等粮食晒干后,还得去村长家交税粮。
二姐夫家也是要交的,还没成秀才,就得交税粮。
把粮食弄出来后,姚彦煮了干饭,做了一桌子的菜,请两位姐姐姐夫过来吃饭。
姚大姐和姚二姐这段时间过得很舒心,二人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一看就知道在说孩子的事儿。
吃过饭后,姚彦不让她们收拾,还把之前买好的棉布分给她们给孩子做贴身小衣服。
“你就爱乱花银子,”姚大姐和姚二姐骂着他。
姚彦也不恼,“该花的地方可不能省。”
送走他们后,姚彦和朱子殊一起把灶房收拾了,接着躺在凉椅上说着话。
“我看二姐夫好像有心事,今儿都没怎么说话。”
说着说着,姚彦就说到了二姐夫身上。
“该考了。”
朱子殊说。
姚彦恍然大悟,确实是,这要往上考的书生下个月不就是开考的日子吗?
如今姚二姐有了身孕,地里的活儿虽然少了,可姚二姐的肚子越来越大,袁婆婆连扫地都不成,二姐夫怎么敢走?
于是第二天得空的时候,姚彦去了二姐夫家。
袁家的气氛也有些怪异,一进院子,姚彦就觉得不对劲儿,特别是姚二姐的眼睛一看就哭过,而袁婆婆的脸色也十分不好。
“二姐夫,子殊哥说他那有本好书,想送给你,不如过去看看?”
二姐夫接到姚彦的眼色后,立马点头,“这就过去,”说完便和姚二姐低声说了句什么,接着便和姚彦一起走了。
“混账东西!”
他一走,袁婆婆便哽咽地骂了句。
姚二姐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红着眼想着,若是个男娃,还真随了丈夫的心愿,可若是个姑娘,那可不能参加科举……
路上,姚彦说自己撒了谎,朱子殊没有书给他,二姐夫倒也不意外,“若是真有,早在昨日便给我了。“
二姐夫看起来有些疲惫。
到了姚家后,朱子殊疑惑地看着跟这姚彦进门的二姐夫,接到姚彦的眼神后,他笑了笑。
“二姐夫,你是不是不打算往上考了?”
姚彦也开门见山地问二姐夫。
二姐夫点头,看着他们道,“我若真有天赋,早就成秀才了,可我不是,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如今有了孩子,我更应该担起一家之责,把机会留给孩子岂不是更好?”
供一个书生有多难,看袁婆婆的眼睛就知道了。
“我不想让你二姐,成为我娘。”
二姐夫这话非常触动姚彦。
沉默之后,姚彦道,“我听说现在有很多人都爱写话本,应该很赚银子的,二姐夫文采不差,可以试试看。”
“我一个童生,没名没资的,没人看我的。”
二姐夫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不可这么说,”朱子殊微微皱眉,看着对方道,“话本上的内容多是幻写出来的,与考取功名没有关系,再者,大多数人都不会用真名去写话本的。”
“是啊,”姚彦猛点头,看着朱子殊,“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写话本可以挣钱那就再好不多,若是不能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就是了。”
“可我不知道写什么。”
二姐夫有些迷茫。
“就写农家子寒窗苦读之后终于考中了状元!”
姚彦高声道。
二姐夫沉吟,半晌后露出笑,“这倒有几分写实,即便不能成真,可若是写得好,也能激励众多学子。”
“没错,”姚彦猛点头,“二姐夫一定可以写好的!”
“我试试。”
二姐夫长舒一口气后,便起身回家去了。
姚二姐见他回来,连忙迎上来,“娘气得头疼,现在回房歇息了。”
二姐夫握住她的手,脸上露出笑,“幺弟让我试试写话本,我写一卷给掌柜的送过去瞧瞧,若是成了,有了稿银,我或许还能继续考下去。”
“快去跟娘说说,她可气坏了,”姚二姐连忙道。
二姐夫便去敲袁婆婆的房门……
“子殊哥哥,你识字啊,你也可以写话本的。”
说起话本上的事儿,姚彦又开始冲朱子殊念叨了。
朱子殊垂下眼,“你怎知我没有写?”
“啊?啊!”
姚彦蹦了起来,凑过去追问,“子殊哥哥写了吗?真的吗?”
