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呼吸一窒,顾锦央抬脚走了上去。
“呵~”苏清也轻笑着躲过顾锦央的手,然后拧开了身侧的水龙头。
细白的指尖舀起一抔水,本就不多的水顺着指缝很快便流了下去。
拇指轻压,她挤了一泵洗手液在手心里。
绵密的泡沫顺着手心相互传递,顽强的嵌在指缝间,最后被温水冲净。
苏清也勾着身子,捞过一旁的干帕擦了擦手。
松垮的浴袍,正慢慢下滑着。
年轻的身体,姣好的曲线,随着动作一览无余。
又勾着身子将长帕放了回去,苏清也眯起眼睛,晃了一下脑袋,披在身后的墨发跟着轻晃。
她抬起皓白的手腕,将垂下来的长发撩到耳后。
一起被撩走的还有因汗濡湿,而顺妥的贴在颈上的几缕长发。
额迹依旧有些湿润,不知是薄汗还是刚才洗脸未干的水渍。
手慢慢从耳后绕了下来,然后抵在了顾锦央的肩上。
苏清也垂着眼眸,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指尖挑起顾锦央的领口,柔软的指腹触在肌肤上,熟捻的挑逗着。
倏然,苏清也将手放到了顾锦央鼻边,她晃着细白的小腿,一脸的单纯的问:“姐姐,什么味道?”
是洗手液的味道。
而洗手液是柑菊味的。
很好闻,还带着一股独特的清香。
顾锦央抿唇,她看向了自己的手,鼻翼翕动,片刻后,她认真的说:“你的味道。”
苏清也:“……”
默默地扯了一下身上的浴袍,将两腿并拢,想了一下,又警惕的翘起了二郎腿。
苏清也捂住唇,有模有样地打了一个哈欠,开始走怀柔政策,“姐姐不困吗?”
顾锦央反问:“你困了?”
薄唇微抿,又很快放松,密长的睫毛轻颤,遮住了眼底的晦暗不明。
“我?”苏清也说着,手滑到了顾锦央后脑勺上,大拇指和食指轻揉着耳后的敏感区域。
顺毛似的,矜娇的大猫已经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啪,啪。”两声响起。苏清也踢掉了脚上穿着的拖鞋。
顾锦央睁开眼,却看见苏清也赤脚踩在地板上,脚趾白皙漂亮,脚踝纤细柔弱,轻轻便能握住,还有那白皙光滑的小腿肚……
见顾锦央的注意力被转移,苏清也环过她的腰,往自己面前一带,又顺势往右前方迈了一步。
瞬间,两人的位置进行了一个调换。
顾锦央回神时,她已经被苏清也压在了洗手台上,浴袍腰带已经被解开,微凉的指尖挑开浴袍,轻轻地贴了上去。
顾锦央咬住下唇,左手用力攥住了洗手台边缘。
苏清也挑起顾锦央的下巴,低声说:“别咬。”
顾锦央启唇,释放了被咬得泛白的唇。
“姐姐困了?”苏清也松手,动作温柔的将女人垂下来的长发别到耳后。
顾锦央小弧度的摇了摇头,但是弧度太小,苏清也并没有看出来。
又颇有兴质的“嗯?”一声。
本就有些沙哑的喉咙,拖着声音而出,全晕上了性感的磁性,如响在耳畔的轻喘,躁耳得很。
顾锦央抿唇,低声说:“没有。”
她还没困,依旧很亢奋。
苏清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没困就好。”
她说着挑开了顾锦央身上的浴袍,女人身上依旧烫得厉害,隔着距离她都感觉到顾锦央身上不断往外扩着的热气。
体温依旧很高,呼吸也有些深重。
浴袍落在了洗手台上,凌乱的堆做一团。
苏清也按住顾锦央攥着洗手台边缘的手,手上的凉意很快便被她的体温吞噬殆尽,烫手又灼人。
带着凉意的吻烙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烙在顾锦央唇边。
顾锦央轻咬舌尖,又问了一遍:“你不困吗?”
苏清也挽了一下袖子,一语双关的说:“姐姐没困就好。”
顾锦央:“……”
她突然懂苏清也话里的意思了。
她的确是没困,而且这会精神还特别好,但她是想睡都睡不着的那种精神。
更要命的是,面前这女人是铁了心不想让她睡的,这会正使劲挑逗着她,让身体的燥热又上了一个台阶。
非常的有恃无恐。
就像之前的乖顺与诚服全是自己的噫想。
顾锦央仰起脖颈开始想,苏清也到底困不困,然后又想起下午的时候,这人在她休息室里睡了一个下午……
是该她不困了。
而且就算困的话,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也是睡不着的。
嗯,除了那一次,当了个柳下惠。
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顾锦央念念不忘许久。
而一夜放纵的后果便是,第二天两人一起感冒发烧。
苏清也的情况还好一点,而顾锦央的状况就有些不容乐观了。
洗完澡出来,苏清也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看着还窝在床上的女人,不由自主的将动静放到最轻。
她走到床边,轻轻地喊了顾锦央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将手上的水痕擦干,苏清也探了一下顾锦央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
她去洗澡的时候,顾锦央就说有点头疼,额头的温度也有慢慢升高的趋势。
但是那会顾锦央已经困得不行了,又闹着说要睡觉,苏清也只能去医药箱里拿了点退烧药给她吃了,见她开始犯困后,才去浴室洗澡。
但是现在,退烧药并没有起效,顾锦央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耳畔一片通红,就连脸颊上都泛起了红晕,眉头紧蹙,显然是难受至极的神情。
苏清也将人叫醒,又喂了些水下去,顾锦央无精打采的靠在床头,神情恹恹地问:“几点了?”
