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温枕确定盛臻胳膊上的伤口没有出血后, 才放下心来。
“你忍一忍,可能是..”温枕还没编完。
盛臻就笑着表示:“好,小枕, 我想去洗澡睡觉了。”
温枕这次听懂了。
话外意就是,猫该抱出去了,你该给我洗澡了。
他看着明显就很不开心的咚咚,揪着衣角,蓄意拖延时间羞赧说:“要吃完药才能睡觉, 要不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洗澡吃药?”
“但是我裤子黏着不舒服,小枕不能先帮我洗澡吗?”
温枕还没回答,咚咚就发出了抗议。
它先是一个猛猫跳跃跳到了温枕的怀里, 然后再嚣张地隔空给了盛臻一个猛猫挥爪:“喵喵!”
不准!
盛臻舌尖顶着上颚,在心底啧了声后,微微眯起了眼睛,警告性地盯着咚咚。
咚咚则表现的像个保卫温枕的战士,丝毫不向以盛臻为首的黑恶势力低头:“喵喵喵!”
不怕你!
温枕瞬间失笑。
他揉了揉怀里明炸毛的小猫,跟盛臻商量道:“那我先把它放去猫窝里, 然后再给你洗澡。”
“好。”盛臻勾起了胜利者的微笑。
温枕抱着咚咚,走出了房间,停在它的温暖猫窝前。
他小心地将它放下, 顺手摸了它一把:“盛臻生病了,我要去照顾他, 咚咚是最乖的小猫对不对?那要乖乖地呆在这里玩,不能捣乱哦,等帮他洗完澡,我再来抱你。”
咚咚望着它的小漂亮, 立即将两只肉呼呼的小猫爪交叠在一起,乖巧地喵了声,表示自己会听话的。
温枕很满意。
给它把玩具放进去后,就转身走向了卧室。
他站在房门前犹豫不决。
他不是不乐意照顾盛臻,给他洗澡,而是他战胜不了心底的羞意。
光是想到盛臻脱掉衣服站在他面前,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要逃跑,即使他们除了最后一步没做,其它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温枕踌躇着,直到听到里面的咳嗽声后,才猛然回神,迈了进去。
“怎么了?是想要喝水吗?”温枕焦急问。
盛臻笑了笑:“没有,小枕别担心。”
不让小梨花着急,他怎么会攒足勇气迈进来进行下一步呢,盛臻心想。
“那你再坐一会,我帮你去找睡衣。”温枕紧张地抠手指。
“不用了,我的睡衣就在里面,刚刚我顺手就把它拿进去了,我们直接开始吧。”他站起身,笑道。
“嗯。”温枕过来扶他,“我扶你进去。”
室内因为有空调,所以温度适宜。
盛臻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他趁着温枕靠近,在他脸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下。
“路还是能一个人走的,只是等下洗澡跟吃饭,就要辛苦小枕了。”他温柔说。
“好..好的,没事。”
两人进了浴室后。
角色仿佛颠倒了过来,温枕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反倒是盛臻开始脱衣放水。
等他上半身脱了个精光,就朝一旁羞得满脸通红的温枕说:“小枕,过来。我单手不好脱裤子。”
温枕揉了下两只粉色/欲滴的小耳朵,才过去给盛臻解皮带。
盛臻穿的是西裤,皮带款式简便大方,温枕解开环扣后,就抽了出来。
在碰上裤边时,温枕的手忍不住地发抖。
最后,在盛臻温柔注视的目光下,他偏过脸,咽了下口水,忍着羞才把这项艰巨的任务完成。
盛臻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看到小梨花羞赧欲/死,下一秒就要闭合花瓣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小枕这么害羞,以后双修的时候怎么办呢?”
自从温枕表明身份后。
他就发现,盛臻一个星期里总要提这回事提个五六七八次。
他垂着脑袋,眼睫轻颤着说:“我会尽力克服的。”
“别。”盛臻上前,松垮地环住温枕的腰,低声说:“不用克服,不用改,就这样就好。小枕害羞,那就不脱最后那块遮羞布了好不好?等小枕帮我洗完,我再自己换。”
“自己换?”温枕眨眼疑惑问,“你能行吗?”
