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醋

  “娘亲。。”林信书在睡梦中不停地呢喃着。

  钟诚义担忧地看着脸色潮红的林信书,轻轻拍了拍说道:“信书,信书,醒醒。”

  见林信书还不醒,心情有些焦虑,问道:“他怎么还不醒。”

  一旁的医生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将军,您先别急,这位。。。呃。。先生身体有些羸弱,在加上过度劳累,这种。。。这种情况也是会发生的。。您让他好好睡一觉就会醒了。”

  钟诚义黑着脸点了点头后,示意医生可以出去了。

  医生见这位祖宗终于点头了,赶紧拉着一旁的护士走出了病房,自己就是小医院的一名医生,对于这位爷可得罪不起,出了病房后偏头对一旁的护士说道:“这里面那位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即使和我说,还有一定要伺候好,醒了也和我说一声。”

  护士有些茫然地问道:“这里面那位什么身份,您怎么这么看重?”

  “哎,里面那位是上海滩最不能得罪的,你好好按照我说的去做,别的还是不要多问了,伺候不好了,我们两明天就得从这医院里滚蛋。”医生叹了口气说道。

  护士有些惊讶,赶紧点了点头。

  钟诚义坐在一边,耳朵凑近了林信书的嘴边,想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糖好甜。。。娘亲我还要。。”

  “娘亲永远也不要离开我。。。娘亲。。。”

  钟诚义从未在林信书的嘴里听到过他的娘亲,想来应该也不在了,心里有些难受,对着一旁的李副官说道:“民生,你去买些糖。”

  糖?李副官有些疑惑,将军什么时候喜欢吃甜的了,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林信书,明了了,“好的,将军。”

  不一会儿,林信书又难受地把被子踢开,拽了拽衣服的领口,哼哼唧唧地说道:“好热。。。难受。。。”

  钟诚义见状忙把被子替林信书盖上,柔声说道:“乖。”拍了拍林信的胸膛,哄着人。

  但下一刻,林信书又把下身的被子给踢走了,露出了一双白皙的脚丫子,嘟囔着说道:“好热,不要盖被子。”钟诚义无奈地轻笑了一声,这人面色拒人于千里之外,生病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见人实在是不老实便连人带被抱进自己的怀里,一边拍着后背一边哄着说道:“信书,乖,快快睡。”

  没一会儿林信书便不闹了,往钟诚义的怀里拱了拱,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便安心地睡着了。

  钟诚义看着怀里的人,嘴角勾了勾,在那人挺翘的鼻尖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护士推门进入,见到这副场景有些惊讶,正要开口说话,只见钟诚义皱着眉头,脸色有些不太好,对着护士比了个“嘘”的手势,便挥挥手让人出去。

  护士见状把饭盒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轻手轻脚的给两人关上了门,心中不禁腹诽:好像没有说得那么可怕,对弟弟折这么好,人长得还好看,真就是梦中情人的样子,但随即又想到刚刚钟诚义见到自己时的表情不禁抖了抖,果然只有对自己的弟弟才会这么宠这么温柔啊。

  片刻后,李副官买糖回来看见钟诚义正温柔地叫着林信书,哄人醒来吃饭,不禁有些错愕,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将军吗?这也太温柔了吧。。。

  “信书,醒醒起来吃饭了。”钟诚义轻柔地捏了捏林信书的鼻尖说道。

  林信书从钟诚义的怀里蹭了蹭,软软地回了一声:“嗯。”

  李副官见了这副场景,没由来的有一些尴尬,感觉自己好像不太适合呆在这边,便悄悄把糖放好后,就关门出去了。

  林信书柔了柔有些惺忪的睡眼,神情有些迷茫,自己这是在哪儿?这里是医院吗?但自己好像没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往钟诚义的身上摸。

  钟诚义见林信书白皙的手从胸膛划下,快要到一个危险的地方,眼神暗了暗,赶紧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贴着林信书的耳边,勾了勾说道:“一醒来就要耍流氓吗?”

  林信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坐在钟诚义的怀里,脸颊和耳朵都红透了,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说道:“你快放开我。”

  钟诚义见人在自己身上乱动,赶忙按住林信书的肩膀说道:“别动。”下一秒便把林信书抱回床上,拿了个枕头让人靠着做好,把一旁的饭盒递给林信书。

  “谢谢。”林信书一边接过饭盒一边说道。

  钟诚义挑了挑眉,果然还是睡着的时候更可爱些。

  林信书的病来得快,却去的很慢,在医院呆了两天后身体才恢复了些,但时不时还是有些咳嗽,每次出门时陈姨总会时不时地提醒人穿暖和些。

  外面的天已经开始下起了细细的小雪,正在上课的学生有些兴奋,总是时不时地往窗外望,总算下了学,学生们一个个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屋子里的温度总是比屋外暖和很多,所以林信书每次进了屋便把围巾拖下来,放在一旁,但出门时却总是忘记戴上,只是挂在臂弯里。林信书伸出手,细细的小雪落在掌心,便化成了水,透着丝丝寒意。

  “信书。”身后的人喊道。

  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衫,脖子上围着黑色的围巾,脸上带着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镜,人也长得斯斯文文的,向林信书走来。

  “孙先生?”林信书说道。

  孙如彬对着林信书笑了笑说道:“信书,你。。你明日可否有空?我这边。。。”

  一朵调皮的小雪花正缓缓落到林信书前额的发梢,有些遮挡视线,正欲抬手,只见面前伸过一只手,用指尖把那朵以化成水的雪抚去。

  林信书抬头看向孙如彬,说道:“谢谢。”

  孙如彬看着林信书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有些尴尬。

  不远处的钟诚义正靠在车边,嘴里正叼着一只烟,见林信书久久没有出来,以为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便走了进去,看见刚刚那一幕,心里有些酸涩。怎么别人靠那么近就不躲呢?偏偏我一靠近就躲,我是财狼虎豹吗?

