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48
“小朋友，一个人在家里是很危险的哦。”楚辞趴在她身上笑着说。
秦逸翻身抱住她，握住枪口紧张地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东西，小心走火！”
“放心吧！我已经把子弹都卸了。”楚辞伸出手给她看子弹。
秦逸拿起一颗子弹问：“
你会开枪？”
“有段时间，晴天喜欢上警匪片，非拉着我去射击俱乐部学开枪。我跟着教练学了两个月，小型枪会一点，重型机枪一窍不通。”
“那等会儿吃完饭，你也教教我。”秦逸把枪放进上衣口袋，端着醋碟说，“我送你的礼物没找到，光顾着玩枪了。”
楚辞下巴一抬，得意洋洋地给她看，“谁说我没找到？”
一颗三克拉的天然方钻在楚辞的脖子上闪着光。
“不错嘛！我还以为你没找到呢。”
“你怎么把礼物放到你妈妈房间去了？害得我半天不敢进去。”
“她那间屋子抽屉多，别的房间一眼就看到头了。而且我给你留了线索的，你一个都没发现吗？”
“你说的是你的信息素吗？”楚辞只闻到了她的信息素。
秦逸显然不知道这个无意间释放的线索，“什么信息素？”
“我在你妈妈的房间闻到了你的信息素，这不会是你给我的提示吧？”楚辞觉得这个提示太让人起鸡皮疙瘩了，谁会把信息素当线索啊！
“原来你是误打误撞找到的。”秦逸笑着说，“我留的线索是床头的卡片，每个英文字母开头加起来是我妈妈的英文名凯莉。”
楚辞听傻了，这算什么线索？她又不知道秦铮的英文名……不对，秦铮的名片上有她的英文名，是她忘记了。
不管那么多了，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礼物？这么一比，我的礼物都拿不出手了。”楚辞叹了口气，拿起醋碟喝了一口，才发现拿错了。
“姐姐也要送我礼物吗？是什么，我看看。”秦逸放下筷子，拉着楚辞的手，在她的衣服口袋里翻来翻去。
“我明天再买个新的给你。”楚辞实在拿不出她的八音盒，干脆晚上当圣诞老人的礼物，放进秦逸的长袜子里吧。
秦逸没找到礼物，噘着嘴问：“该不会又是金条吧？或者这次更直接，国债劵？基金？”
“不要问啦！快吃饭吧。”楚辞把筷子塞到她手里，自己坐在旁边喝牛奶，因为她实在吃不下去了。
两个人吃完饭，研究了半天秦逸留在家里的枪。楚辞撑得担心晚上睡不着，说一起出门散步。
晚
上快九点的时候，她们才回家。趁着楚辞洗澡的时候，秦逸把圣诞老人的礼物放进壁炉的袜子里，悄悄溜回卧室。
等楚辞洗完澡出来，又抱着她一顿亲热，不让她有机会看到圣诞老人提前放进去的礼物。
凌晨的钟声敲响。
秦逸看着楚辞的睡颜，心想就算她半夜下去看到礼物，那也是圣诞老人放的，跟她没有关系。于是，放心的睡着了。
…
凌晨两点。
楚辞被很轻的哒哒声吵醒。她睁开眼盯着卧室门仔细辨认了半天，确定不是幻听。
楚辞掀开被子，披了件衣服小心下床，走到卧室门后贴着墙壁朝楼下看。
一个人影迅速从圣诞树旁边走过。
叮当～
对方立刻停下脚步，握住被他碰到的铃铛，捏的粉碎。
是小偷？楚辞想。
楚辞看了看手边的工具，随便抓了个棒球棒防身。不知道对方来了几个人，还是把秦逸叫醒再做打算。
楚辞转身往回走，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把她从卧室拽了出去，带着劣质皮革塑胶味的手套捂着她的嘴。
楚辞看着床上还在睡觉的秦逸，想要呼救，却被巨大的体力差距的男人拖了出去。
男人抓着楚辞跟楼下的同伴示意，告诉她卧室里还有一个，让他上去帮忙。
他的同伴从楼梯上来，贴着墙壁站在卧室门外，跟楚辞身后的男人比划了几个手势，指了指卧室，掏出枪走了进去。
对方的枪上装有□□。楚辞拼命挣扎，丝毫没有用处。惊恐中，她感觉到身后男人的信息素正在溢出，是alpha。看来对方没有迅速解决掉她，还有别的目的。
楚辞心脏剧烈跳动，难道他们要直接杀死秦逸？惊慌之下，楚辞用力向后顶了一下男人的下半身，对方吃痛的松开手，让她脱离了男人的控制。
身后传来枪上膛的声音，楚辞心里一惊，完了！
嘭。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
秦逸从卧室冲出来，看到倒在地上的楚辞，另一个作案者正在往楼下跑。
秦逸抬手开了第二枪，第三枪……直到子弹全部打完，男人倒地不起。
“楚辞！你怎么样了？”秦逸抱起楚辞回到房间，小心把她放在床上，床下面还躺着另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偷。
秦逸一脚踢开他，拿起手机拨打急救电话，顺便请他们报警。
65、065
“我还活着？”
“是。”
楚辞长舒一口气， 侧过头朝有光的窗户看去，斜阳打在床尾的被子上，看起来很温暖的样子。
“啊啦～小楚辞醒了吗？”秦铮慌慌张张从门外走进来， 带着外国人独有的惊慌模样，像是在看好莱坞电影一般。
楚辞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秦铮裹着价值不菲的貂走到床边，盯着楚辞这看看，那看看。
“吓死我了！我接到警官的电话， 说家里进了坏人，还好你们都没事。”秦铮听说家里出事，连夜包机赶回来的。警察说有人受了伤， 秦逸电话也打不通，她一路上没少提心吊胆。
楚辞努力扯出笑容，对秦逸妈妈说：“我没事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 我都不知道哪里中的枪。”
