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二天,众人严阵以待,绯颜掌门亲自站在众人面前布阵。
单春秋率领妖兵一瞬间战领整个太白山门前,密密麻麻的,气势惊人,树上的鸟儿和草丛里的虫子都受不了这恐怖的气势,吓得屏声敛气。
单春秋派手下般若花击杀绯颜,尽管绯颜气势很足,但是没几个来回就被打败了,还差点被掏了虚鼎。
阵式被打乱,锦觅和大家持剑杀妖魔,虽说大家都尽力去杀,但是妖魔太多了,眼看就要被反杀退后,花千骨一跃跳到众人前面拿出一把琴弹起来,妖魔顿时停止前进捂着耳朵满面痛苦,有的功力不济的直接灰飞烟灭了。
落十一惊喜地喊道,“流光琴!”
霓漫天看单春秋将妖魔都召回了,有些开心地问,“师兄,有了流光琴我们是不是就不怕七杀了?”
锦觅也看着落十一,虽然她的修为比这些妖魔要高些,但是太多了,她也对抗不了。
落十一的眉头紧皱,摇摇头,“不行的,神器很耗灵气,以千骨的功力支撑不了多久,现在只能等支援了。”
锦觅她们知道单春秋也是在等千骨的灵力耗尽,场面一时对峙起来,只听得到流光琴清越的琴音。
眼看花花的脸色愈发苍白,即使有大家输的灵气也没用,还有些弟子瑟瑟发抖,而单春秋等妖魔脸上笑意越发张狂,锦觅飞身到花千骨身边。
霓漫天焦急地喊着锦觅,落十一却是有些奇怪,“锦觅怎么不怕流光琴的声音?”
霓漫天和朔风摇摇头。
锦觅不理会霓霓的喊话,收剑进须弥芥子施法。
只见一阵粉丝中带着各色花瓣的光芒亮起来,那些妖魔身旁迅速长出一根深绿色的藤茎,藤茎长得非常快,又细到粗,由矮到长,只是一瞬间的事,在那些妖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藤茎如大蟒蛇般就把它们都紧紧地缠起来,越缠越紧,妖魔们惊叫着,死命挣脱,然而藤茎是缠得越来越深,嵌进血肉里,一些低级妖魔很容易就被绞死了,像那些功力高的妖魔就没办法了,只能把他们缠紧活动不了而已。
眼看他们相互施法要割断藤茎,锦觅害怕藤茎会被割断,又来施法。
晴空万里,太阳当空的天空突然一阵阵电闪雷鸣,随后大雨倾盆,淋湿了所以妖魔,锦觅再次施法,雨水变成冰,冻住所有的妖魔,雨一直下,冰也一直结,一层又一层,最后所有的妖魔都成大冰团子立在山门前,如同种了千万棵冰树,景色一时是比较壮观。
落十一等人虽为锦觅这一法术惊奇,然而看到那些可怕的妖魔都变成冰团子不能动,都欢呼雀跃起来。
只是世间的好事总是不长久的,七杀圣君杀阡陌乘坐火凤飞过来,看到这场景,瀑布一般的满头紫发在空中漫舞飘飞,没有沾到一滴雨水,宛若天人的脸怒极反笑,扇子狠狠一挥,雨立刻停了,冰团子也融化了。
单春秋等妖魔浑身湿淋淋地倒在地上,脸擦着地上的泥土,脏脏的,而藤茎还是紧紧地绞着他们,杀阡陌摇着羽扇嫌弃地看着,“你们可真没用!”
单春秋一个闪身站起来飞到杀阡陌旁边,身上泥水也跟着飞舞四溅,惨兮兮地叫喊,“魔尊,您可要为属下们报仇啊。”
杀阡陌一个闪身躲开,还用羽扇挡住,急忙喊道,“你可别过来啊,都把我漂亮的衣服弄脏了,那可就不美了。”掸掸嫩黄色的衣裳,理理飞舞的紫发。
单春秋悲催叫道,“魔君……”
杀阡陌摇摇羽扇,“行了,谁把你们弄成这样了?”
