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交心了

　　果然。

　　应渐辽看着表情逐渐变得神奇的江成弘, 在心里默默点头。

　　而弹幕里，本来抱着吃瓜心情看直播的众人，也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像是过于震惊而突然失语，会场里也是鸦雀无声。

　　只有黑子, 还在契而不舍地拼命蹦跶。

　　【应渐辽这是背的稿子吧？】

　　【应渐辽是不是瞎扯啊？怎么看下面专家的表情很一言难尽……】

　　【着急什么, 到时候听点评和评级呗，大家也不用着急着舔, 说不定都是应渐辽的营销手段。】

　　网上依旧是腥风血雨, 而应渐辽依旧是不疾不徐地讲着。

　　对于自己的专业领域，应渐辽总是恨不得说一点, 再说一点。

　　少年讲起话来逻辑清晰，薄荷音通过话筒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其他的一切像是化成了他的背景, 此时此刻, 他在站在那里，就像是信仰。

　　然而——

　　除了江成弘和楚绝，没有几个人能全程听懂应渐辽到底在讲了些什么。

　　最开始或许还能勉强听懂，但是后面应渐辽开始涉及到比较专业的地方的时候, 就开始呈现一片迷茫的状态。

　　【不明觉历】

　　【师傅求求了, 别念了……】

　　【我明明学过原子物理和量子力学的……为什么听不懂了, 应渐辽讲的超出了臣妾的认知范围啊啊啊啊】

　　应渐辽这次没有讲的很详细，他这次堵了个大的。

　　上次遇到江成弘的时候, 对方就提到，自己当时说的研究方向和研究思路和一个人相同，那么……

　　应渐辽开始合理推测, 这个世界没有自己来研究这些，研究是一定会出现的，那么研究进度会不会也是一样的？

　　所以这次, 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些量子通信后，就开始讲述自己穿过来之前的研究内容和研究进度。

　　穿来之前，自己的研究基本到了收尾阶段，只是还没整理成最后完整的文章，只是有一些实验数据。

　　应渐辽本想着晚上回去写，但是还没回去，就直接穿到了这里。

　　所以……结论很好验证。

　　如果是相同进度的话，自己现在讲的，应该就是实验室里现在秘密研究的未公开的数据。

　　应渐辽讲到这里，看着江成弘越来越惊讶的表情，眼睛垂了垂，心里微微有了些底。

　　而网上已经炸了。

　　【！！应渐辽牛逼，我一句都听不懂了。】

　　【听听，应渐辽说的这是人话吗？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懂了呢……】

　　【应渐辽好厉害啊……】

　　黑子们依旧在蹦跶嘲讽。

　　【都听不懂就说厉害了？看到专家的表情了吗？笑死。】

　　【应渐辽确实牛逼，为了学霸人设也是拼了。】

　　【哈哈哈初中毕业去讲量子力学？这是典型的民科吧哈哈哈笑死了。】

　　然而不管网络上怎么评价，应渐辽只在乎西江成弘的表情。

　　——看着江成弘惊讶的表情，应渐辽知道，自己的猜想应该是正确的。

　　果然。

　　应渐辽讲完，节目录制结束以后，江成弘又过来找他了。

　　“你……”江成弘看着他，一时有些语塞，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先说起。

　　表情带了点复杂。

　　应渐辽看着江成弘的眼睛，对着他扬起了一个笑：“你……是不是又要问我，看的谁的文献？”

　　江成弘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止。”

　　对方的反应和自己的推断的并不是完全一样。

　　应渐辽有点意外。

　　他抬眼看向江成弘，表情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我来之前，有一个我同事跟我打赌，”江成弘的表情中带了些不可思议，“他说，你一定会选择量子纠缠或者量子通讯量子密码这类的来讲。”

　　应渐辽愣了一下。

　　“我当时还不相信，”江成弘看想应渐辽，眼神中带了些不可思议，“因为这类题材很难讲。”

　　“自己不会，是讲不出来的。”

　　“你不是民科，”江成弘对着他笑了笑，眼神中带着欣赏，也带着探究，“你的数据，是真的研究过。”

　　“可是……”

　　应渐辽听完，内心一紧。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这件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不仅对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了解他，而且……现在还有两个问题。

　　在这个世界中……

　　他的研究成果，是全部被江成弘口中的“那个人”取代，还是被分散开？

　　应渐辽在心里飞快罗列出现在的疑点，盘算着怎么从江成弘那里套点话。

　　但是，打破应渐辽认知的另一件事出现了。

　　“可是，”江成弘皱皱眉，“我也想问，你讲的第三组的第二次数据，是从哪里来的？”

　　“你认识Cherumim？”对方的眼睛里在放光，“那个学术大佬？”

