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整个下午也没什么安排，再加上热河一中祖传的二十多天寒暑假，两人一合计还是选择去做实验。
算上过年几天研究院闭馆，霍扬报考院校的第二次体测，零零碎碎加起来得用去一周多的时间。
而且省赛实验题库的范围还不小，他们的确得抓紧时间才行。
“实验时间很紧，操作不熟练最终很容易完不成规定的任务。”换上实验室配备好的白大褂，连敬轩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实验题目。
霍扬将这厚厚一打纸拿过来随意翻了翻，非常考验人的提取信息能力。
“不熟练的话，翻估计都得翻一阵子。”霍扬啧啧了两声，感叹这东西果然不是平常人能玩的。
“嗯。”连敬轩应了声，他直起身直视着霍扬，“没时间让你把这些全部弄得非常熟练，目前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试验流程全部背下来。”
霍扬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再看了看连敬轩，发现他家连长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后，无奈给他比了个了解的手势。
两人简单安排了实验进行的顺序后，霍扬抱着今天准备的做的题目，走到一边开始他的背题大业。
连敬轩则是帮着他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按照竞赛的规则，依次摆放在实验台上。
霍扬一边背着题目一边偷偷去瞄连敬轩。
真该庆幸他脑子好用，认真看过一遍就能记个大概，稍微再重复下背下来不成问题。不然的话，就这一摞题，别说做实验了，就是背到开学估计都背不完。
于是，小霍同学和他家连长大人的生物实验练习计划，从这一天开始正式开始。
期间霍扬有什么操作不当之处，连敬轩也都适时地给他指点纠正出来。
至于数据记录，省赛中实验为团体赛，会有专门的负责记录数据的成员，因此连敬轩在这事上临时给霍扬打了个下手。
“这几个步骤不能省略，在省赛的实验上是得分点。”连敬轩给霍扬找到他做的这个实验的标准录屏，将上面霍扬省略地一些步骤指了出来。
“这种事没用的操作吧，还算分？”霍扬一脸惊悚地说道。
“省赛是这样。”连敬轩点了点头，“后续赛事当然不会在这种步骤上给分，但是现在你面向的是省赛，自然要按照它的评判标准来。”
“行吧，那我再做一遍。”
霍扬说着，返回去将实验仪器清洗干净，然后准备好需要的材料后，将实验再次完整重复做了一遍。
两人保持这样的状态大概有一周的时间。
临近年关，研究院的人陆陆续续回家过年。两人在里面拖到最后一天，知道研究院的门卫过来赶人后，这才不得不离开此地。
“大爷！啥时候开门啊！”霍扬站在研究院门口，跟那个负责锁各个楼门的大爷喊道。
“初六！”大爷白了他们俩一眼，之后背着手慢慢有地走向保卫处。
霍扬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轻笑了下。
也不怪大爷看他们不顺眼，谁叫他和他家连长这段时间每次都是被他催着才会离开实验室呢。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啊。”
霍扬和连敬轩并肩走在路上，看着被装饰得一片喜庆的街道，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
“嗳，连长，你是不是得回家过年啊？这一周咱俩都待在一块也没见你回家，你不用管回去帮忙？”霍扬捧着杯热奶茶，一边吸溜一边跟连敬轩说着话。
连敬轩伸手帮他整理了下散开的围巾，淡淡地说着，“嗯，回家吃个饭。”
霍扬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爸过年不回家？”连敬轩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开口问着霍扬。
霍扬摇摇头，“他说等我高考那年四月回来。”
“那你妈呢？”
“不知道。”霍扬一愣，倒是被这个问题问倒了。
不管是当初他看书，还是真正穿到书中世界，都没有见到他这个身份的母亲，而且他从来没在家中看到过任何女人的照片。
也不清楚这个身份的母亲是死亡了还是和霍光离异了，反正一点消息都没有。
毕竟他总不可能是霍光生的吧，那也太迷幻了。
连敬轩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今年柯阳羽他们家因为一些情况会去他们家商量一些商业上的事情，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他们一家子现在都对同性恋没什么好脸色。
要是没有这事，让霍扬去他们家过年也未尝不可。反正他早就跟他爸妈出柜了，也不怕什么……
虽然他们家也仅仅是简单凑在一起吃顿饭，但是总比让霍扬一个人自己过要好得多。
“嗳，有卖手写春联的啊。”霍扬眼神不经意间瞄到了一个摆地摊的老爷爷，看起来仙风道骨，颇有一番高人的姿态。
还没等连敬轩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霍扬拽到了那个老爷爷的面前。
“爷爷，来福对子！”霍扬嚷嚷了一句，兴致十分高昂。
穿书之前受他家开武馆的影响，霍扬可谓是传统文化的忠实粉丝。虽然他除了武术之外一窍不通，但这并不影响他喜欢啊！
