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方法老套,可效果是显著的。

  “没有!”

  “那你还一直不想要,跟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当年奶奶都没舍得给我妈,之前也没舍得给我小婶,奶奶是真的喜欢你才给你的。”文申用下巴蹭蹭她柔软的脸蛋,还把手镯拿出来,套在她的手腕上。

  小糯团子眼睛一闭,视死如归地开口:“妈,这个镯子是文申奶奶给的。”

  “他奶奶?”覃母话音落下后再次震惊地看向她,唇瓣一翕一合,许久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许久没听见覃母说话,覃默微微抬起头,瞬间便对上覃母震惊的眼神,“妈妈?”

  “嗯?”覃母抬手扶在额头上,一会后才问:“怎么回事?”

  “就我和文申去超市,碰上奶奶了,奶奶让我们一起吃个饭。”

  “然后……就给你了?”覃母满脸的诧异,就这样?

  “没有……这是后来我和文申去奶奶家陪她的时候给我的。”覃默否定母亲的猜测。

  覃母呼出一口气,默默地颔首。

  “文申和我说,这是奶奶的妈妈在她嫁给爷爷的时候送给她的……”小糯团子锁紧眉头,有撇撇嘴,“这东西太贵重,给我不合适吧……”

  覃母走到她身边,捏捏她的手,“老人家喜欢你,才给你的。”顿了顿,又开口,“你也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就直接放外面的侧口了,掉了你就哭去吧!”

  “今早上收东西的时候顺手塞进去的,没太注意,我错了……”

  乖乖认错的样子,声音又软又糯,可不妥妥的小糯团子?

  深夜,外面寒风冷冽,重重地拍打在窗上,覃母打开衣柜,拨开面上的衣物,入眼之物是一台笨重的机器——那台坏掉的洗碗机。

  她舍不得,所以悄悄地把它藏起来,不让女儿发现她的心思,怕覃默会一直责怪她自己。

  洗碗机上还有他的照片,覃母对着照片不断地喃喃:“小糯团子长大了,老人家也很喜欢她,你不用担心了,过些日子,我们就该团聚了。”

  她关上衣柜,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那些都是药,她就着温水,吞下一把药丸。

  覃母虽然没有接受治疗,但是她收下了医生开给她的药。

  头发

  “你今天就要走?”蔚婕大喊出来,不顾在正在吃早午饭的文申。

  文申这会才告诉她,他今天下午要回学校。

  “嗯,得回学校,后天要考试,考试结束再回来。”

  “多久?”蔚婕问时间。

  “十天左右。”

  “那我也走。”十天,太久了,她以为他已经放假,才会妥协来他家住。

  文申听到她说要走,眉头立马皱起,“不行,你要养伤,而且就算我同意,你也走不了。我昨天和我妈打电话就说了这情况,我妈也同意了,我爸肯定不会放你走,你走不了的。”

  蔚婕再一次在文申这里吃瘪,撇了半天的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真的觉得不方便,也不好意思。”她扭头不看他,眼不见心不烦。

  “你就好好在这里养伤,没事的,我爸很欣赏你。好好养伤。”文申轻叩桌子提醒她,转身上楼收拾行李。

  覃母看女儿把昨晚才一一拿出来的东西又一件一件地放回包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妈妈,有什么事您就说,憋着不好。”覃默忍不住开口,让母亲别憋着话。

  “你……唉……不说了。”覃母欲开口,又不知说什么,好像她要说的还是那些话,便不想说了。

  覃默接过母亲的话语:“妈,您是不是想说,你看看你,这多麻烦,昨天回来今天又要走,回来做什么?就不该回来,好好在学校复习不好吗?后天都要考试了……”

  “是!我想说这些,话都被你说了去,你知道还……算了算了,妈妈昨晚很开心。”覃母最终还是舍不得叨叨女儿,也不忍摧残女儿的一片心意。

  覃默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软软地说了一句:“这就值得。”

  覃母翘起嘴角,摇了摇脑袋,轻哼一声:小糯团子。哼完就离开覃默的卧室,去厨房拿东西。

  小糯团子把最后一件东西撞进背包,准备拉拉链的手停了会,从包里拿出昨天被发现的那个红色盒子,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把手镯带盒子一起放进去,然后锁上柜子。

  “默默,我给你泡了点橙皮柚子茶,用你的保温杯装的,放在桌上了。”覃母把保温杯放定后,朝女儿的房间喊道。

  “好的,谢谢妈妈!”覃默拉上背包的拉链,走出房间。

  “收好了?”

