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204

  一个孩子是看错了,两个孩子还能是这样吗?更别提这还是秦老的孙子,就连付太太都凝视着时甜甜,希望她给一个解释。

  好好的一步棋被小屁孩搅乱了,时甜甜有些生气,忍不住带上谴责的语气,“纪榕,你不要张嘴就是诬陷,你才这么小的年纪,谁教你这些东西的?”

  这番话加上表情,是在给人传达一个信息:她是对的,因为她不畏权势。

  纪榕眨了眨眼睛,故意道:“你教的呀!”

  光脚不怕穿鞋的,纪榕直接用清澈的声音道:“你以前做我后妈的时候,不就总把过错赖我身上吗?”

  不知道付太太是否知晓这回事,但可以肯定在其他人面前时甜甜是隐瞒自己结过婚的,她偏要把这事揭出来,偏不让时甜甜得逞。

  三四岁的小孩子,眸子锃亮得仿佛自带反光效果,没有人觉得她在说谎,一瞬间,围在一起的太太们都骚动起来,对着时甜甜指指点点,就是有些原本不敢相信的,在询问过肖萍得到准确答案后,集体哗然了。

  艾丽美知道自己出场的时机到了,大惊小怪又扬高音量,“天呐,甜甜,你竟然在乡下结婚了吗?还是做后妈?”

  肖萍则直接把纪榕和秦招护在身后,避免时甜甜狗急跳墙。

  无论是认识不认识的都因为艾丽美的话偏过头,这是人类的劣根,就像越不能做的事情越想去试试看一样,有些不认识时甜甜的也知道付太太,再往周边人一询问,尤其是平日里跟谢雅关系好的,再看时甜甜眼神瞬间就变了。

  “原来这女的是第三者?还是结过婚的?那她岂不是脚踏两条船?”

  “我就说谢雅好端端的干嘛离婚,今天看她都憔悴了不少。”

  “听艾丽美的意思,这两人从很早前就好上了?”

  “付忻也太没眼光了吧,竟然看上佣人的女儿。”

  “啧,说不定是人家用狐媚子手段勾引的呢。”

  “......”

  各种各样充满恶意的话冲进了时甜甜耳朵,这一次付太太没有再出头,甚至于当时甜甜瞥眼探向她时,嘴唇抿成了直线,眼里写满了不耐,时甜甜就知道,她是生气了。

  时甜甜很想故技重施,但她也明白,最怜惜她的人已经冷脸,哭换来的只是更多的嘲笑。

  怎么办...怎么办......

  时甜甜脑中灵光一闪,来不及考虑这样做是否合适,只想快点摆脱破坏别人感情的嫌疑,她直接道:“我喜欢的是纪葎,你们都误会了。”

  马上就有人问,“纪葎是谁呀?”

  “这小姑娘叫纪榕,纪葎难道是她爸爸?”

  “应该也没别人了吧?这事说的我晕头转向,究竟怎么是个头尾呀?”

  纪榕简直要给时甜甜的无耻鼓掌了,她直接把话揭开了道:“我爸爸已经和你离婚了,他不喜欢你,更别说你还和我大伯在一起了。”

  没有人追究纪榕一个小孩子懂得太多,所有人脑子里都是七荤八素。

  就是最幸灾乐祸的艾丽美,嘴都能张得像鸡蛋那么大,“天呐,甜甜,你竟然还搞出轨了?”

  这句话,直接把被炸蒙了的其他人都拉回神,原本和付太太一起夸奖时甜甜,为了和付家搞好关系,甚至准备让自己儿子将就娶她当老婆的人齐齐朝后退了一大步,满脸‘我们不熟’的模样。

  这女人太不知检点了,嫁了人,跟人大哥搞上了,回了北京城又跟付家小子闹起风韵事。

  别说什么冤枉看错,苍蝇从来不叮无缝的蛋,这是几个太太一致的心思。

  不管怎么说,时甜甜最温婉可人也最骄傲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这个时候,在楼上和父母见客的谢雅姗姗来迟,从阶梯上一层一层往下走,脸色和时甜甜的颓败形成鲜明对比,当看到所有人聚到一起时,眸子里闪过诧异,快走了几步到人跟前,轻笑着询问道:“大家怎么都聚到这边来了?”

