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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所以的姚点点女士:????

  南书仪嘴巴里叼着个小包子,一抬头就看见了姚点点,尴尬了一下:“额……姚经理好……”

  姚点点见过吕修齐一回,一本正经点点头道:“快到上班时间了,员工家属送完饭麻烦早些离开。”

  吕修齐愣了一下,在南书仪工位上扒拉了半天,最后从垫豆腐脑的一堆打印纸下面抽出了一张报到证:“姚经理好,我是李总介绍来入职的,职位是产品经理,这是介绍信,入职手续还没办,今天估计没时间,请问我明天办可以吗?”

  姚点点懵了半天,冒出一句:“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

  南书仪擦擦手:“那您能当不知道这是我男朋友吗?”

  姚点点:……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这姑娘认识了个把月,这姑娘每回认真地向她提出的要求,都理直气壮得令她怀疑十来年的职场生涯是不是白混了。

  姚点点心累地挥挥手:“你们……注意点影响……”

  吕修齐对这位未来的领导十分殷勤:“姚经理吃早饭没,吃不吃小笼包?豆腐馅儿的,书仪最喜欢的。”

  姚点点呼地一下扭过头,恶狠狠道:“你们俩,如果再跟我面前秀一次恩爱,全部开除。”

  南书仪:……是。

  吕修齐:……我秀恩爱了?

  见家长的意外

  “姚经理,项目投标需要的所有资料已经补完了。”南书仪捧着两杯咖啡走进姚点点的办公室,顺手带上门。

  姚点点头也不抬:“你被开除了。”

  南书仪笑眯眯地把一杯咖啡放姚点点桌边:“冰摩卡,贿赂一下您。”

  姚点点伸手接过咖啡:“谢谢,但你被开除了。”

  南书仪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自顾自说下去:“明天的现场我带吕修齐过去,对了,我抽空了解了一下竞争对手的东西,我们的产品优势很大,但价格上我们占劣势,我能不能申请一个价格浮动的空间?”

  姚点点皱着眉:“你决定就行,这东西价值几何你心里最有数,稍微低一点可以,但是不能太过自降身价,我们的优势是技术,而不是价格,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他们不会不懂。还有话要说吗?没有你被开除了。”

  南书仪忍着笑:“能问下开除理由吗?”

  姚点点咬牙切齿:“公开对领导进行人身攻击。”

  南书仪:???

  “秀、恩、爱!”

  南书仪眨巴几下眼睛,十分无辜:“姚经理,我和吕先生除了工作上的合作之外,没有在工作时间内闲聊过一句,请您不要受迫害妄想症可以吗?”

  姚点点:“那我为啥每次看见他盯着你看的时候都觉得莫名瞎眼?”

  南书仪认真思考了一下:“那您不要看他不就行了?”

  姚点点:“……你们俩都被开除了!”

  南书仪摊摊手:“fine。”

  次日的投标很顺利,吕修齐画图的时候调整的几个地方反而成为了亮点设计,看得出来客户很满意,只要回头市场部的项目负责人再打点好上下的关系,这项目就算是成了。

  从现场出来时间还早,才三点多钟,大太阳正好,南书仪决定翘个班不回去了。

  “吃不吃冰淇淋?”对面是个商场,吕修齐远远地看见了冰淇淋店的logo。

  “吃!”

  两人以跑毒的速度手牵手跑过一段没有树荫的路,一头扎进了商场安全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这几天两人都忙的够呛,这会儿乍一放松,整个人都懒散了下来,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吕修齐端着两碗冰淇淋走过来:“慢点吃。”

  南书仪拨拉着勺子,忽然道:“晚上跟我回家吃饭吧?”

  她这话说得太过轻描淡写,说完还仔细地挖了一勺带一整颗蓝莓的冰淇淋放进嘴巴里,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对面的吕先生半张着嘴,被这句话震得嘴里的冰淇淋都没来得及咽,然后南书仪眼睁睁看着一丝融化的奶油蠢蠢欲动,连忙扯过一张纸巾就堵了过去。

  吕修齐:……

  小场面小场面……

  “你跟阿姨说好了吗?会不会太突然了?”