“能行,行得不能再行了。”
“那好吧。”温枕语气里藏着丝丝窃喜。
接下来,客人盛臻坐在浴缸里,享受着上帝般的待遇,搓澡师温枕轻柔地给他擦洗着,全方位地提供完美的服务。
水汽氤氲了两人的眉眼。
温枕垂着潋滟的眸子,小声问:“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留一条命。”
他说的干脆利落,温枕也听懂了里面的深意。
他生性善良,这次却不想为两人求情。
此时此刻,他只想明白盛岚勋说的那句,“松手把你摔下去。”是什么意思。
于是。
温枕满是泡沫的手,掐在了盛臻的腿上问:“我能知道,盛岚勋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哪句?”盛臻舒服地扬起了眉。
温枕重复了一遍。
“当初老爷子想要培养我,于是逼着盛岚勋跟他的妻子都答应了,无论怎样,都不弄死我。”盛臻始终都温柔地看着温枕,即使回忆起这些,面色也没有丝毫变化,“有一次,盛岚勋喝醉了酒,他打了我一顿,然后又把我拖到阳台上,开始辱骂了我的母亲,但我反驳了他。所以他就把我提到围栏外,让我认错。如果我不认,他就松开我的衣领,把我摔下去。”
温枕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问:“那是几楼?”
“四楼。”盛臻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小枕不用担心,我现在好好的,就在这里,谁都伤害不了我。”
说完,他朝温枕眨了眨眼睛:“但是我的小枕不一样,小枕拥有伤害我的特权。”
“我不会..伤害你。”水汽缭绕中,温枕也凑了过去,给了盛臻一个灼热的吻,“我喜欢你。”
“小枕乖。”盛臻这次没再借题发挥,反而顺着往下问,“小枕还想知道什么吗?”
“他的腿。”
盛岚勋要盛臻赔他一双腿,他记这话记得很清楚。
“嗯?这事说起来其实是因果报应。”盛臻弯了弯唇,“当时他们察觉到我正在逐渐脱离他们的掌控,所以就想用车祸把我弄成可以任由他们摆布的植物人。我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避开了那场车祸。但当天晚上,盛岚勋在去酒店的路上,遭到了他人的报复。”
“报复?”温枕不解问。
“嗯。盛岚勋酒驾把那人的女儿撞成了植物人。他叫下属用钱把这事压了下去,就没管了。而那个孩子的父亲,他知道盛岚勋有钱有势,所以就选择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报复他。”
“那,盛岚勋就一直以为是你找的人报复他?”
“嗯。”盛臻看着温枕皱得快要合成一条线的眉,安抚道,“我没事,小枕不要为这件事情生气了好不好?”
温枕面色纠结,一会点头,一会又摇头。
盛臻事事都帮着他。
但对于盛臻的事情,他却没有一件是帮得上忙的。
这个认知,令温枕很沮丧。
“小枕乖。”盛臻凑过来,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他,“盛岚勋的事情这次我会完全解决掉。小枕不要在为这种人生气了,而且现在,小枕不是应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来吗?”
“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帮不上你。”
温枕头一次觉得,狗血玛丽苏小说里的门当户对的商业联姻,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小枕不能这么想。”盛臻抬起头,沉声说,“小枕能够出现,就是我人生中最好的礼物了。你对我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可是。”
“没有可是。是因为小枕在,我才会坚持做个好人。”盛臻一口咬住了,温枕被室内温度灼得滚烫的耳垂,“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把盛岚勋千刀万剐了。”
温枕心一紧,点了点头,握紧了盛臻的手。
他想,他跟盛臻的羁绊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生命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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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枕在浴室完成了艰巨的工程后,才匆忙洗了个澡,换了睡衣。
“下去吃饭吗?”他偏过脸问,发梢还滴着水。
“小枕过来,我给你把头发吹干再下去。”
“好。”
房间里的隔音效果虽然很好,但是某只已经凑到墙角偷听的小猫,还是听到了里面吹风机的呼呼响声。
它黄绿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但下一瞬,迷茫散去,它开始咚咚地挠门,还喵呜喵呜地叫着。
盛臻听觉敏锐,立马就听出来了。
但是他没说,反而将吹风机调大了一个档次。
门外的咚咚察觉到后,立即猜到了是那个可恶的坏蛋搞的鬼。
于是,它埋怨地嗷呜了声,就停下了挠门的动作。
它想,它要休养生息,以备应对等下跟坏蛋的战斗。
温枕的头发细而软。
在强风档下,五分钟就干的差不多了。
他起身,问:“去吃饭了吗?”