　　应渐辽：？？？

　　Cherumim。

　　应渐辽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甚至差点习惯性地回一句“叫我干什么”。

　　应渐辽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听到江成弘的话，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目前所有的推理，可能是错误的。

　　“Cherumim？”应渐辽神情复杂，反问了一句。

　　一直在一边听着两人对话的楚绝，表情也带上了些意外。

　　“对啊，”江成弘看着应渐辽，像是探究他的表情，“你说的这些，都是Cherumim的研究。”

　　“他也在研究所？”应渐辽和楚绝再次同时问出了声。

　　江成弘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人：“你们都这么不关注学术圈的吗……”

　　应渐辽确实不怎么关注学术圈。

　　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不喜欢花费时间去和人交际和参与一些奇奇怪怪的排名，在凭研究论实力说话的学术界，应渐辽觉得那些无用的交际，不如多点时间去做点实验。

　　“Cherumim一直在国外搞研究，“江成弘虽然有些震惊，但是依旧好心地给两人科普，“但是他的是我们研究所的，就是平时比较低调，甚至我们都没怎么见过他。”

　　“他就只是开会的时候出现了几次，但是带着口罩和帽子，也没跟我们吃饭，甚至都没看清他的脸。”

　　“不过正常，大佬的共性就是秃头和神秘……”

　　应渐辽听着江成弘的话，转头看向楚绝。

　　像是知道应渐辽想问什么，楚绝摇了摇头。

　　应渐辽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研究所的你同事……”应渐辽试图从江成弘这里再打听点情况，“是在Cherumim的项目组里？“

　　“对对对，”江成弘点点头，看着应渐辽，目光中有些惊奇，“你这都能猜到？”

　　“他是在Cherumim的大课题组中做一个小课题，也算是小老板了。”江成弘对应渐辽没什么防备，几乎是应渐辽问什么，江成弘就说什么。

　　应渐辽边问边思考。

　　前提条件突然变了，应渐辽迅速重新分析现在的情况。

　　——这个Cherumim，究竟是谁？

　　为什么和他用同一个名字？

　　应渐辽觉得，研究所里，可能有着更加深层的秘密。

　　——他必须早点去研究所，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渐辽也不知道为什么，穿书以来，突然产生了这种强烈的愿望。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看着刚刚屏幕中应渐辽的回放，皱了皱眉毛。

　　他摸了摸屏幕中应渐辽的脸。

　　“你相信命运吗？”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问向旁边的人。

　　“不信。”旁边人倒是答的干脆。

　　“相信的话，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旁边人的声音有点冷。

　　“也是，”沙哑的声音笑了笑，看向屏幕里的应渐辽，少年眼神干净明亮，清亮的声音正在讲着量子纠缠和量子通讯，在屋子里面回荡着。

　　沙哑的声音中带上了些暴戾，酒杯里的酒洒出来了一些，语气中带了一些叹息：“可是有些人不听话啊。”

　　“警告一下就老实了。”

　　“再不行，就处理掉呗。”旁边的人的声音中带了些轻松。

　　“反正……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旁边的人笑了笑，“怕什么。”

　　对面的人没接话。

　　“行了，别看了，”旁边人把回放关掉，“这张脸，看着还挺闹心。”

　　“你看了这么多次，居然都没看腻。”

　　听着旁边人的疑问，沙哑的声音笑了笑，甚至带了些苦，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嗯。”

　　“就这样吧，”旁边人做出了总结，“你已经对他够耐心宽容了。”

　　“先警告，不行的话就直接处理掉。”旁边人向下属吩咐道。

　　“是。”

　　“记得别忘了楚绝，”旁边人提醒道，“楚绝比应渐辽难对付多了。”

　　“而且……他俩居然又在一起了，”对方拍拍手，语气里带了些讽刺，“一起处理掉吧。”

　　“等下，”沙哑的声音突然出声，“用楚绝威胁去应渐辽。”

　　而应渐辽完全不知道另一边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结束录制后，他满脑子都是江成弘口中说的Cherumim。

　　他觉得这个世界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虚幻与真实的界限，他也越来越看不清了。

　　“你觉得Cherumim会是谁？”应渐辽抬头看向楚绝。

　　“我不知道。”楚绝罕见地带上了意外的表情。

　　“你对你来之前的事情了解多少？”楚绝问应渐辽。

　　应渐辽犹豫了一会。

　　“交换情报吧，”应渐辽看着楚绝，再次提议，“合作吗？”

　　楚绝抿了抿嘴唇，表情中带着犹豫。

　　楚绝没接话。

　　他看着应渐辽，过来一会，低低地声音才响起：“我不想让你再卷进来了。”

　　“怕什么，”应渐辽对着楚绝，神色认真，带着坚定，“我们没那么弱。”

　　应渐辽对着拍拍胸脯：“不用担心我，我很强的！”

