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方昭辉回到寝室后，从抽屉里翻出了上次在酒吧碰到的那个中年男子的名片，名片上的名字是李想，职业是大华电子有限公司销售主管。
方昭辉组织了一下语言，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播了过去：“李先生，您好……”
沟通很顺利，中年男子约他和马欢在一家叫“凡尔赛”的西餐厅见面。
第二天晚上7点半的时候，方昭辉和马欢准时来到了见面地点。
这是一家相当高档的西餐店，位置处在市里商业街的购物中心的顶层。
在西餐厅的门口，方昭辉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中年男子，他还是和上次差不多的装扮，西装革履的。
他旁边站着另外一个男人，年龄看起来跟他差不了多少，穿着件棕色的皮夹克，模样要俊俏一些，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派头了更加足一些。这个人应该就是他的老板。
李想一见方昭辉和马欢二人，连忙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哟，小方，过来啦哈，这就是马欢吧，长得可真秀气。”
李想上下打量了一下马欢，双眼笑得弯了起来。
马欢也打量了一下对方二人，然后微笑着叫了声：“李哥。”
“唉，我介绍一下哈，这位是我的老板，大华电子有限公司总经理朱有为。”
马欢和方昭辉客气地问候：“朱总好。”
两个未入社会的学生，见到公司的老总级别的人物，内心还是有些畏惧的。
“哟，怎么叫李想哥，到我这就成了朱总了？都叫哥哈，别拘束。”
这朱有为刚才还严肃着，一派精英的风格，不过这一开口却笑呵呵的，显得特别熟捻。
未见面的时候，李想跟方昭辉说起过这个朱总，说他年轻有位，卓越不凡。见了真人，方昭辉觉得这说法多少有些出入。方昭辉想着可能是两个人对年轻这个词的理解不大一样，毕竟他和李想不是一个年龄层的人。
几个人找了一处靠窗的四人桌坐下。
“小方，小马，你们想吃什么就点哈，别跟哥客气。”
这朱有为自来熟，对人倒是照顾有加，只是笑容里多了些油腻之感。
“不用了，您点就行，我们不太懂这个。”方昭辉拘谨而又客气地说道。
朱有为出手大方，把菜谱上的所有特色都点了一份儿，然后开始跟方昭辉和马欢话起了家常。
“你们俩都大学生了，还没处女朋友呢？”
“是啊，没处过。”方昭辉羞涩地笑了笑。
马欢没吱声，低头吃着手里的披萨。这家店贵是贵，这味道属实不错，反正不用他俩花钱。
朱有为眼睛一直盯着马欢看：“小马啊，这披萨不错吧。”
“嗯，很好吃。”马欢一边咀嚼，一边抬起了头笑着说道。
“你要是爱吃，以后哥常带你来。”
“唉，可别，您是大老板，哪能总请我这小学生啊。”马欢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个，朱……朱哥，上次李哥说您那有空缺的职位，可以让马欢试一试吗？”方昭辉步入正题。
“唉，这个好说，只要小马愿意跟着我，咱说上岗就上岗。”
“那，都是做些什么工作啊？”方昭辉疑惑地追问道。
“你这小子，倒是急性子。”朱有为轻笑了一下，然后看了眼李想，淡淡地使了个眼色。
只见李想轻咳了一下：“哦，我来说吧，我们李总呢妻子孩子都送国外去了，怎么说呢，夫妻关系也是名存实亡了，身边呢一直缺个伴儿，就想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儿，能陪着他。”
听到这儿，马欢停止了对食物的咀嚼，竖起了耳朵。
“李哥，我没太明白，那是干助理吗？伺候朱哥的饮食起居？是保姆那种，还是秘书那种？”
方昭辉一脸懵懂地问道。
李想没有直接回答方昭辉的问题，转我脸来问马欢：“小马，朱总呢每个月会给你2万块钱零花，逢年过节也有礼物，你要觉得少的话，价钱也可以再谈。”
“这……这么多？”
方昭辉大眼瞪得溜圆，早知道这么多，他就干了，他一晚上在酒吧端酒才200块钱。
“怎么样？待遇不错吧！”李想诱惑地说道。
朱有为也笑了：“小马，你要是同意的话，今晚上我就带你去我那儿，咱们仔细地探讨接下来的工作。”
“我觉得您二位是找错人了，这工作他们干不了！”
一道磁性的声音在方昭辉和马欢的身后厉声响起，几个人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说话的人容颜如玉，身姿如松，不是林宇凡又是谁？
方昭辉一愣，他怎么在这儿？
朱有为一见林宇凡，紧忙站起身来让道：“唉哟，这不是宇凡吗？你怎么也在这儿啊，你看，叔这刚才也没看到你。”
“学长，你也来这吃饭啊？”方昭辉和马欢双双跟林宇凡打昭乎。
“哟，都认识啊，那咱们换个大一点的桌子，一起吧。” 李想打着圆场。
“不了，朱叔，这俩是我学弟，你请客他们可消受不起！”
林宇凡说着拉着方昭辉和马欢就走。
方昭辉和马欢一脸蒙圈，他们披萨还没吃几口呢，而且林宇凡面色不善，这一走多好的雇主都给得罪了。
“李哥，朱哥，对不起啊，回头咱再电话联系。”
方昭辉一边被林宇凡拉着往外走，一边回头赔礼道歉。
出了购物中心的大门，林宇凡甩开了马欢和方昭辉。
“学长，你咋挡我们财路呢？刚才那朱老总给的工资可高了，我俩还想勤工助学呢。”马欢有点儿不乐意。
林宇凡扑哧一笑，挑了挑眉：“好工作，你真干啊？”
马欢：“对啊！”
林宇凡：“你们俩啊，真是太单纯了，你们都没看出来嘛？那李想就是个拉皮条的，那个朱有为就是个老色鬼，你们没见他那眼珠子就没从马欢身上移开过，他哪里是找什么助理，他是想找个小男孩儿……呃……养着。”
林宇凡觉得在方昭辉面前“包养”这个词儿实在是说不出口。
方昭辉嘴巴张得老大：“哈？”
马欢反应过来：“是要包……包养……我吗？”
“是啊，你知道就好。”
林宇凡瞪了马欢一眼，然后又冲着方昭辉说道：“没见过吧，这大城市啊什么事儿都有，多长长见识，长长心眼儿吧，你总在外面打工以后更要注意点哈！”
林宇凡一见眼前这土包子的吃惊样儿，心里乐不可支，语气中却不知不觉地透着关心。
他今天本来是约刘思雯在这一起吃饭的，不过被刘思雯故意放了鸽子，心里正郁闷呢，就看见方昭辉他们进来了，还正好坐到了他的附近。
这朱有为跟林宇凡的父母有业务上的往来，他老早就认识这个人，知道他那些肮脏的嗜好，朱有为往他身上盯的时候，他也很反感。要是别人，林宇凡肯定躲得远远的，哪里能管这趟闲事儿？不过，这老朱打他学弟们的注意，他不得不出手了。
“今天多亏了学长，谢谢你哈。”方昭辉挠着头红着脸说道，觉得自己在林宇凡面前做了蠢事，还拉上了马欢，很难为情。
“嗯，以后都给我小心点儿。”
“学长，你吃过了没？我们请你吃饭吧。”马欢说道。
“没吃呢，我请你们，走，学长带你们吃好吃的去！”
发生了这段插曲，林宇凡一扫被刘思雯放鸽子的烦躁情绪，肚子也叫了起来。
于是，他带着两个小学弟换了家韩式烤肉店。然后，他又破费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