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郁金香可以吗?”/202
太宰治乖巧点头,“当然可以,那我明天给夏树姐姐打电话。”
七里夏树:“别,别打电话,你给我发短信就可以。”
太宰治又开始茶里茶气:“夏树姐姐是不是不想帮我?没关系,如果你不愿意,我只能去找其他人了,真的没关系。”
“……”
这语气搞得她有点心软,虽然明知道这小兔崽子是故意用这样的语气,但是不得不说,听进耳朵里还是会觉得有点心软。
她说道:“我只是嫌电话吵,你发短信给我我会过来。”
“哦,好吧。”
太宰治也不吃饭了,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那我就先走了哦,明天见,夏树姐姐。”
七里夏树:“你就吃这么点?”
太宰治乖乖巧巧的整理着衣服,闻言歪头笑了一下:“下次再来蹭夏油杰的饭吧。”
直到太宰治离开,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来蹭夏油杰的饭,而不是蹭她的饭。
夏油杰在她发愣的时候站起来去收拾碗筷,问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有一只手拽住他的衣摆,他低头:“怎么了?”
“其实我会做饭。”她说,“太宰说下次来蹭你的饭,是不是看不起我的厨艺?”
夏油杰笑了一下,“不是,太宰的意思是,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所以用不着你来做饭。”
说完,他自己也沉默了一下。
暖调的灯光里,七里夏树仰着头静静地看着他,眼眸里他的身影安静流淌而过。
夏油杰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发顶上,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许久后,七里夏树说:“没关系,我会陪着你。”
“什么?”
他微怔。
她缓缓认真地再说了一遍:“以后我会陪着你,你的苦我理解不了,但是我会陪着你。”
夏油杰蹲了下来,与她视线持平。
他眉眼柔和,目光细细地描摹着她的脸,“以前知道你病了的时候,好像是我对你说这样的话,现在居然轮到夏树对我说了。”
他微微笑着去握她的手,“夏树,会好起来的。”
“就算是为了夏树,也会好起来的。”他的手指拂过她耳边的碎发,笑了一下,“总不能让夏树为情所困抑郁自杀。”
“…………”
“我明天一定把小兔崽子揍一顿!谁让他乱说话的!”
夏油杰仍是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第二天一早,七里夏树还在吃早饭就收到了太宰治发来的短信。
小兔崽子就是这点好,虽然喜欢不按常理出牌,但是答应了的事,表面上是会做到。
她今天也没有什么工作,吃完早饭就打算出门了。
夏油杰在身后替她梳着头发,说道:“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不满道:“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么还是这么啰嗦的,说你是男妈妈你还不高兴。”
夏油杰又拿过外套给她穿上,“今天降温了,你只穿这个不行。”
“……”
夏油杰无奈笑了一下,“你想说就说吧。”
七里夏树毫不客气:“男妈妈。”
夏油杰抬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我是怕你生病。”
夏油杰把外套给她穿好,把她的手机和包递给她,准备目送她出门,但七里夏树接过来之后倾身去抱住了他。
他微怔,回抱住她的腰,“怎么了?”
“没事,我走了。”她放开了夏油杰,又扬起不怕死的笑,“晚上记得洗干净在床上等我。”
夏油杰揽着她的腰把她抱回来,“是不是只有回到过去,我才能重新有名分?”
“那当然。”
“知道了。”夏油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会尽量早点想通。”
七里夏树到了太宰治发的定位地址,这地方越看越眼熟。
见到太宰治之后,太宰治拿出备忘录上记的地址,她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说这地方她来过。
这是她以前的家。
父母去世前,她的家就在这里。
太宰治见她看着备忘录久久不说话,问道:“夏树姐姐没有来过这里吗?”
“不是……”她把备忘录还给他,“我知道怎么走。”
虽然,自从她有了咒力以后,就几乎没有回过这个家。
精神病院之后就是福利院。
但是这个地方,始终留在她的记忆里。
穿过长长的巷子,路两旁的绿植仍是生机勃勃,她小的时候很喜欢在这片院子里玩。
那时候隔壁家住了一户天天吵架的邻居,住户的男主人每天都在打骂,她觉得邻居家的小孩很惨,连写作业都没有本子和笔,还要挨一顿打骂,所以经常把自己的东西放到他窗台。
院子里开满了好看的花,有时候她也会摘几朵放在邻居家小孩的窗台。
后来她被送去了精神病院,也就无暇顾及那个小孩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然而当她和太宰治路过那户门前时,看到门前落了一把大锁,上面布满了蜘蛛网,看起来像是很久都没有人住了。
七里夏树感到疑惑:“这户人已经搬走了?”
太宰治在一旁说:“很多年了,搬家也正常吧。”
“也是。”
“但我觉得这户人不是搬走的。”
她一怔,“为什么?”
“这个地段很好,房子应该很好卖,但是这户人家的大门又是生锈又是蜘蛛网,显然是无人问津,没有人肯买。”他说,“房子卖不出去的原因有很多,也许是主人不愿意,也许是找不到合适的买主,也有可能是主人下落不明或者死亡。”
“……”
听到最后,七里夏树不由皱了皱眉。
其实她都没有见过隔壁家的小孩,只隐约记得远远看过去是瘦瘦小小一个,饿得严重营养不良,还要照顾家里的大人。
由于家里没有人照顾,小孩的头发很长了也没有修剪,长长的披散在肩头,她甚至都不知道小孩是男生还是女生。
“算了,当时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更救不了别人。现在我从泥潭中走出来了,但也跟这小孩失去联系了。可能这就是缘分浅薄?注定救不了这个人?”
七里夏树最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屋檐,回身对太宰治说:“走吧。”
然而这一眼对上的是太宰治意味深长的微笑,“说什么命中注定这样的话,可不像你啊。”
“也许真有缘分这样的东西是上天注定的,但我觉得,”太宰治歪头笑了一下,“有的人如果想要抓住什么,哪怕是无人知晓的浅薄缘分,也会拼命想要留住。”
七里夏树一脸狐疑:“你说的不是我吧?”
小兔崽子要是再敢说她为情所困抑郁自杀,她一定当场宰了他。
但是太宰治随便笑笑:“我说的是谁,只有那个人自己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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