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3/4)
李籽这两年过的愈发滋润,前边有她爸和她哥顶着,她对赚钱这些东西并没有兴趣,更爱四处转着吃喝玩乐。
加上她家参与画展不少,是国际很多画展的组织者。每到了夏天或者秋天,就有各类画展邀请她,她便四处乱转,权当旅游了。
两个人聊了一阵子,李籽感叹:“我感觉你变了好多,没有原来那么内向了。当时你在画室的时候,我每天都愁,你的平台不该这么低,但是你又不爱和人打交道,这太限制你了。所以当时听你说想走,我立马就把你推上去了。”
安子清就笑了笑,“真的吗?”
她明白李籽说话委婉,她的意思应该不是内向,而是阴郁。
“真的,原来我和你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害怕。”她解释:“你的情绪永远不在脸上,我连你生气不生气都不知道。”
安子清还是淡笑着:“我从来没生过你的气,这也是真的。”
两人走的时候,李籽憋了半天才说:“当年我脑子应该是秀逗了,非要拆散你俩。我这破嘴,别人都是劝和不劝分,我非劝你俩分。别提了,这几年我都没脸见傅绥,天天活在愧疚中还胖了一圈,也许就是我的报应。”
“别胡扯了,哪有那么夸张。”安子清当然知道她指什么事,不过这些都是她自己作的孽,“再说我做的决定,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籽叹了口气:“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对他吧。咱们不说别的,光冲他这么惨就该多为他考虑考虑了,我感觉傅绥这人怎么那么能忍呢,这些年不作一声的,要不是侯儿上次和我说,我都以为他早就过了这股劲儿了。”
安子晴点点头说知道了。
聊了很长时间,安子清说打车正好送她,李籽偏不让,打电话叫了侯凌云。
吃完结了账,两人刚一迈出去就傻眼了。
进门的时候还艳阳高照,此时外边下起大雨。就那么一个多小时,雨声密密麻麻的,街上的积水都到人小腿了。
等了半天侯凌云没等来,气得李籽又打过去,“你是在水里泡澡吗?还不给老娘滚过来!”
那边侯凌云哭笑不得地告饶:“老婆别着急,我刚听成东都机场了。”
东都机场距离首都机场差不多15公里,估计来这边又得半小时。
李籽快要气死,压了手机还想骂人,“笨笨笨,他干脆蠢死算了,我说那么清楚他都能听错!”
安子清陪着她等,“也许是工作太忙吧。”
李籽简直没话说:“他忙什么呀,挂了个闲职,还经常找董宇他们打麻将。他向来就是这样的,但凡有傅绥万分之一靠谱也——”
话说到一半,她咽了口唾沫,及时噤声了。
后来两人都没提傅绥,安子清没和她说已经见到傅绥了。李籽刚才劝过她,此时也不好开口再劝。
李籽等的无聊,掏出手机拍了下外边的雨,定位发朋友圈:【今天的雨啊,比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都大。我这个大冤种,就这么被抛弃在这里。】
等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子,侯凌云才姗姗来迟,老婆对不起这五个字说了好几遍,李籽才神色稍霁。
侯凌云见了安子清也是一愣,“妈呀,您老终于舍得回来了?”
安子清:“......”
李籽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侯凌云才噤声,然而等她刚一回身,又立马凑上去:“安子清,你这样可不行。上回我俩婚礼,那么多人呐,绥哥就跟着你跑了,之后你俩得请我们吃饭。”
他说话直白,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劝他俩和好,安子清失笑地点点头。
李籽不放心,和她说帝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找她。接着临走还凑在她耳边:“听说傅绥现在还单着呢,你要不去找找他,万一他还等着你呢。女追男隔层纱,说不定他就等着你呢,咱们不丢人的。”
安子清握了握她的手:“放心吧。”
他俩走了以后,安子清又在原处坐了会儿,旁边的纱帘晃动,窗户下的绿植被更吹得轻轻颤动。
安子清茫然地看着窗外,回味她这四年。
去了凉城以后,她一门儿心思地埋头工作,设计这行本来就是逆天而行,肝图干到能吐血。他们设计室但凡有个休息日,人们几乎都不往闹市区走,全都去深山老林关机退隐几天。
只有她几乎在凉城没挪过窝,也没心思往远处走。
她已经离帝都够远了,不想再远。
那时她偶尔从工作中抽离,总会望着北边。她说不出想起傅绥的话,只是思绪断了线般突然伤感,还难以抽离出去。
她平淡冷漠惯了,还能劝自己再熬一熬,等变得好点也许能回去见他。
她也想傅绥会不会等累了,就找了别人,那样也很好。
可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蹉跎这几年。
她浪费了他四年,也是他四年的隐忍和等待成就了她现在如获至宝的窃喜。
安子清突然觉得,也许她是个卑鄙的人。
等她放空很长时间才发现面前落了双皮靴,她愣怔地抬起头,见傅绥收起黑伞,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他外边穿着运动外套,领口一条细缝,露出里边的灰色衬衫,发梢也是润的,棱角分明的脸上有雨水的湿意。
傅绥收了手上的黑伞,问她:“回去吗?”
回哪儿去?
她最先想起这个问题,接着突然反应过来,他怎么找到这边的。
傅绥似乎看出她的疑问,朝她晃了晃手机:“李籽发了定位。”
“哦。”安子清跟着他往出走,结果她又想起来,这也不对啊,李籽朋友圈什么都没说。
他怎么知道她也在这边儿。
再问他又什么都不说了。
刚才茶点没吃完,安子清觉得可惜,带了一份出来。此时手里的慕斯吃的剩了一半,此时拿着也不是,带走也不行。
傅绥看了她手里一眼,“我能吃吗?”
安子清愣了,“可我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