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另类监督
艾斯、萨博和路飞在甲板上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伊万科夫不断安慰三个小家伙, 大约半小时后，船长室的门开了。
伊泽杉和龙一起走了出来，伊万科夫立刻迎上了拢, 伊泽杉则走到艾斯等人面前。
对上自家兄弟忐忑的眼神, 伊泽杉爽快地公布答案：“我和父亲谈完了。”
“艾斯和萨博跟着父亲离开，路飞, 你和我回风车村。”
艾斯和萨博大喜过望, 他们激动地互相拍手：“他同意了他同意了他同意了~”
路飞在这样的伴奏声中抗议：“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不行？！”
“他们有父亲带着, 你要是能找到一个值得信赖的海贼带你出海，我也不反对。”
伊泽杉冷酷无情地反驳了路飞：“而且就算找到这样的人, 你也必须等十二岁以后才能跟着他离开。”
路飞怒指艾斯和萨博：“他们也不满十二岁！”
“所以我和父亲约定了，十二岁之前他们不能参与革命军的事。”
伊泽杉微微一笑, 露出了让三个孩子做噩梦的表情：“父亲会请老师教导你们的, 艾斯，萨博，若是考核不合格, 你们会被父亲退货哦。”
“如果父亲将你们退回风车村……”
“不会的！！”
萨博和艾斯异口同声，两人恨不得指天发誓：“我们不会被退货的！”
天啦撸, 死也不要被退回风车村，那太丢人了！
伊泽杉露出遗憾的表情：“是吗？我还想如果你们考核不成功, 不如转行跟我当医生。”
萨博和艾斯疯狂摇头, 坚定拒绝。
看着路飞沮丧的样子, 伊泽杉安慰路飞：“你才七岁多, 好好长大，努力修炼，多学知识，总有一天你可以出海的。”
路飞扯了扯自己的帽子, 他看向伊泽杉：“那乌瑟大哥呢？你不出海吗？”
伊泽杉不置可否：“等你们都走了，我再出海。”
路飞怔了怔，原本被抛弃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这种无论何时扭头一看，身后一直有人的感觉真是棒极了。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乌瑟大哥若是有事出门就走吧，没必要迁就我。”
伊泽杉听后笑了笑，他摸了摸路飞的脑袋，看向艾斯：“艾斯，你和萨博跟着父亲离开后，你就是哥哥了，要肩负起兄长的责任，不仅要提升实力，还需要提升各方面的综合素质，别忘记我带你去酒吧时教你的东西。”
艾斯重重点头：“放心吧，我都记着呢。”
“还有，记得保护自己。”
伊泽杉一语双关：“如果真的要死了，那就报上父亲的名号吧，他会保护你的。”
艾斯瘪了瘪嘴，面上不太乐意。
伊泽杉若无其事地说：“你要是硬撑着找死，我也拦不住你，顶多是去母亲的墓碑前告状。”
艾斯面色一僵。
伊泽杉压低声音说：“若是母亲知道你因为这种原因死了，她会说什么呢？”
艾斯胡乱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不会逞强的！”
伊泽杉这才不说什么了。
另一边伊万科夫也在问龙：“你认真的？真的带他们去伟大航路？”
“嗯，我和乌瑟谈好了。”
龙说：“艾斯和萨博还小，但已经展露出了非凡的资质，想想艾斯的霸气，伊万科夫，若是让别的势力先发现了艾斯，他会成为各方势力的狙击目标。”
霸王色霸气乃是王者资质，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每一个拥有霸王色霸气的人都注定不凡，继续放在东海不仅浪费也危险。
“不过他们的确还需要学习。”
龙在心里划拉关于老师的人选名单：“你觉得哈库怎么样？两个孩子一直生活在东海，没见过别的种族，不如让哈库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明白人类和其他种族之间的差异，压一压他们。”
哈库是革命军的一名成员，他是鱼人空手道大师，战斗实力彪悍。
龙愉快地做出决定：“他们什么时候能打败哈库了，什么时候才能开始革命军的工作。”
伊万科夫忍不住吐槽说：“那他们两个在成年之前都做不到了吧？”
龙想到艾斯的双胞胎兄弟，缓缓道：“那可不一定。”
乌瑟能在幼年达到堪比成年人的思维和实力，身为乌瑟双胞胎的艾斯，就算天赋比不上乌瑟，也不会差到哪去。
伊万科夫看着龙自信的样子，也产生了期待：“好吧，若是他们早早成功，我们的队伍也会更强大的。”
伊万科夫突然想起一件事：“乌瑟呢？乌瑟不来吗？”
龙摇头，也很惋惜：“乌瑟已经选好了自己的路，他不会加入革命军的。”
那可是眼中燃烧着火焰的孩子，若是早一步碰到乌瑟，若是当初他送路飞回去时顺手带走乌瑟和艾斯……
龙越想越难受，很难形容当他听到乌瑟说心有火焰燃烧时的共鸣感。
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苦难和压迫，他的心也一直在燃烧着，想要彻底掀翻一切，将奴役全世界的天龙人全都送到地狱去。
哎，算了，不想了不想了，想想艾斯和萨博，这俩孩子也是好苗子。
伊万科夫不知道龙心里正郁闷，他的重点在于：“乌瑟的医术很高明。”
作为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伊万科夫一直在研究从无名小岛上拿到的药品，越研究越觉得乌瑟是个天才，这样的天才去当医生……
虽然悬壶济世也是好事，就……还是越想越心塞。
只能说龙和伊万科夫不愧是革命军的老搭档，俩人都想到一起了。
但很快龙就振奋起来，他低声说：“没事，如果只是看病这种小事……来日艾斯真的请乌瑟帮忙，你觉得乌瑟会拒绝吗？”
伊万科夫发现了华点：“只能让艾斯去找乌瑟请求帮忙吗？身为父亲，你去找儿子请求帮助都会被拒绝，可见你这个父亲做的真失败啊。”