  几个小姐妹都涌上来,有的牵住谢雅的手,有的挽着她的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安慰谢雅的模样,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谢雅,你别难过,那种男人离了才干净。”

  “就是就是,这么看付家还真是没家教。”

  今天这事宣扬开去,不止时甜甜,就是付家都要在上流圈子里成了笑话,这是付太太不能忍的,挤开其他人走到谢雅面前,带着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你这傻孩子,发生这种事情,怎么不和我说。

  付忻自小是疼妹妹的,早知道甜甜是这种心思,我就该把他们早早隔开。”

  付太太叹了口气,就连眼角的皱纹都带着惆怅,这副模样,任谁都不出个错来。

  谢雅面上笑着,心里冷哼,她这前婆婆手段也挺高明,三言两语就把麻烦都推到时甜甜身上,付忻是护妹心切?她呵呵一笑,并不应声。

  付太太:“这事是我家付忻的错,改天就让他上门给你认错,不管你怎么想,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最好的儿媳。”

  这番话说到底,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动容了,有人窃窃私语,“会不会付家压根不知道这回事?是那个叫时甜甜的女人在设局勾引啊?”

  “我以前见过付忻,一直觉得他不像这种人。”

  “难道我们都误会了?”

  “可在烤鸭店那时候的事情我是真的看见了呀,这怎么解释?”

  “任谁的妹妹受到伤害,肯定都会心疼的吧?”

  几个人的目光渐渐从肯定变成了自己都困惑不解的表情,谢雅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任何人的话而改变,那种浅笑,带着股成竹在胸的自信。

  下一刻,谢雅关起来的大门被人唰地一下推开了,穿着黑色西装的付忻在看眼众人撇过去的表情后,冷静地走到时甜甜面前,单手揽过她的肩头,大声宣布道:“没错,我喜欢甜甜。”

  第二百零七章

  付忻的出现,让原本缓和下来的局面再度一僵,尤其是当人们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话时,刚刚还在努力洗白的人瞪直了眼。

  艾丽美不愧是人家请来搞事的,当机立断站出来指责道:“你喜欢时甜甜,那你当谢雅是什么?”

  随着付忻满是戾气的眼神扫过去,艾丽美剩下那些话都噎住了。

  紧接着,她看到了付忻慢慢捏紧的拳头,深皱的眉,和冷硬的轮廓,随着对方步步走近,艾丽美抵不住心里的恐惧,也正慢慢后退着。

  “你要干嘛,这里这么多人看着...”

  付忻眸子脸上满是危险,到最后,艾丽美抵到人身上,无路可退了,他这才停下脚步,声音让人不寒而栗,“谁敢欺负我女人,下场自负。”

  他言语里带着极强的画面感,仿佛已经能让人感受到接下去的气氛,就连艾丽美都闭嘴了,更别提其他人。

  天知道,当付忻接到宴会上嘱咐照看时甜甜的兄弟打开电话,得知她被人甩脸羞辱时,心里的愤怒和焦急冲上脑门,几乎要压抑不住。

  尤其是一眼看到时甜甜被围在人群中间的模样,付忻心疼极了,所有做的铺垫被他抛之脑后,只想用最强势直接的方法保护她。

  付忻不后悔,他轻手拍着时甜甜颤栗的背脊,连抚着额头装晕的母亲都顾不上了。

  总有人嫌热闹不够看,刚刚还险些被人诓了去的太太疑惑地道:“这不是付忻吗?你真喜欢你妹妹呀?可她刚刚说喜欢一个叫纪什么的,你认识不?”

  付忻眸光陡然一冷,轻撇过头,马上就听到付太太附和了句,“你这说什么瞎话,兄妹的喜欢和你说的能一样吗?”

  即便付太太再喜欢时甜甜,也不会允许没有身份地位的人当她儿媳妇,这姑娘向来懂事,该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甜甜,你也真是的,喜欢什么人不和付姨说,我也好看看那小伙子。”

  是谁都可以,这个人不能是她儿子,付太太不由得庆幸时甜甜刚刚的一番话,让她能找得到由头说话。

  时甜甜低头抠着手指盖,皱开的八字眉里写满了委屈,并没有按照付母期望的那样说话,而是伸手抵住了付忻的手肘,期期艾艾道:“我...我没有...”