  “嗯嗯,我给他打个电话。”覃默指了指手里的手机,又回到她的房间。

  “嘟嘟嘟……”电话通了。

  “喂?”

  一个女人的声音?覃默把手机拿离耳边,放至眼前,号码没错啊!这是谁?

  “喂?找文申吗?”蔚婕问她。

  “嗯……你是……?”

  “文申!有人找你。”

  “谁?”

  “一个叫默宝的,你手机落桌上了!”蔚婕对着楼上喊。

  “来了,我下去,你腿还没好,别上来了。”

  “好!”

  在文申下来的时间里,蔚婕拿出自己的手机,记下覃默的号码,保存下来,打备注的时候犯难,最后直接打上一个‘M’。

  “嗯。”蔚婕见文申到楼梯口了,胳膊一伸,把手机递过去。

  文申向她比了一个谢谢的手势,又转身离开。

  蔚婕看他离去的背影,无声地摇摇头。

  “默宝?我在收东西,马上收拾好了,待会出门。”文申到楼上后,才说起他的进度。

  “哦……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和你说一声,我收拾好了,准备出门。”覃默淡淡地声音传到他耳边,但他竟一点没听出不对劲的地方。

  “好,我尽快,马上就好了。”文申看了眼时间,“那挂了?”

  听到他说要挂电话,在也忍不住,那道女性的声音一直在她脑袋里盘旋,挠她的心窝,扰她的心智,“等等,文申……刚刚接电话的是谁啊?”

  “啊?刚刚接电话的……就是昨天的那个朋友。”

  “哦……”昨天的朋友是个女的啊!怎么还住你家呢?刚才你说她腿不好,她怎么不回家呢?

  这几个问题她不愿想,却控制不住的想,近乎要发疯。

  “她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待会和你说。”文申从那一个尾音长长的‘哦’听出她的不对,连忙想到解释蔚婕的事情。

  “嗯嗯……你快些!”听到他说要解释,覃默就按捺不住相信他的心思,更按捺不住想要快些听他解释的心情。

  “会的……默宝。”

  电话挂断之后,覃默快步走出房间,拎起背包,往肩上一扛,就准备出门。

  走到玄关,冲着房间喊一句:“妈,差不多到时间了,我先回学校了,考完试就回来!”

  “就走啊!”覃母听见动静,出来一看,小糯团子都背起包来了,瞄到墙上的时钟,还有些时间,怎么这么急。

  覃默一边换鞋子,一边回复覃母的话:“嗯,怕路上堵车,而且车不等人。”

  “那是要快点。”覃母跟在她旁边,也准备换鞋,“我送送你。”

  “不用……”覃默赶忙按下要覃母要拿鞋子的手,“外面冷,你就在家待着,不用送。”

  “没事,送送你。”覃母不答应。

  “好,送送,送送,你这不是送我到门口了吗?现在妈妈回去吧!我走啦!”覃默伸手示意母亲往回走。

  这话听得覃母哭笑不得,无奈点头,“好……我看你出门。”

  “抱一个!”覃默伸手抱住她,覃母拍拍她的背,心道:她的小糯团子啊!

  小糯团子撇头看见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少了许多的头发,“妈妈……你头发什么时候少了这么多?”