  “你不愿意?”南书仪皱皱眉。

  “没,我很愿意!”

  南书仪于是又高兴起来:“嗯,那吃完就走。”

  然而吃完冰淇淋,南姑娘并没有能如愿回家吹着空调葛优瘫,原因是死宅多年从不逛商场的吕先生爆发了无与伦比的购物热情,硬是拉着她从一楼逛到六楼,最后的收获是一条真丝围巾、一套肩颈按摩仪、几样保健品,听说南妈妈喜欢喝茶,又跑到专卖店挑了点好茶。

  一番扫荡下来,南书仪发现和正常下班回家时间也差不多了……

  吕先生还在琢磨:“会不会有点少?阿姨有什么爱好吗?”

  南书仪十分头疼:“我妈就爱好我早点下班,你再拖拖拉拉我就跟她告状你拖着我加班。”

  吕先生拎着大包小包拔腿就跑。

  南书仪提前跟南妈妈说了要带吕修齐回家吃饭的事儿,南妈妈当即就放下手头工作出门买菜,打算做一桌好菜。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六点,吕修齐有点紧张,南书仪懒得掏钥匙,伸手敲门。

  敲了好一会儿没人开门,南书仪皱了皱眉,刚打算掏钥匙,门从里面打开了。

  “哟,是书仪回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好久不见,还记得奶奶吗?”

  吕修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南书仪整个人一僵,继而身子一偏,躲过那双伸过来试图拍她肩膀的手,鞋子都没换,急走几步走进了客厅。

  那满脸堆着笑的老太太脸上挂不住,又试图来拉吕修齐:“你是书仪的男朋友吧?长得真俊,来,进来——”

  如果吕修齐不知道那些事,他还能把眼前这位当成南书仪的奶奶来尊敬,可偏偏,他当初从吕妈那里知道了不少事,又跟凌霄交流过,两人对南书仪的所谓爷爷奶奶是个什么德行都心知肚明。

  眼前这情况怎么看都不对,但南书仪还没发话,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他不动声色地避开那老太太的手,拎着东西从容地走进客厅。

  南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双眼通红,不过没哭,旁边坐着许叔,有些局促,低声劝着什么。南妈妈对面坐着南建义,南建义身边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头,大概是南书仪的爷爷。

  南书仪站在客厅中央,直接看向许叔:“许叔,我上回怎么跟你说的,你忘了吗?”

  许叔讷讷搓手,他对着南妈妈还能厚着脸劝几句,可南书仪上一回着实把他吓着了,他有点摸不准这姑娘的心思。

  南书仪转向南建义,冷笑了一声:“既然许叔没能把话带给你,那我就直接跟你说。我爸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是他自己选的路,我不会再揪着不放,现在你既然回来了,那请你躲着我们母女走……”

  她顿了顿,放下背包,从包里摸出一根电击棒:“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书仪,你怎么对你叔叔说话呢?”开门的老太太嚷嚷起来,南书仪直接开了电击棒,电弧闪了闪,吓得老太太没敢再上前。

  吕修齐站在旁边没说话,摸出手机摆弄了两下,笑眯眯地走过来,伸手接了南书仪的电击棒:“书仪,别激动,我来就可以。”

  简单粗暴的吕先生

  南书仪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吕修齐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从礼物堆里摸出那个包装精美的丝巾:“阿姨您好,我是书仪的男朋友,我叫吕修齐,这条丝巾是我特意为您挑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南妈妈十分难堪,她准备了一桌好菜,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南书仪回来了,结果一开门,却是许叔领了一群人进来。

  吕修齐凑近了南妈妈,小声道:“阿姨别担心,我妈妈叫沈怡,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南妈妈一愣,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沈——学姐?”

