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疯狂

  他的嘴是人间测酒仪吗?

  怎么好这么冠冕堂皇的和她说有酒精呢?

  睁眼说瞎话在此刻,仿佛被他展示得淋漓精致,百度词条都没有他解释的这么通俗而极致。

  宁蛐感觉段宴是不是做生意也这样,经常心口不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编。而且还让人无话可说。

  想着想着,她就忍不住说出来了:“你在合作上,也这么能瞎编?段爷爷哪儿都好就是眼睛不好,竟然把段家交你手上。”

  段宴眉眼平淡,神色自若,“不会编,他们不值得。”

  宁蛐一顿。

  不编,能这么聪明么。

  宁蛐忍不住开始想他话里的意思,但想到最后,她就只剩下一个感觉,而且是一个极其自恋的感觉。

  ——段宴在说只有她值得。

  宁蛐耳根烧了一下。

  不对。

  她心里暗戳戳解释,是和女人花言巧语,和伙伴坦诚以待吧。

  宁蛐最后吃南瓜泥吃饱了。

  快结束饭局的时候。

  段宴去结账,服务员把她的拖鞋拿了过来,宁蛐换上。她开始思考段宴还要不要这双鞋了,都被她垫了一晚上了。

  但是质量是真好,都没褶子。

  段宴也没说要不要,只是开车把刘勤送回了家。下一步,车上终于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霓虹灯很亮,大桥上人稀疏。

  侧边有点刮小雨,雨珠打在了玻璃上,路灯晕染的泊油路昏黄。

  宁蛐坐在副驾,她开了下手机,灯光照在侧脸上,“你早上怎么经过我的小区?”

  段宴转了下方向盘,“当时支付研发有个饭局。”

  灯光照的车内有点暗。

  但窗外的树枝和绿叶都繁盛阴绿。

  “哦?”宁蛐怀疑的问了句,“是这样吗。”

  段宴瞥了她一眼,没回她。

  但嘴角却弯了些,似乎对这个怀疑的审问而失笑。

  不然——就直接告诉她。

  他在守株待兔?

  把宁蛐送到小区门口,他把车开了进去,语气平淡道:“你脚受伤的事,我心里也非常过意不去。所以接受下我所想承担的部分责任。”

  他把车停了下来。

  两束漆黄的远灯光直接射了出去,小区幽静。

  宁蛐:“我只是擦破了皮。”

  “但是我今晚可能会因此,愧疚地睡不着。”他熄火,把钥匙拔了下来。

  “……”

  宁蛐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想了一想,她还是决定先下车为妙。虽然她对段宴没什么好印象,但上午的摔倒,确实是她自己不小心。

  宁蛐没有强加之罪的习惯。

  但刚碰到车旁边的把手,就听见‘咚’的一个音,她发现被落锁了。

  宁蛐转头,“段宴。”

  她低低喊了一声。

  宁蛐的声音在黑夜的衬势下,格外的低,又简洁又轻,就像叮当作响的钥匙扣的声音,扣在了他心上。

  “嗯?”段宴眸色微暗,“谈谈。”

  他面无表情,神色是泰然自若,侧倚在了车椅前,瞬间后视镜被掰了下,宁蛐看过去,后面偶尔有几人走过。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宁蛐声音冰冷。

  他姿态很慵懒。

  吃完饭后,脚上换的是一双运动鞋,身上的西装也为了配合,换成了随意的外套,因为关掉空调,有点热。

  “嗯,”段宴拨了下扇页,“是我想和你谈。”

  “……”

  他外套被松松拎下来,姿态慵懒,抬眼看着她,“你脚底受伤,走路不方便,我留下来照顾你几天。”

  “不要,”宁蛐抬起眼:“你来了我脚可能会烂的更快。”

  段宴嗓音沉下,自顾自说:“洗澡、吃饭,过度劳累都会对伤口造成影响,当然,如果我在,我能确保你下周顺利演出,不被脚伤影响。”

  宁蛐眼皮下的不耐深了些。

  以前她住在段家的时候,总希望段宴能靠她近一点,因为她就像寄居在段家一样,太孤单了。

  她以为段宴就是她的陪伴者。

  但段宴一直以来的拒绝,已经让她习惯了这种孤单。

  宁蛐都要怀疑段宴是不是想趁机住进她家。

  “……”宁蛐咳了一声,看了眼手机的时间,“我要上去了,早点睡,会好的更快。”

  段宴话锋一转,“下周的综艺秀有我的投资,这一周内,由于我不在场的脚伤影响,对节目造成的任何损失,你……”

  “你这么想住是吗,”宁蛐关掉手机,眼皮掀都没有掀一下,“那你住吧。”

  宁蛐现在一提到钱这个事儿她就非常干脆。

  段宴果然还是商人。

  最会拿捏对方的弱点,这一点她一向很清楚。

  反正。

  她明天就进《倾城后妃》剧组了,段宴想住,他一个人住去吧!