“七点半。”苏清也说。
顾锦央掀起沉重的上眼皮,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虚汗,很不在状态的问:“晚上七点半?”
苏清也抿唇,帮她扯了一下被子,说道:“是早上七点半。”
“哦。”顾锦央闭上了双眸,复又睁开,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那该去上班了。”
苏清也轻轻按住她,深邃的凤眸直视着她,然后一字一句的说:“姐姐,今天是周六。”
顾锦央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闭上眼睛,又重新靠了回去。
“姐姐?”苏清也又喊了她一声。
“嗯?”顾锦央眼睛都没有睁开,全凭着本能回应着她。
薄唇抿得泛白,苏清也深吸口气,柔声问道:“姐姐还有哪里难受吗?”
顾锦央裹着被子往下缩,直到整个人都蜷在了床上,才哑着声音说:“头疼,热,难受,想睡觉。”
狠狠地揉了一下太阳穴,苏清也又探了一下顾锦央的额头。
似乎更烫了。
她蹙着眉将温度计取了出来,给顾锦央量上后,她才赶紧翻出手机给施挽柠打电话。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
7:39星期四
电话很快被接通,苏清也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你现在有空吗?有的话,过来一趟吧。”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至极,还伴着喉咙如刀割般的疼痛。
施挽柠不解地问:“怎么了?”
“姐姐她现在发烧了。”
对面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
苏清也靠在墙边揉着鼻梁,又听见施挽柠问:“量体温了吗?有多少度?”
“快39度,之前吃了点退烧药,并没有效。”
听筒里传来一声叹息,轻飘飘的,似感慨又似惋惜,其中还夹杂着点琢磨不透的味道。
正在苏清也琢磨时,施挽柠又问:“那你呢?你量体温没?”
“啊?”苏清也探了一下自己额头,有些发烫。将头抵在墙壁上,难怪她也觉得自己头有些疼,喉咙也干得厉害。
“我还没。”
施挽柠怕苏清也记不明白,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细枝末节交代到一半,话头一转,她说:“算了,你先给堂姐擦点酒精降一下身上的温度,我马上就到了。”
“嗯,我知道了。”
“不对,你先下来接我,我没卡上不来。”
“知道了。”
挂了电话,苏清也随手把手机搁到床头柜上,又往顾锦央额头上擦了几次酒精,换了身衣服后,才拿上电梯卡下楼去接施挽柠。
施挽柠提着个药箱就站在电梯门口。看见苏清也,什么都没说抬手就往她额头上探。
苏清也下意识地朝一边躲。
施挽柠冷声说:“躲什么?”
额头温度不算太高,除了面上精神状态有些不好,整个人泛迷糊外,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是普通的受凉感冒。
“怎么,你这是昨晚补得太过了?”施挽柠收回手,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清也抿唇,咬牙坚持说:“我说了是我朋友。”
施挽柠轻哧道:“行了,你还有哪个朋友我不认识的?”
苏清也垂眸,淡声说:“真不是我。”
“不是你?”施挽柠乐了,“不是你,难不成还是我堂姐了?”
苏清也默不作声。
施挽柠慢慢收了声。
她捏紧手里提着的药箱,又不死心地问道:“不是吧?”又回想起昨晚自己随口说的话,她尴尬地咳了两声,这一冷一热的,冷热频繁交替,难怪今天会是这种情况了。
这时电梯门开了,苏清也率先走了出来。
看过顾锦央的情况后,施挽柠给她挂上了点滴,又开了两天的药,让每天按时吃。
就在苏清也认为都好了的时候,施挽柠却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眼神里有八卦也有点指责的意味,看得苏清也浑身不自在,默默地往一旁挪了挪。
“说说吧。”施挽柠突然开口。
苏清也挠头,“说什么?”用怀疑外加嫌弃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施挽柠感觉自己额头跳了一下,可能她俩还不在一个频道上面?
她是让苏清也说自己的状况,哪里不舒服她才好对症下药。
但是,很明显,苏清也想歪了。
她是那么八卦的人吗?
不,她不是。
深吸口气,心里默念不能和一个病人计较。
“我是让你说你哪里不舒服,然后好给你开药!”
“额。你不回医院吗?”
施挽柠叹了口气,“就你这个模糊的状况,我敢让你一个人照顾堂姐吗?”
施挽柠自然不敢,而苏清也自己也能感觉到有点力不从心,特别是在吃了药后,头越发的胀痛,困意也不断卷来,身体也开始酸痛,有好几次靠在床边就睡着了。
两个小时后,顾锦央的那瓶点滴才滴完。
施挽柠正准备给顾锦央取针,顾锦央按住了她的手,拧着眉问:“几点了?”
看清是施挽柠后,她又将手收回,扯着被子慢慢坐了起来。
余光瞧见靠在床头睡着的苏清也,顾锦央又疲倦的闭上了双眸。
施挽柠将水杯递给顾锦央,低声说:“快十二点了。”
顾锦央点点头,手背上的针头被施挽柠拔出后,她才拿过一旁的手机。
手机是关着机的,顾锦央疑惑的看了苏清也一眼,默默将手机开机。
一开机,顾锦央便看到手机还是87%的电,几秒后,是各种消息通知弹出来的声音。
她连忙将手机静音,反复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和日期,最后向施挽柠问道:“挽柠,今天是周几?”
“嗯?今天是周四,怎么了吗?”
顾锦央摇头,她记得自己恍惚间好像听见某个人说今天是周六。
呵,周六。
“没事,可能是我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