“原本不是我的,是我大师兄让我继续写下去,不过我们写的都是边关类的事,”朱子殊看着姚彦,“说起来,我回村这么久,倒没继续写了。”
“那可得继续的,”姚彦催着,“没有纸笔了吧?咱们去镇上买!”
“不着急,”朱子殊拉住他,“这般急躁,可不能成大事。”
“我本就成不了大事,”姚彦嘿嘿一笑,坐在朱子殊的身旁,“子殊哥哥,你说你怎么那么厉害呢?”
“你若多认识些人,便知道我不厉害了。”
“不管我认识多少人,你都是我心里最厉害的那个,”姚彦轻笑着,“子殊哥哥,你是不信自己,还是不信我?”
朱子殊深深地看着他,最后勾唇一笑。
他发现只要和姚彦在一块儿,没有一刻是不想笑的。
半夜,姚家大门被敲响,村里一对年轻夫妇抱着发热的孩子来找朱子殊看病。
姚彦自然也醒了,他给朱子殊打下手,给孩子退了热后,朱子殊对那对夫妇说,“我如今手里没有药材,所以天亮后你们还是得去镇上抓药。”
孩子退了热,夫妇二人感激不尽,闻言哪有什么不应的,付诊金的时候朱子殊没要。
“我没帮上什么忙,也无颜要什么银钱。”
说着便将人送走了。
第二天朱子殊便被村里人夸了又夸。
而朱子殊此时正和姚彦在山上采药,姚彦跟在他后面,朱子殊时不时回头看看他。
中午肚子饿了,姚彦就把干粮拿出来,二人坐在山野间,吹着山风,吃着干粮,喝着凉水。
“那是兰草吧?”
眼尖的姚彦瞅见不远处有一株眼熟的草,立马起身过去。
朱子殊见此也跟了上去,“是兰草。”
虽说是株普通的兰草,可既然遇上了姚彦也没放过,小心地用镰刀将其挖了出来,把根部裹好后,放在背篓中。
“我记得家里有个破了的木盆,把它栽进去正好。”
兰草到了后面是可以分株的,到时候满木盆都是兰草。
“说到花草,子殊哥喜欢什么花草?”
下山的时候,姚彦回头看向朱子殊问道。
朱子殊见他一身青衣站在山间,如背篓中那兰草一般,于是轻声道,“兰草。”
“兰草?巧了,我也喜欢。”
姚彦露出笑,继续往前走,“不过我还喜欢栀子花,你见过栀子花吗?”
“那是什么花?”
“是一种看着不起眼,可香气却让人忘不掉的花。”
想到栀子花的味道,姚彦就恨不得眼前出现一片。
“它的生命力很顽强的,只需要一根枝条,就能养成。”
“若有缘瞧见,我必给你带回来。”
朱子殊道。
“那我就提前谢过子殊哥哥了。”
二人一边说一边下山,倒也快,到家后,还得把药草拿出来分晒,接着姚彦才去忙自己的,朱子殊也开始做椅子。
姚彦想要一个可以平躺又可以拉起来的椅子,朱子殊说自己可以试试,于是便把活儿给揽下来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大姐夫上门来说,家里的床修好了,请朱子殊回去住。
朱子殊还没说话,姚彦便红着眼对大姐夫说,“我如今好不容易有子殊哥相伴,这才不觉得失落与难受,大姐夫能让子殊哥在我这多住一些时日吗?”
大姐夫傻了,这还是小舅子第一次在自己眼前要哭要哭的。
还没说话呢,就听自己大哥道,“我暂时就住这,你不必担忧我。”
接下来大姐夫便糊里糊涂地回去了。
姚大姐听丈夫这么一说,心里也微微疼了疼,看着手里做了半件的小衣裳,姚大姐柔声道,“既然他们合得来,也是好事儿,大哥想回来住就回来,若是喜欢和幺弟住在一起那就随着他们吧。”
左右幺弟也没成亲。
想来幺弟还是没办法接受爹娘去世的事实。
大姐夫自然没有二话。
而此时的朱子殊还在给姚彦做椅子。
入秋后,天也越来越冷,姚彦和朱子殊开始频繁地进山砍柴。
把他们家的柴房堆满后,二人又给姚大姐和姚二姐家砍柴火送过去。
大姐夫自然也参与了。
只有二姐夫有心,却被他们拒绝,在家埋头写话本,但总归来说是有成效的,二姐夫有了稿银,日子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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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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