  段宴‘嗯’了一声,“我会付你房租。”

  呵呵。

  ……谢谢啊。

  -

  到了屋子。

  段宴打了个电话,让王粲把他行李收拾出来送了过来。

  宁蛐房间比较小,客房就更小,她问了句,“住客房你行吗?”

  “嗯。”

  说完,宁蛐就开始自顾自的收拾东西。完全不理他,从房间内把内裤、内衣都翻了出来,还有化妆棉和卸妆水、小风扇、防晒霜都塞了进去。

  明天早晨五点出发。

  微信里是下午的信息,她看了眼,是剧组群里的。

  “明天的流程先是开机仪式,之后有剧本围读,安排相关的专业训练和宫廷礼仪。大家八点会和,辛苦了。”

  大家都在回复收到。

  她刚想回复‘收到’,剧组就又弹出了一条信息——“明天南苏市下暴雨,开机不能举行,看了日历商讨后决定延后一周。”

  宁蛐收拾到了一半,直接瘫在地上。

  坐在地板上。

  延期一周……最近是天气很不好。

  但这意味着她要和段宴相处一周了?她忽然感受到了生活带来的窒息。

  她伸手,开了个空调,气温降了些许,旁边就冒出来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把宁蛐吓得差点弹起来。

  男人倚在门口,姿态慵懒,外套还拎在了手上。

  段宴看了三秒,“你在收拾行李?”

  “哦,”宁蛐把遥控器放地上,“我后天要进组,提早准备一下。”

  段宴语气很淡,“是进《倾城后妃》的剧组?全剧投资120万,最大明星咖位是个三线,剧本我看了,挺烂。”

  宁蛐抬头,眨了眨眼:“所以呢,难道我去拍一线剧吗?”

  “你怎么忽然想演戏?”他瞥了眼手机,似乎对这个问题剥茧抽丝了几分。

  “我这叫多栖艺人的发展。”

  “是张珏给你签的?”段宴似乎无意提起,“但我听说你快解约了。”

  “嗯,快了。”

  “这部戏,解约之前的最后一道坎 。我解约金打过去了,她们也使不出什么招数。”

  宁蛐算了下:“材料和款已经打过去了,最多一周内就能解约。”

  这件事他没有继续接着话说下去,让段宴微微垂下了眼,他嗯了一声,“让王粲送来了点儿药,带你去涂。”

  宁蛐坐在地上。

  腿有点儿麻,听后,她撑起来。脚一沾地,她忽然感觉全脚都有小虫子在爬一样,还碰到了伤口,顿时就酸的有东西割脚皮一样,蓦地一疼。

  “好。”她扶着地站起来。

  “可以吗?”段宴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手馋住她,我带你走。”

  确实是太疼了。

  宁蛐抬眼,“你能怎么带?”

  她语气冰冷。

  段宴走到她前面,把她两只手从后面拉到了前面。

  她的手腕纤细修长,还有点冷,他的背弯下来,往上垫了垫,把她背到了沙发。

  宁蛐还没意识到,她的脚瞬间离开了地面。

  宁蛐下意识就想打人。

  以为段宴在占她便宜,气的她顿时躁动起来。

  然而。

  她刚刚举起的手一愣,宁蛐往他的后脑勺看过去,他低下了头,脖子修长微曲,忽然发现,他并没有半点这个意思。

  从头到尾,他都没碰宁蛐一根指头。

  更没表现出任何暧昧流动的意思,甚至话也没说一句,他只是单纯的为了脚伤在背她。

  连大腿也没碰到,只有宁蛐的发丝在弯下的一瞬,垂到了他的唇边,擦过了一瞬,他喉咙滚动了下。

  段宴的背很宽厚。

  肩膀几乎是她的两倍宽,很清冷的雪松味道,沉甸甸的,完全承载的了她的重量。宁蛐动作也停了下来。

  把重量交给了他。

  “你背我干什么?”宁蛐觉得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能这样的地步,如果不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可能说句话都很困难。

  段宴道:“总不能白来。”

  宁蛐盯着他的耳梢,嗯了一声,言简意赅道:“房租明天打我卡号上。”

  段宴,“?”

  段宴往上背了背,“你还挺着急?”

  宁蛐没什么好脾气,“总不能白住。”

  “……”

  -

  涂完药。

  宁蛐第二天请了表演老师来家里,要养足精神,就早点睡了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

  发现厨房正冒着热气,她奇怪的朝里面看过去,就发现段宴穿着白衬衫,袖子捋得半高,金色的表盘熠熠生辉。

  他正拿着锅铲,锅里有点热气,海鲜粥隐隐冒出香味味儿,厨房很小。

  段宴的个子又高又挺拔。

  “你在煮什么。”她问,脚睡了一晚上已经开始长皮了,没那么疼。

  段宴:“扇贝海虾粥。”

  宁蛐哦了一声。她不太好意思的走到了桌子那边坐下,拿出了冰箱里面的两个雪白的白馒头,还有馍。

  一只小碗里面还装着榨菜。

  旁边还放着一瓶老干妈。怎么看怎么磕碜,但宁蛐只能安慰自己这叫做低调的奢华。

  宁蛐眼神往厨房那边瞥了两眼。

  味道非常浓郁,她吞了下口水,睫毛颤了下。

  不许馋了。

  宁蛐告诉自己,馒头更有营养。

  榨菜酸酸咸咸地多好吃!

