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兰马洛克退开了从远方凝视着他,他瘪了瘪嘴,眉头轻轻皱起。
“所以你并不关心马尔福会不会死去,” 他说,“你只是在概念层面上不希望他死罢了。”
“差不多吧?” 哈利说,这说法并不完全正确,但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更好解释自己的看法。
兰马洛克咬紧了牙关,看起来很痛苦。
“又是头痛?”
“什么?”
“你是又在头痛了吗?你看起来很苦恼。”
“哦,是的。” 兰马洛克,“ 这很疼。” 他皱了皱眉,“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个和你讨论这个话题的合适人选。”
“哦?为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么觉得。”
“你真的帮助了我许多。” 哈利说,“ 能和你谈心真的很高兴。”
“哦。”兰马洛克向他微笑,尽管那看起来十分虚弱,“好吧,我很愿意乐于助人。”
“我只是感到有些……伤心,当一个长得好看的人死去的时候。” 哈利沉思道。
“你认为他长得好看吗?”
“哦,是的。他很性感。”
兰马洛克惊恐地看着他。
“所以你是喜欢他咯?”
哈利摇了摇头。
“并不是。我永远也不太能接受那些关于食死徒的事情。”
“永远也不能吗?” 兰马洛克心不在焉地搅动着他的饮料,“即使他已经改过自新了?即使他已经为曾经做过的事情感到悔过了?”
“事实上我认为他已经改变了许多,” 哈利说道,“别再管这些了,总之我肯定不会和一个食死徒约会的。那在他他妈的手臂上,兰姆。你知道,那是个某种类似血色交易的黑魔标记。”
兰马洛克的右手紧紧攥住左手的袖子,那里是黑魔标记所烙印的地方。
“哦,这可以让人理解。”
“兰马洛克……你其实不是直的吧?”
兰马洛克的眼睛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过。”他已经有几周没有再用过 ‘过’ 了。通常他都不会提到它,他们一直在一起谈论有关哈利的事情,谈论一些抽象的想法,或者谈论魁地奇。
“我喜欢你。” 哈利说。“非常喜欢。”
兰马洛克叹了一口气。
“哈利……” 他开始更快速地搅拌着他的饮料,尽管他完全没有这没做的必要。“我们来谈论一些其他的事情吧。”
“好吧。” 哈利勉强地回答。“你下一次的聚会在什么时候呢?”
第二天阿斯托里亚和潘西一起来探望了德拉科。
“规则一” 德拉科说,“不要对此表现得很无聊。”
“我还从来没来过这,不是吗?” 阿斯托里亚平静地说,他们现在正在一个屋顶酒吧里。(遗愿清单#28.参观一个伊斯坦布尔的屋顶酒吧。)虽然伊斯灵顿不是伊斯坦布尔,但这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尽管这里实在是太他妈的冷了。德拉科总是感到很寒冷,并且他现在开始对魔法会感到一种敏感的疼痛,所以他现在不再能使用保暖咒了。他穿了件厚厚的山羊绒大衣,戴了好几条围巾,但是这里的景色证明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你和波特进行的怎么样?” 潘西问道。
“很不好。显然他对整个食死徒的事情都感到很反感。”
“不要这么说。”
“那你会放弃吗?” 阿斯托里亚问。
“我从大约六年级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 德拉科诚实地说,“其他一切不过就是一个返场而已。”
“德拉科认为自己就是某种悲剧中的女英雄,比如说朱丽叶那样。” 潘西说。
“你怎么敢这么说,潘西。你知道我有多看重我的男子气概。”
“现在他知道你生病了,波特不会发现兰马洛克也有相同的症状吗?” 阿斯托里亚问道。
德拉科紧张地耸了耸肩。他一直很很担心这一点。他已经很努力的在每次头痛欲裂的时候在桌子底下攥紧拳头,以试图掩盖脸上扭曲的表情。但这现在这已经不再那么容易做到了,特别是他的头痛已经 变得愈来愈严重,并且他开始时不时地流鼻血。
“我只能指望着哈利天生的健忘能力可以让我度过难关。”
“哦,亲爱的哈利。” 潘西说道。
“有几个咒语可能会有帮助。” 阿斯托里亚说。“它们只能在小剂量下才能起作用,但是你可以把他们存起来,等到你和他见面的时候再用,你会没事的。这里有一瓶头痛药,和一瓶止咳药,它们会派上用场的。”
“她比我们聪明,不是吗?”德拉科问潘西。
“替你自己说说话吧。”潘西说,但她用闪烁的眼神看向阿斯托里亚。
阿斯托里亚和潘西,德拉科想,他想到了一个点子。他决定立刻执行它。
“#212. 像个变态一样地看两个女孩接吻。” 德拉科说,“ 快来让我放纵一下?”