单春秋恶狠狠地望向锦觅,“就是花千骨旁边的那个小子,她还是白子画的徒弟。”
杀阡陌无邪而通透的血红的眼睛只是淡淡地瞥了眼锦觅,那一眼
却压得锦觅吐出一口鲜血。
原本在杀阡陌解了冰团子后,锦觅就有点反噬,但还是没有大碍,然而杀阡陌的那一眼却冲破了她的护障,打伤了她。
杀阡陌满脸笑容慢慢走近锦觅,声音曼妙,“把那些藤茎解开。”
霓漫天和落十一跑到锦觅身边,锦觅拦着他们,没有回答杀阡陌的话,也没有解开藤茎,好不容易困住了那些妖魔,天山派众弟子将将安全,怎么可能放了。
杀阡陌突然笑得很开心,还捂其嘴巴,“很好很好,已经好久了,久到上一个无视我的人都不记得是谁了。”说完就要动手。
霓漫天等持剑护着锦觅,花千骨也挡在锦觅前面,哀求地叫喊,“不要,杀姐姐!”花千骨当看到杀姐姐是魔君时,是指挥单春秋等妖魔灭了蜀山满门的魔君,震惊地一时忘了现状,他要对锦觅动手时才清醒过来。
杀阡陌森罗的眼神变得温和,安抚地看向花千骨,声音变得柔和,“小骨,乖,别拦着我,单春秋是我的人,不能这样被绑着。”
单春秋喊着,“魔君,花千骨手上有流光琴!”
杀阡陌顿时惊讶地看着杀阡陌,“是真的吗,小骨?”看向花千骨藏在身后的手,轻声细语地哄着,“小骨,把流光琴给我,那个对杀姐姐很重要,只需要一天,一天后还给你。”
花千骨因为杀阡陌七杀魔君的身份而戒备,紧紧攥着流光琴不松手。
杀阡陌对着花千骨不想动手去抢,干脆向锦觅一掌过去,打得锦觅整个身体往后飞起来,撞在石狮子上,又是吐一口血。
而锦觅头发上的锁灵簪撞在地上,束起来的头发披散开来,清秀的少年郎顿时变成倾国的大美人,远山似的眉头微蹙,原本粉扑扑白里透红的脸蛋变得惨白惨白的,嘴角还有一丝血迹,看得让人心生怜惜。
霓漫天他们跑到锦觅身边扶着她,也惊讶地看着锦觅大变身,其他的人更是议论纷纷,“六界第一美人的位置要换人了。”
杀阡陌也有一瞬间的惊讶,状似怜惜地软声细语说道:“真美啊,居然比我还美,但这也不能让我心慈手软的,不过看在这么漂亮的脸蛋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锦觅捂着胸口不说话,现在她的胸口疼死了,感觉稍稍一动就钻心的痛,前几天还以为自己的修为大涨,今天就被打脸了,简直是压倒性地被压,只是,就这么等死那是不可能的!