老人看了眼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霍扬和连敬轩，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要写什么？”他说道。
霍扬想了想然后开口，“就，‘辞旧迎新追梦想，攀高折桂向未来’，哦，再来个横批‘金榜题名’。”
老人轻笑了下，“要高考吗？”
“没，明年，先准备上。”霍扬大大咧咧地说着。
老人下笔很快，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一气呵成。
霍扬在边上兴致勃勃地看着，甚至还在老人写完之后非常给面子的鼓了个掌。
“谢谢爷爷！多少钱？”霍扬美滋滋地收下了老人写好的对子，摘掉手套去裤子口袋里摸钱包。
“呵呵呵，不用了。你旁边这位小兄弟给了。”老人摸了摸胡子，满是褶皱的脸上满是笑意。
霍扬一脸懵逼地看着连敬轩，他什么时候给的钱，他怎么不知道。
连敬轩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们走吧。”
“嗳，行。”霍扬应了声，回头和老人告别后，跟他家连长离开了此地。
“喂，连长，这可是送你的，你付钱不太合适吧。”
“谁付都一样，心意在就行。”
“……”
老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说了句，“年轻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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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这天，霍扬直接睡到了快中午十二点才不情不愿地从被窝中爬起来。
他简单做了点午饭解决，然后坐在沙发上，裹着电热毛毯一边啃零食一边看电视。
至于年夜饭什么的，自己做就算了，晚上出去搓一顿他不香吗？
白天的电视节目有些无聊，晚上又会被祖传的难忘今宵刷屏。估计他家连长这会儿也在忙，霍扬因此也没联系他。
霍扬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干脆直接将游戏机连在上面开始打游戏。
过年这段时间就连小偷都停业了，霍扬在上一年经历了这段时间出去扫街，结果一无所获还将自己冻个半死的情况后，决定再也不在这种时候沿街瞎晃悠了。
什么都干不了，还冷得一批。
他要是再出去，他就是蠢！
连敬轩正在家中帮忙。
连家父母正在和柯阳羽的母亲商讨来年商业上的合作问题，他和他哥则是在干一些没法让佣人做的事。
“你今年还在家吃饭不？”连正卿在干活途中凑到连敬轩耳边小声问了一嘴。
连敬轩瞟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连正卿看了看跟着自家爸妈坐在一块的柯家母子，轻咳了一声，“不去陪你对象？”
“你怎么这么八婆。”连敬轩吐槽了他一声，向旁边挪了两步，拒绝再和他说话。
“我好奇啊！”连正卿紧跟着向他那边蹭了蹭，“你说老子单身这么多年，都没能找个女朋友。你这找对象难度明显比我高了不止一点半点，怎么这么早就脱单了？！”
“因为你蠢。”连敬轩撂下一句话，将手中的东西扔给连正卿，自己走进了房间。
“我靠！不说就不说，你出来干活啊你！”连正卿看着撂挑子不干的连敬轩，大叫了一嗓子。
但是迎接他的只是一声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的关门声。
回到房间的连敬轩拿起了手机，想去看看有没有消息。
但是看着空荡荡的聊天提示界面。行吧，没有任何来自霍扬的消息，倒是来了一堆推销短信。
京市地理位置靠北，即使现在只是下午五点不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连敬轩抿了下唇，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他从衣柜里拿了件外衣出来，打开房门，在连正卿仿佛受了惊吓的眼神离开了。
“爸，妈，我出去了。晚上不回来了。”
“行，注意安全。”
连敬轩在路过客厅的时候跟连家父母说了声，得到他们的回应后，也没看到柯阳羽和他妈突然变化的脸色，打开家门走了出去。
霍扬此时还窝在家中考虑晚上去临幸哪个小妖精，他点开了最新的旅游软件，把定位调整在了他家附近，然后看上面提供的餐饮推荐。
还没等他看两家店呢，便接到了来自他家连长的‘亲切问候’。
“在哪？”
“家里。”
“……”
“怎么了连长？”
“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连……连长……”
霍扬看着满身风雪站在他家门口的连敬轩，喉咙有些哽住，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都已经做好一个人过年的打算了，没想到他家连长竟然赶过来陪他。从来没有多愁善感这种情绪的霍扬，此刻都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怎么？不让我进去？”连敬轩扫掉了肩膀上的雪，看着霍扬一副呆愣的模样，轻笑着说道。
“唉？！”听到连敬轩说话，霍扬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在门外站着。
他连忙退后了两步，有些手忙脚乱地低头给他家连长大人找拖鞋，“没没没，快进来！”