“背部中枪， 贯穿伤。”秦逸很平静地回答她。
楚辞低头想看肩膀， 什么都看不到。
“小楚辞现在脱离危险了，我先去警局做个笔录。那边要我证明你和楚辞的身份， 我一下飞机先来了医院，手机都快被警察打爆了。”秦铮拍了拍秦逸的肩膀， 让她照顾好楚辞。
秦铮走后， 秦逸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眼睛不眨一下的看着她， “你饿吗？想不想吃东西？”
“不饿。”还很想吐。
楚辞知道这是麻药的副作用，之前她去看一个做手术的亲戚，从医生那听来的。
“要喝水吗？”秦逸又问。
楚辞摇了摇头， 喝水要上厕所，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动。
病房里突然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楚辞突然想起什么，问：“当时那个坏人进去的时候，你还在床上睡觉。后来发生什么了？”
“他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我摸到枕头下面的枪，他走过来的时候，朝他开了枪。”秦逸说话的时候异常平静，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楚辞以为她是受了惊吓，伸出手安慰她：“一切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秦逸沉默了很久，十分沉重地说：“如果我没有拜托我妈，让你来这边出差，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这怎么能怪你呢？我在来之前，秦总是问过我的意见的。你不会因为这件事，又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吧！”楚辞着急着安慰她，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嘶溜一声。
秦逸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被你气的啦！”
秦逸赶紧闭嘴。她没有告诉楚辞，在枪响的那一刻，她脑子曾经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结果都让她无比绝望。
在等待救护车到来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那么多血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她只能按照医生在电话那边的指示，用干净的毛巾按住伤口，防止失血过多。
那个平安夜，太过漫长。
…
后来，秦铮告诉秦逸，因为她经常不在家，被盗窃犯踩点的时候盯上。当天晚上，有三个人合伙闯空门。闯进卧室的那个，被秦逸打伤，已经脱离危险；跑到楼下那个，当场死亡；在门口望风的听到枪响，当时就逃走了。根据幸存歹徒招供，目前已经捉拿归案。
楚辞因为受伤，在国外的工作移交给其他同事，暂时不用上班，在家养伤。
秦逸学校已经放假，天天在家照顾她。
等楚辞的伤好到可以自由行动的时候，又临近新年。楚妈妈天天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还说这次出差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楚辞没把受伤的事情告诉家里，怕父母担心。为了永绝后患，她连哥哥和肖晴天也一起保密了。
今年回家的时候，楚轩的肚子估计要显怀了。楚辞去华人街买了些礼物，带回去给未来小外甥。
说起礼物，圣诞老人的礼物好像还没有收到。楚辞突然想起来挂在壁炉下面的长袜子，想着一会儿回家别忘了看看。
最近的事情太多，她俩都把圣诞礼物的事情给忘了。晚上吃完饭，两个人站在壁炉前，盯着两条长袜子看了很久。
从形状上来看，里面是有东西的。
“圣诞老人给我放了什么？”楚辞摸着下巴问。
秦逸拿起属于自己的袜子，说：“看看不就知道了。”她伸手一掏，发现不太对。
这时候，楚辞也已经把手伸进了袜子里。表情跟秦逸差不多，一脸惊慌。
秦逸下巴往下一压，说：“我们可能拿错了。”
楚辞跟她交换了袜子，一摸还是不对。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从袜子里面取出礼物，放在一起一对比，一模一样。
还记得店长当时是这么跟楚辞说的。
[这对八音盒本来是非卖品，因为店员记错了，把其中一只卖掉了。我才把这一只放在橱柜上，等待买主。］但是秦逸并不知道。
楚辞唇角带笑看着礼物，开开心心的上楼去了。秦逸一脸茫然，追着她问：“你刚才在笑什么？”
“笑我们挑了一样的礼物啊！”
“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像。”秦逸觉得这八音盒很普通，买重了很正常。可是她不知道，这对八音盒是店长和他太太亲手做的，市面上根本找不到完全一样的。
…
一周之后，楚辞和秦逸登上回国的飞机。因为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楚辞这一路辛苦不少。
收到消息来接机的肖晴天，一眼就看出楚辞脸色不好。虽然她化了很重的妆，但气色是没法伪装的。