　　说完，应渐辽还弯起手臂，给楚绝看自己那并没有多少的肱二头肌。

　　楚绝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应渐辽的头发。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楚绝突然问应渐辽。

　　应渐辽也说不上为什么，他只是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就穿过来。

　　他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而这种直觉，让他更想去探究下去。

　　奇怪的人，奇怪的事……让应渐辽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一探究竟的欲望。

　　“这个世界的秘密太多了。”

　　应渐辽对着楚绝笑了笑：“你知道的。”

　　“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就是喜欢研究秘密和未知，之前研究量子纠缠是探索世界的未知，现在也是。”

　　“而且，反正都到这一步了，”应渐辽耸耸肩，看向楚绝“弄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彻底解决。”

　　楚绝听着应渐辽的话，眼睛动了动。

　　“不一样。”他的声音低低的。

　　“研究追求的真理没什么危险，但是这次不一样。”

　　“太危险了。”

　　“果然资本家和我们搞科研的思维就是不一样，”应渐辽对着楚绝笑了笑，反问了一句，“你觉得，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楚绝没说话。

　　“探索世界就是探索，没什么不一样的，研究科学的，去探险的，考古的……大家都是平等的，都是在探索世界。”

　　应渐辽看着楚绝：“即使死在了探索世界的路途中，这个归宿，我觉得挺好啊。”

　　“你呢？”应渐辽看着楚绝。

　　“我不一样。”楚绝突然开口。

　　说出来的话却不像是楚绝自己说出来的：“我欲念很重。”

　　应渐辽看楚绝的眼光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他甚至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默默后退一步，生怕楚绝下一秒就当场给他表演个“欲念很重”。

　　“我不想让爱的人受伤，我想让我们生活的质量更好，我想让你尽情地去做自己想做的时候，没有一丝阻碍。”

　　听着楚绝说的话，应渐辽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等你去研究所之前，我把Cherumim查出来是谁，我们一起，好好分析一下。“

　　楚绝最后还是答应了他。

　　“好。”应渐辽看着楚绝，心里突然有些感动。

　　“楚绝。”两人分开前，应渐辽突然叫住楚绝。

　　楚绝转头。

　　“我们一定会知道真相的。”应渐辽对着楚绝咧开了嘴。

　　“我还要带你回家呢。”

　　楚绝听完，对着应渐辽柔和地笑了笑。

　　“好，我等你。”

　　应渐辽得到了楚绝的回话，嘴角上扬地到了家。

　　但回了家，他愣住了。

　　家里的东西还算整整齐齐，但是应渐辽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他看着自己临走之前的柜子。

　　柜子的锁的位置改变了。

　　本来锁和柜子的划痕，正好是组成了阿基米德螺旋线。

　　现在锁的位置改变了。

　　——家里被人翻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绝：我欲念很重。

　　应渐辽：（扶腰）确认了，真的重！

　　——————

　　[1]阿基米德螺线（亦称等速螺线），得名于公元前三世纪希腊数学家阿基米德。阿基米德螺线是一个点匀速离开一个固定点的同时又以固定的角速度绕该固定点转动而产生的轨迹。

　　极坐标方程式为好难打！p=a+bθ

　　自然界中的砂盘虫化石，蛇盘绕起来形成的曲线等都可以构成阿基米德螺线。

　　这是由于螺线的若干优良性质所确定。而这些优良性质直接或间接地使生命体在生存斗争中获得最佳效果。由于在柱面内过柱面上两点的各种曲线中螺线长度最短，对于茑萝、紫藤、牵牛花等攀缘植物而言，如何用最少的材料、最低的能耗，使其茎或藤延伸到光照充足的地方是至关重要的。

　　除此之外，还有斐波那契螺旋线也称“黄金螺旋线”，是根据斐波那契数列画出来的螺旋曲线，自然界中存在许多斐波那契螺旋线的图案哦～

　　[2]数学上特别多好看的曲线！除了之前表白用的笛卡尔心形曲线，还有什么蝴蝶线，玫瑰线之类的！超好康！

　　心形表白太浪漫惹！附上极坐标方程：

　　水平方向: ρ=a(1-cosθ) 或 ρ=a(1+cosθ) (a>0)

　　垂直方向: ρ=a(1-sinθ) 或 ρ=a(1+sinθ) (a>0)

　　（数学好神奇，数字和几何交映起来好美啊呜呜呜）

　　除了秃头，一切都挺好的TUT

　　——————

　　今天抽了个签，说2021会逛吃不胖

　　喜悦之下干了四根火腿肠两包奥利奥三包薯片还吃了火锅

　　刚刚码字完称体重

　　好家伙，重了三斤TUT

　　感谢在2020-12-31 20:30:18~2021-01-01 23:10: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是仙鱼丫. 2个；暮晚鸦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哈哈哈ger 5瓶；是仙鱼丫.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