  “有吗?”覃母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确实少的可怜,区区一把,“没有吧!你看错了,老人家掉头发正常。”

  自从吃药后,她头发变掉的快,掉的多,没想到女儿临走前注意到,只好打起马虎眼来。

  “妈妈,您才四十几岁,哪里是老人家了?”女儿不好糊弄,直戳出问题。

  “我们家隔代遗传四十几岁开始掉头发,妈妈的外婆也是这样的,没事。”

  覃默脑子发懵,她不仅没见过那位妈妈的外婆,更没见过她四十几岁开始掉头发是什么样的啊!只能愣愣地点头。

  覃家大门关上的那一瞬,覃默还扭头看了一眼覃母,没看出什么异常,才转身离去。

  覃母朝满是掉发的垃圾桶扔下十几根头发,随后把袋子绑起来。

  那个袋子里,全是服药以来掉的头发。

  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看来以后要戴帽子了。

  覃默到南站时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萦绕在耳旁,一种刺骨的冷从她衣服的缝隙钻进她的身体,紧贴她温热的皮肤,让她不禁打一个寒噤。

  文申远远走来就看见那个快要缩成一团的人儿,心里泛酸,她怎么不先进去?就站在那,让冷风妄为地扫荡?

  覃默抬眸随意的到处张望,远处的一个身影让她的动作生生顿住,直勾勾地看他,喜悦之情言之以表,脸上大大的笑容根本不知如何才能抹下去。

  “文申!”她欢快地招手,让他过来。

  他站在雨中,撑着一把纯黑的伞,没有任何花纹,背上的行囊被他宽厚的肩遮住,堪堪看到肩上的肩带,一只手插在大衣里,大衣靠近下摆处的几颗扣子没有扣上,被扣上的只有胸膛前的三四颗,走起路来下摆一飘一飘的,像极了在风中舞蹈的舞者。

  那舞者轻盈地跳起,在空中做出一个腾空旋转的动作,松垮的衣物被大风吹起,在空中飘荡。如果此刻定格,那舞者舒张的身体和与其融为一体的衣物一定构成一副美丽的画面。

  舞者完成动作后脚尖轻触地面,直至整个脚掌着地,身体的重量全部被脚掌支撑,并聚集在那一点。手臂渐渐放下,柔软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所有的动作都以轻柔收尾,他慢慢地平息,慢慢地停下所有动作。

  至此,舞者舞完一段舞蹈的高潮。

  文申走近她的瞬间,那只藏在口袋里的手便伸出,一把捂住她交握在一起的手,冰冷的,仿佛血液都要凝固。

  “手套呢?”他冷冷地问她。

  她两手包住他温热的手,一只贴着手背,一只贴着手心,肆意的汲取他的温暖。

  “忘在家里房间了……”

  “唉……那怎么不进去,里面暖,外面下雨,还有风。”文申心疼的声线一下又一下的钻进她的耳里,抚慰那颗被冷风刺入的心,使那颗心重归温暖。

  “怕你找不到我,这样就暖了嘛!”

  “在外面没看你我会打电话啊!走,快进去!”文申无奈地拉她进检票口。

  “想快一点看到你啊!哎呀!走吧走吧!”覃默乖乖地握紧他的手掌,跟着他进站。

  覃默突然想起他在电话里说的,差点被他那点外表和动作弄得忘记,语气还有点酸酸的开口,“对了,你说和我见面说的……”

  “她是我那两年时期认识的朋友,这次进医院是因为以前的后遗症,她在宁城没有其他认识的人,这次来宁城本来我也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她在这唯一认识的就是我。主要她的病靠好好在家养,我才把她带回去,好好养着。”

  文申缓缓解释出来,他每每想起她的后遗症都会忆起那个人,眼底黯然的情绪被眼睑遮住,他不想让默宝看见这样表情的他。

  “这样啊……”女孩懵怔地喃喃。

  “嗯……”

  女孩听完后甜甜一笑,盯着他的侧脸良久。

  复习

  全校考试的时间为两周,周末不考试,也就是再有十二天,全校学生全部放假,覃默和文申都是提前两天考完,所以他们只需要留在学校十天,就进入寒假假期。

  考试周第一周的周六下午,两人没有去图书馆复习,而是坐在食堂的椅子上看书。

  是文申把她带到食堂的,他和说这个时候自习室人很多,带她去一个清净的地方复习。

  “我们去哪?”覃默看着他们行走的路线,越来越诡异,一点也不像是要去一个学习的地方。

  “不急,跟紧我就好。”文申慢悠悠地回答,走路的速度也慢下来。

  覃默手挽在他的手肘处,迎着温暖的阳光,驱散身体表面的一些寒气。

  文申看见食堂的标志后开口:“快到了,就在前面。”

  她向前看去,食堂在跃入她的视线之内,食堂?

