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枝玫瑰
次日, 上午十点《Pick 109》60进35第二次顺位排名公布正式在世纪大厦开始录制。
经过第一轮淘汰留下的六十位练习生以及节目发起人白津臣在《Pick 109》节目组的一号演播厅集合。
舞台对面的观众席，已经入座了六十位身穿白色西装制服，妆容精致的练习生, 这场录制结束后, 将有二十五位练习生, 脱下制服，摘下名牌，离开这个舞台。
观众席对面是位于舞台后方的晋级区，晋级区的阶梯状座位已经由六十个减为三十五个, 椅子靠背上还是印着金色的座位号, 这次是C~35。
出道位的九个座位和晋级区剩余的二十六个座位之间只隔了一层台阶, 在舞台顶端明耀的白色光芒映射之下。
这短短的距离，却像隔着银河。
位于出道位顶端的C位座椅, 外观看起来和出道位其他座椅毫无差别，却在灯光下闪着诱惑的光芒, 是人人挤破头, 也要坐上去的存在。
第二次顺位排名录制前, 每位练习生都独自录制了个人采访。
在黎暮的个人采访中，负责提问的工作人员问道：坐在C位座椅上是什么感觉，如果这次排名公布她不再稳坐C位，会有怎样的心情？
黎暮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其实，我有恐高症”, 就结束了这个话题，不用说也知道，这个从来没见过的工作人员，是肖野派来试探她口风的。
她已经从工作人员的话中，捕捉了一些有用信息, 对她今天的排名有了估量。
在《Pick 109》节目中，每一季，每一阶段的排名公布都是格外严肃，紧张的，今天这次也不例外。
无论白津臣讲了多少笑话，甩了多少包袱，气氛都是紧张，严肃的。
捧场的笑声是心酸，是期待，也是拭目以待。
在一段长口播后，白津臣正式进入今天的第二次顺位排名60进35的排名公布。
排名公布分为四个部分
第三十四名~第二十名
第十九名~第十名
第九名~第三名
重头戏是是第二名和第一名的公布，即C位之争。
压轴的是第三十五名的练习生名单，也就是本次淘汰的最后一个晋级席位。
“首先，公布的是排在第三十四名的练习生”
白津臣的目光在练习生们之间徘徊，最后停在坐在最后一排，偏右侧的方向。
随即，他侧过身，半对着大屏幕，举起话筒道：“恭喜来自迷雾文化的练习生——方斐晨”
大屏幕立即出现方斐晨那张精致可爱的脸，她正和身旁的练习生小声交谈，边说边鼓掌：“恭喜这位练习生，喜提三十四号位。”
和她交谈的练习生回身抱住方斐晨，“你晋级了！”
她的样子比晋级的方斐晨还激动。
这一刻就像是历史重演一般，台上的白津臣再次重复：“排名第三十四名的练习生，是来自迷雾文化的练习生方斐晨，请到台上来。”
“真的是我”
恍若大梦初醒般的方斐晨在镜头下小步跑到舞台边缘，当她一步一步迈上通往舞台的台阶时，满脑子都是黎暮鼓励她的话。
也许，没有黎暮，她这个娇生惯养，抗打击能力弱，又不太自信的人，走不到这一步，今天她真的是抱着围观的心参与录制的。
接下来的时间，白津臣陆续公布了本次顺位排名的第三十三名至第二十名的练习生名单，这阶段的练习生名单波动较大。
有不少像方斐晨一样，凭借着第二次公演的优质舞台表演，后来居上的练习生，她大多数是有实力，有颜值，此前被镜头埋没的练习生。
练习生发言用的无线话筒来到了方斐晨手上。
“请发表你的晋级感言。”
“谢谢白PD”
这次方斐晨更自信了一点，放的更开了，面对镜头的表现不再透着胆怯，她先是对着台下鞠了一躬，眼睛望着坐在第一排正中心的黎暮。
在黎暮对她微笑着点点头时，她举起话筒，开口道：“感谢每天为我打投的粉丝们，感谢一直辛苦操劳的导师们，还有…一直鼓励我，教导我，我的良师益友——黎老师，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除了感谢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真的已经做好二轮游的准备了，我的行李箱昨晚就收拾好了。”
大屏幕上配合的播放着十五号宿舍昨天的监控画面，方斐晨坐在地板哭着收拾行李的片段，随后是她面对着床，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嘴里念念有词的画面。