  她双手捧脸,奔溃地蹲下身,抽泣哽咽的声音让周围人听得清清楚楚。

  付忻身上冷硬的气息一收,蹲下身搂住时甜甜,边道:“甜甜不哭,我在这。”

  得,这下子谁都知道这兄妹俩‘真真切切’的情感了,同样被人安慰着的谢雅在低头一瞬勾唇冷笑,目光里带着所有人都看不清的光亮。

  纪榕从肖萍的身后探出半个头,侧歪着望向仿佛自带聚光灯的男女主,看看到这画面时觉得唯美,现实是只想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她突然好奇事态会怎样发展下去...

  大多数人沉默,唯独付太太一人,是怎么也忍不住心里的火,和刚刚在太太们面前那贵妇游刃有余的表情截然不同,她几乎要捏碎了手上的酒杯,唰地一下朝着被付忻安慰着露出脑袋的时甜甜当头泼去。

  她的动作太迅速,也太出人意料,几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颜色深得仿佛血滴的红酒从头顶上滑落下来,沿着时甜甜刚刚哭过眼泪的痕迹,弯曲蔓延,再从下巴滴下去,素雅清新的裙子被彻底毁掉,斑驳的痕迹充满狼狈。

  付忻愣了一秒,以极快的速度脱下西装盖在时甜甜身上,这时候,她脸上特意化白的妆被冲刷着,露出了前几天被谢雅挠过的脸。

  不少人倒抽了口气,有幸灾乐祸,有觉得时甜甜不自量力,只有付忻快速站起来把时甜甜挡起来,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不知道怎么去指责,但当做没发生,他该怎么和甜甜交代。

  “妈,你在做什么,你不是最喜欢甜甜的吗?”

  付忻想不明白,母亲是受了什么刺激,刚刚说的那番话他忍了,为何还要再而三搞这些动作。

  他眉头深锁,嘴唇抿直,那种不悦的气息油然而生。

  付太太后退一步,满眼陌生地看着儿子,又转向弱小无辜的身躯,目光里充满恨意,“我现在只恨自己引狼入室,错把贱人当闺女,输了我这好心肠,成全了底层人的妄想,大家说的不错,佣人之女就是上不得台面,只会勾三搭四。”

  “妈,你住嘴,你跟甜甜道歉?”

  所有的端庄礼仪先抛之脑后,付太太好笑地指着自己的脸,像是听到难以置信的话,“我?跟她道歉?”

  第二百零八章

  因为离得近,纪榕能清楚看到付太太那瞬间扭曲的脸,就好像魔法公主里的黑巫婆,纪榕拧眉沉思,记得在里,付太太对时甜甜不是这样态度的,难道这就是改变故事带来的后遗症?

  她决定静观其变,就听到付忻极肯定的言语,“妈,这事本来就是你做错了,道歉有那么难吗?”

  一个太太站出来打圆场,显然,对付忻揪着付太太道歉的事情充满了不赞同,“付家小子,你这话可不对,哪里有让长辈给晚辈道歉的道理。”

  付忻则铁面无私道:“做错了就该罚,难道法律会因为年纪大网开一面吗?”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付太太的确是说了些气话,细究起来无伤大雅,再说了这小姑娘说喜欢别的男人,可是我们这么多双耳朵都听见了的,你妈也是不想你吃亏。”

  付忻皱起眉头,就在其他人以为这下该说通了松口气时,他却道:“就是因为你们咄咄逼人,才让甜甜迫不得已说了假话。”

  付忻不相信时甜甜会喜欢上别人,那个念头只升上心口就觉得痛到不行,又快速被他压下去。

  向来引以为傲的儿子好像吃了**药一般,付太太忍住想打醒他的心,瞥见周围的人群,把话摊开了说:“你是疯了吗?这女人能婚内出轨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你是要娶回去,当全北京城的笑话吗?”

  “这件事情我知道,那男人见色起意,对甜甜献殷勤罢了,我已经处理过了。”

  “处理?你以为你能塞住所有人的嘴?付忻,我今天就告诉你,当所有人都认定事实真相,你有百口也莫辩,那女人就是脏了,我不允许我们付家有这样的污点。”

  “这辈子除了甜甜,我谁也不要。”

  “你这是在威胁我?你以为付家就一定是你的吗?”