“我的老天爷！你这是出差，还是修行啊！怎么憔悴成这样？”肖晴天帮着秦逸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秦逸拉开车门，和楚辞一起坐到后排。
“回来了还这么腻？”肖晴天表示没眼看，独自上了驾驶座，“我们去吃火锅吧！给你接风。”
秦逸却说：“先送我们回家吧！”
“刚回来就回家，小楚辞不会是面包牛奶吃多了，回了家乡水土不服了吧？”肖晴天不肯，非要拉着她们去吃火锅。
楚辞没办法，只好说：“我身体不太舒服，想回家休息。明天吧！”
楚辞声音很虚，听的出来状态不好。肖晴天没再强求，直接把她们送到家。
下车的时候，肖晴天还不放心的多问了一句：“你这也不像生病啊！脸色怎么这么差？”
楚辞软绵绵地推了她一下，笑着说：“感冒肯定脸色差啊！等我休息够了，给你打电话。”
楚辞回到家，吃了镇痛的药，呼呼睡了过去。秦逸一晚上没怎么合眼，一会儿摸摸她的头，一会儿摸摸她的手。
天快亮的时候，楚辞被秦逸摸醒了。
“你怕我凉了吗？”楚辞突然说话，把秦逸吓了一跳。
“我…我把你弄醒了吗？”
“感觉一直有人摸我，还以为是哪个小色狼呢。”楚辞还能开玩笑，看来没什么大碍。
秦逸趴在枕头上，借着窗外暗淡的晨光
，盯着楚辞并不清晰的脸，问：“那天你被挟持，如果不激怒歹徒的话，应该是不会受伤的。”
楚辞摇了摇头，“那我肯定会被先奸后杀。”
“哦……你想的还挺长远。”秦逸有点失落。刚刚酝酿好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楚辞躺在床上笑出声，摸着她的背说：“当然了，要是不叫醒你的话，你可能要比我先去见上帝。等我过去的时候，找不到你会很麻烦的。”
秦逸：“……”这个理由更蠢了好不好？
楚辞努力靠过去，贴着她的胳膊，小声说：“我也不能看着你被坏人杀死啊！”
秦逸失落的心再度归位，“姐姐以后能不能先说关心我的话。”
楚辞笑着答应，“我尽量。”
“我想亲你一下。”秦逸在楚辞耳边说，又问了句，“你有被我亲一下的体力吗？”
“如果只是亲一下的话，我想我是可以的。”楚辞主动把脸伸过去，让秦逸尽情发挥。
秦逸并不想只亲脸颊，捏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我是很乐意让你亲的，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刷个牙？”楚辞提议说。
“刷牙接吻会有一股牙膏味。”
“那好吧。”反正楚辞也不想起来。
时隔一个月的第一次吻，怎么可能草草了事？在不扯到伤口的情况下，她们还是在试探中做到了最后。
…
早上八点多，玄关的大门被打开，而房间里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察觉。
楚妈妈拎着一大早炖好的汤，进了厨房。昨天楚辞下飞机，给楚妈妈发消息说她回来了，因为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休息。
楚妈妈又从肖晴天那听说楚辞生病了，而且比出国的时候消瘦了许多。于是她一大早去菜市场买了只老母鸡回家，给女儿炖个汤补补身子。
楚妈妈朝卧室那边看了一眼，觉得楚辞可能还没醒，临走前想去看女儿一眼，她小心推开虚掩的房门。
咣当。
楚妈妈手里的钥匙掉在地上。
秦逸回头，看到楚妈妈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傻了。楚辞急忙推开身上的秦逸，喊了声“妈”。
楚妈妈看着她们，很久才说：“把衣服穿上。”
…
楚妈妈出去后，秦逸赶紧找衣服帮楚
辞穿好。然后她才急急忙忙穿上自己的衣服，看着楚辞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在这儿待着。”楚辞一个人离开卧室，把门关上。
楚妈妈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很生气。
“妈，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楚辞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多久的事了？”楚妈妈问。
楚辞知道她在问跟秦逸交往的时间，深吸一口气，说：“半年多。”
“你去国外，是为了她？如果我今天不来，你打算瞒我多久？”
楚辞低着头，她知道这件事早晚要说开，但因为害怕面对一拖再拖，终于以最狼狈的一种方式，让妈妈知道了。
“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我喜欢她。您看我这么大年纪，反正也没人要，您就不能接受我们吗？”
楚妈妈眼睛红红的，看着女儿气的发抖，“你也知道自己年纪大，她才几岁？”
秦逸从卧室走出来，她不能让楚辞一个人面对，自己却躲在里面不吭声。
“阿姨，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您的！”秦逸站在楚辞身边，手足无措地说。
“妈，是我不让她说的。我想等最近忙完，找个合适的时间跟您说这件事，没想到您会过来……”
楚妈妈擦了擦眼泪，起身出门前，说：“我希望你们尽快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