龙：“…………”
不是啊，是卡普老爹不让乌瑟加入革命军，否则乌瑟早就成革命军的人了！
然后转瞬间，龙的内心又刷满了我擦。
还没分别呢，他就先背上一口被儿子讨厌的锅，太惨了。
——我没有被讨厌啊！！我们谈得可好了！！
伊泽杉和艾斯与萨博交代完事情后，就和龙打了个招呼，利索地带着路飞下船了。
萨博和艾斯在船舷不断挥手说再见，船只渐渐变小，远离了罗格镇。
路飞看着向远方航行的船只，他伸手拍了拍脸，露出笑容：“我们回去吧！乌瑟大哥，总有一天我们会在大海相遇的。”
伊泽杉收回了视线，笑着点头：“回去吧。”
伊泽杉出生后和艾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长期分别，竟也有点失落。
只是这点怅惘很快就消散了。
他不可能一直保护艾斯，小鹰总要振翅高飞，前往属于自己的天空，展翅飞翔。
相逢就会有道别，哪怕再也无法相见，也能从容地说一句：不知道他在大海的何处冒险，也许很快就会相见。
这样的未来真是值得期待。
无独有偶，船上的艾斯也扒着船舷，遥遥看着罗格镇。
龙无声走到艾斯身边，他轻声说：“听说你们是双胞胎，第一次分别吗？”
艾斯点头又摇头：“也不算是第一次，之前和路飞他们一起坐香克斯的船，我们去风车村附近的海岛探险，也分别过，但那只是短期航行，最长时间只有七八天。”
而这一次分别，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龙宽慰道：“总会再见面的，乌瑟很厉害，他会进入伟大航路的。”
艾斯低下头，他看着自己的手，轻声说：“我知道，乌瑟一直很厉害，他从来都很厉害。”
“他才是真正继承了父亲实力的人。”
“不，你是他的兄弟，你也拥有不凡的资质和天赋。”
龙想起艾斯无意识地用出霸王色霸气，他说：“我会发掘你的潜力，帮助你变强，只是……”
“我和你真正的父亲完全没有可比性，世界能有现在的模样全赖你父亲临死前那句话，他才是真正掀起时代浪潮、引领所有人前进的人。”
龙是真的敬佩海贼王罗杰，言谈之间自然很尊重：“所以对于我这么个藏头露尾、一直以来没干出什么结果的普通革命分子，你真的愿意成为我的孩子吗？”
“我的父亲……也许那个男人对整个世界来说，是个很伟大的人。”
艾斯慢慢说着心里的想法：“但我曾经并不喜欢他，甚至还憎恨过他，母亲怀胎二十个月，只为了让我和兄弟能躲过海军的追捕并顺利出生，若非如此，母亲也不会早早去世。”
“父亲虽然开启了新时代，但也因他那句话，海贼数量激增，很多普通村镇遭到海贼劫掠，那些受到海贼迫害的人有资格憎恨父亲，憎恨作为父亲的儿子的我。”
“我甚至曾生出过自己根本没资格生活在世界上的想法。”
“幸而我身边还有兄弟，还有路飞和萨博，我是被爱着的，我活着这件事本身，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幸福，所以我要努力活下去。”
“萨博说他想加入革命军，我想了许久，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艾斯看向龙：“我想成为一个能帮助他人的人，我想超越我的父亲。”
“父亲开创的时代由我来结束，我会开启一个更美好的新时代。”
龙定定地看着艾斯，他浑然没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容灿烂而开心。
他为什么想要掀起革命？为什么想要推翻天龙人？就是因为还有这样的孩子们啊！
龙语气坚定地说：“好伟大的梦想，我觉得你会成功的，我们必将成功！”
艾斯咧嘴一笑，神色昂扬而充满朝气。
龙又问艾斯：“萨博想要和贵族割裂，他加入革命军后会彻底抛弃自己的姓氏，你呢？”
“你是想用你本来的波特卡斯·d·艾斯这个名字，还是跟着我姓蒙奇？”
艾斯一愣，他问龙：“萨博要变成蒙奇吗？”
龙摇头：“萨博拒绝了，他说萨博就可以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姓氏的人占了大多数，他想要为最普通的民众而战。”
艾斯有些怔怔的，他笑叹着说：“萨博这家伙真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总不能只让他没姓氏吧？我们是兄弟，当然要一样。”
龙笑了，如此一来，恐怕将来这俩小子的通缉令都会被默认为蒙奇家的人。
算了，自己儿子当然要跟着姓蒙奇，头疼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卡普吗？
这样也算完成了对乌瑟的承诺。
“我明白了，那今后请多指教，艾斯。”
龙抬手拍了拍艾斯的肩膀。
艾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爹。”
海风吹过他的脸颊，他看着遥远的天际，神色舒朗明亮。
他一出生就失去了父亲，但现在他又有了一个新父亲。
他的孪生兄弟暂时不在身边，可他身边还有结义兄弟。
他过去想当海贼，现在想以革命军的身份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艾斯无意识地笑了。
母亲，这样的我，这样的人生，您觉得可以吗？
另一边，伊泽杉带着路飞在罗格镇玩了两天，这天傍晚，柯拉松姗姗来迟。
柯拉松依旧穿着黑色羽毛的大披风，他洗掉了脸上的油彩，头发长了一些，似乎打算留长发。
柯拉松是这么对伊泽杉解释的：“我和兄长的面容还是有些相似的，虽然多弗朗明哥已经进入伟大航路，但我想和他有些区别。”
柯拉松并不想让人发现他和多弗朗明哥是兄弟，有这样的兄弟真是太糟心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