  “那你倒是找多个继承人出来,呵,除非我爸在外面有私生子。”付忻嘲讽一笑。

  付父有私生子吗?纪榕歪着脑袋半仰头,原著里没出现过这情景,随着她一撇头,无意中触及到谢雅目光,纪榕的心突然剧烈跳了下,她眨了眨眼睛,满是迷惑。

  付太太被儿子的话气到不行,见付忻是执迷不悟了,便把麻烦又找到了时甜甜身上,“时甜甜,你来说,你是不是和那叫纪葎的男人藕断丝连,还喜欢人家。”

  她就是故意要当着别人面说这件事情,目光灼灼,似乎要从时甜甜身上烧个洞出来。

  这个时候,从谢家二楼的客厅里,男子一步步走近栏杆,由上至下俯视着,眉目清淡,语气更淡,“付太太,你以为我屑于别人玩剩下的东西?”

  但男子周身的气势是让人无法忽视的,眼角边上的淡褐色痣印仿佛都带着熠熠光芒。

  付太太眯起带满探究的眼睛,“你是谁?”

  纪榕猛一仰头,目光里迸发出强烈的光,忍不住扬手大声喊道:“爸爸!”

  这是纪葎,纪榕那一刻心跳得飞快,脸上带着错愕,更多的是心底传上来的喜悦。

  付太太瞥眼纪榕,语带疑惑,“你是纪葎?你就是时甜甜做知青时嫁的人?”

  本来围着谢雅说话的人也忍不住被吸引过去,只一眼,嘴巴张得仿佛鸡蛋那么大,不可置信地问道:“天呐,这人好帅!这真的是乡下人?”

  好看的人谁不喜欢,尤其是她们没嫁人的姑娘,哪个不喜欢找个赏心悦目的对象。

  女人又看了两眼,忍不住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袖,“你快看看,我是不是瞎了?我怎么瞅着他长得比付忻还帅?”

  旁边人眼睛也瞪直了,“没瞎没瞎,我也这么认为。”

  要说付忻,那在北京城绝对是个抢手货,付忻长得好看,家里有钱,脾气也不差,当初叫谢雅捷足先登,多少女孩子的梦中情人没了,半夜哭得睡不着觉的都有。

  “他来干嘛的?难道也是来时甜甜的?不是吧,长得好看的人都眼瞎吗?看上那种白莲。”

  “才不是,你刚刚没听他刚刚说的话吗?不屑要那女人,他是站出来否认自己和时甜甜有关系的。”

  有些机灵的,比如艾丽美,在直勾勾地望了眼纪葎后,已经两眼放光地低下身子望向纪榕了,“小姑娘,你爸爸有没对象呀?”

  肖萍蹙起眉头,护着纪榕后退一步,开口道:“有没有对象关你什么事。”

  艾丽美委屈道:“问问都不行了?肖萍,你和魏先释关系还不错,总不会还跟我抢人吧?”

  肖萍:“这不是你该肖想的人。”

  艾丽美却把肖萍的话当成了占有欲,瞪着眼睛道:“不是吧,你真不要魏先释了?”

  肖萍无语,“......要。”

  “难不成你要学时甜甜脚踏两条船?你家不是最看重家风的吗?”

  “...你可闭嘴吧。”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纪葎已经从楼上走下来,那些刚还跃跃欲试要勾搭男人的姑娘在凑近纪葎的低气压范围内便不由自主地让开了路,他没有阻挡地走到纪榕面前,目光在触及到小闺女身上,瞬间柔和。

  艾丽美几乎僵成了石雕,鼻尖还能闻到男人身上若有似无清爽的味道,她却连大喘气都不敢。

  反而是肖萍什么影响都没有,笑着和纪葎打招呼,“三哥,好久不见。”

  纪葎朝她点头,“嗯,好久不见。”

  艾丽美顺了顺头发,摆出一脸娇羞的表情,偷偷瞥了纪葎两眼,眼睛里的爱心都快冒出来了,理了理衣服又清清嗓子,她这才伸出手,用几乎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道:“你好,我是艾丽美,可以叫你三哥不?我是肖萍以前同学,这是你闺女吗?长得真可爱。”

  要不是刚刚看过艾丽美怼时甜甜的模样,要不是上一秒她还目标明确地问自己话,纪榕都要被唬过去了,黑线顺着额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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