“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求黎神保佑《彩虹》B组，全体晋级，黎神也要保佑自己稳坐C位。”
镜头突然放大，黎暮身穿白衬衫的红底两寸证件照出现在镜头内，这张证件照贴在方斐晨的衣柜门上，公演过后她每天都要拜一拜。
据说拜黎暮很灵的，这招还是温黛告诉她的呢。
接下来就是方斐晨的疯狂安利时间，她面对着全国观众疯狂安利她的one pick 黎暮。
“信黎神，心想事成！”
…
“接下来公布第十九名到第十名的练习生”
这个名次阶段的练习生，排名波动较大，特别是前半段第十五名到第十名，越靠近成团的位置，变动越大。
上次排名公布，左见排在第十五名，这次她排在第十名，直逼出道位。
109进60排在第十名的舒窈，没出现在第十九名到第十名的练习生名单内，大概率是进了出道位。
诸如此类的情况还有不少。
“接下来公布第二次顺位排名公布，排在第九名的练习生。”
白津臣看到卡片上显示的名字时，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又在下一个瞬间，恢复常态。
“恭喜来自Young Blood的练习生——黎暮，她获得来自全民制作人投出的…”
这个结果显然超出了在场大部分人的预料，特别是傅朝安，他对黎暮身上来自两个渠道的票数心知肚明。
自从他下场拉票后，黎暮的打投票数是高速的翻倍的增长，第九名的票数也就只是黎暮真实票数的零头。
这次的排名黎暮要么是被换票，要么就是被过度压票。
然而，被点到名字的黎暮，表情却没有一丝波动，这是她预料之中的结果，排名公布录制前的个人采访已经给到了她心里准备，第九名这个结果反而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
第二次公演舞台，她毅然决然的站在镜头前为LGBT团体发声，呼吁平权发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有支持的声音，就会有反对的声音，偏见始终是存在的。
她的排名下滑很正常，她不是来女团出道的，能在这里做一些力所能及，让自己开心的小事，就足够了。
黎暮所在的《彩虹》B组舞台是在周六0:00放出的下期出现，前天的跨年直播将近尾声时，她看到了一些不好的弹幕。
外界对她发声举动的流言蜚语，就算不看她也知道，这不是她第一次发声，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未来的日子她可能会被狙，也可能会被部分人群抵制，甚至到节目结束她都会无镜头。
但她不后悔，说她任性，不计后果也好，她只遵循自己的内心。
白津臣看向黎暮笑着说：“请到台上来。”
黎暮缓缓起身，她身旁的徐超然勾住了她的小手指，仰头望着她，两人对视着，相继露出一个浅笑。
她们俩之间有些话不必说出口，一个眼神就明了。
这条通往舞台的路，黎暮越走越坚定，每一步都在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越靠近舞台中心，她越是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最后，她带着坚定且自信的笑容站定在九号座位前，等待第七，八名公布后的晋级感言。
“第八名是来自新锐传媒的舒窈…”
“第七名是来自朗悦世纪的骆星河…”
话筒传递到黎暮手中，那双清亮的眼眸闪着分外坚定的光芒，她颇具感染力的声音在演播厅内回响。
“万分感谢每一位支持我的粉丝”，她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她又道：“借用鲁迅先生的杂文集《热风》中的一句话——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 ”
这句话是说给观看节目的每一位观众听的，更是说给黎暮自己听的，她那颗“热泪盈眶”的心，从未现在一样坚定热烈。
说完她清唱了一小段Lady gaga的《Bron This Way》。
“就像歌词中说的一样，无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残疾，肤色人种，宗教信仰，性别性取向，每个人都是平等的，生而如此，要爱自己，为自己欢呼喝彩，每个人都以独特的方式盛放着。”