她们用相同的心领神会的眼神望着他。
“好吧,既然你快死了的话。” 潘西说。
“我们能拒绝你的临终请求吗?” 阿斯托里亚问。
“不要这么冷酷无情。” 德拉科说。
潘西放下她的饮料,转向了阿斯托里亚。
“你今天看起来很美。”她说。
“你也是。” 阿斯托里亚回答。
她们拥抱在一起,来了个漫长的舌吻。德拉科掏出了手机,这是他应杰克的要求买的。他们一天会发好几次短信。
杰克:今晚是满月!
德拉科:小心狼人哦。
杰克:lol
阿斯托里亚从这个吻中挣脱出来。
“你根本就没看,德拉科。”
“嗯?哦,有一些事情耽搁了,你们也许得再来一次。”
阿斯托里亚翻了个白眼,潘西淫荡地咧嘴一笑。
“你真的要死了吗?” 泰迪问。
“恐怕是的。”
泰迪皱起了脸。德拉科躺在沙发上,而泰迪跪在他旁边的地板上。尽管自从他告诉安多米达关于诅咒的事后,日子明显变得无聊了许多(他不断发现她总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不过这也是有好处的。他已经不再带泰迪一起出去玩了,如今要他要离开都床已经够难的了,而且他一直他觉得全身沉重得像铅锤一样。
在楼下,安多米达正在与他的母亲谈话。他知道应该自己亲自告诉她的,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懦弱。
“会很疼吗?” 泰迪问。
“是的。”
“我会死吗?”
“很有可能的。”
“我不想要你死。”
“我已经考虑到这点了”
泰迪开始哭了起来,所以德拉科把它抱到了沙发上,然后给他讲了亚瑟王的故事。
“看,所有那些骑士们也都死去了。特里斯坦,兰马洛克,还有高文。”
“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泰迪。” 德拉科说,并思考着他的母亲什么时候会上楼来。她的状态肯定不会有多好,但她绝对不会在他的面前哭泣。这一点她一直都考虑的很周到。
她在大约十分钟后上了楼,德拉科几乎已经快睡着了,尽管泰迪正在拽着他的头发。
“德拉科。” 她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
“妈妈。”
“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的。”
“我只是希望事情在不得不改变前,一切还能保持原样。”
德拉科坐了起来,仍然抱着泰迪。
“你至少还有安多米达。” 他说。
“难道没有解决办法了吗?”
德拉科摇了摇头。他的母亲走过来坐到了他的身旁,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她没有说任何无聊的话。她只是拥抱着他,继续地一直拥抱着他,直到泰迪扭动着从德拉科的腿上挣脱出来,跑到了楼下。她拥抱了他如此长的时间,以至于德拉科在她的臂膀都已经睡着了——或者晕倒了——这两者有时很难去辨认。等到他醒来时,他们两人都正躺在沙发上,互相搂抱着。而哈利正站在门口,接着他清了清嗓子。
“安多米达让我告诉你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你想留下来吃的话。”
“我不能。” 德拉科说,“我得和斯莱特林们一起去鸦片馆。”
“你不是还在干那档子狗屎的事儿吧?” 哈利问。德拉科觉得他的母亲变得僵硬了,这可能因为她是个淑女,以前从来没听过“狗屎”这个词。
“鸦片是止痛剂,哈利。还有什么时候会比在痛苦中的时候去试试它更好呢?”
“哦,好吧。” 哈利说。它看向了德拉科的母亲。“你会留下来吃晚餐吗?纳西莎。”
德拉科感觉他的心脏突然砰砰直跳起来,这完全不同于他爬上阁楼卧室的楼梯时的那种难受的感觉。不,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哈利对待他母亲的方式是充满尊敬的,这真的感觉很好。
“谢谢。”他的母亲礼貌地说,“我很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