  愤愤地把嘴里的烟掐灭,扔进一边的竹篓中,走上前便拉过林信书,见人又不带围巾,有些气恼,把挂在林信书臂弯里的围巾拿下一边替人带上,一边训斥道:“外头这么冷,怎么连围巾都不知道带,还想再去趟医院吗?”

  见把人围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望着自己后才满意,拉着人走去车里。

  孙如彬见林信书走远,还想喊道,便见钟诚义回头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好似雪中的狼犬在维护着自己的领地一样。

  孙如彬避开了钟诚义的眼睛,望着渐行渐远的林信书捏紧着口袋里的戏票,转身便走了。

  拉着林信书手的钟诚义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凉,二话不说便把人塞进车里,车里的热气让林信书打了个抖,钟诚义随之也弯腰坐了进来,拉起林信书的手不停地搓揉。

  林信书感觉原本有些冻僵的手慢慢被融化了,看着面前的人,好似连心尖也暖化了。林信书察觉自己的异样,不免有些不太自在,赶忙把手抽离后说道:“谢谢。”

  钟诚义见人扭头看着窗外的雪,指尖还残留着刚刚的温度,眼神暗了暗,说道:“开车吧。”

  林信书感觉明明只有自己的手被搓热了,脸蛋和耳朵却也传来了丝丝热意。。。

  车里的温度让原本感冒还未好全的林信书有些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钟诚义见状把林信书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以免撞到前面的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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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下着雪的日子,厢乐楼里依旧是座无虚席。

  方启明坐在二楼听着下面的戏曲,百无聊赖地跟着哼唱道。

  “沈先生?”何任生走上前对着沈付说道。

  沈付今日穿着毛领的长衫,显得整个人柔和了不少,笑着说道:“何老板,这么巧,竟在这里遇到。”

  何任生看着沈付说道:“是啊,这么巧,没想到沈先生也喜欢听戏。”

  “没有。家父得了张戏票,想来不能浪费了,便过来赏一耳朵。”沈付应道。

  “哈哈哈,既然和沈先生如此有缘,不知今日沈先生愿不愿意赏脸和何某用顿饭,正好何某想感谢沈先生上次对何某生意上的帮助。”何任生笑着说道。

  “哟,这么巧啊。”方启明慢慢悠地的从楼上下来,走到二人的面前说道,“不好意思啊,何老板,今日沈先生与我有要事相谈,可能没法和何老板去吃饭了。”

  何任生见人打断了自己,有些不是很开心,但嘴上却还是恭维着说道:“这不是三少爷嘛,真是幸会幸会。”说着便伸出手。

  方启明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没有接的意思。

  何任生看了一眼方启明,笑了笑,便放下了手,继续说道:“既然方少爷和沈先生有事我们也不便叨扰。”说完便带着一旁的人走了。

  方启明看着走远了的何任生后才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漠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和这人认识的?”

  “我想我没有向方少爷汇报的必要吧。”沈付淡淡地说道。

  方启明见沈付这个态度也没有恼,叹了口气,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何任生这人很危险,你以后还是少接触些。”

  沈付哪里不知道何任生这人有多危险,但还是嘴硬地说道:“方少爷没必要这么说,毕竟在我眼里你和他并没有什么区别。”

  方启明好心提醒,却招来冷嘲热讽,心中有一些不痛快,走上前危险地眯了眯眼,把沈付的手扣押到墙上,贴着沈付的耳边说道:“那你就看看我和他到底有什么差别。”

  沈付看着方启明的眼神,心中有一丝慌乱,皱着眉头挣扎着说道:“放开!”

  方启明低头凑近沈付的衣领,一只手扣住沈付的双手,一只手拨开沈付的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

  “你干什么?快放开,嗯。。”沈付感受到锁骨上的疼痛,不禁闷哼出声。

  方启明抬起头,看着留下一道牙印的锁骨,用指肚摩挲着,说道:“要是何任生就不只是一个牙印了,而是。。。”

  后半句话方启明贴在沈付的耳边说着,见人白皙的耳廓瞬间染成了红色,才满意地勾了勾唇,把压着沈付的手腕放下,这才看见沈付眼中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眼尾也有些红,看着有些可怜,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了,尴尬的挠了挠脸说道:“抱歉。”

  片刻后,沈付低下头拉了拉领口,一声不吭地便走了。

  方启明看着沈付的背影,有些懊悔地抓了抓脑袋。明明知道那人就是嘴硬,怎么就控制不住呢?哎。。

  “少爷,现在去哪儿?”一旁的小肆问道。

  “还能去哪儿,回家!”方启明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第18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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