想到在门外苦巴巴地等着的小猫。
盛臻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嗯。”
于是。
两人刚开门。
就有一只白色的毛绒绒物种,扒拉着温枕的裤脚,缠着他要抱抱。
温枕惊讶地看着,本来应该在猫窝里愉快玩耍,但却忽然出现在门外的咚咚,屈身将它揽入怀里问:“你怎么跑出来了?”
“喵喵喵!”
厉害吧!
“会不会是饿了?”盛臻善意地提醒道。
“不是吧。”温枕摸了摸它圆滚滚的肚子,软声问,“是想出来玩吗?”
“喵喵!”
没错!
“那我抱着你,你乖一点。”
“喵!”
盛臻看着两人喵言喵语交流完后,才笑着说:“去吃饭吧。”
“嗯。”
“喵!”
两人一猫落座后,咚咚在温枕怀里肆意闹腾着。
它时不时地舔舔他的手臂,时不时地咬住他的衣服。
反正只要温枕跟盛臻讲话,咚咚就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把温枕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看着对面大坏蛋逐渐抿直的唇角。
咚咚高兴地喵喵直叫,还翻了个身。
但下一瞬,盛臻就放下手中的勺子,轻声说:“拿东西还是有点疼,小枕能不能喂我?”
温枕没犹豫。
把咚咚放下后,就坐到盛臻身边喂起了饭。
咚咚:..可恶!!
考虑到盛臻是个病患,所以温枕就连喂饭都喂得格外小心,并且在吃饭完后,亲自去跟佣人说了忌口的食物。
等温枕从厨房上楼,回到客厅,就瞧见咚咚在盛臻怀里乖巧地缩着,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活力。
温枕不解问:“怎么了?”
盛臻笑道:“不知道呢,可能是饿了吧。”
咚咚一看到它的小漂亮,就奋力挣扎地跳出了盛臻强有力的禁锢,揪着温枕的衣角,委屈地看着他。
“好像真的是饿了。”
“喵喵!喵喵喵瞄!”
不是!他欺负我!
“那我先去喂他吃猫粮吧,你先看会电视,等下就吃药睡觉。”
说完,温枕就抱着咚咚去了墙角的猫窝,开了一罐猫罐头哄它。
他摸着咚咚柔软的白色皮毛,软声说:“咚咚乖,吃完就睡觉了好不好?”
“喵!”
好!
它斜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坏蛋,趾高气扬地啜了一口温枕的手背。
温枕看它迅速吃完了一罐后,才把它重新放进了猫窝。
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到了22点。
咚咚重回猫窝后,乖巧地趴在毛绒绒的小被子上,双眼一闭,呼噜声就徐徐响了起来。
盛臻余光里一直在打量着这边。
瞧见温枕搞定后,就把电视关了。
“走吧,回去睡觉。”
“嗯。”
医生开的药被盛臻放在床头柜上。
温枕细心地看完用药提示后,才把手里的十颗药丸递给了盛臻。
盛臻二话不说,就喝水吞了下去。
吃过药后。
温枕就关了灯,只留了盛臻那边的一盏小暖灯。
盛臻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下:“药是苦的,但亲亲小枕又香又软的小脸蛋就能变甜了。”
“晚安。”
隔天。
为了不耽误拍摄进度,温枕还是去了片场拍摄。
这次,盛臻一改反常地没有黏他,温枕隐隐能猜到是为了去解决盛岚勋的事情。
他琢磨了下,小声叮嘱道:“注意伤口,不要生气,忙完就回来,知道吗?”
“嗯。”
盛臻应下,连本带利地讨回了昨晚的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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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密闭的地下室里,阴冷潮湿。,
盛岚勋像被审/讯的犯人似的,直接被铐在了座椅上。
他的脑袋被麻袋套着,但嘴里却不断嚷嚷着:“孽子,畜生,疯狗。”
盛岚勋以为屋子里仍然只有他一人。
所以他才敢不断地漫骂着。
“盛臻这个狼子野心的疯狗,我就该废了他的双手双脚,再把他掐死。”
“贱/婆/娘生出来的贱种,不得好死。”
“那个叫温枕的小贱人,总有一天,要被疯狗咬死在床上。”
盛岚勋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熟悉散漫的声音。
“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盛臻坐在他对面的皮椅上,敲着二郎腿笑着说。
“你个孽畜,竟然要做出杀父这种天理难容的事。你等着,就算我弄不死你,你也会遭报应的。”盛岚勋激动地叫喊着,并大力地挣脱着手上的手铐,“有本事就把我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