霓漫天等持剑挡住锦觅身前,锦觅忍着身体的痛苦,偷偷施法,地上的水变成一把坚韧的利刃,趁着杀阡陌不注意的时候如离弦的箭般嗖的一下过去,然而很可惜,利刃擦过胸膛深深地插在地板上,杀阡陌不愧是魔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能躲过,只不过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激怒了这个魔君。
挥手扫开霓漫天等人,杀阡陌十成功力的灭迹掌就要打在锦觅身上,锦觅甚至都能感觉到那掌风扫到她的脸庞,缓缓地都闭上了眼睛静等那一掌。
有诗讲柳暗花明又一村,锦觅以为下一秒直接进地狱,睁开眼睛,素色华丽的衣服绣着白色的花纹,走动起来仿佛带着淡淡的流光。
锦觅仰头,是师父,他赶来救她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淡然而冰冷,眉宇间掩不住的清冷出尘,圣洁得让人不敢靠近,只有敬仰膜拜。对锦觅来说这一切都不存在,只有心安和亲近,眼睛酸酸的,委屈地想掉眼泪,“师父,你终于来了,觅儿好痛啊。”
白子画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温
柔,“不怕,为师过来了。”锦觅听后也真的止住了快流出的眼泪,不怕了。
“霓漫天,小骨,你们照顾好觅儿。”白子画吩咐两人,便一言不合地与杀阡陌打起来了。
之后与其通过比推鼎的方式白子画赢得比赛,杀阡陌也信守诺言放弃神器,只是,“白子画,本尊信守诺言,那你也该让你的徒弟放了我的属下,不然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白子画一早就注意到那些妖魔身上的藤茎,也猜到此法是谁弄的,转头,“觅儿,你把他们都放了。”
锦觅不太愿意,但还是听话得施法松开了,藤茎顿时像松开的散绳团在地上,之后慢慢缩小变矮,变成普通的植物藤茎,那些妖魔也欢呼一声跑开动动肢体。
杀阡陌一挥手,带着妖魔们瞬间消失。
整个太白门一片欢呼雀跃,绯颜掌门也赶过来向白子画道谢致意。
白子画淡淡地点了头就走到锦觅身旁为她探查伤势,稍稍输送了她体内流失的灵气,紧蹙的眉头松开,眼里还有着温和,清冷的声音带着些暖意,“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休息。”
被输了点灵气后,锦觅也感觉自己好多了,胸口没有那么痛了,脸色也不再是惨白惨白的,嘴唇恢复了红色,又变成了倾国大美人,美人微微一笑,就好像世间万种花开,又有着纯真自然,“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掌门人绯颜设宴答谢白子画为首的长留弟子以及各派掌门,也算作庆祝这次的获胜。
白子画本想让锦觅呆在床上好好休息,只是让活泼好动的她忍着热闹不凑而呆在冷清无人的房间,这怎么可能呢?
锦觅左撒娇又闹哄,唉得白子画没办法只好无奈地同意了。
霓漫天和花千骨在旁边震撼地看着锦觅,由于大家都知道锦觅女儿身了,白子画便让她不用再遮掩了。
如雪的肌肤,精致的眉眼,如葡萄圆圆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灵动又狡黠,《洛神赋》里的词都比不上她的美貌,撒娇卖萌时又如同一个玲珑剔透的精灵,“锦觅,你怎么变成女人了?”
锦觅摇摇头,“错,我不是女人,是花精灵,由花和水组成的霜花。”
霓漫天和花千骨听得迷迷糊糊,“你不是葡萄吗?怎么又是什么霜花了?是那个秋天的那个霜吗?”
锦觅再次摇头,“那个只有水,我是既有花又有水,两个不一样的品种。”
“所以你可以用那个藤茎缠住七杀?还能控制水?”
锦觅迷惑,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吧,我能控制水不是因为修习了长芳主给我的那些水系书籍吗?“师父,你也看了长芳主给的那些书,你会控制水吗?”
白子画淡声,“不会。”
“奇怪,那我怎么会啊?真的是因为我的真身是霜花的原因?那我爹娘是谁呢,一个花族一个水族吗?”锦觅有些迷茫了,能够掌控六界花草,她是有些怀疑自己的母亲是与先花神有关系的,但是爹是谁啊?
白子画安抚指点,“不用想这些,待你学有所成,芳主们自会告诉你的。”
锦觅点点头,反正现在也不知道谁是她爹娘,亲近又信任地望着白子画,“嗯,我现在已经有师父爹爹了。”
白子画淡淡地笑了,带着宠溺的笑了,清冷出尘的面容如寒冰花开,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其高冷,却带着些淡淡的暖意,摄人心魄,也迷惑了不知是谁的心神,恍惚了她的一池春水。
作者有话要说: 锦觅终于可以变得美美了,虽然她自己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