  没错,馍馍和辣椒酱就是最配的!

  下一秒,段宴问她,“宁蛐,你吃几碗粥?”

  宁蛐:“……”

  她抬了下眼,沉默三秒,她拒绝了段宴,继续吃她的馍。

  她一脸不在乎无所谓的态度。

  带着完全的疏离。

  指甲扣着旁边的烟灰缸,有点紧张,然后‘啪嗒’一声,烟灰缸差点儿翻地上。她心里一抖,立刻就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段宴眉线展开,“宁蛐。”

  “嗯?”

  “你昨天有东西落我床上了。”段宴说。

  宁蛐:“客房能有什么东西。”

  段宴抬眼看了下:“在篮子里。”

  能有什么东西!

  思来想去,她没想到客房里能有什么东西落的,还在床上?

  宁蛐吃完,去客房看了眼,什么东西!

  神神秘秘的——

  ……

  她从收纳盒扯了出来,有三个文胸,棉的!

  叠的整整齐齐。

  像是被人认真仔细收纳过的一样。

  那本来。

  就是在床上?

  还是后来被段宴整理收纳好过的?

  “……”

  沉默是此时的宁蛐,她就像个雕塑一样,被石化了,傻愣愣的站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做啥。

  她一时半会儿感觉脑子耳朵都被嗡嗡的声音堵住了。

  拽着三个文胸,从脖子烧到了耳根,脸蹭的一下红透。

  红的像个剥了壳子的红鸡蛋一样。然后宁蛐赶紧地就把文胸直接藏起来,偷偷摸摸,团在一起拿出了房间。

  -

  到了餐厅,宁蛐发现桌上摆了一碗海鲜粥。

  旁边还有张纸条。

  ——吃吧。

  她一直低着头,之后再也没和段宴说过一句话。

  每次眼神与段宴四目相对之时,她都一下子耳根灼热,疯狂避开。

  老师是她舞蹈学院教授推荐的一名表演老师,40岁的女讲师,满脸笑容,一进屋就热情地打招呼,“小蛐,唉,那是你丈夫吧。”

  她指了下正在厨房洗碗的段宴。

  宁蛐顺势看过去,“……”

  宁蛐笑了两声,“不是的,王老师,他是我……是我哥。”

  王琴笑道:“哦,是亲哥啊。你们感情可以啊。”

  “不是,”宁蛐挠挠头,“是表的,关系也不太好,我还收他租呢。”

  客厅。

  王琴根据宁蛐接到的角色给她先细细的分析了一下。

  进入正题。

  王琴:“演员有个第一自我,你抛开对世俗的枷锁,谈谈看你对这个角色的理解。”

  宁蛐思考了会儿,“瓜尔佳玉祯,知书达理能歌善舞,但我觉得她在爱情里是个很炽热贞烈的女子,不过也有怯懦的性格。”

  “那现在从第二自我的角度,”王琴继续道:“在理性的约束下,考虑社会背景、教育程度、人际情况,那你觉得她对家庭和爱人的看法呢?”

  宁蛐:“她没办法反抗家庭,但她也能勇敢的为爱人请缨边疆,真是个复杂的人。”

  王琴:“你晚上写2000字的人物分析报告给我。”

  “……”宁蛐:“哦。”

  王府福晋,基本上都是有滤镜的回忆画面,王琴道:“所以啊,她这个对于演员的,嗯,说话方面的要求是不多的,你应该没什么台词的。”

  “演戏入门有两种,一种是从台词入手,另一种是从动作入手,”王琴道:“你暂时可以放下台词。”

  宁蛐点点头。

  王琴:“但,这就难在什么地方呢。一方面,我们对听觉的要求降低了,那么我们对这个视觉,观众看到的效果方面要求就高了。”

  宁蛐给她递了杯水。

  王琴:“我们今天练习的内容呢,就先从你的面部表情开始。”

  “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怨恨嗔痴,合适的表情如何运用到合适的场景。”王琴,“投入情绪是不够的,你要有情绪转变的经验。”

  宁蛐认真道:“好。”

  王琴环顾四周,找了个标准,“这样,你们兄妹关系不是不好吗。先从你哥开始练。”

  “什么?”

  “我设置一个场景,”王琴捏下巴,“你们既然关系不好,你这次去主动拥抱他一下,观察他的反应,来做出你认为应该有的合理回应。”

  “……”

  王琴喝了口水,看向厨房,“拥抱一下,演戏的常态而已,你不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来晚了!

  dbq我以为我放进存稿箱了!!!

第8章 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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