  “……食堂……?”

  她不可置信的声音,犹犹豫豫地伸出食指指向食堂,原本眯着晒太阳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像小扇子一样的睫羽眨呀眨呀,整张脸都表现出‘你在开玩笑吧!’的表情。

  “食堂怎么了?”文申不明白她为什么展现出这样难以接受的表情,食堂这个时间段人少,安静,饿了还能去奶茶店买点喝的和小吃,多么方便的地点啊!

  “你说的地方……就是食堂?”覃默再次重复她的意思。

  文申非常确定地颌首,“对!相信我,默宝。”

  进入食堂后,给覃默的感觉有点像国庆时期的食堂,空旷、安静。

  “坐哪?”覃默瞥一眼文申,询问他的意见。

  哪知男人颇有一种‘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既视感,他抬起手臂一挥,“随你挑。”

  女孩默默地一小步一小步远离他,静静看他的表演,待他手放下后才拉他去那个她早以挑好的位置。

  “这儿!行吗?”

  “当然可以……”

  他说完就看见覃默从口袋里拿出餐纸,把桌面擦干净后才让文申把二人的书放在桌上,又拿出一张干净的擦了擦两人即将坐下去的座位。

  覃默挑的位置靠在一根柱子旁,那根柱子立在整个平面的正中央,她坐进靠柱子的那一边,从文申的角度看去,就像是被人欺负而被压迫在角落的女孩,一点点的一团,楚楚可怜。

  她拍拍旁边的座位,“坐呀!”

  文申坐下后,还没发觉异常,待到他习惯向覃默转身时,才察觉出不对劲。

  他发现,只要他转身,覃默就像被他压在墙角,她身后是墙,身前是自己,这让他深深地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欺负她的坏人,把她逼近墙角,不让她离开的坏人。

  “你怎么了?”覃默发现他有点不自然,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没事吧?”

  “没事。”文申摇头,眼睛看着桌上的专业书,不让自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看书吧!”

  他还是没有看向她,却把手放在桌子下,轻轻握住她放在大腿上的手。

  覃默回握,思绪却已经从他身上转向课本,若是没有手上的触感,她会认为只有她一个人。

  学习消耗的能量比运动来得还要多,快到四点时,覃默感觉有点饿,她的视线从书上移开,转至旁边人。

  旁边人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专业书,右手指无意识地拨动书的右上角,覃默发现这是他看书时的小动作,只要他手里拿着书看,就一定会有这个动作,似乎已经融进他的血液。

  他前额的刘海软塌着,长度刚好在眉毛那,与黑色的眉毛融为一体,分不清哪些是头发,哪些是眉毛。他的头发好像又长长了一些,前些日子长度还在眉毛上方一点点的,现在平齐了,覃默心里这样想。

  他还会是时不时动动嘴巴,面部凹下又凸起,仿佛能看出他舌头运动的轨迹,覃默想着便咬自己的下唇,舌尖不断舔舐口腔柔软湿热的内部。

  她把头靠在他肩上,文申才扭头看她,“累了?”低沉性感的声线,还带着致命的柔情,覃默感觉自己要被他的声音迷死。即使永远的沉浸在他的声音里,她也愿意。

  “嗯……有点。”她用自己毛茸的脑袋蹭他的肩头,懒洋洋地靠着,把头部所有的重量全部压在他身上,这样的感觉真好……

48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闻声知你大结局+番外章节

正文卷

闻声知你大结局+番外