  吕修齐笑了笑:“是的,她跟我讲过南叔叔的事儿,您别担心。”

  他把丝巾放在南妈妈手里,旁边老太太见状凑过来:“哎哟看看这女婿就是孝顺啊,这丝巾挺贵吧——”

  说着伸手就要去拿,吕修齐一个侧身挡在南妈妈面前:“不知道您是——”

  他笑得一脸随和,老太太颇为不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我是南书仪的奶奶——”

  “闭嘴!”南书仪怒道,“六年前我爸的葬礼上,我就跟你们断绝了关系,直说吧,今天来为了什么事?”

  她扭头看向南建义:“给你十分钟。”

  吕修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十分钟啊,够了够了。”

  许叔尴尬开口:“是这样的,你叔叔他——”

  “我没有叔叔。”

  许叔脸色一白:“他——最近做医疗器械的生意,和本地一家研究所合作,本来一切都做得好好的,可是最近,研究所来了个新领导,突然对他们各种刁难,现在生意有点——你叔——他找人查了查,说是你的学长……”

  南建义忙接口道:“书仪,你别误会,我当时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没想到我哥会——我是真心后悔的,我这生意现在做得也不小了,想弥补一下过错,你看,这些年你和嫂子过得不怎么好,我想把生意股权分一部分给你……”

  南书仪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吕修齐却挑了挑眉,心头恍然,凌霄那家伙,虽然嘴上说什么都不干,背地里还是忍不住下手了。

  不过这手脚也太不干净了,居然让人摸到了南书仪家来,科学怪人不靠谱啊,这种事还得专业的来。

  吕修齐看向许叔,笑了笑:“许叔啊,您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儿子操心,可真是不容易。”

  南书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什么意思。

  “您的两个儿子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可就是心太贪,现在出事了还得您这个当爹的豁出老脸,您说说,您这辈子憋屈不?”

  南书仪脑子一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上回许叔没跟她说实话,跟随南建义的压根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两个儿子。

  吕修齐也不等许叔回答,又对南建义开火:“这位大叔,我生平所见不要脸之人,您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好处您占了,人被您逼死了,怎么的,现在被人拿住了把柄,又想来消费一下您那点血缘关系?您以为自己那点血缘关系是绿色环保可再生能源呢?”

  吕修齐前面几句还说得半挤兑半讽刺,到后面就干脆开启了嘲讽模式。

  南书仪一呆,虽然不知道吕修齐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但是她从来没见过吕修齐说这么刻薄的话,可不得不说,真的——

  挺解气。

  那老太太见状不对朝南书仪扑过来:“书仪啊,你看他怎么说话呢?”

  吕修齐伸手揽过南书仪,手里电击棒没开,直接怼了过去,语气里带了些嚣张跋扈:“老太太,控制一下,我这手有点小毛病,有时候不太能控制得住,虽说伤了您我也不怕赔钱,但是遭罪的还是您自己,劝您还是慎重点。”

  老太太脚步一顿,下意识就想去撕扯南妈妈,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吕修齐笑了笑:“最后说两句哈,书仪不缺你们那点钱,你们的生意跟书仪无关,你们自己得罪了人就别怨天尤人,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东西,也该还了。”

  他走过去开了门,门外呼啦啦鱼贯而入十来个年轻男人,个个身穿黑色制服,腰间别着防暴棍……

  吕修齐指着门口:“阿姨,我就这么把他们请走你不介意吧?”