“恐惧会传播，但幸运的是，爱会蔓延，Love Is Love！”
说完，黎暮又深深的鞠躬，把话筒递给了身旁的舒窈。
从前舒窈只是觉得黎暮是“实力好（强），个性好，心眼好，长得好，家世好”的“新世纪五好青年”
但经过黎暮这番有点冒险的发声，舒窈觉得她敢刚敢说，勇敢做自己，简直是气度非凡，顶天立地的“人间天使”
她站在黎暮身旁，真的有一种被黎暮背后的翅膀刮蹭到的感觉。
舒窈往右侧迈了一大步，她转头看了眼黎暮，又看向镜头，半认真半玩笑的开口：“不好意思，刚才黎姐的小翅膀碰到我了，我挪动一下。”
黎暮对上舒窈似笑非笑的眼神，露出一个治愈系的明媚笑容。
被治愈到的舒窈双手捂住心脏：奶乎乎的，想抱抱。
舒窈挪回刚才向右迈出的一大步，用肩膀在黎暮身上碰了一下，“奶暮姐姐能抱抱吗？”
“好”
得到黎暮允许的舒窈，侧过身抱住黎暮，她的脸颊在黎暮的脸颊上贴了贴，情不自禁的说：“姐姐好可爱啊。”
黎暮脸上的笑容差点僵掉，“可爱”这两个字，她最近已经听倦了。
一个疑问浮上她的脑海：她真的不是那个又A又飒的黎暮了吗？
答：不是，本性暴露的太快惹！
…
“接下来公布第六名~第四名的练习生”
在果厂的选秀节目中，选秀中期排名在出道位中位圈的练习生，基本就是最后成团的“果选之人”，就算后期排名会有起伏，临近尾声也会重新归位。
唯一的变量就是“果选”之间的排位变换，也就是排名顺序先后罢了。
据黎暮所知，这三位练习生要么是镜头偏重，剪辑偏重的“明皇”，要么是暗搓搓衬托的“暗皇”，要么人设立的好，路人盘大的保送。
“接着公布第三名的练习生，她是来自AS娱乐的练习生——连俏，她获得来自全民制作人投出的17672531票。”
第二次顺位排名公布的重头戏——C位之争，将在徐超然和温黛之间进行。
两人分别位于白津臣左右两侧，等待结果。
白津臣的声音在空间内回响：“获得本季《Pick 109》第二次顺位排名C位的练习生，是来自灿星娱乐的温黛，她获得来自全民制作人投出的48693324票。”
“第二名是来自AS娱乐的练习生徐超然，她获得来自全民制作人投出的17693369票。”
这次顺位排名公布看似是温黛和徐超然的之间的对决，其实是同样来自AS娱乐的徐超然和连俏的对决。
连俏是AS娱乐输送的五人组练习生中，除徐超然以外路人盘最大，唱跳能力最强的练习生。
徐超然是走中性风台风强劲的全能ACE的线路，拿的是实力大魔王剧本。
而连俏是走又甜又飒，舞蹈能打，Vocal也能扛，台风成熟的实力唱跳艺人线路，拿的是SOLO艺人剧本。
自从第一次公演的“聂羽霖事件”后，世纪娱乐这边有意减少AS娱乐的出道位，AS原意是七进四，也就是原来聂羽霖手下的一号宿舍。
但聂羽霖出事以后，AS娱乐的高层变动，新股东入驻，公司最大的股东易主，原本打算被炮灰的徐超然突然被提为重点艺人，进一高位买二中位赠卡位的策略也改变了。
世纪娱乐这边的意思，最多给两个出道位，要么都镶边，要么进一个高位。
AS这边的态度就是进一个高位，买一个卡位。
真实的数据里，黎暮稳坐超第二名两千五百万的断层C位，这次她被换到了第九名。
节目进行到中期，各公司，投资方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黎暮这个手拿剧本的棋子也该谢幕，给果选让位了。
原本她就不是出道人选，世纪娱乐这么做，就是想趁着“发声事件”，换票做排名，试探她粉丝的底线。
原本的第九名连俏被换到了第三名，第三名的温黛被换到了第一名，未发生变动的第二名徐超然为了方便AS娱乐后期比较，被压低了五百万票。
徐超然和连俏的票数只差几万票，两人正式形成竞争关系，后期谁家粉丝氪金指数高，打投能力强，谁就高位出道。
另一位，要么买个卡位镶边，要么重回练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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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顺位排名公布录制结束后，淘汰的二十五位练习生，乘坐车辆离开世纪大厦，回到集宿的别墅区，拿行李，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