连敬轩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突然伸出手，一把将霍扬抱在了怀里。
“别着急，我又不走。”他将霍扬的头扣在自己颈窝处，下巴蹭了蹭他鬓角的头发，轻声说着。
“你这惊喜也玩得太大了点，都快成惊吓了。”霍扬反手抱住他，闷闷地跟他小声吐槽着。
连敬轩没说话，只是发出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
两人坐在客厅。
连敬轩看了下快要被他堆成窝的沙发，不由得开口问道：“这么怕冷？”
“还行吧，暖和点舒服。”霍扬看了看自己身上裹着的电热毛毯，好像的确是夸张了点。
“连长，你这年三十的跟我一起过，你家人没意见？”霍扬瞄了眼现在的时间，刚刚6点多一点。
这会应该还没吃年夜饭呢吧。
“没事。”连敬轩摇了摇头，“我家过年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况且还有我哥在。”
“真没事？”霍扬再次提出了质疑。
“真的。”连敬轩非常肯定地重复了一遍。
听此，霍扬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向连敬轩身边又凑了凑，“走啊连长！买菜做饭去。”
“自己做？”连敬轩一愣。
他们家都是提前定个饭店，至于吃不吃或者几个人去吃，那就不再考虑之中了。自己动手来做，还真没这个经验。
“当然！就得自己动手才有家的感觉！”霍扬说着，从沙发上跳了下去，风风火火地跑向了房间去换衣服。
之前霍扬考虑的去临幸哪家小妖精的事暂且被放到了一边，和他家连长一起吃，必须得亲自上手来。
两个人吃，也不用做太多，现在的时间刚刚合适。
年夜饭在霍扬看来，只要有饺子，其它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而连敬轩对于这些更没有将就，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两人一合计在楼下的生鲜超市买了点鲜肉，之后顶着大雪重新回了家。
“连长！”
“嗯？”连敬轩刚一抬头，一个白乎乎的面粉爪子直接贴上了他的脸。
“啧，漂亮。”霍扬看着连敬轩被自己涂得一道一道都是白印的俊脸，非常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连敬轩抬手将脸上的面粉抹掉，眼中闪烁着幽光。
他看着还在笑个不停的霍扬，猛然间伸手将他拽到了自己怀里，随后在霍扬有些错愕的眼神中，扣上他的后脑直接吻了上去。
“唔……”
霍扬一个不查被偷袭个正着，他瞪着眼睛看了他家连长两秒，随后闭上眼反吻回去。
他一手抱着他家连长，一手从他后腰的衣摆处探了进去，在他身上胡乱地动作着。
“连长，好腰。”
霍扬微微错开了一点，在他肌肉流畅的后腰上抓了两把，煞有其事地称赞了一句。
不过迎接他的是连敬轩更加凶猛的亲吻。
他用舌头撬开霍扬的牙关，探进他口腔中大肆侵占着领地。
许久之后，他们才结束这个吻。
连敬轩将头埋在霍扬的颈窝，喘着粗气。霍扬伸出舌头舔了圈闪烁着晶亮的嘴唇，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意，像是被怎么样了一般。
“完了……这火怎么这会儿起来了……”
感受到小腹被什么东西抵着，霍扬不由得开口吐槽了一句。
“先吃饭。”
过了几分钟，连敬轩深深吐出一口气，平复下浑身的躁动，继续两人最开始的打算。
他松开了霍扬，然后起身走进厨房，将两人包好的饺子扔进锅里早已烧开的水中。
霍扬看着在厨房忙活的连敬轩，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太厚道。总有种他好像是撩完就跑的错觉。
他眼神开始不受控制地瞄向连敬轩下半身，也不知道憋没憋坏。
“笑什么呢？这么荡漾。”
连敬轩刚把煮好的饺子端过来，入眼就是霍扬一脸荡漾的模样。直觉告诉他，这家伙一定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没事！”霍扬斩钉截铁，立刻收敛了自己过于浮夸的表情，拿起筷子开始跟连敬轩一起解决这虽然简单，但却是他们一同合作而成的晚餐。
连敬轩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考虑到晚上吃太多不好消化，饺子也没包多少。两人再一平均，差不多吃了个七八分饱的程度。
祖传的难忘今宵已经开始在电视上播放，霍扬窝在他家连长怀里，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电视里演的相声。
连敬轩低头看着他，伸手将他的头发缠在手指上。
“我先去洗个澡。”
大概十一点左右，连敬轩起身去卧室里拿了睡衣，然后走进了浴室。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从放假到过年陪霍扬做实验的这一周，除了他爸妈在家中住的那天他回了次家以外，剩下的时间都是跟霍扬待在一起。
反正他回不回家都一样。回的话，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不回，家里就没人。
新年的钟声响起，连敬轩揽着刚刚洗了个战斗澡的霍扬站在阳台边上。
看着窗外天空中五彩斑斓的各式烟花，几乎要将黑暗的夜空完全照亮。
连敬轩转过身来，漆黑的瞳孔中闪烁着耀眼的星光。
“霍扬，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