  南妈妈愣愣地摇头,吕修齐拍拍手:“好嘞,那辛苦各位兄弟了。”

  南书仪:……

  几个老弱病残哪里是十来个精壮年轻男人的对手,光吓都吓懵了,半推半走地就被撵了出去。

  全走了吕修齐才从门外带了个人进来,一改刚才怼南建义一群人的跋扈姿态,笑得谄媚:“阿姨好,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吕修齐,是书仪的男朋友,24岁,目前在书仪的公司工作,这是我妈妈沈怡,她是安保公司的,刚刚我看情况不对进门的时候给她发了个消息,希望您别介意我擅自做主。”

  南妈妈:……

  吕妈刚从公司过来,十来分钟前接到儿子紧急求助短信,差点以为儿子被绑架了,直接跑公司训练场拉了十来号人就过来了。

  “沈学姐。”南妈妈喃喃叫了一声,眼泪终于没忍住,流了下来。

  吕妈叹了口气,上前坐到她身边:“哭什么,当初那么大事你都熬过来了,现在算什么,交给孩子们解决就行了。”

  南书仪被吕修齐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傻了,眼看着吕妈已经跟南妈妈聊起了体己话,她才看向吕修齐,憋了半天,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26岁么?”

  吕修齐笑了笑,小声道:“我9月生日,这不还没到,虚两岁,现年24周岁,这样说显得我年轻有为不是?”

  南书仪:……

  南妈妈冷静了下来,抹了抹眼泪,强笑道:“饭菜都冷了,咱们出去吃吧,修齐头一回来,就遇上这事儿,实在是——”

  吕妈使了个眼色,吕修齐从善如流:“哎别别别,阿姨给我准备的饭菜,我当然得吃。”

  吕妈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让他吃,走,咱俩出去吃,好些年没见了,我想跟你说些事儿。”

  于是一脸茫然的南书仪就眼睁睁看着亲妈离开,咔哒一下,门关上,屋子里就剩下南书仪和吕修齐俩人。

  南书仪眨了眨眼,看着吕修齐,很明显,吕妈这是为了给他俩一点说话的空间。

  吕修齐秒怂,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了抓南书仪的手指:“我坦白从宽,我之前跟踪过你,查到了许叔的事儿,在路上遇到了凌霄,南建义生意上遇到的事儿,就是他搞的……”

  吕修齐没能说下去,因为南书仪突然扑了上来。

  “哎哎哎——”吕修齐一僵,却感觉脖子旁落下温热的液体,顿时不敢再说,叹口气伸手揽住她。

  凌霄的解决之道

  这不是吕修齐第一次见南书仪哭,其实他一直觉得很神奇的一点是,像南书仪这种画风硬核、扛得起事儿怼得了人的姑娘,为什么还挺爱哭。

  哭了好一会儿,南书仪才平静下来,然而仍旧窝在他的肩头不肯动。

  “喂……”吕修齐伸手摸了摸她后脑勺。

  南书仪不说话。

  “我饿了……”吕先生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南书仪哼了一声,还是不说话。

  “乖啦,我知道你要说妆又花了,我不笑话你。”吕先生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姑娘松开她,低着头冲进卫生间,不一会儿素面朝天地出来了。

  南书仪平常都是淡妆,今天投标,因为要现场做演示,所以妆容稍微浓了一点,这会儿卸干净了,额头周围头发还湿漉漉的,一双眼睛跟兔子似得,软绵绵地瞪着吕修齐,差点没把他瞪得笑出声来。

  吕修齐一个人大马金刀地坐到饭桌上,一桌子饭菜十分丰盛,不知道南妈妈忙了多久,虽说已经没什么热气了,但是八月里的天气,也凉不到哪里去,吕妈不过是故意支开南妈妈想聊些事情而已。

  吕修齐自然不会嫌弃,自己跑到厨房找了个碗,发现汤锅里还闷着一锅汤,喜滋滋给自己和南书仪各盛了一碗,招呼南书仪道:“快来,汤还热乎着呢,一起吃。”

  南书仪抱着那碗汤,半晌才道:“对不起。”

  饥饿的吕先生嘴里叼着一根鸡腿:????

  “我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南书仪低着头,有些难堪。

  吕修齐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想什么呢,这事儿怪谁也不能怪到你头上,要我说就得怪凌霄,上回他跟我说,虽然南建义跟他们研究所合作,但是既然你不跟他们追究以前的事儿,他就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结果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动手了。”

  吕先生显然不肯放过任何一个黑师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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