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生100
于归晚低着头,听着苏真的言语如刀,刀刀见血,刺得她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我会找到她……"
她的声音弱的像是蚊虫展翅那般,苏真凑近了一些。
"你说什么?"
于归晚缓缓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她:"我说,我会找到她!"
苏真突然真的很想笑,奈何这场戏不允许她的笑场。
没有办法侮辱她真的是一个遗憾。
"找?就不劳你费劲了,你最好就是离陶苏远一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
苏真说完扬长而去。
于归晚看着她的背影,暗流涌动的风暴潜藏在眼底隐忍。
最终,她开着车离开了。
二楼的书房中,陶苏拿出了所有的法器。
玲琅满目的发起都在月光中闪闪发光。
陶苏虔诚的跪在地上,双手结印。
"祖师爷,给弟子指条明路吧。"
陶苏将符纸抛掷半空,火光一瞬即逝落下片片灰烬。
罗盘的指针飞快地旋转着,五令旗无风而动,降魔杵阵阵作响……
头顶三清祖师陡然间迸发出数丈金光笼罩了整个房间。
苏念紧紧攥着衣襟,盼望着能有一个幸运的消息。
片刻之后,罗盘猛然炸裂。
"陶于渊!"
苏念惊呼出声提醒,可在冥想中的陶于渊根本不为所动。
碎片划过了她的脸颊鲜血渗出,她嘴角微微颤抖还是坚持着没有动。
"祖师爷!弟子求你了!"
陶于渊的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三清祖师的金光更胜。
五令旗仿佛被狂风席卷,连木杆都已经被折弯。
降魔杵的金身之上开始出现裂痕。
最终,风停了,所有的法器尽毁。
"怎么会……"
陶于渊不敢置信,直到眼前出现了一行字。
(知天命不可违,此劫绝处逢生莫干预。)
"莫干预……"陶于渊苦涩的笑着摇头:"这是我的孩子!什么不可干预!"
她看着祖师爷的神像,一向崇敬的眼神此时变得不再笃定。
若是怪她修行不够那就说去吧,此生牵挂不多唯二。
"苏念,去道家协会。"
而身在别墅中的陶苏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失踪牵动了多少人。
这个房间所有尖锐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包括吃面的陶瓷碗后来也被玉羊拿走了。
苏真嘴上说着不在乎,种种行为都无不在暴露她害怕的情绪。
"你干什么来了?"
门外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陶苏忍不住屏住呼吸听着她们的对话。
"怎么不能来?谷主怕你猝死,让我来替你看一会儿。"
"你会这么好心?"
"呵,说对了,我巴不得你死呢,那你要不要我替呢?"
"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过了几分钟传来了钥匙插入锁眼的声音。
陶苏警惕的看了过去。
兰时走了进来,看到她好似惊弓之鸟的样子笑了。
"怕什么?"一边说着一边走近:"谷主那样的人你都不怕,你竟然会怕我?"
陶苏放下了怀中的枕头,坦然的与她对视。
"苏真不会杀我,可你不是苏真。"
"你倒是十分的清醒。"兰时笑着坐在了沙发上,揶揄的看着她:"真是不错,还以为你会像一只小狗缩在角落呢。"
陶苏没有心情和她斗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装死。
"陶苏,谷主对你真的不错了。"
兰时无来由说完一句话勾起了陶苏的好奇心。
"你就是来聊天的?"陶苏嘲讽的笑了一声:"怎么?不知道反派如果话很多是会被反杀的。"
兰时却并没有生气,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
房间的背后就是悬崖峭壁,贴合的程度让陶苏断了破窗而逃的心思。
听着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兰时缓缓放下了手仿佛做了某种决定。
"还记得拐卖案吗?"兰时转过身苦笑着说:"你真的以为那次是幸运被送到了医院?你真的以为医院能救得了你魂魄的创伤?"
陶苏并没有吃惊,这让兰时的目光变得疑惑。
"苏真救了我对吗?"陶苏呆滞的看着天花板:"我早就应该发现的,从那盆枯萎的花重新焕发生机那天就应该知道的。"
木屋杨老留下的那盆花如今已经开花结果了,陶苏有一天突然就对它好奇起来。
问过苏念之后无果,还特意翻看了许多书籍。
终于在一本民间赤脚医生的记录中找到了。
"传闻在疆域存在着一种神花,花瓣赤红,花蕊圣金,奇香迷惑心智又可医治百病,更有甚者传言说可以起死回生。"陶苏侧头看着她错愕的表情笑了:"奇花名,仲冬。"
兰时不禁为她鼓掌。
"你知道为什么装傻?"
听到她的质问,陶苏真的觉得是个莫大的笑话。
"我知道?我不知道。"
当初得知名字的时候她只以为是杨老的伴侣培育的神奇花朵而已,就算到了后来她也没有理由怀疑苏真。
她怎么会怀疑一个陪伴自己从小到大的亲人呢。
在苏真的手中救活了多少人,她都铭记在心。
怪什么?怪苏真演的太逼真?还是怪自己看不穿人心?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说你来找我什么事吧。"
她不是傻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贯穿古今。
兰时见她的样子也不再兜圈子。
"我帮你逃走,我只有一个条件。"
陶苏坐起身盯着她的脸,想要看出撒谎的破绽,可惜并没有。
"说来听听。"
既然是交易,那就证明自己有利用的价值,反向思考这也是她博弈的资本。
兰时皱起眉头,眼珠来回的转动似乎还在挣扎着什么。
"不说?那我就继续等死了。"
陶苏反将一军斩断了兰时的犹豫不决。
"有一个女孩!"兰时好像恐怕她会后悔的样子破口而出:"她……我希望你出去的时候带着她。"
陶苏眯起眼睛,思考着是不是又在给自己布下陷阱。
兰时也看出来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那个女孩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卷入这场注定进入地狱的犯罪。"
兰时此时的真诚恐怕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尔虞我诈的生存中她早就忘了什么是真诚。
她将自私当做挡箭牌,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算计着周围的人。
她努力将自己练的百毒不侵,可却在无意间被善良入侵灵魂。
"她……她的眼睛不好,如果未来有机会能不能带她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